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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大门派之一的昆仑派,焉会不及所谓的四大世家?
南宫毓当下微微一笑:「好剑法!」
赵平面带得色,目光有着说不出的傲气:「这一剑能令冷月刀出鞘么?」
南宫毓沉默了片刻,然后道:「这里有银枪么?」
赵平面色顿变。
阿晴咯咯笑道:「你的剑术不够凶,不够毒,无法激发南宫毓的杀气,一把不带杀气的冷月刀和普通的玩具刀没有任何分别。」
「南宫老弟,接着。」
秦重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光华闪动的一支亮银枪。
南宫毓接过银枪,枪头在太阳光线照射下,闪着冷耀的光芒。
阿晴笑嘻嘻地道:「你们还真心有灵犀啊。」
「姑娘,我原本就是用枪的。」
李青笑容渐敛,惊讶地反问一句:「用枪?」
「不错,而且在下自认为枪法远在刀法之上。」
南宫毓面容沉静,声音亦沉静,既非示弱,亦非逞强,似乎只是简单地说出一件事实。
这般冷静的神态,冷静的言语,让赵平觉得非常不舒服。
静静站立的他,竟可给人一种不可思议的动感。
秦重看了南宫毓一眼,笑着说道:「南宫家原本就是擅长枪法,毓弟十多年的枪法,自然比习了一个月不到的刀法强。」
赵平面色稍霁,道:「如果我赢了南宫毓,秦公子你会否出手?」
秦重微微一笑:「南宫老弟既然许诺,输了就任由诸位处置,我自然不会插手。」
「你自然如此说了,那我今日惟有先领教南宫公子的枪法,他日再与秦公子切磋一下技艺。」
假李青咯咯笑道:「哇,一下子就想挑战当今武林最负盛名的两大年轻高手,有志气。可惜武功并不是有志气就能赢。」
赵平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手执银枪向地下一点,南宫毓颔首道:「赵少侠,请。」
赵平手中「青虹」宝剑舞动着,刹那间但见上百朵光芒闪动的剑花,弥漫空中。
南宫毓双手握枪,手腕轻轻抖动,随手一扬,看似不经意,却幻化成一道耀目的银影,枪尖正好击落到赵平的剑柄上。
看来十分平淡而且没有变化的一式,却正好将赵平的剑势完全制住。
利器破空之声,赵平感到眼前一花,手中一轻,南宫毓的银枪已经把他手中的宝剑击落在地。
他竟然接不住他一招。
赵平身子不断地颤抖,胸口作闷,几欲想吐。
他知道,这是一种对死亡恐惧的自然反应。
南宫毓只是沉默地望着他,并没有如他想像中的讥笑打击于他,就像是早已猜中了他的心事。
可这样的他,比开口羞辱他更让他觉得羞辱。
南宫毓与他赵平,就如高高在上的洁白云彩与卑贱无比的地下泥土。
「你杀了我吧。」
比死亡更难受的感觉攫住了他的心脏。
羞辱,原来羞辱比死亡更难令他接受。
南宫毓皱了皱眉头,将亮银枪抱在怀里,弯腰捡起宝剑,双手奉给地上的赵平:「承让,赵少侠。」
赵平看着他,白皙的面容变成灰白不堪,他默默地站起来,呆呆地接过宝剑。
「废物。」
段明珠不带感情的声音,让赵平整个儿如掉进冰窟。
他是废物,一无是处的废物。
脑子里响起童年时候严格的父亲谩骂他的句子,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对不起父亲对他的期望。
他污了昆仑的威名。
猛地,他张开双眼,只有死了……自杀非常窝囊,他宁愿死在对手的手中。
赵平突然将宝剑向前一送——只要南宫毓用内力震开他,他就可以得到解脱。
意外地,宝剑刺入了一个柔软的身体……
他整个儿都傻住了,被吓傻。
傻的不光是赵平,大厅里面的大部分人都傻了。
武功高绝的南宫毓竟躲不开那随随便便,软弱无力的一剑?不可思议。
只有秦重没傻,他飞奔过去,扶着血不断从腹部涌出来的南宫毓:「别动,我帮你止血——」
南宫毓勉力吸口气:「不,不必。」
止血需要把腹部周围的||||穴道给点了,这样一来,肯定会影响他的下一场比武。
秦重又急又怒,恨恨地瞅着赵平:「堂堂的昆仑派掌门,居然是如此厚颜无耻的卑劣小人。」
赵平脸色苍白,白得比流血中的南宫毓更白:「我——不是故意的。」
慈航、天机、静心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地下,面无表情的脸容上分明带着一种如释重负。
段明珠不屑地将头转过一旁,冷冷地哼了一声,目光却分明流露了喜悦。
阿晴走上前,伸手撕下了自己的裙摆,帮南宫毓包扎好伤口。
「赵平,你还想动手的话,就冲着我来。」秦重的面色阴暗:「从这一刻开始,南宫毓的对手就是我的对手,南宫毓答应别人做的事就是我答应做的事。」
「这是我的事情,你别插手。」南宫毓微笑着,勉强直起身子。
鲜血依旧源源不断地流出,染红了包扎的白色缎子
秦重愤怒得像一头狮子:「闭嘴,你这样子怎能继续和别人比武!」
南宫毓固执地看着他:「我不碍事,赵少侠是无心之失,并非故意要加害我。」
「你——」秦重气得直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秦兄,你的心意我明白,谢了。」南宫毓握住秦重的手,柔声说道。「今天的比武结果尚未明朗,或许我会背上一个见色忘义的罪名,假若你代替我出战的话,是将自己的声名作为赌注,弄不好会身败名裂。」
「我不在乎。」
「我在乎,况且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秦重沉默。
南宫毓望着他,面容写满了坚持:「相信我,我能处理好这一切。」
