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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三起,我开始去中文系听课,想用一年的时间把人家三年的主干课补起来。再加上本专业的课程,一周的时间已被占去大半,剩下的便全是自习。每天都直到教学楼关门才出来,走在林**上,踏着满地清疏的月光,有一番别样的感触。其实,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在后悔高考后没有选择复读,经常的,在梦中重回高中那熟悉的教室,看到桌上小小的书山,看到抽屉里的一叠叠考卷,甚至看到操场上那几棵不知名的树,看到它们开出大朵大朵的白花。朦胧中仿佛在读高三的样子,从前的梦想便显得格外的清晰与迫近。
每到周六的晚上,我会给自己放假。悬玲常常在这时跑来看我,我们沿着长满樟树的小径散步,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幽香。我们偶尔会谈起清清,谈起一个人的命运究竟能不能改变,以及应该怎样去改变。清清走后不久便寄回一首七律:“已误芳华百病磨,每耽心事复如何。白楼去日真无悔?华表归时恨几多。歧路踌躇三地泪,人生哽咽半年疴。凝思欲向凌烟上,无那夕阳落锋河。”我知道清清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去的,他最终没有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式生活。那边的工作虽好,却无法成为梦想的归宿。我说从清清现在的状况看,他还不如忘却,这样才能活得舒心。悬玲点点头。我马上又自嘲地说问题是忘却得了吗?至少我做不到。我曾经试过,但一次北大之行便足以推翻一年多关于忘却的努力。若要我忘掉北大,除非永生不碰与北大有关的一切,让那个记忆永永远远地沉睡下去。
隔了好一会儿,悬玲一字一句地说,你和清清不一样,你志在必得,你会成功的。你北上的那天,我去送你,说这几句的时候,她的眸子澄澈得如同秋天的湖水,一片金黄的叶子从树上飘落下来,在我们头上转啊转的。
在考研复习那段忙得不分黑白的岁月里,最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中文系与本专业的课程安排时间冲突。每次看到两张课表的重叠部分,我心里就难过得发紧。我情愿牺牲所有的休息,以此换取两边的平衡,然而这些属于我无法控制的环境因素,每当我为此两面颠簸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在考研时拿下北大。假如让我在这样的状态下过三年再去考博,我想我会发疯。
就这样,我用一年时间学完了中文系需要上两年的古代文学史,并在后半年旁听了几门硕士、博士研究生课程。第一次上博士课时遭受了巨大的打击,老师讲到的作者和书名我基本上都不知道,大概这些对于博士生已经是常识了吧。但我不想放弃,强迫自己硬着头皮又去了第二次、第三次,终于渐渐听出了门道,最后甚至能在他们的课上一道参与讨论了。
大三下学期,我得知跨校保研这回事。从前虽然隐隐约约听过一点,但总觉得离自己太遥远。同时知道北大中文系去年接收的外校保送生不过区区三人,而古代文学专业从未招收过外校保送生,如果我去了,就是第一个。我真是不敢当这种第一个,我宁可当第二、第三。悬玲说管他那么多,比考研多少省点事,万一不行再考也不迟啊,不像我当年就华山一条路。
秋天刚刚漫过大地的时候,我接到了北大保研复试的通知,悬铃在书香阁为我饯行。这里有素雅的桌椅,细瓷的茶杯,桌上烛光闪烁,头上悬着翠绿的藤条叶子。两年前的夏天我们曾经来过一次,那时悬铃正在上考研辅导班,我们要了一壶茉莉花茶,一任时间在浅香的茶水和影绰的烛光之间摇曳。只是当时我还没有想到自己将会去面对考研,在那些云卷云舒的日子。
到北大的前一晚,在火车上,看着车窗外苍茫的暮色,想起六年前的福建之行,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一尾痴情的游鱼,在轮回里苦苦挣扎三年以后,终于义无反顾地投入一张早已设定的尘网。蓦然想对上天高喊一声让我重来,这一次,我真的要扣紧自己命运的弦。
考完的那天,我在未名湖边坐了整整一个晚上。夜幕低垂。下弦月。星星是遥远的静谧的花。波光荡漾的湖水。别致的树叶的影子。清新的草香。拍打翅膀的夜归的鸟儿。天使的声音。
我希望时间一辈子一辈子停留在这个时刻。
三天以后我回到武大,很快便接到了录取通知。诗社论坛上的贺诗一片,清清发了一首七绝在上面:“肯放五湖载酒舟?未名今夜占鳌头。折屐莫向人居处,已报天成白玉楼。”气脉十分通畅,显然是一气呵成的。此时他工作一年多,也许已经超然了。以前常听人说,工作是极易教人学会妥协的。好在我还没有学会妥协,就走到了梦想的那一头。
