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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人头值一千两黄金!一千两黄金耶!”小卒仔贪婪的眼眸闪闪发光。
“闭嘴,给我滚一边去!”炎咏熙不耐烦的挥退啰唆的小卒仔。
“哦!”大势已去,小卒仔心情低落的闪到角落纳凉。
见炎咏熙和韩睿浚真的无意杀他们领赏,夏香葵满怀感激的破涕为笑,“真的太感谢你们了!”这是逃亡近三个月来,第一次感受到人间有温情。
“你让开点,好让他出手帮你的阙大哥。”炎咏熙拉着她到一旁。
韩睿浚拿捏好力道,很干脆的朝阙无愁击出一掌,只见阙无愁闷哼了一声,就倒了下去。
“阙大哥!”夏香葵心急的冲向前抱住他。
阙无愁紧皱着眉头,无力回应她的叫唤,意识模糊地陷入昏迷。
第五章
小卒仔臭着一张脸,吃力的背着阙无愁昏迷的身躯,步履蹒跚的跟着夏香葵走进幽冥森林,来到他们藏身的洞穴。
“辛苦你了。”夏香葵接下小卒仔背上的阙无愁,将他放到铺着柔软皮毛的石地上平躺。
和韩睿浚一起等在洞穴外的炎咏熙,招来已经没他的事、还杵在洞内碍手碍脚的小卒仔。“我让你背他回来,你很不乐意?”炎咏熙瞅着他的死人脸问道。
小卒仔噘着嘴,口是心非的摇着头。
炎咏熙掏出一锭白银丢给他,“这钱赏你,快把你的死人脸给我收起来。”
小卒仔受宠若惊地接住白银,一改刚才的垂头丧气,笑得可灿烂了。“小姐以后有任何事都请尽量吩咐小的去办,小的一定全力以赴、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吵死人了!”炎咏熙不屑地挥开他见钱眼开的嘴脸。
安顿好阙无愁,夏香葵走出洞穴。“谢谢两位的大恩大德,我夏香葵有生之年没齿难忘。”感激不已的她,连连向韩睿浚和炎咏熙鞠躬道谢。
“别这么说啦!毕竟是我打伤他的嘛!”炎咏熙连忙阻止她一再鞠躬。
夏香葵急急的摇摇头,“我不是因为你打伤他又救他而道谢,而感激两位不为重金所感,饶我们一命。”
“你们为什么会被缉杀呢?”炎咏熙好奇的问道。
一向不干涉武林事的韩睿浚转身想离开。
“你这样很失礼耶!”炎咏熙拉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转送友善的对夏香葵一笑,“不好意思,你请说。”
“我是绝情门第三代嫡传弟子,三个月前,师叔为了谋篡掌门之位,毒害我师父,师父在奄奄一息之际,将掌门戒指给了我,要我逃下山去。”夏香葵想起被毒害而死的师父,不禁悲从中来。
“我逃到半路,就遭到师叔和师妹们的围剿,逼我交出掌门戒指,我寡不敌众,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路过静山的阙大哥出手救了我,带我杀出重围,逃了出来。”
“师叔知道阙大哥是阙楼的人,于是和阙楼谈好价码,要阙楼楼主逼阙大哥交我,可是阙大哥不肯,因此就成了阙楼的叛徒。没多久,师叔在武林榜上张贴以一千两黄金买我人头的告示,于是不少武林镳客都欲杀我领赏,这就是我们被缉杀的原因。”她哽咽着说。
“太过分了!那些武林人明知道你是苦主,怎么可以为了一千两黄金就泯灭道义,帮着追杀你!”炎咏熙义愤填膺的骂道。
“小姐,是你太天真了!”一旁的小卒仔插起嘴来,“武林本来就是这么现实无情的,什么江湖道义、社会正义,根本是狗屁!只要有钱就是大爷,只要武功高就是英雄,哪管他的钱怎么来,哪管他是不是滥杀无辜!”
炎咏熙闻言皱起眉头,更是气愤。“难道都没人愿意站出来主持公道吗?”
