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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艰难的岁月
楔子
我原以为搬家是件很烦人的事儿,可事实上,那天我的确很快乐,兴奋得想要发疯,忍不住又想笑。
我和安岚把两张同样大小的床垫累在一起,然后再把她移到卧室内。这间卧室不大不小,它的确不小,足够让你摆放所有想要摆放的东西,'泛指家具',但是呢,如果两个人住在一起,那它就小了,更何况是一男一女住在一起,生活用品的差异让房间的分隔显得尤为重要!
我开始怀念原来的老房子了,一个典型的四合院,那是爷爷为爸爸娶媳妇时盖的。尽管它靠近铁路,半夜熟睡时常常被火车进站鸣笛声惊醒,但我依然喜欢它,甚至夜晚踏着拖鞋跑出院子看火车,一节节很明亮的车厢呼啸而过,我总是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它,不仅仅是因为我没坐过火车,更是因为那些坐在车里的人,我觉得他们似乎满载着幸福驶向极乐世界‘‘‘‘‘‘‘‘‘‘‘‘‘‘‘后来我渐渐喜欢上半夜靠着门前的小树看火车,我告诉我自己,有一天我也会坐上火车的,我也可以满载着幸福去我想去的地方,但那似乎还是比较遥远的事情。偶尔有饮料瓶子被人从车窗里扔出来,我跑到铁路边把它们捡起来放在院子内,它们可以用来储存酱油醋之类的东西,我们家的小饭店用得着它。更重要的是!这个世上最疼爱的我的人还在那,我的爷爷,我是多么希望陪你一辈子子啊。
在这里我要把自己介绍一下。周学谦,男,18岁,高三文科生,暂时拥有的东西是一个书包,一支老掉牙的圆珠笔,我估计它用不了多长时间了,几套过时的衣服和一双四季皆可以穿的球鞋。还有一个老爸,一个后妈,一个素不相识得妹妹,还有一只小狗,别看它小,贼能吃!
不错!我是个没有妈妈的男孩子,是一个靠吃奶粉长大的孩子,是一个在同学里没什么自尊可言的学生,是一个见到女生就低头,见到陌生女人就脸红,见到小狗就乱蹿的小人物。
其实我妈妈并没有死,只是不知道去那罢了,小时候爷爷总是哄我说,“学谦啊,你妈妈出远门了,不久就能回来了,别闹了啊,走,我带起看火车。”
我对爷爷的话信以为真,因为爷爷是最疼我的人,我可以骑在他脖子上把头高高昂起,也可以随意翻他的口袋找零钱。但是!那年的春节,爸爸带着我去了一个地方,我从没去过的地方,我原以为这个小城镇我早摸得一清二楚了,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地方,爸爸告诉我妈妈就在这里面。那是我第一次进监狱,高高的灰色围墙,上面似乎还有几圈电网,也许是铁丝网。
见到妈妈时我刚上高二,我虽然哭着不愿意接受现实,可妈妈还是喊了我的名字,她哭了‘‘‘‘‘‘‘‘‘‘‘‘爸爸和妈妈在监狱里办完了离婚手续,我在旁边看着心都碎了,这一刻我特别狠爸爸,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得到过母爱,妈妈再过几年就能出来了,可他依然不给我这个机会,我狠他,更狠那个没过多久就和爸爸结婚的女人!
