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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好象不错,可是阿诚他自己愿意不?”叶云桑继续问,王梓就笑了起来。“所以我才找你来啊;老叶;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曾诚有出息麽?送曾诚去英国该是最好的途径。”
出息;又是这个名词。叶云桑并不排斥;问题是以往怎麽想怎麽兴奋的名词;今天听起来却如此的困惑。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可他知道自己光想想曾诚会离开自己到那麽远的地方就觉得胸口发闷。他没有应声;他拽著那张印满他看不懂字母的扉页想了很久很久。
直到;王梓坐到他的身旁他都还未察觉。
“老叶;曾诚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你希望他好,我自然更是希望他好。所以;无论怎麽舍不得我们也要为他的将来打算。”这话没错,叶云桑点头,可还是自在不起来,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离开不离开这些变换万般。“那曾诚去的话要多久啊?”叶云桑问;王梓答。“看他读得顺不顺畅;顺畅的话,四年就能回来,不顺畅的话估计要五年七年。”
那麽久。叶云桑心里开始打怵。他忽然觉得时间空间这种东西一下子具体起来。当然,他还是没有说什麽。他其实,也不是不想说什麽,问题是他觉得自己好象没有立场说什麽。无论从哪种角度他都不知道说什麽。後来,在午後的午後;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叶云桑点头了。
他想来想去;觉得这个决定无可厚非的确是最利於曾诚的。然後,在晚餐时分;叶云桑把这个决定告诉了曾诚。
曾诚愤怒;第一次发了很大的脾气掀翻了桌子;进屋生闷气。
也是第一次,叶云桑没有因为曾诚的愤怒而愤怒,他默默的打扫完杯盘狼籍;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阳台上抽烟。
曾诚就会离开了,想起这个,他很心痛;心痛到理不清自己的感情。从曾诚告诉自己喜欢他以来;他就觉得自己在变化。对於曾诚的感情;天天天天在变化。这种变化好似潜移默化般的悄无声息;就仿佛对曾诚最初的笑脸到後来曾诚的拥抱一般,慢慢的抗拒到依赖。
长长的吐出烟圈。叶云桑陷入了回忆中。最开始;跳出来的是婴儿曾诚,胖胖软软,又透著傻劲。然後,是七岁半时的曾诚,放学回家躲在路口哭,他说,爸爸;同学们笑我是没妈的野孩子。
淡淡的;叶云桑笑了一下,他吐出了第二口烟圈。第二口烟圈里是刚上初中的曾诚。穿著不合身的牛仔服;剃著难看的光头,他说,老爸;我球鞋都小一圈了你还不给我买新的。又笑了一下,叶云桑抽完了最後一支烟;最後一支烟里;是现在的曾诚。他笑著,灿烂又阳光,严肃又认真。他说,老爸,我爱你。………
眼睛发酸;淤积了很久的情绪好象忽然清仓。不过,叶云桑没有哭,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吸了吸鼻子,准备进屋睡觉,一转身,恰好对上站在门口的曾诚。
没有灯光,曾诚站在那儿;孤单得象一个无主幽灵。
“老爸。”抱住了叶云桑;曾诚把头埋进了叶云桑的胸口。这孩子,叶云桑苦笑;没能忍住;刚才的眼泪偷偷的浸湿了眼眶;久久不能成语。两个人在黑暗里好象表演著一场无声的默剧。“很晚了;睡觉吧。”叶云桑如是说,可他放不开怀里的曾诚。以往他从来没有这种总错觉;可今夜;他觉得好象一放手似乎就会失去一切。
终於,最後,叶云桑放了手。
