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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入叶东阁“藏匿”的房间,罗蓝的下巴就忍不住松脱,嘴张成0形。
这房子位于二十层楼,原本视野就好,叶东阁利用其优点,一百八十度全面开窗,面对着万坪公园,入眼皆是美丽的绿色景致。
叶东阁的工作桌就面对着这蓝天绿地的美丽风景,微风自上方气窗吹入,彷佛人就置身于公园中央,被绿色植物紧紧包围,好放松,好恰然自得。
这人倒是很懂得充分利用空间的优势——如果不去看同样满地垃圾的地板的话。
罗蓝赤足在地上抹了抹,这才发现他铺的还是原木地板。
罗蓝走上前,站在他工作桌前方;见他埋首桌前,手上拿着一支铅笔,铅笔下的白纸涂抹着数只眼睛。
她好奇的看着他画了又抹,抹了又画,然后露出苦恼神情的抬起头来。
“真糟糕,还是抓不到。如果现在可以再看到一次就好了。他喃喃自语,对就站在他正前方的罗蓝视而不见。
罗蓝转身想默默退出,先去整理外头的满地垃圾,却突然听到背后一声大叫。
“你怎么在这?”
他问的是她吗?罗蓝狐疑的转过头来。
叶东阁的视线果然是定在她身上。
“我站在这好久了。”她淡道。
“喔?”叶东阁恍然大悟,“我工作的时候会忘了周遭的人事物。”
这么强的集中力?罗蓝有些佩服。
接着,她看到叶东阁做了令她发指的事——他将画了好多只眼腈的数张白纸随便揉了揉,然后,随意往地上一丢。
这房间所有的垃圾应该都是这样来的吧?
罗蓝往下方观察,果然有将近八成的垃圾都是类似的纸张材质,上头可看得出用铅笔画了~堆东西。
“你应该丢人垃圾桶里。”罗蓝说。
就在他脚旁,伫立着一只竹编字纸篓。
“它满了。”叶东阁将字纸篓踢出去,好让罗蓝看清楚他所言不假,但他踢得太用力,字纸篓仓皇的摇了几下,倒地不起,里头的垃圾吐了一半出来。
从地上的垃圾研判,他的垃圾桶应该在一个月前就满了。
这个恐怖的垃圾制造者!罗蓝微皱着眉抬头即着丢垃圾习惯成自然的叶东阁。
叶东阁迎视罗蓝有些气恼的眼神。
这还不够。他脑子里想的是怎么让罗蓝适才的杀气再现,根本没去想他可能有什么地方惹恼了她。
“请问你上次整理房间可是什么时候?”罗蓝问。
叶东阁想了想,“大概一个礼拜前吧。我请了清洁公司来整理。”
一个礼拜前?罗蓝瞠眼。
一个礼拜的时间就可以制造出这么多的垃圾,这是不是表示她以后得像个跟屁虫,背后背着垃圾桶,手上拿着垃圾夹,亦步亦趋捡垃圾?
