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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钦娴模�
女人说:“这么说这些天你真的没见过你儿子?那天你走后不到一顿饭工夫,你儿子就到我这儿来了,一开始好象没什么事似的,他也只是坐着,拉着马脸对着我。可他一坐下就站了起来,突然有些慌张起来。我说你见你爹了么?他说没见到,这些天他都和朋友在一起喝酒。我说你爹回家去了,好象你家里出了事。他说家不会有事的,爹回去是做别的事。后来,他说要走了,到外边去,要我告诉你。我说你回家一趟,亲自告诉你爹不好么?他说时间紧,来不及了。我说什么事那么急啊?他说他要当兵。我说这可不是小事,你还是等你爹来了再走吧。他说不了,时间很紧,他是来取他的衣服的,然后他把他的衣服捆好,就走了。我觉得这小子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你,可等我追出去,我连他影子都没见到。”
万大山问:“他确实是说去当兵?”
女人说:“他是这么说的。”
万大山一口将碗里的酒喝干,说:“那是他自己说的!”
女人说:“是他自己说的。”
万大山烦躁地瞪了女人一眼,心里说:你他奶奶娘的今天吃鸡下巴了?怎么老接老子的话?嘴上却道:“我要剥他的皮!”
女人说:“你就知道喝酒,把屎都喝成酒糟了。究竟出了什么事?”
万大山一拳头擂在桌子上,那只装着烧酒的瓶子在蹦跳几下后,倒在桌子上,滚到地上,摔得粉碎。
女人吓着了,却做出无所谓的神情,瘪着嘴不再说话了。
万大山要了更多的烧酒。
女人抗不住困顿,上楼歇息去了。
万大山醉得如一只发面团一样,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抽着呼噜死睡而去。
第二十四卷
“老奶妈”在临死前曾对桑葚说:“做我这行的,心肠不歹毒手段不毒辣跟没有金钱没有关系网一样,在这世上是行不通的。就说说那些黄花女子吧,把她们弄来,玩了,玩腻了,再把她们卖出去,她们肯定是要闹的,要哭的,那时你就不能心软,如果你是一副女人心肠,那你就完了。我做这些不单是为了钱,虽然金钱那东西确实可爱,可一旦你做某种事情做到了一定的程度,有了感觉,也有了感悟,你就会从中找到乐趣,觉得越做越有意思,就会成为你的事业。你别以为这些事情看起来有些缺德,想起来也是该挨枪子儿的,可那还是人做的,古往今来,都有人做的,关键是什么样的人做的,做得究竟怎么样。笨人大概做不了这么大的事,迂腐的人呢?只能做迂腐之事,做这样事业的人,不仅要聪明,而且心要黑,脸要厚,腿要勤,嘴要甜,其实,与自古以来做官是一个道理。到头来,事情做得大了,却没出差池,圈子里是名人,圈子外都以为我是良民,就连一些亲人都以为我是杰出人士,说不定还会给我上报纸上电视的机会,而且还有数不清的人拿着笔要我给他们签名,我顺便再为家乡人民修桥补路,什么人不管见没见到我都说我的好,男人都羡慕我,拥戴我,美女都委身于我,妙啊!这叫什么?这就叫着成就!这感觉叫什么?叫成就感!你甭管我有没有逻辑,有没有良心,这么做,肯定不会差!和尚,不是我小瞧了你,你那德性啊,就是太天真,对,我看就是天真。在我这里,天真是天敌,它和愚蠢是一样有害的!”
桑葚那时正在为那个深刻在他生命里的女人究竟在枇杷城的哪个角落而绞尽脑汁,可他在咖啡馆里碰上“老奶妈”的时候,后者却也是为了一个女人在绞尽脑汁。
桑葚问那是什么样的女人?
“老奶妈”却像处男一样,忸怩着,不想告诉桑葚。
桑葚说,你做了那么多没屁眼的事,天下的女人三个中就有一个被你糊弄了,你居然还把自己打扮成情种,要真在乎某个女人了?