“有谁会吃饱那么闲?”小卒仔啐道。
炎咏熙一脚踹向老爱多嘴的小卒仔,“你不讲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热@书X吧#独%家&;制*作'
挨踢的小卒仔痛得哇哇叫,边叫边跳离暴力女的脚程范围。
“有件事我想求你。”夏香葵突然跪了下去。“请你务必答应我!”
炎咏熙想都不想就应允,“我答应你,我会帮你杀掉你师叔,你快点起来!”
“你误会了,我不是要拜托你杀掉我师叔,而是……”夏香葵站起身,取下左手中指上的玉指环,“这是绝情门的掌门戒指,我想请你替我保管它。”
觉得不妥的炎咏熙不肯接下戒指。“你师父临终前将掌门戒指托付给你,你师叔为了得到这个戒指而追杀你,可见得这个戒指的重要性,你不该草率将它交给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吧!”
夏香葵怅然捂住心窝,“实不相瞒,我中了师叔的椎心符,不但武功尽失,每到申时还会心痛如绞。这段日子全靠阙大哥的保护,现在阙大哥受了伤,要是我被师叔逮到,这掌门戒指就会成了他的囊中物,所以我求你替我保管它。”
“难道没有方法可解椎心符吗?”
“椎心符不是符咒,而一种伤人心脉,让人痛不欲生的毒辣武功,中招者会在每日中招的时刻心痛如绞,仿佛中了诅咒般,因此称为椎心符。”夏香葵将戒指硬塞到炎咏熙的手里,“阙大哥和我的处境岌岌可危,这掌门戒指是开启开让藏宝库的钥匙,把它交给你保管,我相信师叔不但料想不到,任何人也无法从你手中夺去,这样就算我死了,我也能瞑目。”
“你别说这种丧气话啦!我就先帮你保管,等到你阙大哥伤势痊愈,我就交还给你。”炎咏熙将戒指收下后,拉了拉韩睿浚的衣袖,“既然椎心符不是什么符咒降头,你就帮她把一下脉,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医治嘛!”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中了椎心符,可说是无药可医,只能在发作的时候,吞食新鲜的心脏来减轻痛苦。”夏香葵默然说道。
原来森林里那些支离破碎的尸骸,是阙无愁为了减轻她的痛苦所杀的。“没想到你连人的心脏都敢吞!”炎咏熙想来就觉得恶心。
“不是的!”夏香葵连忙否认,“那些人是追来的杀手,阙大哥为了保护我不得不杀了他们,不过我没有吞食他们的心脏,请相信我。”
“我相信你啦!”炎咏熙转身招来小卒仔,丢了一锭银子给他,“你去活抓几只小动物回来。”
“遵命!”收了打赏的小卒仔,热情有劲的领命而去。
夏香葵红了眼眶,对炎咏熙的体贴感到无以复加的感动。
“香葵!”洞穴内传来阙无愁紧张的叫唤声。
“我在这。”夏香葵急忙跑到他的面前,炎咏熙也硬拖着韩睿浚跟了进去。'热@书X吧#独%家&;制*作'
“你觉得怎样?”夏香葵小心翼翼的扶阙无愁坐起身。
“好多了。”看到她安然无事,全身不再感到被烈焰焚烧般痛楚的阙无愁,这才盘坐敛气运功,为自己稍加疗伤。
很想帮上忙的炎咏熙推了推身旁的韩睿浚,“你去附近找找有没有可以帮助他尽速复原的药草。”
韩睿浚冷着俊脸,一动也不动。
“好嘛!算我求你啦!”炎咏熙双手合十,诚心诚意的拜托他。
韩睿浚对她一再为了这两个不相干的人求他,感到极为不悦。“最后一次。”他冷冷撂下话,转身出去。
“你这样帮我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夏香葵留下了泪,“对不起,一直忘了请教你们的大名。”
“我叫炎咏熙,他是韩睿浚。”炎咏熙随性地席地而坐。
“你是烈焰门门主炎傲天的女儿,而他是寒冰门门主韩天骄的儿子,我没说错吧?”疗完伤的阙无愁,拉来夏香葵冰冷的手握住。
“你怎么会知道?”炎咏熙有些讶异。
“从你们异于常人的特殊外貌和犀利少见的好身手,不难猜出你们的身份。而且令尊的烈焰剑法和韩门主的寒冰剑法,十多年前曾横扫武林,即使是十多年后的现在,武林中人仍是难以忘怀。”阙无愁语气中充满敬佩。
想不到从她出生之后就不再涉足江湖的阿爹,有这么一段风光的过去,炎咏熙觉得与有荣焉。
“或许我这么问很失礼,可是寒冰门和烈焰门一向水火不容,两位令尊又怎么会愿意结成亲家?”阙无愁很是纳闷。
“你误会了!”炎咏熙有些头疼地否认。“我跟韩睿浚只是有个共同的麻烦要处理,所以暂时先合作,等到事情结束后,就会分道扬镳了。”
“可是你的小厮不是已经唤他做姑爷了吗?”夏香葵不解。'热@书X吧#独%家&;制*作'
炎咏熙的头更痛了,“为了证明我的清白,等一下那个去抓动物的家伙回来,我会把他老爱乱说话的舌头给剪掉。”
“是我听错了,你别剪他的舌头!”不想害人的夏香葵急急说情,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方才阙大哥怎么会跟你打了起来?”