她很讶异。叶东阁对于这样的反应已经见怪不怪了。
曾经跟他长期合作的清洁公司人员每次来整理,一看到满地垃圾都会哀号不已。
他跟清洁公司立下一个月清四次的合约,由于是长期合作,所以价格便宜许多,可后来清洁公司发现一个礼拜打扫一次,和别人半年打扫一次所花费的工时相同,故合约一到期,就不敢再续约了。
他很讨厌看到满地垃圾的情景,可是叫他每次都记得将垃圾丢人垃圾桶,每天记得将垃圾收集起来丢到楼下的集中处理处,那比叫他不要丢垃圾还要困难。
总而言之,他就是懒。
他可以卯起来画图画上数天数夜,就是没法子走那几步路去丢那一张垃圾。
尤其在他创意正源源不绝时,起身丢垃圾的举动等于是中断灵感,对他而言是得不偿失的行为,所以还是随地乱丢最适合他。
罗蓝虽然很想辞掉这一看就知道前途多舛的工作,但她既然已经接下了,在她的工作范围内就得执行到底,否则若被外婆知晓,恐怕又会嘲讽她半途而废。
罗蓝的外婆是大户人家出身,十八岁那年嫁给同样是地方望族的外公,生了八个儿女,罗蓝的妈妈是最小的女儿,也是最受父母疼爱的一个。
可是罗蓝的妈妈却在二十一岁那年,不顾家里反对,中断学业,跟一名建筑工人私奔,将外公外婆给气坏了。
父母结婚之后仅生下她一个女儿。
在出生时,母亲抱着她回家,希望父母能看在外孙女的份上,原谅并接受他们夫妻,但被高傲的外婆狠狠拒绝了。
.就在她十三岁那年,父母因为车祸双双去世,外婆迫不得已只好将她接回家里住。
外婆的漠视、表兄弟姊妹对她出身的看不起,让她成了叛逆的小孩,更与学校的不良分子向流合污,成了地方上名噪一时的小太妹。
她是高家的耻辱!表兄弟姊妹总是这样说她。
她不以为意,并在十七岁那年离家出走,一个人过活直到现在。
外婆财大势大,不管她躲到哪都可以找到,就算是外县市也一样。
后来她也懒得躲藏了,她不在乎被他们找到,反正她也不可能跟他们回那个不叫家的家。
二十二岁那年,一名与她私交甚笃的好友在排解纠纷时,被对方失手刺死,她恍然醒悟这条路再走下去,她的下场恐怕跟好友差不多,这才决定洗心革面,离开江湖。
她没有一技之长,学历也只有高中肄业,要找工作养活自己并不容易,故加入就业协会举办的家事管理课程,为自己制造就业机会。
会选择家事管理是因为死去的好友一直说她这人总是把住所整理得井井有条,厨艺又好,将来一定是个好太太。
虽然她并不以为自己会是当好太太的材料,但她爱干净倒是真的,所以~看到叶东阁家里脏乱的模样,她就有抓狂的冲动,恨不得驶来一台巨大的吸尘器,将满地垃圾一举吸光光。
叶东阁还在想怎么让她杀气再现。
刚才他是看到她愿意来帮他解决一屋子垃圾,一时过于感动,才情不自禁的张臂想拥抱她,以表达欣喜之意,得到的回应却是刀子一把。
他是不太怕她手上的刀子啦,因为他看得出来她只是威吓之意,并不是真的想伤人。
“我带你参观一下我家。”
叶东阁领着罗蓝走出画室,来到另外三问房间——主卧,视听室、客房。
除了提供客人使用的客房没有遭到垃圾茶毒,而且还异常的整齐美丽以外,主卧跟视听室都同样惨遭垃圾掩埋。
身为插画家的叶东阁拥有良好的品味,房子装潢得比装潢杂志上的屋子还要漂亮,罗蓝实在搞不懂他怎么可以在花大把钱将屋子装潢得美轮美奂的同时,忍心以满地垃圾破坏。
参观完房间,再来到厨房。
厨房是封闭式的,门一关就与外头隔绝。
“我不喜欢开放式厨房。”叶东阁也不管罗蓝有没有在听,自顾自的说:“中式料理很容易产生油烟,我不想客厅跟餐厅也染上油烟味,万一遗产生黄黄的油渍,那更是比恐怖片还恐怖!”
这真的是一个会乱丢垃圾的人说的话吗?罗蓝真怀疑他身体里的灵魂是不是被换掉了。J偌大的厨房如罗蓝所料,很脏,而且还有食物的馊味。
很好,这个男人有下厨的习惯,却没有清理厨余的本领。
走在前方的叶东阁突然转过头来,一本正经的问:“你喜欢下厨吗?”
罗蓝点点头。
“我也很喜欢。”叶东阁一脸陶醉的说:“煮菜是门高深的艺术,将各种不同的食材转换成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美味菜肴,就跟完成一副画一样的迷人,令人乐此不疲,沉迷其中而无法自拔。可是……”他脸色一变,很无奈的说:“厨余就是全世界最烦人的事了。现在环保局还要厨余回收,这不是要我去死吗?叫我把那些没吃完的、煮完剩下的残渣另外收集起来放入臭死人的厨余桶,我连开盖子都需要用尽入鬼屋的勇气。”他夸张的以手撑着厨房流理台,一副环保局此举是迫害他的哀怨样。
这男人真的有毛病。罗蓝的嘴角又忍不住抽搐。
“厨余就交给我来处理,你尽量去发挥做菜的艺术。”
“真的?”叶东阁开心的两手握住她的肩头,“我就知道你会是我最好的伴侣,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在叶东阁准备拉近她身子的时候,一把刀子立刻闪亮亮的横亘两人之间。
请勿性骚扰!罗蓝狠狠的瞪着他。
叶东阁的手并没有因此而松开,他牢牢盯着她充满杀气的眼眸,有时将两人拉近了一些些,罗蓝的刀子立刻抵着他高挺的鼻子:梢稍放松,刀子就离开他一点。
这人到底想干嘛?她刀子都举了很久了,他还不把手放开.难道要她在他身上画下一条血痕,他才肯放吗?