“老奶妈”说,这个女人是他见过的最有味道的女人,不是那种江南女子,软绵绵的蔫耷耷的,没味。
桑葚说,人家恐怕是不理睬你的,嫌你身上肥膘太多了,你也就饶了她,别那么脸皮厚的,一副蛤蟆相。
“老奶妈”说,我哪是脸皮厚?不就是想和她经常那个,嘿嘿,把她日死了才爽,老子大不了给她出棺材钱。
桑葚说,都说你是老奶妈,其实你心肠比焦煤都还黑,比眼镜蛇还毒的。
于是才有了本章开头那段话。
“老奶妈”在咖啡里又放了块糖,继续说:“就说我卖粉吧,那同样是砍脑壳的买卖啊,吃了那东西的人,有几个活得像人的?吃多了,还让家里的人都活不下去,想来也是缺德之事啊。可这世上做缺德事的人不止我一个,我算他娘的老几?换几大把钱花花,图的就是这辈子值得,而究竟怎么个值得的呢?嘿嘿,那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有人有钱就知道修房子买房子修坟墓去迷信,在我看来,那不过是最低等的人做的事。有的人呢,让车轮将自己的钱滚走,还说是人在旅途,有的人则变相地拿钱去卖官,不是明着买,而是通过走关系贿赂去购买,这也不失为一种人生,有的人就专喜欢读书,有钱了就把自己埋葬在书本里,这是文化人的事,可这种人活得凄凉可心里美得很,让人腮帮子泛酸水,有人就把钱拿去做善事,当然这种人有些傻,也有些精明,但说来说去也还是善事,问题是,做善事的人少之又少,也不容易,他们还没拿出几个钱做善事,那边那些做官的手早就伸得老长,贪污得让他们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有的人有钱了就变成了‘穷人’,装得跟真的一样,当然也有人从此就有点不仁慈不仁义了,先人们说得好:为富不仁!有的人有钱了,就觉得只有把钱花在女人身上,那才能体现作为男人的价值,况且女人贪图男人的,除了你*,就是钱财了,买首饰,买化妆品,都不够,最好是立即给她们买一幢房子,如果把世界都买了给了她们,或者从老天爷那儿把太阳月亮和星星都买来给她们,那更好!不瞒你说,和尚,我就是这样的人,女人嘛,不就是衣服和钞票么?随时可换,随时可花也可以赚,让女人高兴了,我就是真正的男人,什么衣服都可以穿,什么钱都赚。和尚,你要记住,这世上只有钱,你就是神!钱这玩意儿,谈不上干净不干净!不干净的,还是人本身!”
桑葚想:这肥物真还会说的。
“那个杂种,可惜不是我亲手杀了的,可也死得够惨的,头皮都给揭了。”“老奶妈”喝着咖啡,桑葚就见不惯他那副假装绅士的派头,“你不知道他是谁吧?我给你说了,唉,算了,一两句话怎么说得清楚呢?就是那个,嗨,你还记得在山上发现的那两个死人么,就是,哎呀,那个衣服被扒光的女人,她旁边那个男的。”
桑葚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叫道:“是你干的?”
“老奶妈”说:“你耳朵是干什么吃的?刚才我不是说不是我亲手杀的么?我只是想弄
死他,可没杀成。他欠我太多的钱,还差点把我给卖了。他可是个毒迷,吸了好几年了,都快是见鬼的人了。可我没来得及,他就被别人干掉了。听说那女的还是别人的相好,不,不,那女的是他的相好,但又和别人混在一起,就这样,两个人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老奶妈”故意将那个“地”字拖得老长,然后才说,“被人给弄死了!”
桑葚想:原来是这样。
“老奶妈”说:“我今天可没喝烧酒,你可别以为我在说胡话。今天可是告诉你了,要做成一件事,就别他妈心太软!”
桑葚问:“可那件案子至今没有破,照你这么说,不复杂。”
“老奶妈”说:“不复杂是因为我告诉了你。”
桑葚说:“我想那案子没那么简单。对了,那女人的尸体不是被盗了吗?”
