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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费力的拔脚抽身想去找件衣服。可是脚踝上一紧,不知道是谁抓住了我的脚。我气急交加,眼泪都快出来了!
呜,这么丢脸的事……却偏偏被对这种事很感冒的老爸看到了!
“快松开手!”我这一脚也不知道是踢到了谁,反正那只抓着我的手倒是松开了。我摸索着一路艰难从这一堆凌乱里爬出去,摸了一件长衫套上,裤子就先不管了,拔腿就外走。身后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喂,你穿了我的衣裳,我可穿什么?”
怒……!
李彻这个人以前可没看出有这么惫懒混蛋加小气!堂堂一个王爷,穿你件衣服就舍不得了?我怒气冲冲指着他(天太黑我的夜视也不太好,不知道指偏没有,不过从声音发出的方向来判断应该是没指偏。):“有没有搞错啊!你们把我的床也搞塌了!把我也弄成这样,还气走了我爸,你还好意思跟我计较一件衣服?”
他的声音里好象带着笑意,低低的很吵哑,听来无限Se情:“我把你弄成‘这样’?明明有所作为的人是你吧……你确定吃了春药的是我而不是你?小风……我倒是真没有看得出,你也会这样急色。至于你的床,”他吃吃笑起来,怎么听怎么是性感的声音:“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吧。”
色狼!流氓!无懒!坏蛋!
吵架估计我是吵不赢他,还是先去找老爸解释来得要紧。
我重重从鼻子哼一声,表示我不是吵不赢他而是我不屑于和他吵,这叫输人不输阵!
还没迈出一步,随风有些迷惘的声音忽然在耳后响起来:“小风?”
到底是习惯成自然,以前在一起时间太久了,他一用这个语气说话,我就直觉问一句:“你没睡醒?”
KAO,习惯真是要不得。现在这情况下,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来,真是……OO他个XX!
“你,你还好吧?”他期期艾艾地说,和李彻那种老油条硬就不是一个水准,人家随风这才是纯洁滴,娇嫩滴,激|情滴……汗,我一头黑线,这什么时候我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
“你要去哪里?”他粉无辜的声音继续说。这话语里几多哀怨几多愁绪……真是,怎么这声音怎么听怎么象是我要始乱终弃他似的这么可怜啊!
这是不是我认识的随风啊?
我认识的随风,明明是很酷很酷超级酷斯拉那样子的啊。一年到头笑容不超过三个,一天说话不超过二十句,更不要说是……
撒娇!
没错,他刚才那口气,十足十就是撒娇!
我还以为我碰到的人里,只有那个小于同会使这招儿呢!
一脸黑线……
不管了,我还是先去找家长承认错误的好……
我迈出了门,突然想起一个被我(被我们大家共同遗忘了大半夜的小傅同志啊……)忘了的人:“随风,你看看傅远臣死了没有?要是死掉就埋了,要是没死就先看着点。”
说完,不等他回答,我就三步两步蹿出了门。
哎……好冷的风,身上好歹有件薄袍,可是两条光腿让风一吹寒毛全竖起来了!我连打了两个哆嗦,停下脚来把袍子拢拢,又打了两个哆嗦。
嗯,这几下哆嗦让我脑子清楚多了。
那个,我的步子也慢下来了。
我跟老爸说什么啊?
难道说,对不起,老爸,我刚才一时冲动,和两个男生玩抱抱亲亲了,还不一小心把床玩塌了……汗,这就不叫解释,这叫讨打。
还是说,对不起老爸,我大概吃错药了,不知怎么就一时冲动了,把人家办了不算,还让人家把我办了……暴汗,这听起来好象弱智启蒙班的标准答案!
嗯嗯,我磨磨矶矶在大帅哥的门口蹭地皮,都蹭陷了一尺了,还是没想出该说什么啊!!啊啊啊,抓狂ING……
“进来吧。”屋里一个清亮的声音说。
我愣了一下。
身体和功力都在日渐恢复的老爸当然,嗯,当然应该听到我走近了,毕竟我现在腿软脚沉,且不提我还在门口蹭啊蹭的蹭了半天呢。
我低着头,弓着腰,以一个标准的做错事的虾米的姿态进了门。当年小学初中高中,那些被叫进办公室的男生,好象无一例外都是这姿态……低姿态先软化总是没有错的,就算不能免罚,最起码也可以罚轻一点啊……
我一步三蹭的走进了门,慢慢挪到大帅哥的跟前。他坐在床边,我的头低得好象挂了三十斤的大铁砣,视野中除了我光着的脚丫子,还有大帅哥一双阔口的青布鞋,还能看见床边的脚踏子……
我知道我很鸵鸟,可是……我真不敢抬头看大帅哥的脸色!
可是,想当年有小男生送我到我家楼下,偷拉我手被我当时的爸看到时,我都没这么紧张过!当时他劈头就骂:“不要脸,和你那个妈一样!”
我还记得当时回嘴:“你老胡涂了,我明明是和你一样!”
气得他当场变猪肝脸!
所以说人越大越胆小,这话是对的。
大帅哥说:“冷不冷?”
嗯?