后来我写了一首《南乡子》,题目就叫“甲申秋月燕园折桂”:“旖旎最秋光。吟盏泛槎满袖凉。庭榭曲阑今入月,霓裳。水殿新晴别样妆。风露亦先尝。十载琼枝隔渺茫。斫破烟波三万里,天香。犹待凤池路未央。”很长时间没有写这么痛快的词了,不想悬铃反说她更喜欢一年前的《青玉案》。我只有解嘲说,这叫欢愉之辞难工,愁苦之言易好。
悬铃说这下可算是金榜题名了吧,人生四大乐事可就只剩下一件了。我便大叫道你还不是?你打算怎么办啊?原以为悬铃要上来打我,不想她潇洒地一仰头:那我可要到得月楼去办。
得月楼在杭州。去年悬铃跟小叶子他们下江南,不知怎么就迷上了那个地方,说是比楼外楼还好。对江南我也很心仪,不过我更向往的是周庄,梦里水乡。一直企盼在那潋滟的波光里泛舟,两岸是白墙黑瓦的老屋,最好能有蒙蒙斜织的细雨,烟雾一般。撑一把水墨画的油纸伞,吹一柄含蓄的洞箫,划一支小小的木桨,在风里漂泊那千年的缠绵。
那次,小叶子从江南带回一柄箫给我,浅褐色的竹子上雕着一只彩凤,令我很快想起弄玉与萧史的传说。秦楼望月,乘龙吹箫,鸾凤和鸣。那是怎样一种典雅与浪漫的美!我跟小叶子说,等保研大事一了,我一定要学箫。小叶子却说,保完研再讲一次“红楼论坛”吧。
“红楼论坛”……
自从埋入考研的那一刻开始,我便宣称不问世事,里面当然包括“红楼论坛”,于是诗社只能任其沉寂了一年多。如今,确是东山再起的时候了。事实上,就在我北上复试前一个星期,一位《楚天都市报》的记者采访了我,很快便用整版“楚天关注”刊发了关于“红楼论坛”的报道,两天之内便被九州内外的各大报刊、网站转载。当时我忙于准备复试,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现在既然保研之事尘埃落定,我想“红楼论坛”也有必要给大家一个交代,于是开始筹划第七坛“幽梦总关情”。
开坛前我又去了一次北京,这次是中央电视台邀我去做新闻频道《小崔说事》的嘉宾,真没想到崔永元也会对《红楼梦》感兴趣。去的那天只买到晚上的机票,当飞机升到高空的时候,我看见深蓝的天际悬着一轮皎洁的明月,云彩全在身下,那月亮显得格外灿烂,云层在月光下如同一望无际的黄沙,飞机像是奔跑在一大片金黄的沙漠里,而我则像一个流浪的旅人,在沙漠里苦苦追寻着埋藏珍宝的地方。
见到崔永元是在到北京一天以后,这两天内总共要完成八期“小崔说事”的现场录制,我们的一期安排在周六下午的第二场。演播厅白炽的灯光下人头攒动,我和另外几位嘉宾站在场边的拱形门后。开场之前崔永元过来和我们说了大约十分钟话,我觉得他为人非常随和,而且一直谈笑风生,让人一点都想不到紧张。他问我毕业后干什么,我说我明年就来北大读古代文学的研究生啦,他说那很好啊,当年我可想去北大了,可惜最后去了北广,不过要是我去北大就不读古代文学,我喜欢俄苏文学。
这次去中央电视台以前,许多人都认为我们会事先把台词套好,其实并不是这样。上台前全跟崔永元扯什么俄苏文学去了,关于《红楼梦》连一个字都没提,他要的就是现场效果。
上台以后我感觉小崔这张嘴确实名不虚传,太能侃了。不信?那就摘点现场的片花来看:
崔:他们介绍你说你是“红学家”。可以这样说吗?
王:我觉得最好不这样说吧。
崔:最好别公开这样说。但是你对《红楼梦》的研究确实还是比较透彻。
王:高中的时候利用课余的时间大概读了二三十遍。很多人物、情节都比较熟,很多的诗词也都可以背诵。
崔:你说大家都喜欢《红楼梦》有什么好处呢?
王:我觉得大家都来喜欢肯定不是让大家来研究,研究的人毕竟是少数。但是大家都喜欢《红楼梦》,就会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就算你将来不做文化,但是你也应该有文化底蕴,有文化的积淀。
崔:为什么非受传统文化的熏陶才算有底蕴呢?
王:因为中国的传统文化很博大精深,它不但教你怎么做学问,它会教你怎么样做人。而且你有这个文化底蕴了之后,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无论做什么,我觉得都是有帮助的。
崔:我考考你吧,要不然老是你说,我就觉得很惭愧了。
王:没有什么好惭愧的,您也是红学家。
崔:其实我刚才问你的都是一些比较简单的问题。我现在问你一个更专业一点儿的问题,可能观众都听不懂,咱俩交流。你说贾宝玉和周杰伦,谁更可爱呢?
王:我对周杰伦不是太了解。
崔:周杰伦你不了解吗?《红楼梦》里有他啊。
王:哪里啊?
崔:没研究到这儿?
王:你说周杰伦我以为是开演唱会的那个。
崔:对,我说的也是他。我的意思是说,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周杰伦的比喜欢贾宝玉的,或者比喜欢《红楼梦》的要多得多,这是一件好事吗?
王:我觉得对于一个社会来说,了解《红楼梦》,了解贾宝玉很重要,但是不一定要让大家都喜欢他。至于喜欢周杰伦我觉得那是大家的娱乐,大家的个人爱好。但是伴随着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