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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着-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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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马四爷腿软了,嘴也软了,张着流血的嘴巴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道:“好爷爷饶命,好爷爷饶命,下回俺再也不敢了!” 
“哼!下回,还能有你下回吗?”常桂祥一拳打过去,正好打在眉心,马老四的眼睛青一块紫一块像受伤的死猪肉皮,血也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马老四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哀求饶命。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今天。怎么可能呢?这是他马四爷的地盘,谁敢对他说半个不字呀!再说,他后面还有日本人,堂堂的滁县便衣队队长,谁敢惹他? 
我怒火中烧,飞起一脚踢在了马老四的后脑勺上,喝道:“好了,好了。马四爷,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你今天来这里干啥来了?!” 
马老四栽倒了,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如捣蒜,“爷爷饶命,俺错了,俺错了。” 
“错了?!你知道错了,好!你把头给我抬起来!” 
马老四抬起他的肥脑袋,脑门已是血迹斑斑,眼眶由青肿变成了紫色,像两个茄子顶在鼻梁上,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那你给俺说说,你哪里错了?” 
“俺,俺……” 
“快点给俺说!”我吼了起来!   
瓮中捉鳖(3)   
四个兄弟们也站在周围,一边用脚踢着一边吼起来:“说!快说!” 
“俺……俺欺负……女人……” 
“狗日的!欺负女人,你这不要脸的汉奸、卖国贼,你还好意思说出来。那是女人嘛!你这狗操的,你还算是人养的吗?!那么小的女娃娃你也不放过!你这畜生!” 
“俺是畜生!俺是畜生!” 
“你不知道你哪儿错了!好!今天,你爷爷俺来告诉你!来!你给我站起来,站起来!……” 
马老四乖乖的慢慢地站起来……等他的下半身刚抬起,我狠狠的一脚正好踹在了他的裆部……马老四顿时“哎哟!哎哟!”着倒在了地上,打起滚来…… 
他想用手来护住,可手肘已经脱臼没有了力量。 
“马老四!你知道你哪儿错了吗?” 
在地上来回翻滚的马老四,像一头陷进了泥沼的骡子,彻底地被制服了。 
“好爷爷,好爷爷,俺错了,俺他妈的不是人,俺他妈的不是人……” 
“马老四,你知道俺们是谁吗?” 
“不知道,好爷爷,俺真的不知道。” 
“好,不知道,你以后也别想知道……” 
说着,我们几个人,又是一顿拳打脚踢,马老四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只剩下痛苦的呻吟。我们这才过足了报仇雪恨的瘾。 
“马老四,爷爷们今天留你一条小命!算是对你这畜生的警告。” 
最后,大家一合计,免得以后麻烦,干脆打断了马老四的双手、打瞎了他的双眼。马老四终于晕了过去…… 
接着,我们找来麻绳把马老四捆起来,装在一个麻袋里,用板车拖着,趁着夜色,光明正大地沿着小巷子,路过警察局的门口,一直走到文德桥,然后来到公共体育场。我们专门找了一处日本人埋马的石坟,就把马老四绑在了日本人给死马立的石碑上。再写上一张告示贴在上面——   
这就是残害老百姓的下场(1)   
这就是当汉奸的下场 
经过冷风一吹,马老四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当他发现自己绑在了石碑上时,就来回的扭动挣扎。因为恐惧,嗷嗷的叫声咕噜噜的好像被堵在了嗓子眼里。不用说,那样子很狼狈,也很痛苦。 
临走时,我们警告马老四:“千万别动,这石碑不稳当,你一动如果把它摇倒了,你就成了日本马的赔葬品了。” 
“好爷爷,好爷爷,饶了俺吧,饶了俺吧。”马老四哀求着。 
马老四这一说话,反而引起了我们的警觉,提醒了我们。 
“不能让他说话!” 
“对!不能让这狗日的说话,后患无穷。” 
“他看不见,也说不出,将来就拿我们没办法了。” 
怎么办? 