客厅里12点的锺声响起,在这个锺声里,他;放手;起身,侧身吻上了曾诚的脸颊;然後,从脸颊又吻到了曾诚的嘴角。然後,如同走钢丝的慢镜头般;慢慢的慢慢的擦进了曾诚的舌间;轻轻咬住……
曾记面馆(36)
更新时间: 03/21 2006
36
所有的人都要离开,人生仿佛一场别离游戏,无休无止……
所以;曾诚也离开了,在经过无数次抗议,抗议无效後曾诚走了。
他去的不是美国,他强烈要求自己去俄罗斯;就象是被放逐;他想去那个冰天雪地的地方呆著。没能拗过他,王梓为他办理好了出国的手续。
去的是莫斯科大学;在那里先念预科。接下来是本科和硕士;曾诚不知道自己要念多久,好在;俄罗斯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签证不费事;离别的感伤没酝酿出个头绪来曾诚就拜拜了。
然後,又是走的那天。
在楼下,曾诚眼泪鼻涕的哭著;非要叶云桑去机场送他。想当然,叶云桑是无情的拒绝了他。他有他自己的打算。送别这回事;往往是走的人没什麽可送的人就很哽咽。走的人潇洒一去,送的人一般都是烦恼感伤了半天才记得要吃饭。吃饭是大事;叶云桑决绝了曾诚的要求,选择了吃饭。
然後;曾诚一步三回头,嘟囔著上了王梓的车。他说。“老爸,让我在看看你。”
“行了行了;遗像你不都带著了吗?想看你自己到了看个够。”临走之前,叶云桑特意去象馆照了张十四寸标准证件照;等拿回家看才发现很象遗像。於是乎;有了这张标准遗像;看不看这回事就显得不那麽重要了。“那老爸,你让我抱抱你好不好。”曾诚又说,叶云桑颇为不耐的摆摆手。“昨天抱了一晚上你还没抱个啊。”走之前;曾诚磨著去了叶云桑的房间,就象孩提时代一样抱著老爸睡了一觉;可醒来才发现两人都多了一娇媚的黑眼圈。一宿无眠啊;毕竟理智和情欲这回事是双性规律,弄不好就会超出正轨。“那老爸,你让我亲亲你好不好?”这句话说出来叶云桑的脸红了;王梓轻轻咳嗽了声,抬头看天。最终,叶云桑没让曾诚亲他。大庭广众;叶云桑觉得老脸挂不住。他拍了拍曾诚的脑袋;语重又心长。
“小子;去了那边还是好生点读书,别老想著亲啊抱的流氓行为,那边洋妞多,你可别真整出什麽事来。我……”我字後面的话;叶云桑说不出来,其实他也不知道要说什麽。他只是拍著曾诚的脑袋;拍啊拍。……
走了;曾诚终於走了。
车子;驶出铁门;在长长的街尾留下了一串污染空气的黑烟。
叶云桑看著黑烟出神;他回想著刚才曾诚是哪只脚跨上的车,又回想著,王梓是哪双手关的车门。不过,总的说来,叶云桑真的有种过去了的感觉。一切都过去了,他站在铁门外,夕阳西下;倦鸟不再归巢。
上楼,进屋;叶云桑煮了碗鸡蛋面。
一个人吃著,狼吞虎咽……
“大哥;和你在一起很开心。”电视里又在重播天龙八部;是靠前一点的剧情;。阿朱翘辫子的那集;她倒在乔峰的怀里;虚弱又幸福的笑著。靠!叶云桑骂;喝完了最後一口汤起身进厨房洗碗。
八点二十三分,王梓开著他的奔驰回家。
他其实也很伤感。刚认的儿子;没多久就飞了;人生的别离又一次给小资的心冲击。但是,冲击的同时他又有种舒心的感觉。他觉得是对不起曾诚和老叶;他抹杀一段刚刚萌芽的爱情小花;而且这朵小花还是在悬崖边茁壮成长。罪恶感的确很严重;可是和儿子的前途以及老叶的人生比起来;这罪恶感就无足道载。
停好车,王梓上楼,掏出钥匙的同时,深深深深呼吸。他不知道开门以後自己面对的将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叶云桑的忧郁或者叶云桑的失落。不管是哪种都不会令他好受。他;还是喜欢叶云桑,尽管他不再对自己的爱情抱有奢望。可问题是,奢望这回事;并不是说收回就收回那麽简单。所以,开门前有个心理准备是必须的。
门开了;门内的世界……
叶云桑在打扫卫生。
王梓眼镜大跌;他原以为叶云桑很可能会坐在阳台上抽烟,可没想到的是;叶云桑精神十足的拿著鸡毛掸子;左飞飞右飞飞。
