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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少奶奶中,大少奶奶谢瑜,出自望族谢氏,生得娇小动人,一双明眸总是带些羞涩的笑意。二少奶奶叶锦熙出身不高,但端庄大方,很得薛家众人喜欢。
玩笑间,气氛重新活络了起来。沈云舒刚咬了一口香酥鸡,三公子薛承智探过身来,高高的长眉一挑,漂亮的眼里满是促狭。“妹妹眼光这样高,竟是谁也看不上,真不知道是怎样优秀的男子,才能入得了妹妹你的眼。”
薛二爷夫妻只有一个孩子,就是三公子薛承智。三公子其人,生得英俊漂亮,肤色白如玉,比一般女儿家还漂亮些,且聪慧异常,是个优秀少年郎,偏偏性情风流洒脱,凡事总喜欢藏拙,因此在京中声名不甚显赫。
沈云舒头也不抬,把口中的鸡肉细细嚼了咽了,才用帕子擦了擦嘴,回道,“云儿如今还小,总能细细挑选喜欢的,只是三哥年纪大了,再不娶回个嫂子来,二舅母可要着急了。”
薛承智眼睛一眯,也不恼,仍旧笑道,“所谓高嫁低娶,我要找个如意的女子总是要简单一些,妹妹你要找个比你优秀的男子可就要难上许多了。”
沈云舒微微一笑,“世间优秀男儿何其多,云儿要求也不高,只要不比三哥差便可。”
二人你来我往,不动声色间交手几回,却是谁也奈何谁不得。紧挨着的两位少奶奶坐得近,听着二人的唇枪舌战,扑哧一笑,引得几位长辈顿时将目光投注过来。
薛大爷眼角一扫,目光掠过沈云舒,定在薛承智身上,沉声说道,“承智最近书看得如何了,明年科考可有把握?”
薛承智笑容一顿,苦了脸,闭口不再言语。薛家最严厉的不是薛太傅,而是大爷薛明志。薛太傅虽然严肃,但毕竟年纪大了,轻易不管家中事务,薛明志正当盛年,又是长子,自然对家中事务格外上心些。
薛承智风流洒脱,性格不羁,唯独怕自己这位大伯。薛府上下都知道自己不热衷功名,薛大爷却偏偏提起科考一事,显然是恼怒自己调侃表妹,以此来警告他。
薛承智心中长叹一声,暗道大伯偏心,面上却却立刻收敛了调笑,漂亮的桃花眼添上几分沉静,倒也是端肃凛然。
薛二爷见儿子正经危坐,暗自一笑,也不多言——少年轻狂,多些打磨警醒总是好的,何况云儿也是他的心头宝,教训下那个臭小子也是应该。
一片静默中,沈云舒微微转头,朝薛承智眨眨眼,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笑弯了眉眼,轻轻夹起一片细嫩桂鱼,放入他碗中。
薛承智微一偏头,也朝沈云舒眨眨眼,眼里流光一闪,哪里有半分恼色。其余人也是面带笑意,自有脉脉温情在周围流淌。
这便是薛家,难得团结,难得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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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的家族来了,啊呜
☆、第七章 国宴开始
半月后,京中权贵再次忙碌起来。当今皇帝陛下五十大寿,宫中大办宴席,众大臣领旨携家眷参加。
薛府自然也在受邀之列,除却薛太傅和薛家两位爷之外,两位太太都有诰命在身,自然也要同行。除此之外,便是身为郡主的沈云舒。至于两位少奶奶和三公子,既没有官职也没有诰命在身,因此不在受邀名单中。
天还未亮,沈云舒就被大太太从暖被里拉了起来,晕晕乎乎被套上华贵长裙,晕晕乎乎被擦了粉、描了眉、涂了胭脂、点了唇,又晕晕乎乎被二太太送上马车,一路恍惚浅寐中度过。
薛府马车共三辆,薛太傅一辆,薛家二位爷一辆,两位太太和沈云舒一辆,向皇城进发。京中权贵甚多,一时间各家华丽马车挤满整条官道。薛府三辆马车并无太多玉石珠宝的装饰,夹在其中并不显眼,缓缓向正殿驶去。
