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癞子不吱声了,嘴里嘟囔着:“我就剩一年半了,这他妈值得吗?”
“你住了嘴吧啊!说这些有啥用,我们现在就是琢磨怎么走!”
癞子看着天。
“我觉得应该下山,只有下山才能找到路。”
“人家还不在山下等着吶!”
“黑天再下!”
“凭天由命吧。”癞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没把老巴的鼻子气歪了。
当太阳又一次落山的时候,老巴和癞子都饿的要昏了过去,癞子甚至想起了杨顺,他越想越觉得不应该逃跑,他越想越觉得错了。
老巴找来了几个没熟的榛子,递给癞子几个,俩个人就当美味佳肴一样吞了进去。
天全黑了,而且没有月亮,两个人感到无比的庆幸,他们猫着腰下了山。
从山上到山下,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得叫人发毛,老巴和癞子也感到太顺利了,前面就是一条通往镇里的小路。
“不能走小路,恐怕有人堵啊!”老巴说。
他们沿着小路边的小树林匍匐前行。
落腮胡子以逸待劳的等在了下山的一个隘口,那是通往镇子的必经之路。
武警们已经在这守了一天一夜,他们子弹上了膛,就等着老巴和癞子自投罗网。
终于,两个人出现了,一个武警叫喊着:“站住!”
老巴和癞子撒腿就跑,他们没有别的出路了,只有上山了,他们挣命的向山上奔着。
“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
武警鸣了一枪,两个人没有站住的意思,落腮胡子骂了句:“这两个王八羔子!不想活了,射击!”
四面八方的子弹向山坡上射去,树叶被扫得如同雪片一样纷纷落下。
59
等到落腮胡子领着武警们上山时,看见两个人象泥一样的瘫在山坡上,癞子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恐怖的盯着夜空。
老巴和癞子死了的消息传到21号号子时,全号子的人都沉默了。
杨顺的感情是奔放的,他蒙着被大哭。刘未站在窗户前,强忍着眼泪,不知道是谁说了句:“两个人就这么没了。”刘未的眼泪就下来了。
刘未说不上他现在的心情:是爱是恨?是想念还是同情?是爱恋还是惋惜。。。。。可能是诸多的因素的混合吧。
新的狱舍建好了,犯人的居住条件得到了改善,由原来的每个号子18个犯人减到了每个号子8个犯人,并且取消了上铺。
就在新的狱舍建好后,彪子去了48号,他看着号子里的七个犯人,想拿一个开刀,他仔细的挨个的打量着每个人:坐在铺边的是一个罗锅,呼哧呼哧的哮喘着,彪子感到没啥意思;靠里面点的是个农村的孩子,挺朴实的,很蔫,也没有代表性;他的眼光在扫了一圈后落在了一个胳臂上有纹身的中年人身上,他的胳臂上刺了条龙,一看就是地痞无癞。
彪子径直的朝他过去,纹身警惕的站了起来。
彪子笑了:“看来咱们号子里就你是条龙啊?”
纹身藐视的看着彪子。
彪子抓住纹身的胳臂,仔细的打量着那条张牙舞爪的龙,冷笑了声:“这龙是公的还是母的啊?”
纹身知道彪子是在捉弄自己,就抬了下胳臂,把胳臂从彪子的手里抽了出来。
其它的犯人们很紧张,他们中间的大多数都是新来的。
对于彪子来说,胳臂被抽了出去,这就是对自己的不恭,他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眼睛立了起来:“我问你的话你没听见吗?”
纹身把脸一扬。
“你这条龙是公的母的?”
彪子看他没吱声,可气坏了,上去就揪住了纹身的脖领子,纹身回手就是一拳,那拳头代着呼啸的风落在了彪子的脸上,彪子的身体晃了下,他急忙的稳住了脚。一股无名的怒火在胸中燃烧起来,他一个飞腿,纹身身体失去了重心,几乎栽倒,就在他站还没站稳的瞬间,彪子的第二脚又飞了过去,纹身咕咚一声倒了下去,彪子上去就是暴雨点一样的拳打脚踢,直到纹身昏死了过去。
彪子叫大家朝他身上撒尿,可没一个敢尿的,彪子就掏出了鸡芭哗哗的把尿吃在纹身的脸上。然后就拽着那个农村的孩子叫他尿,那孩子掏出了鸡芭,却怎么也尿不出来。彪子踢了他一屁股脚,叫他滚一边去。然后就拽另一个犯人,那犯人尿了后,其它的犯人就挨着个把尿撒在纹身的脸上。
纹身被浇醒了,他勉强的睁开那鼓了青包的眼睛,那眼睛就剩下了一条缝。
“操!看什么看?想认识我啊,我告诉你,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是彪子!你去打听打听吧!”
纹身就说了一个字“好。”
彪子一听更来气了:“他妈的,你还叫好,看来你是不服气啊!”他叫来那孩子:“去,就你没尿了,朝他嘴里尿!”
那孩子犹豫着。
“操,磨蹭啥!怕他呀,他以后就是我们48号的狗了!”彪子说着去扒那孩子的裤子,孩子吓得忙说:“我自己解。”
孩子掏出了鸡芭对准了纹身。
彪子叫了声:“等等。”就哈下腰去掰开了纹身的嘴:“来!朝这尿!”
一泼热辣辣的尿就窜进了纹身的嘴里。
60
彪子命令号子里的人站成了一排,原来在铺上的几个犯人麻利的下了铺,就好象部队的紧急集合一样。
大家按着大小个站的很直溜,彪子的心里由然而生了许多的满足感,他想起了毛主席的一句话:“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他知道,虽然自己没有掌握着枪杆子,在监狱里就是拳头里面出政权,不说别的号子,就在这48号里,我彪子不就是老大吗。想到这,他踹了一脚在地上被尿浇得呱呱湿的纹身:“站队去!”