“老叶;老叶;你;你没事吧。”觉得反常,王梓的话打著哆嗦。“有事;有什麽事;老王你挪开点,别挡著路。你看半个月没清理;这屋都脏成什麽样了,看你那什麽皮的沙发,你也不心疼心疼。”继续挥舞著鸡毛掸子;叶云桑飞到了客厅中央。他好象专著得很认真;当然,看著他,王梓的第一反应是纳闷。纳闷过後,王梓回神了;想想,觉得是不是刺激过大;反而看不出反常。
仔细的审视著叶云桑;王梓踱到了叶云桑的身边。那时;叶云桑正爬在地上清扫著沙发的底座;王梓弯腰;叶云桑回头。
一张陡然放大思索中的脸;让叶云桑吼了出来。“老王;你不声不响的站我後面干嘛;吓人啊。”“不是不是,我只是有话想问你。”王梓慌忙解释;其实;他才是被吓的跳的那个,老叶刚才的那那声嘶吼实在是天崩地裂;气势十足。“老叶;你心里是不是不好受?”小心翼翼的开口,王梓不动声色的拿下了叶云桑手中的攻击武器。“恩;是难受。”叶云桑想了想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点了根烟;很成就的检阅著自己的清洁成果。“那个;老叶,你可别想不开,曾诚这一去又不是不回来。要不;你心里不痛快就朝我撒气;要不,咱们出去喝酒;喝他个不醉无归。”想著无数的发泄方式;王梓急切的表白;只希望叶云桑能够不这麽郁闷。可是叶云桑好象没听懂他的话。
很惊诧的看著他半晌。
最後,起身,继续拿过了鸡毛掸子。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没事我喝什麽酒。不就是阿诚走了麽?走了就走了,难受就难受。你当我还真去寻死觅活。人啊;什麽时候吃喝拉撒都是大事。如果啥事都想不开,那我还不早折腾疯了啊。过去过去,我扫完了还要睡觉呢。”
推开王梓,叶云桑继续未竞的大业。
王梓,王梓呆住了,他再一次被叶云桑哲学玄机净化;有些云里雾里找不著北。
吃喝拉撒是大事;咧嘴笑开;王梓的心里万里无云;仿佛晴空澄净透明;当然没,这晴空里还有一朵棉花糖。
那_______是王梓的爱情!
面馆快结束了;没几章了。嘿嘿,结局自然是喜剧。恩,子浮在结束前想疯狂的索要回帖。
另外,面馆结束子浮想开新坑。
想写三种类型的文;一;白痴小受恶劣攻;二;知青BL;已经写了一章了。三;武侠的。子浮三个都想写,可只能写一个,所以,在苦恼不知道写哪个好。如果有哪些朋友对子浮的文感兴趣就帮子浮选选;投个票看写哪篇好。^ ^
曾记面馆(37)
更新时间: 03/21 2006
37
一二三四五;数著日子过,曾诚一去就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是很多事;但简叙开来;事情也不多。无非就是王梓如愿以偿的升官了,叶云桑不属意外的知道了王梓就是拆迁的策划者。他们没吵架;吵不起来;因为王梓总嘿嘿嘿嘿一直傻笑赔罪。说这是国家建设不能不照办。叶云桑无比愤恨。连说绝不和腐化分子住一屋;他坚持他的革命正义性。所以;别扭一番後叶云桑搬了出去。
当然,这不是正理;正理是王梓给叶云桑开了後门,陪了他曾记面馆原地一间门市。有了这间门市;叶云桑的面馆大业就能继续。不过,开张那天他没把曾记的招牌挂上去;心态不同了。他想不出自己这个冤枉女婿是不是还合适用曾记这个名头。用叶记;好象也透著一个怪。最後;末了;叶云桑的招牌上就两字;面馆;直接省事。
面馆开张;生意如常的火。
帅哥效应嘛;方圆几十里又吸引了无数师奶师妹风起云涌。花痴群症候;这群花痴里还多了一个王梓。王梓起早贪黑;没事就到叶云桑的面馆里转悠。跟忠心家仆似的。自然,王梓那点小九九;叶云桑看不破。他们俩的相交话题无非还是那两样;喝酒和人生。
其实;人生与喝酒这回事;许多诗人都进行了无数的描述。但不管怎麽文辞斐然也统共逃不出那种所谓文化人的感伤。
酒逢知己千杯少;与尔同消万古愁。
他们是知己;这是叶云桑的认知。王梓很想将关系再进一步;可是海阔天空也是没有途径。他只知道每次喝酒老叶都能醉糊涂。难得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