快到正殿时,二太太轻轻摇晃沈云舒的肩膀,见她确实清醒了,替她理了理衣裙上的褶皱,又仔细检查一番,确认并无不妥,微微点头,大太太却是看着沈云舒打着呵欠的模样爽朗一笑。
“云儿性子不算惫懒,倒是很能睡。”
沈云舒也忍不住笑,其实她睡得不好,神色有些疲倦,然而脸上扑了些胭脂,这一笑似红霞满天,看起来倒显得气色很好。车内有些闷,沈云舒掀开帘子,露出一点缝隙,此刻日光明媚,将整座皇城镀上一层灿烂的金色。
白天的皇城和夜晚不同,密密麻麻的金玉宝石镶嵌在墙上,在日光下折射出夺目的光彩。每座宫殿都是四角方方,尖端向上翘起,直欲跃进苍穹,一眼望过去,只觉得冰冷华丽,威严无比。
或许是被皇城森然的气氛震慑了,一路上各家马车竟是寂静无比,没有一丝声音传出。终于到了正殿,沈云舒跟随两位舅母下了马车,按照顺序进入殿中坐下等待。
等待什么呢,自然是等待宴会的主人到场。半晌,有一位年老的太监躬身垂首,高声喊道,“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众人忙不迭拜倒,沈云舒伏在地上,听着耳边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当先一人脚步声徐缓,有些沉重。
“众卿平身。”
这声音洪亮,沈云舒却听出一丝无力。整个南轩帝国人人都称赞皇帝陛下,英明果断又勤于国事,却很少有人知道陛下身体并不好。
待重新坐下,沈云舒微微抬头,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南轩最有权力的那个人。一眼看过去,就发现皇帝脸色有些苍白,看来病情已经很严重。除了脸色不好之外,虽然年至半百,但仍旧英俊,尤其是一双眼睛,深邃明亮,精光暗藏。只是富贵日子过得太久,身材略微有些发福,然而掩在明黄龙袍下,倒也不甚明显。
身侧就是当今皇后,四十有余,肌肤却依旧细腻宛如少女,显然是驻颜有术。端看其容貌,并不算如何倾城,顶多是清丽,然而就是这清丽的女子,竟能在众多美人拼杀中坐上皇后的宝座,足可窥见其手段之强,心机之深。
沈云舒眼光一掠,即刻又收回来。这一掠一收之间,已将南轩最尊贵的两个人看入眼中——毫无疑问,这两位手握生死大权的帝国主人都是十分精明的人。
正思量间,皇后举起杯盏,朗声说道,“今日众臣一聚,为陛下贺寿,本宫起个头,祝陛下万寿无疆。”说完一饮而尽,面带笑容看着皇帝。
群臣纷纷端起杯盏,齐声说道,“祝陛下万寿无疆。”声音洪亮高昂,在大殿中轰然作响,回音不绝。
皇帝陛下大笑数声,显然极为受用。皇后见陛下心情甚好,一挥衣袖,两列宫装女子婷婷而入,柔软的腰肢轻轻摆动,婀娜多姿。行至大殿正中,忽有乐声四起,轻缓悠扬,场中女子伴乐起舞,长袖飘然浮动。
一片和乐氛围之中,忽有人起身,端正行了一礼,沉声说道,“儿臣为恭祝父皇大寿,特意寻了一百零八位百岁老人,为父皇作了一副长寿图。”身后有人忙将手中卷轴呈上台前,由之前宣殿那位年老太监接手,呈给皇帝。
画卷慢慢展开,是一个大大的寿字,沈云舒目力极好,远远瞧见那字由许多小的寿字组成,且字体不一,融合成一个端正雄浑的寿字。
皇帝细细看了一番,神色柔和许多,望着四皇子缓声说道,“皇儿有心了。”
这幅字不算出彩,但重在真心,且诚心,要寻够一百零八位百岁老人实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四皇子赫连启向来沉稳,得了皇帝夸奖也丝毫不露得色,只是又端正行了一礼,缓缓坐下。见此,皇帝点点头,目光中有满意之色。
帝后之下坐着四位华服丽人,姿容绝艳,正是后宫四妃。四妃坐在一起,淑妃清雅、贤妃高贵、柔妃和顺、丽妃妩媚,当真是美艳无比,华贵无比。
其中一人自四皇子起身那一刻便注视着场中,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正是四皇子的生母淑妃。其余三位,分别是育有八皇子的贤妃、育有十皇子的柔妃,以及育有五公主和六公主的丽妃。
