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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亡则都无,谁明空色。是故当知见与色空,俱无处所。即色与见,二处虚妄。大师,无论男人女人,到头来都只不过剩下了一副空皮囊,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女子笑嘻嘻地说道。
慈航大师一时哑口无言,说不出话。
南宫毓的笑容依然温柔:「虽然你说自己是李青,可你确实不是李青。」
「无论你愿意不原意承认,这个都是事实。」自称李青的女子悠悠说道:「飞盗是我的父亲,我与段、马有杀父之仇,你曾帮我解『玄机』之毒,昨晚在段雄的刀下救我一命,这些都是我与你之间的秘密,你总不能否认?」
南宫毓皱眉。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四周很静,静得可以听到一根针的落下,可这种静只维持了瞬间。
「飞盗是你的父亲!?」
「是杀了马邵昀堡主的那个李青?」
「你——你杀了我爹爹?」
顿时,整座大厅里像炸开了锅。
假李青笑嘻嘻地道:「你们七嘴八舌的,我都听不清楚你们究竟在说些啥。」
慈航念了一声佛,才缓缓开口:「请问姑娘,你是否为昔日『飞盗』李飞之女?」
假李青收敛笑颦,一双妙目凝视着慈航:「正是。」
「仁厚仗义的马堡主是你所杀?」
「我杀的人叫马邵昀,一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而没杀什么仁厚仗义的马堡主。」
慈航神色凛然:「那么最近江湖出现一伙强盗,专门劫镖杀人,他们与你有什么关系?」
假李青反问一句:「大师是高僧,在无凭无据之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想冤枉小女子不成?」
「女施主伶牙俐齿,贫僧口拙难敌,只是希望施主能解释。」
「我做过的事情当然会认,至于我没有做过的,哪怕你们将我千刀万剐,我也不会认。」
「那么,老衲请问姑娘——段庄主是否为你所杀?」
「虽然我很想亲手将他千刀万剐,但他确实非我所杀。」
段明珠愤怒地瞪着她:「非你所杀?我看是欲盖弥彰。」
「小女子纵然想杀人,恐怕也会力有不逮吧?」
慈航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你轻功虽不错,不过武功确实比不上段庄主。」
赵平冷笑一声:「以她的武功自然不成,有别人相助的话,恐怕也并非难事。」
秦重怒喝一声:「赵掌门,我敬你是青城少掌门,才对你礼让有加,如果你再胡言乱语,指鹿为马,休怪秦某无礼。」
假李青点点头:「秦公子说得对。南宫公子出身世家,天生一副好心肠,自然不会为了我李青而杀人。」
秦重寒着脸:「毓弟说你并非李青,那我也不会认为你就是李青。」
假李青做了一个鬼脸:「秦公子唯南宫公子的马首是瞻啊。」
「我相信南宫兄弟毓弟。」
「你相信我么?」
「一点也不。」
假李青吃吃笑道,也不言语。
「秦大——公子,你相信他有你的道理,」段明珠怨毒地盯着南宫毓,半晌将目光转到秦重的身上,表情显得哀怨无比:「但我们不怎么相信南宫公子。」
赵平忙着点头附和:「不错,南宫毓相当可疑。」
南宫毓苦笑不已:「虽然她说得没错,可她确实不是李青,而且我确实没有动段庄主一根毫毛。」
虽然他这种坚持在别人看来是死鸭子嘴硬,但他自己却明白,他的坚持并没有错。
「南宫毓,你分明是被她的美色所迷惑,被她的谎言所蒙蔽,所以才对我爹爹痛下杀手——」
「段姑娘,你的想像力丰富了点。」
「这难道仅仅是我的想像力么?我——」
「——昨晚我和毓弟喝了整个晚上的酒……」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秦重的身上。
「昨晚我和毓弟喝了整个晚上的酒,」秦重说得很慢,似乎害怕别人听不清:「今早还是你的仆人唤醒我们的。」
「秦兄,你想为他作证?」段明珠满面泪痕:「昨晚三更前,你明明和我在一起……」
赵平面色倏地变得惨白,他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盯着秦重,眼神充满了怨毒和嫉妒。
静心师太缓缓说道:「秦公子,我知道你想为南宫公子洗刷冤情,不过你的谎言会令事情越变越糟糕。」
秦重呆了呆,低头道:「师太教训得是,可在下还是坚持,毓弟不是凶手,因为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熟睡。」
「熟睡和假睡都是睡。」
秦重抬头望着赵平,目光蕴含怒意:「毓弟真睡还是假睡,我比你更清楚。」
「段姑娘说秦公子是四更回房,也就是说秦公子只能给四更后的南宫公子作时间证人,那我想请问南宫公子,你四更前身处何方?」
秦重黑着脸:「赵兄,我的行踪无需向你汇报,而南宫老弟的行踪更不劳阁下过问。」
「阿弥陀佛,秦公子无需动气。」慈航缓缓说道:「南宫公子,你还能够找出谁作证吗?段庄主身上最致命的一刀是冷月刀所造成,众所周知……冷月刀现在已归南宫公子所有。」
「我可以作证,我刚才不是说了——」假李青再次插嘴:「因为我的关系,他昨晚确实有与段雄见面,曾交过手,段雄手中的刀也是他砍断的,但我们离开时,段雄确实还活着。」
大厅上鸦雀无声。
每个人的眼神像一把锐利的刀子刺向了南宫毓。
南宫毓苦笑不已,他现在已经搞不清楚,这美丽女子究竟是帮他,抑或害他。
段明珠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冲过去揪住南宫毓的衣襟:「你竟然真的和我爹爹交过手?」
「段姑娘,你爹并非为我所杀。」
南宫毓不愿意撒谎,可也不愿意在众人面前牵扯出李青,毕竟那是属于私人秘密,况且他相信李青不会是杀死段雄的凶手。
「你什么时候回到段家庄?」
假李青抢着回答:「三更后,四更前。」
「据仵作检验,段老庄主出事的时间是三更后,五更前。」
南宫毓微微愕然:「非常遗憾,我确实不知道段庄主出事,更不知道究竟谁才是凶手。」
除了他,难道还有别的人跟踪段雄?