高二寒假里,爸爸和王阿姨结婚了,两人都是再婚,所以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王阿姨也带来了自己的女儿,她叫安岚,那一年她才12岁,刚刚上了初中,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很难过,她很瘦很瘦,素净的小脸被风吹得红通通的,她甚至连一个棉袄都没有穿,只是穿了件很宽大的灰色毛衣,由于袖子很长,她卷了两道才露出小手来,她抬着头看着我,眼神很空洞,我忙把自己的棉袄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王阿姨和爸爸都欣慰地笑起来。
没多久爸爸和王阿姨就开了间小饭店,很小很小的饭店,里面只是摆了四张桌子和一个菜橱,炉子和锅碗瓢盆都放在外面,饭店里的客人以小商小贩为主,也来过一些工地里的工人,他们用很少的钱吃到很实惠的饭菜,所以店里面的主顾越来越多,收入也就逐渐稳定下来,我们的生活也慢慢好起来,这里面也有我和安岚的功劳,我们俩人放学后必须赶回来,这个时候正赶上吃饭的时间,我们俩必须在店里面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尽量不让安岚插手任何重力的活,尽管我们俩人的话不太多。
一年以后,爸爸和王阿姨开始筹备钱打算买房子,爸爸总是抱怨家离店太远,每天很晚才能收好生意,然后在赶老远的路回到家,实在是太累了。
爷爷主动为爸爸添了一些钱,几个星期后,爸爸终于宣布要搬家了,他们看中了饭店附近的这套一室一厅的六楼商业住房,为了买下它,我们这一家人过了段勒紧裤腰带的日子。
我们搬家没有请什么搬家公司,甚至没有想过这个念头,自己搬运似乎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我还是对那个‘蚂蚁搬家队’感到神秘,因为我在小区附近的墙上经常看到这这则广告。我们搬家没有人帮忙,我是说没有邻居来帮忙,在这住很难处到关系好的邻居,一层楼就两套房子,我发现对面的一家整日关着门,楼下的人更是不会上来串门的,三楼的一个老婆婆埋怨我们惊醒了她的猫,其实是‘谦谦’'我的狗'去打扰了它,我想那也许是只雌猫,笨猫。
这间不大不小的卧室被一块布帘一分为二,安岚住在里面,我住在外面,我似乎觉的里面的空间稍微大一些,王阿姨还煞有介事地把一块厚木板夹在我和安岚的床之间。我想说点什么,可我又不敢说,现在是个不需要说什么的时代。
“学谦,你去宋阿姨家借鸡毛毯,记住,要长一些的。”爸爸用不容我拒绝的声音说。
我心里马上开始为难起来,宋阿姨和我们家并不是很熟,但她女儿和我是在同一所学校读书,她是理科生,我是文科生,都在读高三。我要说她挺看不起我,很多人知道我家是个开饭馆的孩子,也是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我觉的这些消息是她透露的,我常常为那些嘲笑的言语而难过,并不是因为我的家庭,而是因为她。
宋阿姨家住在三楼,我只去过一次,很宽敞很华丽的套间。我去她家是去送炒面,那天下着雨,宋阿姨给饭店打电话,问能不能把炒面送到她家,爸爸爽快答应下来。炒面炒好后被装在塑料饭盒里,王阿姨用了两个塑料包好它,并嘱咐我别弄湿了,我点头应着。送外买是我的任务,举着伞跑了半天才找到宋阿姨家,我身上的衣服已经湿很多了,按门铃前先把炒面从怀里摸出来,抚平塑料袋后按响门铃,宋阿姨笑脸得打开防盗门,我首先注意到的是地面上的地毯,所以我站在门口把炒面递给宋阿姨,她叫我进屋我没愿意,她只好让我等一下,她进屋去拿钱,我告诉她炒面的价钱是2。5元。
然后我看到一个女孩子从屋内走出来接宋阿姨手里的炒面,歪头看了我一眼,我微微一愣,感觉她似乎在那见过,猛然想起她是理科班的一位女生,成绩特别好,在教室外透气时就经常留意过她,因为她漂亮!班里几个调皮的男生都要去追她,我说她叫什么啊?其他人都哄笑起来,说了些经常听到的话,什么什么粪上插了什么什么花,也有人接一句,‘长的肥!’。后来齐奇告诉我她叫谢雪,齐奇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这是后话'。