贤妃目光一转,看了一眼八皇子赫连弘。八皇子领会其意,站起身,拍了拍手掌,立刻有人搬上一个蒙着黑布的巨大铁笼。众人的目光立刻聚集到笼子上,纷纷低声猜测里面到底是何物。
皇帝也很好奇,“这笼中装了何物?”八皇子示意下人揭去黑布,躬身拜倒,口中朗声说道,“天降祥瑞,父皇定能一统天下。”
同时响起一声长唳,一只彩鸟振翅欲飞,在笼中奋力冲撞,尾翼极长,闪烁着金光,看其形,竟极似神兽凤凰。众人惊异不已,不住赞叹,有人忍不住拜倒,高呼天降祥瑞。
皇帝也很诧异,他细细看了半晌,若有所思,“这是……凤鸟?”八皇子点头答,“正是凤鸟,儿臣偶然间在山中发现此鸟,正值父皇大寿,此乃天意,天佑我南轩。”
皇帝神色有些激动,面有红光,大手一挥,“赏!”八皇子高声道,“谢父皇赏赐。”旋即一甩衣袍坐下,与贤妃目光相触,贤妃神色满意。
沈云舒见三人神色自得,听着耳边凤鸟凄厉的鸣叫,低垂着双目,掩住眼中的讥讽——在座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凤凰,更不是什么祥瑞,但这三人却大肆宣告,说什么天佑南轩,上天何曾管过世人?只是借这个幌子,维护皇权罢了。
所有人都神色兴奋,互相议论着,殿中一片嘈杂。忽然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跑到台前,手中高举着一个布偶,行了一礼,大声说道,“父皇,这个给你。”
皇帝看着自己的幼子,南轩的十皇子赫连煜,脸上露出慈爱的神色,向他招招手,将他唤到自己眼前,接过他手中有些破旧的木偶,摸了摸他的脸。
这是十皇子最喜欢的布偶,从来不离身,如今却送给了皇帝。孩子总是最纯真的,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送给自己最敬爱的人,这是孩子表达心意的方式。皇帝很明白,所以他真心欢喜。
这个孩子只有八岁,皇家的孩子娇生惯养,很容易养成纨绔子弟的做派,这个孩子却完全没有染上那些恶习,一双大眼睛清亮透彻,肌肤洁白如玉,笑起来像个美丽的瓷娃娃,让人心生怜爱。
皇帝转过头来,看着柔妃说道,“你把煜儿教得很好。”
这是真心的夸赞,难得珍贵,柔妃却只是微微一笑,目光温柔如水,全无自得之色,似一个寻常的贤妻良母一般,只将重心放在相夫教子之上。
只是尊贵如后妃,在潋滟华庭中挣扎生存,有几人能耐得住权欲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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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缘由箫声
酒过三巡,三皇子赫连睿向皇上献上一只木盒。此时众人醉意上涌,并未注意场中。倏然,皇帝朗声大笑,众人一惊,酒醒了大半,忙将目光望过去。
木盒中杂乱放着很多东西,五谷、花枝、首饰,甚至还有几锭银子,大半都是旧物,然而皇帝手中轻轻摩挲着那盒子,看得很专注。
此时,三皇子温和的声音缓缓响起,“百姓得知父皇大寿,纷纷将自家珍贵之物献出来,以贺陛下福寿绵长。”
这话说得妙,百姓将自己的珍贵之物都献给皇帝,其实在心意上和十皇子是一样的,只是这献物的人是百姓,代表了南轩子民,也代表了民心——帝王江山,最重要的就是民心。
三皇子其人,最擅揣度人心,皇帝位列尊宝,最重江山社稷,这其实是在拍马屁,正拍在皇帝心中在意的地方,被拍的人很受用,于是只能赞一声,拍得好。
沈云舒目光掠过三皇子身侧的三皇子妃,便是微微一顿。三皇子此举令皇帝龙心大悦,本应该高兴,三皇子妃却自始至终都神色淡淡。沈云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