纹身费力的爬了起来,他一手拄着腿一拐一拐的站到了队伍的后面。
彪子笑了,有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对不起了,哥们们,可能有些人认识我,我原来在13号来,我叫彪子,从今儿个起,咱们就在一个屋檐下了,我没啥说的,哼,谁如果不听话,他就是例子!”他一指纹身,纹身立刻就把身体缩了下去,比他前面的那个农村孩子还矮了些。
按着彪子的要求,号子里的犯人们脱得一丝不挂,进行卫生检查,结果是除了那个纹身没合格外,其它的犯人都排了睡觉时铺的位置。彪子当然是在最里面了,可究竟是让谁来挨着他,他犯了难,就现在号子里的犯人看,最小的是那个农村来的叫小福子的孩子;要按漂亮是一个叫秀清的孩子。想了会之后,他决定叫秀清睡在他的左面,小福子睡在他的右面。
彪子和88不一样,他想弄的人,别人就别想碰。
48号号子里的犯人对彪子的意见很大,可又敢怒不敢言。
就在彪子在48号耀武扬威的时候,66号去了20号。
这时候的66号眼睛是大名远扬了,20号的犯人们无一例外的都知道这小子是杀过人,你就看他带着203和桃花眼就知道这小子是有势力的。
66号成为20号大马牙子是件狠顺利的事,顺利的叫66号感到没意思。
66号进20号号子那天,他以为还和21号差不多,得经过一场战争,可他是那么轻易的就当了大马牙子,以至于索然无味。
他看大家高看了自己,就叫203和桃花眼去报答他们,心里还寻思:反正也不是我的屁股,乐意整就叫他们整去呗!他俩还喜欢。同时66号就把20号里一个叫秀子的孩子霸占为自己所有了。
老孬又回到了21号,他就好象衣锦还乡似的冲原来号子里的人冷笑,还学了句电影里的话:“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其实21号也非过去到21号了,走了四个人,出去了两个人,又来了几个人,所以结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所以他说完了那话,心里就觉得没劲。于是他扫了一圈,看见就一个正在扫地孩子还看得过去,就把笤菽抢了过来,扔给了一个中年犯人,急不可待的把那孩子拽上了床。
61
二亩地回来了,他分到新的13号。
那是个有点冷的早晨,监狱里的犯人们还没起床88号就起来了。
他坐在铺上看着正在熟睡的李明和同号子的犯人,他先是洗了洗脸,然后又刷了牙。他把地上的一个避孕套踢到了铺下,拿起笤秫轻轻的扫着地,睡在他被窝的李明醒了:“爸爸,你干啥啊?”李明连忙起来夺88手里的笤秫,叫88干活?这不是开玩笑吗?
88笑了,一指他下面,李明这才注意自己的下面啥也没穿,就扭身上铺去穿衣服。
号子里的人都醒了,二亩地跳了下来,抢88的笤秫。
大家都感到好象要发生什么事似的。
88把二亩地的手按住:“就让我扫一回地吧。”
大家看着88认真的清扫着屋地,不落过每一个角落。
“和大家在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今天是我第一次给大家干点活,这么多年了,我有好多对不起大家的地方,就请你们包涵了。”
李明哭了:“爸爸,你咋了?”
二亩地也感到了异样。
“没什么,我要出去了。”
二亩地高兴的蹦了个高:“真的!”
李明上来搂住了88的脖子,在88的脸上亲着。
“你下星期出去。”他在李明的耳朵边说。
“真的?”李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彪子没送着88,很是懊恼,气的拿号子里一个新来的犯人出气。
落腮胡子把88送到了监狱的门口:“我就不送你了,怕有什么影响。”他指了下他身边的小管教:“小杨送你。”
“好。”88有点感激。
一台大吉普停在了门口,88上了车,小杨帮助他提着东西。
车缓缓的开了,88把手放在小杨的腿上:“想去我的公司吗?”
小杨笑了:“你公司?该不是什么犯罪公司吧?”
当88把汽车前面的名片递给他一张时,他倒吸了口凉气:那竟然是一个国内很有名气的公司。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如果你同意,就给我打上面的电话。”
小杨把名片塞在了上衣兜里,揣的时候显得很小心。
62
广福大厦18层1828号房间里,小毛正在批阅着文件,对了,忘了告诉你,小毛已经是广福房地产公司的副总经理,五年里他在某大学的房地产管理系进修了两年,在广福房地产公司的物业部当了两年多的部长。
据说经理在国外,最近可能要回来,小毛准备着回报材料。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敲响了。
小毛没抬头,说了句:“请进。”
“您是毛总吗?”一个及其熟悉的声音响在了小毛的耳边。
他猛的抬起头:“啊!爸爸!”
88号笑了。
“你想死我了!爸爸,你是多暂出来的?”
“五天了。”
“我给你准备饭去。”
“我们一会一起吃吧。”
“当然了,我们好好吃一顿!”
88笑了:“你忙什么呢?”
“这不,我们公司的老总马上就回来了,我在准备回报材料呢。”
“哈哈哈,累不?”
“累是累,可心里塌实,顺溜。”
88狡猾的挤挤眼睛,压低声音说:“对了,你后面痒痒的毛病好了没?”
“好是没彻底好,但比以前轻了。”
“没去找人止痒吧?”88坏笑的挤挤眼睛。
“那我可没,我一直记着你的话呢,我想要长点志气。”
88的眼睛里湿润了:“算了,难为你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