说着,冯厚培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一下子捅进了他的嘴巴,咕噜声中发出短促的一声凄厉而响亮的惨叫,马老四的舌头断在了自己的嘴里,血从嘴角流了下来,没了声音…… 
第二天,滁县城的日本兵营拉响了警报,对过往文德桥和主要街道的车辆和人进行盘查。县政府在日本人的要求下勒令警察局四处张贴缉拿凶手的布告。马老四被日本人的便衣队抬了回来送进了医院,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见到他。大概是死在了日本人的医院里。 
这是一九四五年八月的事。 
也就是在这一年这一月的十五号,日本天皇在广播中宣布“停战诏书”,正式接受波茨坦公告。 
盟国宣布接受日本投降,美国的麦克阿瑟将军任太平洋军统帅。 
蒋介石命令日军维持占领区秩序,等待国民党受降。 
朱德发出《为受降问题致美、英、苏三国说帖》,申明中国抗日军民对受降问题的严正立场,警告外国不要援助中国打内战。 
日本铃木内阁也在这一天辞职。 
一九四五年八月,滁县城里热闹了。 
先是满大街的缉拿凶犯的布告,上面漆黑的画着两个歪瓜劣枣似的男人…… 
接着,满大街拍手称快地流传着便衣队队长马老四“马四爷”,被共产党八路军的地下党活活的绑在日本人的马坟前的石碑上,打断了手脚、打瞎了双眼、绞断了舌头,就连马老四的大鸡巴也被打得稀巴烂…… 
再就是,大街上又传出日本兵营里的军官龟井板三郎剖腹自杀,连自己的老婆孩子也没有放过…… 
不久,国民党广西军一七二师师长马拔萃率部进驻滁县,就在捆绑马老四的那个公共体育场上,举行了气势隆重的受降仪式。会场上,日本人缴械投降,丢尽了脸面;马拔萃耀武扬威,耍尽了风头…… 
随着日本人的投降,父亲和他的哥们,用热血和激情完成的报仇行动大功告成。马老四神秘死亡的事情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不了了之。 
父亲和他的兄弟们躲过一劫。 
日本人撤走后,滁县结束了八年沦陷的痛苦。 
城墙上的“太阳”旗换成了“青天白日”旗,城门口的警察也换成了一七二师的广西兵,他们成了“抗战功臣”,把滁县沦陷区的老百姓叫做“鬼顺子”,而把当警察的则称作“鬼辫子”。一口广西腔“吊你娘妈嗨”(操你妈)的一七二师官兵驻扎滁县城后,对百姓张口就骂,举手就打,横行霸道,敲诈勒索,无所不为。   
这就是残害老百姓的下场(2)   
一些伤残士兵更是气焰嚣张,伤天害理。 
一天,一个伤兵拄着拐杖,一只手里还提了一只酒瓶,一边走着一边喝着一边唱着。这时,迎面走来一个穿着整齐的妇女,看上去像是一个有钱人。等走近了,伤兵就故意装成醉酒状一歪一斜地撞上去,并一松手把酒瓶打破在地上,碎了。于是伤兵就理直气壮地一把将那妇女抓住,非要她赔偿酒不可。然后几个伤兵一起把妇女逼着挤到墙角,拉拉扯扯,进行侮辱…… 
日本强盗走了,国民党来了,也不把人当人,这是个什么世道啊! 
六十年后,父亲说起那个时代的事情,仍然义愤填膺。   
逃避(1)   
马老四死了以后,林玉华的深仇大恨报了。她的父母林子清和刘兰香又回到滁县城里开始了卖菜的生活。日子总算平静下来。 
但捉拿马老四的行动,也暴露了林玉华的隐私,使她更羞愧和悔恨。她一个人总是闷在家里,偷偷地流泪,又萌发了寻死的念头。 
刘兰香急得实在没有办法,就又托夏丽仙找到我。 
此间,我曾试探着在夏丽仙面前透露我的想法,将林玉华介绍给我的好朋友冯厚培。可夏丽仙跟我说:“玉华怎么也不同意。她说她心中只有成哥哥一个人,也只有成哥哥能理解俺,不嫌弃俺,如果成哥哥不娶俺,俺就终身不嫁。” 
后来夏丽仙还告诉我说:“玉华是个好女孩,她对你是真心诚意的。如果你不娶她,她宁愿去庙里做尼姑,也不嫁给别人。” 
我知道,林玉华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仇报了,心病却没有了却。 
可是我怎么能抛开自己的妻子呢?善良本分纯朴温顺任劳任怨的张淑兰,虽然在情感上没有我和林玉华这样接近投缘,但我怎么能违背自己的良心啊!我怎么能违背奶奶临终时的遗愿啊! 