“老奶妈”说:“听说后来又找到了。在一条山沟里,都成了骨头架子了,那帮警察也没几个真是神探的,晚报上吹得厉害,还不是在给他们脸上贴金?真正有能耐的那几个警察,我恨他们,却从不怕他们,我是谁?我是枇杷城的老流氓,老奶妈,谁能让我还怕?没有!,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几个警察可真是有本事,但他们从来就没得到过真正的好处,小子,这就是现实。至于那女人,嘿嘿,那女人的尸体被偷,又在山沟里找到,哈哈,不是枇杷城的笑话吗?至于有人为什么要偷那女尸,上面的解释是,就是分析得来的几种可能,一是那人神经不正常,一个超级恋尸癖,哈哈,我觉得这是废话,其二,可能是想把尸体卖给医学院,赚钱,你说,这可能吗?其三,可能是那女人的亲人或爱人,想不通了,要来盗尸,这不是更不可能的事吗?依我看,根本就没有女尸被盗之事,事情被这么盛传,要么是有人瞎编的,要么是为久不破案故意打的掩护,等事情有眉目了,就说尸体找到了。”
桑葚道:“照你这么说,案子快破了?”
“老奶妈”嘴里一嗤:“你好生等待吧。”
桑葚道:“你吹吧你!好象你本事比警察还大的,就你能的!”
“老奶妈”笑道:“我就是靠吹嘘减肥呢!”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道,“我有个做记者的朋友,很多重要的消息就是他告诉我的。他经常和我聊那两个死鬼,哎呀,聊得让人郁闷!牛皮糖一样揪着我,你说说,死了的人有什么可说的?可他就是喜欢说,好象那两个人是他爹和妈,他脑袋里装的是屎呐!所以,我总觉得他在装扮警察吓唬我,要么就是他自以为自己是记者,神通广大,便想探我的口风。我这种人能输给他?我可是脑袋里装的可不是泥浆!”
桑葚有想起那女人,在芦苇丛中和他欢乐过的女人,一想到她,桑葚就兴奋,也失落。他曾几次想问问“老奶妈”,那个叫芝兰的女人在哪儿,但他总担心一旦那话一说出口,不仅“老奶妈”可能会一口拒绝,那女人也会即刻从枇杷城消失似的。他决定暂时不向“老奶妈”提及此事,而是跟踪“老奶妈”。
“老奶妈”突然问:“你和大篷车究竟是怎么回事?”
桑葚眼一白:“你怎么也装傻了?我和大篷车的事你恐怕比我还清楚。”
“老奶妈”摆出一副无辜的脸相说:“你看你看,说什么来着?我真的不大清楚你们究竟怎么了。不久前也是听人说起,才知道一点。依我看,都是一个地方上混的人,把关系搞得那么僵,没必要吧。和尚,听我一句话,算了。”
桑葚说:“你那意思好象我们要决斗似的。大篷车那杂种就是欠揍!”
“老奶妈”说:“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们都是我朋友,他要我的白粉,你要我弄来的女人,都能吹牛能喝酒的,和尚,那些馊事就算了。”
桑葚不想谈大篷车,便将头扭到一边。
“老奶妈”也深知桑葚的脾气,也就不多说了。
临走时,“老奶妈”对桑葚说:“和尚,我看大篷车活不长了,白粉可不是良药。你呢?把自己照管好,活得滋润一点,比老是往医院跑!”说罢,自己倒笑了起来。
桑葚见“老奶妈”打扮有些花哨,便问:“你穿戴得这般新鲜,要结婚了?”
“老奶妈”说:“以前都是我供应女人给你们享受,没想到啊,今天我要我去享受别人的奶子了,哈哈!”一阵笑声将所有喝咖啡的人的眼光都给吸了过来。
桑葚说:“你杂种又卖关子了!”
“老奶妈”说:“我哪是卖关子?刚才不是在给你讲道理吗?这讲道理时就先不要说女人,女人嘛,是用来享受的,兄弟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