不!她已经在好友面前立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再伤害任何一个人,刀子是护己身的工具,而不是伤害他人的工具!
始终摸不透眼前男人思维的罗蓝因为多年前的誓言,只得跟他僵持下去。
他们至少僵持了两分钟,叶东阁才缓缓将她放开,然后又突然像旋风一般跑出去。
他一走,罗蓝立刻松了口气,这也才发现她手臂上的衣物已经微湿,不晓得是叶东阁的手汗,还是她因紧张而沁出的薄汗。
她其实满怕那怪怪男不顾刀子的威胁,硬要给她抱下去。
到时,她就算不赏他一记血口子,也必会摔得他七荤八素,让他好半天只能躺在地上哀哀叫。
她不会再伤害任何一个人,她发过誓。她不希望自己会因为新雇主而破坏了誓言。
将刀子收回刀套,她环视周围一圈,挽起长袖,准备大扫除。
就是这样的眼神。呵呵呵……
叶东阁开心的看着画纸上头的数只眼睛,他己经完美的捕捉到罗蓝漂亮的眼型,以及那乌黑瞳孔所散发出令人心寒胆战的杀气。
他其实很怕罗蓝当真会将他的鼻子一刀砍掉,让他从五官突出的帅哥变成平面丑男。
可为了他理想中的眼神,他咬牙忍着,紧张得一向干爽的手心冒出了汗,湿透罗蓝臂上的衣物。
他死命的盯着她的眼,将她的眉毛、眼型、长长睫毛的生长方向,还有那晶莹乌亮、会说话的瞳眸,深深刻印在脑海里。
直到即使他闭眼,那眼眸仍在他前方浮动,想忘也忘不了,他才松开她冲回画室。
他已经抓到她的眼神了,现在就差让她耍狠的姿态。
既然是耍狠,当然不能再两手扣住她的手臂,他理想中的耍狠姿态是将对手踩在脚底的嚣张狂傲。
如果他亲身下场去给她踩,这会有技术上的困难,因为被踩在地上的他看不到罗蓝的神情。所以一定要请志愿者来让她踩。
要从哪找这名志愿者呢?叶东阁苦思着。
臀下的椅子随着他长腿的左右移动而摇摆,窗外的湛蓝天空渐渐变得紫黄绚烂,然后以猝不及防的速度一转为深沉的黑。
天黑了,叶东阁发现他肚子也饿了,更想起他把新来的女佣丢在外头不止三个小时了。
打开门走出去,屋内灯光已被点亮。
叶东阁习惯性的用脚踢踢垃圾才移动脚步,可他这会却踢不着任何东西。
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地面已经被清理干净,褐色原木地板终于重见天日。
他赤脚踩在光滑的地板上,欣喜的四处找寻罗蓝的踪影。
当他走到光可监人的厨房时,刚晾好衣物的罗蓝正从后阳台走进来。
罗蓝原以为他的待洗衣服应该会跟地上的垃圾一样多,想不到全部加起来竟然不到十件,出乎她的意料。
他只是不喜欢整理垃圾而已,衣服还是会洗的。她猜想着。
“你在洗衣服?”叶东阁看到她手上抱着洗衣篮。
罗蓝点点头。
“后巷的洗衣店每天都会来收衣服去洗。”叶东阁说。
前言撤回。她的猜想完全错误。
叶东阁瞥了眼后阳台上晾晒的衣物。
“你帮我把内裤洗好了?”
“嗯。”
“你敢洗我的内裤?”一般年轻小姐应该不敢洗陌生男人的内裤吧?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