谢雪的眼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钟,随即转身去拆包炒面的塑料袋,我相信从她家阳台上可以看到我家的小饭店,对于我她应该不感到陌生了,我还经常在店门口招呼客人,想到这里我的脸就红了,也许是虚荣心的促使吧,只要是个男人,在女孩子面前没什么尊严时应该都是这样吧,更何况她是个女孩子,且家境如此富裕,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尴尬。
宋阿姨把一张五元的人民币放在我手里,恰巧我们身上都没零钱,我没零钱是真,不过她身上有没有零钱就不确定了,可能是她可怜我才多给这些吧,因为她说等下次去吃饭再还给她。我握紧钱转身而去,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笑声。
在王阿姨的监督下,我把五元钱放入钱柜,又凑齐2。5元的零钱,再次跑向宋阿姨家,心里有个念头,绝对不能让她笑话我。
再次按响门铃,谢雪和宋阿姨一起站到了我身前,可叹得是她们俩都显得比我高一些,我低头看到谢雪手中还拎着炒面,我愣是不知道怎么了。
“宋阿姨,这是找你的零钱。”我把钱捧在手上递过去,闪躲着谢雪的目光。
“你先尝尝这炒面吧!”谢雪提起塑料袋伸到我面前,我闻到了很香的味道。
“小雪!你发什么脾气啊?不就是咸了一点嘛!亏你们还是校友呢。”宋阿姨责备地说。
宋阿姨最后的一句话让我的脸又红起来,伸出去的双手也不知道该不该收回,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宋阿姨转身对我道歉,我慌忙伸出另一只手去取谢雪手里的炒面,那知道她一举手我竟然没够到,脸红透了!我的身高大概是172左右,看来她应该比我稍微高一些,还有屋内的地板起到了增高效果,举起双手陶空时,她笑着把炒面从高空丢在门口的垃圾箱里,面对着她,我心里的压迫感更加强烈,把零钱递给宋阿姨后,我从垃圾箱里掏出炒面,拎起它往回走,我告诉爸爸炒面咸了,爸爸一尝果然如此,慌忙又炒了一份让我送去,再次去宋阿姨家送炒面,这次开门的是谢雪,我把炒面递给她转身走开。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去过她家,在学校里也没和她说过话,一切都波澜不惊,我期待着今年考上大学远走高飞,远离这个让我感到压抑的地方。
可现在爸爸竟然让我去借鸡毛毯,这怎能让我不感到为难呢?
“爸,借鸡毛毯干什么?”我试图打消他借鸡毛毯的念头。
“你看看这墙上的灰尘!别说了快去借。”
尽管有十二万个不愿意,我也不能说些什么,往楼下走时,我仔细观察着个户人家的垃圾箱,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废弃的鸡毛毯。
站到宋阿姨家门口,我硬着头皮按响了门铃。
“是你!”谢雪把门拉开了一半,看到门外的我微微一怔。
我感觉自己要稍微抬起头才能正视她的眼睛,所以我低下头把目光落在她的下身,修长而浑圆的双腿,可惜她穿的不是裙子,想必她的小腿更是诱人。'这个季节穿裙子?'
“你来干什么的?”她用很不和善的语气说。
“哦,我‘‘‘‘‘‘‘‘‘恩‘‘‘‘‘‘我想‘‘‘‘‘‘‘‘我想‘‘‘‘‘‘‘”我结结巴巴地说不成句,只知道脸上发烫心跳加速,感到浑身得不舒服。
“你想干什么!”她大声地喊。
我差点被她的话吓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非礼呢!“我想借鸡毛毯。”我几乎是喉出这句话。
她被我的语气惊住了,但随即把慌张隐藏过去,“你是谁?为什么要借给你?”
被她这样一问我就泄气了,她说的一点不错,我们熟吗?她有理由借给我吗,我有理由向她借吗,都没有!可我还是必须借,这是个矛盾,可恨的矛盾。
看我站在那窘够了,她‘噗嗤’地笑出声来,“呆子,等我回去拿。”
抬头看着她转过去的背影,一头黑发被灯光镀上一层红色后如瀑地披在肩后,刀削的双肩更显柔弱,她的身材太好了,再加上她的脸蛋,国际名模都未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