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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估计这个教里找凶手已经不那么紧要了,争位子才是第一要事。
我放了一半心。这小子滔滔不绝讲了半天,我就听进去一个,这教主姓任啊……哇卡卡卡,不知道是不是叫任我行啊……怎么姓任的人好做个教主帮主的吗……是不是还有人叫东方不败啊?
我正胡思乱想着,小鬼说:“哥哥叫什么?”
我恍恍惚惚随口说:“我叫东方不败。”
小鬼哦一声:“这名字真怪……”
怪什么怪,小鬼没有欣赏水平。
扰扰攘攘一下午,终于吃上了热饭啦。而且仆人的待遇也没有太差,我们这种纯后勤只打扫不贴身伺候人,更舒服。自己找个了盆,端了热水来泡了脚,小鬼打定主意缠上我了,非要和我一起睡。我想了想,药也做得差不多了,睡就睡吧。
老爸应该没事吧……我乐观地净往好处想……
好吧……明天我就害一害这魔教,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天大亮了起床,发现山上的气氛有点儿不对头儿。
那些穿着制服……原谅我,我实在不知道叫这些人身上千篇一律的衣服为什么好,不过他们地位都是打手武师喽罗爪牙一类,这个衣服叫制服也没有错。
当然……我也穿着下人的服色,不过和那些人乌漆抹黑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再扫了一会儿院子,小鬼……现在我知道小鬼叫于同,拉着我去看热闹。我原来是没大兴趣,被动地让他拉着走。结果到了地方我才知道看什么热闹!
果然热闹!
这么大的练武场上黑压压全是人头!谁要说这还不热闹谁TMD眼瞎咯。壮观啊……伟大啊……魔教怎么有这么多兔崽子啊!早知道他们今天要聚一块儿开大会,我早上何必这么辛苦,跑上跑下把七八口水井全下了我的独门迷|药!
累得我现在都腰酸背疼的。
于同拉着我混在人堆里看。我小声问:“这是做什么?”
于同一样小声的说:“公子,左使,孙堂主争执不下,又怕打起来怪不好的,所以今天要比武夺位!
比武?
夺位?
帅!帅!帅呆了!
我兴奋地两眼放光!我就爱看个打架啊比武啊招亲啊……呸呸呸,说远了又,我最爱看这种热闹。最好打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千秋万栽统统死光……噢呵呵呵……我在心里奸笑。
哼哼,有胆子没脑子一帮家伙,让你们打呀,打呀,我坐壁上观,回来正好拣便宜……
就算打不死几个,我回头儿催动药力,让你们个个儿变软脚虾,还不是我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哼,玩死你们一群兔崽子!
太阳快升到了头顶,我看看四下里没人注意,拉着于同坐在墙角阴暗的地方。远远的,人群前面的大台子上,走上了人来。
主持人吧……我无聊的打哈欠,快开始打吧,拜托,歹戏拖棚啊你们!
前面那个老家伙叽叽歪歪的场面话我一点儿没听进去,等啊等,终于说到正题。老家伙嗓子倒不错,不知道和我老爸以前有过节没有……要是没有,留你在这山上当只公鸡,天天早上打个鸣儿也不错。要是得罪过呢,可以砍手断脚,扔到交通要道去,天天大喊着“太太奶奶施舍施舍吧……”也不错。
我在这儿胡思乱想的时候,老家伙的套子话终于说完了。好象是为了以示公平,并没有说,教主只能在三个候选人之中产生,而是说,凡是我教中人,自认武功好人品好的……(我呕……你一黑社会组织还要什么人品好……)都可以上来比试,以武定论。
看看,还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吧。什么都是虚的,打倒对方得到最后胜利才是真理!
我抱着膀子,笑眯眯的看着。
一左一右从台下跳上去两个人。我一看功夫就知道不是正主儿,估计是撑场子架托儿来的,活跃下气氛权作抛砖引玉。果然你来我往打得虽然热闹,可都不是什么杀着。左边的的人横剑就刺,右边的人侧腰让开,顺势一脚撑在他肩上,将他从台子上踢了下去,下面的人喝采如雷。
还别说,这么看魔教这些人还怪团结的。
又有几对人上去打的。我只管在下面看,却发闷起来了,喙头搞一搞就好啦,老搞正戏还怎么上?再说老这么假打不见血,我可不开心。
谁是坏蛋 四
我知道足球有黑哨,拳击有假打,国家一强的乒乓球还让拍儿呢……不过这个假打我真是不耐烦。好在过了一会儿,终于上来个人物,里下人纷纷喊孙堂主,我一下子来了精神。这个孙堂主相貌平平,年过半百,身板儿倒是硬朗。
终于要真打了……快快的你死我活全死不活啊……
然后台那边又上来一个人,是我的老熟人傅远臣,他也穿一件黑衣,虽然很不喜欢此人,我还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他卖相真是一流,剑眉星目,玉树临风。底下人又纷纷的喊着傅左使的名字。看不出他还怪会收买人心拉帮结派的。
我早就看出这个人阴险,当初……当初……算了,不提当初了。
台上的两个互相揖过礼,各施兵器斗在了一处。一眼就看出孙堂主内力雄浑,但傅远臣剑法极高明,身法灵动,长剑展开来白亮亮的象是裹在一团雪花儿中,下面的人采声如雷,纷纷打气助威。
我慢慢看着,嘴角勾了起来。
喊吧,多喊一声是一声,等我看够了热闹,催动药力的时候,保证这满场上千口子人再没有一个能站着的。
不过,傅远臣也不是笨蛋,先上场的先费力,下面还有一个任公子等着拣便宜的,他怎么不会向后退一退,等其他两个人打完他再上?