「毓弟,我绝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秦重反手握着南宫毓的手,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大厅里面的其他人,加重了语气:「绝不会。」
大厅上再一次陷入了寂静。
静心师太缓缓开口:「如果是往日,或许就会让你带她走,可今天情况牵连太多,这女子是李飞的女儿,不但牵涉到段庄主之死,说不定还与近年来多宗劫镖案有关,所以只好得罪了,请三公子莫怪。」
「她不是李飞的女儿。」声音很平稳,听不出任何的起伏。
南宫毓并不能确定阿晴是否确实和这些事件有关,而且这趟浑水被她越搅越浊,但无论真相如何,他首先要救的是李青的命。
静心定睛望着他:「你决定救她走?」
南宫毓笑笑:「我既然答应这位姑娘,就必须带她出段家庄。」
「以你一己之力迎战我们?」
一直保持沉默的天机道长突然开口道:「他属于我的后辈,而且还身负重伤,这样吧,如果他能赢慈航大师,那就算我输,我和他这场就不必比了。」
静心愣了愣,不由得暗骂一声老狐狸,但这似乎是最可行的法子。
眼睛扫了另外几个相对武功不错的帮派代表,每人的面上都只有一种表情,和天机一模一样的表情。
静心立即拿定主意:「南宫公子,方才道长所言你听到了吧?」
南宫毓点点头。
「其实他说的,也是我们想说的,只要你能赢慈航大师,那就当我们输,李青就让你带走。」
南宫毓微笑:「多谢各位成全。」
阿晴冷笑道:「嘴巴说得漂亮,他们实际上是担心万一你真死掉,把南宫家给开罪了,那可不得了,可如果因此放走我,他们的颜面又何存?所以就推了当中最厉害的,少林寺的老和尚出来,好让你知难而退。」
大厅上的人谁也没有反驳,或许谁都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无论少林寺五当六大门派,还是其他三家世家,加起来恐怕都不敢开罪权势滔天的南宫世家,毕竟他们只不过是江湖中人,因为区区一个段家而和朝廷结怨,实在不值得。
「姑娘,你不必在这里挑拨离间,我答应了你带你出去,就绝不食言。」南宫毓神色虚弱,声音有气无力,言辞却充满了让人心折的魔力。
阿晴凝神看着他,半晌才喟然一叹,轻声道:「你这个傻瓜——」
秦重慢慢松开手,看着南宫毓走到慈航面前。
「请大师多多指教。」
慈航沉默:「南宫施主,你身受重伤,原本老僧不应动手,可事关武林正义以及一条人命,得罪之处请见谅。」
他缓缓道来,说得似乎很平和,但传入南宫毓耳中后,每一个字变得有如洪钟巨鼓,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南宫毓默默运气抵抗,口中却笑道:「大师自有大师的坚持,在下也有在下的坚持,在下出手不会留情,还请大师出手也不必留情。」
骄傲,充满自信的南宫毓,深深吸引了他的目光。
秦重发觉,他的视线已经移不开。
其实一辈子就这么看着他,也并非一椿坏事。
在焦点之中的南宫毓浑然未觉,静静地站着,心在瞬间便得静若止水,宛如完全没有感觉到自身的疼痛,反手执着的银枪与他成为了一个和谐的整体。
秦重笑了,他知道他不会输。
很明显,秦重对他的信心比他自己对自己的信心大。
虽然很想赢,可南宫毓并不认为自己就能赢。
比武之前,礼仪还讲的,何况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位得道高僧。
南宫毓抱拳,客客气气地道:「请。」
慈航面带微笑:「南宫公子不必客气。」
「大师小心了。」
南宫毓引枪一穿,一道银光,穿过他自己抖出的枪花。
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南宫毓的枪法丝毫不受影响。
银枪疯狂地转动着,二尺多长的枪缨如一抹飘忽的红云,时绽时收,枪尖耀眼夺目,寒光闪闪,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如一条翻江倒海的银龙,挟着凌厉的风声,把慈航缠卷在其中。
眼见自己身陷枪阵,慈航不避不闪,催动真气,只见他全身的僧袍鼓囊囊的,尤其是两个袖子,犹如扬起的船帆,仿佛在身外一尺处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南宫毓的枪竟不能欺入半分。
一攻一守,一动一静,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天机道长面带敬意:「慈航大师的内功在少林寺首屈一指,南宫公子的枪法虽妙不可言,不过到底内力稍逊一筹。」
少林与武当这百年来,一直为六大门派之首而明争暗斗,但慈航被誉为少林寺近五十年来少见的天才,他的武功确实让他佩服。
静心颔首道:「能够看到南宫枪法对阵少林寺闻名天下的罗汉伏魔掌,确实不枉来段家庄这一趟。」
青城当家墨先生接口叹道:「南宫家的枪法刚劲猛烈,扎、挑、缠、架、挡,招数灵动,变幻莫测,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所向无敌,所向披靡,与武学高手对敌,看来也不处于下风。」
丐帮莫问非笑道:「按我说,大师是采取以静制动的打法,更占上风。」
静心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静为以意守气,以不变应万变,动以快速、刚劲、勇猛,以凌厉攻击瓦解对方于顷刻,动和静,我看一时间还分不出孰高孰低。」
「是么?不如我们打个赌,」莫问非似乎存心要和她抬扛:「三招之内,他们必能分出胜负。」
「三招?」
「师太莫非看不出慈航大师占了上风?」
静心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