面对林玉华的真情,我实在无法回答。我私下里想着,惟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尽量和她少接触,不见面,慢慢地感情就会冷淡下去。 
于是,我借故要求调动岗位,换一个地方。因为我能写会唱,工作很出色,领导很赏识我,就答应了我的要求。这样,我从城里调到了城外的东关派出所。 
可是没过几天,林玉华就找过来了。于是,我就再请求调到了西关派出所,可过不了几天,林玉华又来了。每找到一次,她都是大哭一场,倾诉着自己的思念、痛苦和孤单。而我又亲自把她送回家。一路上,我总是细心地安慰她,鼓励她好好地生活下去,将来找个好丈夫…… 
可就是这样在滁县城里调来调去,还是逃不出林玉华的追踪,她总希望找到机会能和我在一起…… 
秋风瑟瑟。天说黑就黑下来了。 
父亲下班了。这个深秋的黄昏是昏暗阴沉的,一股寒气渐渐地凉凉地袭来。天凉好个秋。青春洋溢的父亲一路吹着口哨走过来了。为了躲避林玉华,他又换到了警察局最偏远的一个派出所工作。尽管离自己那一帮好哥们远了点,失去了下班消遣的地方,但心里还是觉得平静了些。除了工作,单调乏味的站岗或者抄写公文这样的差事之外,别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来这里半个月了,父亲希望这样的生活能继续下去。这个时候,年轻的父亲既没有什么奢望,更谈不上什么理想,除了填饱肚子,说白了还是一个讲哥们义气不知天高地厚的混日子的少年。他把自己的妻子扔在姑妈家,独自享受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逍遥。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妻子,他不爱她,在他的心里她可能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他甚至觉得,他已经把她安排在一个有饭吃、有屋住、有衣穿、有床睡的地方,他就完成了作为一个丈夫的职责。他从未因此觉得对不起他的妻子,更没有什么负疚感。但他又深深知道,他已经是一个有家有老婆的人。尽管这个家始终像一个尾巴被自己夹着,但良心告诉他,他不能甩掉她。他只希望这样的日子就这样持续过下去,哪怕是一潭死水,他不想打破它的平静。   
逃避(2)   
如今,半个月过去了,林玉华没有找上门来,父亲的神经既紧张又满意,但也有那么一丝牵挂和担忧。没什么事的时候,父亲学会了吹笛子。喜欢唱歌的他,用音乐这个奇妙的声音来消磨自己的青春时光。几乎每个黄昏,他都到这个安静的山塘边吹上几曲。远处,隔着一片狭长的乡间菜地,小城像仍在冒烟的烟雾一样,浮集在一起,二三座高楼,四五座大院,六七座深宅,八九簇低矮简陋的老屋。少年不识愁滋味,年少的父亲在笛声中把自己放情于山水田园之间,将人世际遇感时兴怀离情别恨化作时空轮转之音,把日常生活的单调色彩化作生命底层的脉动。这对他来说,可能是直接敷在他神经上的一帖兴奋剂。在这片浅浅的、潮湿的已经明显发黄的草地上,他对着这方水色,尽情独奏着自己的心曲。 
天色已经很晚了,一只乌鸦站在塘埂角落的那棵枫树上,时不时地长一阵短一阵地哇哇叫三两声。红红的霜叶几乎落尽,有那么几片如灵旗衰败地悬挂在风中,形只影单。 
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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