切,我担心他做什么,他这么如奸似鬼的人还要我替他忧心不成。
就算是他当不了魔教教主,旁人也不会知道是他杀了任变态,他还是好好儿的样齐的做他的左使咯!
那孙坛主大声威喝,双掌连错,声势极猛。傅远臣却是举重若轻,身形飘忽,剑尖闪动象矫夭的灵蛇,我剑法不是太好,但他的剑法我是看得出极好。于同又在后面嘀嘀咕咕,说道:“左使的剑法是先教主亲传,平时根本没人见他施展过……果然不凡……”
我微微一笑,看得出孙堂主刚不能久,而傅远臣却是越战越精神起来。果然,又过了百十多招,孙堂主竟然自己跃身向后,抱拳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傅左使剑法高明,老朽佩服。”
傅远臣仗剑而立,微微一笑,象是春风拂面般儒雅。虽然我尽知此人真面目十分丑恶狰狞,此情此景下也得赞他一句人中龙凤。他清声说:“孙堂主老当益壮,多多承让。”
不行啊,你们这么点到为止,我想看的好戏咧?
好在还有一个任公子……傅远臣,你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我阴险地笑着,台下面又有几人上去挑战傅远臣,都接不住他两招,一招上就滚落台下。
好了,任公子也该出场了吧。
好象大家心中都是这么想的,然后,一个穿白衣的,慢慢从台边的人丛中拔身而起,落在台上。这里人人都是黑衣葛衣青衣,独他一个白衣,真是……与众不同啊。
他负手而立,傅远臣向他施礼:“公子请了。”
那公子说:“傅左使不用客气。”
声音又亮又磁性,我象被雷劈了一样愣在那里!
这声音!
这声音?
那人慢慢转过身形,面向台下众人,我脑子里嗡了一声。
竟然是他。
随风。
或者现在,应该叫他,任随风。
20 我是坏蛋
任公子站在高台一侧,拱手,说话,回身,拔剑,一气呵成的动作既高贵又潇洒。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笑,看看我下山这三年都干了些什么,自以为是来自未来的,文明的有爱心的人,救的第一个人,和第二个人,正站在高高的台子上,大演无间道。可笑的是我前面三年的时光,以为自己救了一只小猫,可实际上却是一只狮子。
以前很多想不通的事,一瞬间想通了。我学艺已经算不早,两年内的成就惊人,师傅和老头已经说我是天才中的天才。可是后来我教随风,他半路出家起步更晚,但武功上的成就一点儿不逊于我,杂学那是他没有兴致。当时我还觉得他实在是天纵奇才骨骼清奇,现在想来他根本是根基深厚有艺在身,再学我教的东西当然是简单。
还有,他时不时会单独出去,有时候一天半天,有时候三天五天。我本着现代人文明交友的态度,觉得他也需要保有些个人隐私,从来不干涉不过问……
原来这个隐私,这么大这么叫人吃惊。
老实说,他虽然没有怎么伤害我,可是我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痛过,比第一次被傅远臣强暴来得还要痛。
他骗得我好苦。
台上的两个都亮了兵器,遥遥相对,台下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听得见。所有人都紧张得要死,因为心里明白教主就要在这两个人中产生。
我突然站起身来,提高声音说:“傅左使刚刚与孙堂主对过一战,气力消耗。任公子现在与傅左使比武的话,输了固然无话可说,便就是赢了,也不过是捡了个现成便宜,不能叫人口服心服,未免有胜之不武之嫌。这场比武,大家难道不认为有失公允么?”
我的声音逼得很细,高高的以内力传了出去,一时间场上人人都听得清楚,恰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下面的人声轰然一下响了起来,纷纷附和。
我冷冷一笑,接着说道:“本教人才济济,卧虎藏龙,难道便只有孙堂主,任公子,傅左使堪当大任?其他的前辈,弟兄,就没有一个愿意光大本教,上去一显身手的么?帝王将相本无种,唯有能者居之,现在可不是讲谦让的关头!”
我一字一字说得清楚,底下局面更加的混乱,傅远臣远远的看过来,我个子比一般人略低些,混在人丛中他也看不清什么。
任随风也回过了头来,朗声说:“这位兄弟说得有理,我现在挑战傅左使确实不大妥当。”
底下一把声音说:“今天定要选出一位教主来,以免本教上下群龙无首,替先教主报仇,抵挡官府与白道的联手围攻,刻不容缓!”
我游目四顾看他们乱成一锅粥。怎么,魔教现在处境这么不好?
傅远臣不是说他是白道的卧底么,如果他当了教主,那白道和官府就不必大力围剿了,凭他别有用心的安排布置和带领,就够覆灭魔教的了。
如果任随风当上教主……
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想当然,他是不会象傅远臣那样做的。
如果……
我心念转动,台上任随风已经遥遥向我说道:“这位兄弟内力精湛,见识不凡,不知道为什么不上来一显身手?”
这声音平和诚恳,可是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何等久,每次他这么说话,就代表着已经动怒,后面就要拔剑了。
我冷冷笑着,拔身而起,在空中几下纵跃,轻飘飘落到了高台上。
任随风,随风,谁知道你究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