阙无愁拉近她,坦白答道:“你那时候刚发完病,我不想他们的打斗声惊扰到你休养。”
“阙大哥……”夏香葵又自责又心疼。“你已经为我做了太多了,我只希望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以保全自己的性命为优先,好不好?”
“香葵,”阙无愁死命搂紧她,“虽然你说椎心符几乎是无药可救,可我发誓,就算要我拿命换,我也要找出救你的方法,不再让你受折磨。”
“你们不要太气馁啦!”炎咏熙乐观的打断他们生离死别的哀戚气氛。“我相信这世上绝对有方法可以治得好椎心符的。”
“其实方法是有,只是……”夏香葵鼻音浓重的开口。“只是要解椎心符,必须先治疗受创的心脉,若没有把心脉的瘀气打通,药石也枉然。可要打通心脉的瘀气,力道必须拿捏得刚刚好,不能鲁莽疗伤,不然就会心脉爆裂,当场毙命。”
“所以说,你必须要找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依照你心脉受损的程度,准确施力?”炎咏熙刚好想到一个可以医治她的神医。
夏香葵无奈的哀叹。“师叔找我找得紧,武林中人又想杀交取财,我现在的处境根本寸步难行,更何况要上哪去找能医治我的神医?”
“你们可以跟我回界山,我去拜托桑蝶阿姨,她一定能救得了你。”
“你说的桑蝶阿姨,是那个在江湖绝迹已久的药神活菩萨吗?”阙无愁忧暗的内心,燃起了一线曙光。
炎咏熙点点头。“她就是韩睿浚那家伙的娘。”
“太好了!”阙无愁喜上眉梢。
“可是界山距离这里有数百里之遥,就算此刻出发,就算彻夜赶路,也要三、四天的时间,我……”看着阙无愁高兴的脸,支支吾吾的夏香葵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据实相告,“我是去不了界山了,因为、因为我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阙无愁不敢置信的心跳停了一拍。
“对不起,阙大哥!我一直瞒骗你,其实中了椎心符的人,除了要受椎心刺痛的折磨外,九十九天后,还会心脉尽断而亡。从我受伤那天算起,今天已是第九十七天了……”夏香葵通过的抽泣着。
阙无愁痛苦的闭上眼,紧抱住她。“不论人间或是地狱,我都会陪着你。”
“不!阙大哥,你要活着,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夏香葵哭得不能自己。
“你们先别绝望嘛!”炎咏熙拉开相拥痛泣的两人,“去不了界山也没关系,韩睿浚是桑蝶阿姨的独子,医术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可是韩少主会愿意替我医治吗?”夏香葵不敢抱希望。
“你放心,就算不择手段,我也会让他救你的!”炎咏熙信誓旦旦的保证。
“谢谢你!”阙无愁感激涕零。
“嘘!”炎咏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迅速来到洞口。“你回来了啊!”有求于人的她笑得可甜。
韩睿浚默然瞅了她一眼,将采回来的药草交给她。'热@书X吧#独%家&;制*作'
“这要怎么煎?”炎咏熙看着手中的药草问。
“三碗水煎成一碗。”韩睿浚的声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