我愕然抬头看他,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阴沉冰冷恼火或是震怒,淡淡的,象是没什么事情发生过一样。
如果我不是只裹了一件单袍,没穿裤子站在他面前,我会以为我刚才什么都没做过,他也什么都没看见过。
40 玉青剑
夜风,真的很冷咯……
我不知道为什么,寒毛全都竖了起来!我情愿卫展宁象我前世那个无缘的老爸一样揪着我的耳朵破口大骂我象我那个不要脸的妈妈,或者象妈妈发现爸爸养的情妇生了儿子之后抽我耳光那种疯狂兼歇斯底里,而不是这样云淡风清行若无事温文尔雅高深莫测地看着我。
他说:“穿上鞋。”
我很听话的点点头,然后在脚榻子上拿了一双鞋往脚上套。脚底冰冰凉,手也冰冰凉。
不知道为什么很害怕。
我套鞋子的时候,忽然脖子上一凉,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或者是蹭到了床巾帷帐的流苏穗子,可是马上我脑子里咯嘣一声,发现那凉意不是什么错觉,也绝不是被丝穗什么扫到。
一把剑,寒气凛然青光隐隐的长剑,正架在我的脖子上。
我愣住了,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抬头。
剑柄握在卫展宁手中,他就这么从从容容的坐在床边,手里松松的持着剑,剑锋咬在我的脖子上。
他不动,我也不动。
突然脑子里跳出来的一句话: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是动,还是不动。要打的话,我现在身体极度酸软无力,又手无寸药……人家我没有药就象被拔了牙的老虎,光靠爪子是没什么好踢腾的。嗯,他……要怎么样?
“小风……”他口气淡然象是每天早上唤我,或者是我给他煎药施针推拿读书时候那样的唤法,我却不敢象平时那样的的,笑容满面的答应他。
剑刃动了动,我的心都不会跳了,就在嗓子眼儿堵着,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才知道我这么胆小!
长这么大,除了那一次倒霉的掉下楼,我还没有跟死亡这么,这么接近过!
以前大大小小的险事,也从无此次这般惊险!突然想起猛鬼屋午夜凶铃僵尸道长活死人黎明……黑线。
一句话,我快吓死了!完全不知道他下一个动作是给我来个一剑穿胸晶晶亮透心凉,还是开膛剖肚……
剑尖的寒气所至,那里的肌肤就起了阵阵的战栗!
面对一个手里握着利器的面无表情目不生波超级帅气心灵肉体都曾经严重受创的帅哥,谁也说不好他会做什么!
尽管我是他儿子。
……不过这亲也是半道儿认的好不好!虽然我对他掏心挖肺一厢情愿兢兢业业鞍前马后……但是人家极有可能根本没把我当个屁!
那一点寒芒在我颈子上,咽喉处,慢慢游走不定,我是一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甚至眼睛发痛发干不敢和大帅哥对视,生怕他认为我眼中有桀骜不逊的抵触情绪从而受到刺激,那把锋利的小刀子就顺理成章的递进我的身体里。可我也更没那胆子低头看着那把刀子在我脖子上游走不定……
呜,我很鸵鸟的,很悲壮的,把眼闭了起来。
(事后很久,我都没想到,当时我完全可以大声呼救,毕竟隔壁的那几个家伙,不会对我见死不救。当时我是吓傻了没想到,还是胆小不敢喊恐怕大帅哥受不住刺激给我放血切肉,还是……
我根本没有想到想喊呢?)
那我脖子都硬得象一块石头了,那寒意终于,离开了脖子————向下滑到了胸口。
我的心从嗓子眼,好象也往下滑了滑。毕竟胸口不是那么,那么要害,只要他不扎我心脏,我都有办法赶紧止血上药补气保命……汗,真是OO个XX,我这天生爱走神儿的毛病多早晚也改不了!
那寒意在锁骨处晃到了胸椎处……因为我比较瘦,所以,好象连骨头里面都能感觉到那冷冰冰的锋刃。
大帅哥没想好刺哪里吗?
剑尖又向下走,到了小腹……啊,安全多了,如果他要刺这里,我会小心避开胆胰脾……然后不挣扎不乱动,尽量不伤到肠子……
嗯?嗯?嗯?
剑尖又向下滑,我两腿一软,很没形象的坐倒在地,那剑尖如影随形,紧贴着我的肌肤不曾须臾稍离。
可是……
啊啊啊————
从那剑尖现在点的位置,我终于是明白大帅哥想做什么了!
那个,那个,根据现在的情况判断,他,他MS,,,是想阉了我!
夜里的风一阵阵的轻轻吹,破碎的布条拂在身上,因为极度紧张而极度敏感的肌肤是一阵接一阵的冒鸡皮疙瘩!我低低头,发现……
嗯,我的袍子,那件本来挡住了大部分身体,马马虎虎算得上体面的袍子,已经变了碎布,半披半挂在身上。我这么一坐倒,它根本是什么也挡不住。几根布丝儿晃晃飘飘……我真是欲哭无泪。
“那个……我可以解释的……”我结结巴巴,总不能坐以待阉啊:“我不是有意的……我知道错了,我下回一定改……那个,他们也不会对我提起刑事诉讼,还有,嗯,我以后一定不会弄塌床……”
汗,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嗑嗑巴巴的,舌头自己会动一样。
那剑尖……
呜,在两腿之间晃呀晃……
拜托,不要啊,老爸!
呜,人家只是……只是,小小的乱来了一次,现在也已经承认错误了,你不能……不能就这么……呜,不能这么对我呀!虽然,虽然我也没什么传宗接代延续香烟的希望,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做太监!一是痛,二是以后便便不方便啊,听说太监总是失禁,总是发炎,总是浑身异味儿,总是老年异化,总是心理变态……
呜,呜,救命呀!
我在心里无声的大叫……救命呀!
41 玉青剑二
“认得这把剑吗?”他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