如果这是事实的话,能够跟踪而来,而又没让他发现,看来那人的武功远在他之上。
慈航缓缓道:「我相信你——」
赵平抢着说:「不过这个丫头并不可信,她必须留下。」
「想留下我?恐怕你得问过一个人的意见。」
段明珠扬了扬眉,冷笑道:「原来你还有靠山,难怪这么嚣张。」
这人一进来,就抢走了所有人的目光,让她极为讨厌。
假李青走到南宫毓的身边,亲亲热热地拉住他的手臂,撇了撇嘴,眼睛斜睨着段明珠:「是吗?即使我不用靠山,凭你就能够抓得住我?」
段明珠表情淡然:「我一个人自然抓不了你,只不过你以为这么多武林名宿,侠道中人在这里,仅仅是摆设的话,那才错得离谱。」
「我的胆子很小,只不过你口中这些武林名宿,侠道中人似乎不怎么吓唬得了人啊。」
「希望你的靠山对得起你的信任。」
「我的靠山自然可靠,不容段姑娘费神。」
这两个女子唇枪舌剑,你来我往,让南宫毓的头大两倍有余。
自称李青的女子凑近南宫毓耳边:「我叫阿晴,晴天的晴,虽说李青确实与我毫无关系,不过他现下正身陷险境。」
南宫毓讶然看着她。
「想救他,就必须带我走。」
南宫毓沉默片刻,长长叹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在一旁的秦重不动声色地瞧一切,嘴角悄悄泛起了微笑。
果然如他所料,那人云淡风轻的躯壳蕴藏着颗好胜不服输的心。
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不惜赌上一切呢。
这究竟是疯狂,还是愚蠢?
段明珠不知道那女人究竟和南宫毓说了些什么,她也不屑去知道。
她要做的,就是把那女人留下来。
至于怎样处置,在她的心中早已想过了上万种的法子。
她笑,非常得意的笑。
只是单靠她,并不可能把她留下来。
求助的目光投在了少林寺的高僧身上,她知道,只有他,能帮她。
除了段明珠外,其实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慈航的身上。
少林寺德高望重的地位,并非谁就能轻易取代。
终于,慈航开口:「南宫公子可以走,不过李姑娘得留下。」
他的声音充满威严和说服力。
段明珠暗自得意。
她心伤父亲的死,但更心伤秦重的无情。
所以她要报复,向南宫毓报复。
那女人是个很好用的棋子。
天机道长,静心师太等齐声附和:「不错。」
反正以南宫世家的声望,以及南宫老侯爷的铁面无私,假若南宫毓真是凶手,今天即使放他走,他日查明真相,也可以上南宫家要人。
南宫毓苦笑:「你们想留下她?」
赵平皱眉道:「南宫公子有异议?」
南宫毓笑着点点头:「原本没有,不过这姑娘是我朋友的信使,她前来这里只为了给在下带口信,告知我朋友深陷困境,必须由她带路才能相救,所以我只能违逆各位的意思了。」
赵平冷笑:「你以为我相信你说的话吗?」
南宫毓淡淡说道:「我不喜欢撒谎。」
赵平道:「想带她走,要问问我们才行。」
南宫毓面色不变:「这个自然。」
赵平仰天笑道:「好大的口气,一个人想对付我们整个大厅里面的武林高手?」
阿晴笑得花枝招展:「好一个我们整个大厅里面的武林高手,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身分拔高到与少林武当同等,可惜无论你怎样自抬身分,猴子始终是猴子,当不成老虎。」
赵平白皙的面孔,霎时涨得通红。
南宫毓淡淡笑了笑:「姑娘,这里既没有猴子,也没有老虎,全是人,在这里讨论老虎和猴子,在下并不觉得有这必要。」
这话虽说是为赵平解围,可在他听来却更觉嘲讽。
赵平面色由红转白:「南宫毓,我的名气是及不上你,武功却未必!你无需在这里说些夹枪带棒的话来讽刺我。」
南宫毓呆了呆,茫然地看着他,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解释自己并非恶意。
秦重面色一沉:「赵掌门,我毓弟不是这个意思。」
「是不是这个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实力。」
赵平一向心高气傲,对于所谓的四大世家公子根本不服气,尤其是被求败老人收为关门弟子的南宫毓。
同样上到了泰山,他竟连见求败老人一面都不曾,已经够丢脸了,如今在意中人面前,他更不能失去了威风。
第十章
「呛锒」一声拔出了宝剑,赵平喊了声「请指教」,便提剑向南宫毓刺来。
他这一剑来势不快,剑身平平,看似刺向南宫毓的眉梢之际,没甚特别之处。
不过大厅上的大多数武林高手,包括南宫毓在内,都不禁暗喝一声彩。
这一剑表面看来平稳无奇,但其中所暗藏的变招,却是可以多达十种以上。赵平之所以一出手便是自己苦练了数年的剑招,只为自己正名。
六大门派之一的昆仑派,焉会不及所谓的四大世家?
南宫毓当下微微一笑:「好剑法!」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