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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将如星轻轻置于床上,柔声道:“还疼么?来,让我瞧瞧你的伤。”说罢伸手就想撩他衣衫。
“别碰我!”如星惊呼了一声,远远的缩到床角哆嗦着:“不要碰我!不要,我不要……”原本就面色不佳的他,此刻那脸颊吏是苍白得吓人。
“好、好。不碰你,别怕。”沈瑶击掌唤来了两名婢女,“如星,今后你就暂住在这儿,由她们两个……”
“你走啊!不想看见你!出去!”如星不等沈瑶说完,抡起方枕就往他身上砸。
沈瑶身形一闪,避了过去。他双眉紧拧,想要发火,但在看了看那个蜷在床角,满脸泪痕的可怜少年之后,他便将那股怒火压了下去。只对两个婢女吩咐遭:“玲珑,璎珞,今后就由你们服侍如星公子。”
出了素馨斋,沈瑶走向书房,陈素正等着他。
“查得如何?”沈瑶看陈素面色凝重,便知那河堤修建情况不容乐观。
“回大人,贪污一事属实。而且,远不止私扣役夫粮饷这么简单。有多个户长、里正涉案在内,甚至还牵连到部分州县官员!大人,下官实在是力不从心。”
“先生辛苦了。”沈瑶先将卷宗翻阅了片刻,随后沉着脸缓缓起身,“凌琰,去准备一下。我要出门几日。”
沈瑶一连忙了三、四日,明察暗访,恩威并施,总算将此贪污之事大致理顺,找出了幕后主使。
“大人,要办他了么?”陈素询问。
“不。他娘家表亲现是皇上的爱妃,正得宠,还动不得。”沈瑶摇了摇头。
“难不成就这么放过他!还是要等圣上又宠了别人再——”
“陈先生,这种事急不得。我已经给京里去了信,先探探口风再说。”沈瑶仰头拂了拂发丝,叹道:“眨眼就离家好几日了……挺想的。”
***
黄昏时,沈瑶领着一干亲随快马加鞭回了“逸园”。沐浴之后,顿觉神清气爽,躺在靠椅上喝着参茶,并唤来两个小丫环跪在身侧为他揉脚。
“五儿,去叫如星过来。”沈瑶脸上挂着笑。好几日没见他,真是挺想的。
“这、这……”那名唤五儿的仆人吞吞吐吐着。
“这什么这?”他心里直念着如星,因此面上仍带着笑意。五儿也就胆大了起来。
“爷,五儿斗胆,请问主子,是用软轿抬他过来,还是找两人架过来?”
“什么?”沈瑶一时没听明白。
“他、他怕是不太方便走动,所以……”五儿见主子脸色异常难看,不敢再说下去了。
“怎么?不能下地了?”沈瑶倏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说到此处他有些不自在的顿了顿,其实,他出门的时候如星也不能算是“好好的”,不过,再怎么也不至于完全不能自个儿走动啊!那些奴才最会察言观色,此刻见自己心疼如星,言语间肯定不敢将他的情形说得太严重,实际情况怕是更糟!
沈瑶穿好靴子,一时心急便使了轻功,飞身奔至素馨斋。
进得内室,看到那凄惨的光景,沈瑶顿时气得脸色铁青。他心爱的美少年正闭目平躺在床上,唇如白纸、满脸病容、憔悴不堪。
“怎么会这样?”沈瑶坐到床前喝问侍女:“有没有请郎中看过?是什么病?”
“爷,”璎珞怯怯的回答:“回禀少爷,如星公子这、不是病。他是不肯吃东西。这几日滴水未沾、粒米未进……”
“什么?”沈瑶彻底呆了。他知道如星很倔强、有些清高,但是,他认为强压之下那贫家少年一定会听天由命,接受自己的安排,万没想到如星竟一心求死,选择了绝食!“混帐!你们是傻的啊?不知道强灌么?”他皱眉喝问。
“催过了。没用。他呛坏了,差点就这么『去』了。奴婢们不敢再试。之前,如星公子趁我们没注意还悬梁了一次。”玲珑哆嗦着恭声回答。
“出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裹报我!”沈瑶摔袖暴怒,面色阴沉,一副想宰人的模样。
玲珑,璎珞不自觉的向后退缩着,不敢言语,心里却直喊冤枉。她们怎么知道如星绝食算是大事?原想爷急着出门办的才是大事,所以不敢贸然打扰。那少年不过就是个娈童,“玩”过一次之后被扔在这么偏僻的院落,出门时没过多叮嘱,而且一走就是三、四天,也没见怎么挂念。
谁看得出他居然这么得宠啊!还以为死了就算了,总之不是自己弄死的就成,哪想主人会急成这样!
“爷,他醒了!”璎珞突然发现如星睁开了双眼,急忙叫了一声,藉此引开了沈瑶的注意力。
“星儿。”沈瑶急忙回头,俯身轻柔的唤着他。
如星默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闭上双目,转身侧躺,只一声不吭的裹着锦褥背对着他。
“如星,真没想到你竟如此倔强。来,吃点东西。乖乖的把这碗燕窝粥喝了,我就不罚你。听话,别跟自己过不去。”沈瑶欠身靠在枕边,和颜悦色的劝他。
如星静静的躺着,没出声。
“你想跟我赌气,也别作贱自己啊!我知道你很饿,别倔了。是不想喝粥么,那么,爰吃什么尽管开口。如星?”沈瑶望着床上那个冷然拒绝自己的美少年,觉得有些恼,但他依然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火气。
沈瑶自幼长在权贵之家,平日习惯了对下人呼喝打骂、玩玩娈童也是天经地义,他压根不认为自己有亏欠如星,只觉得是他不识抬举。若换个别的床伴敢这样对他不理不睬,沈瑶恐怕早就命人棍棒伺候了。只不过,如星实在是生得花容月貌,惹人怜爱,何况他那容貌确实与月娘甚为相似……
劝了很久,那少年依然侧躺着,一声不吭。沈瑶失了耐性,板着脸缓缓的站起身来。
“如星,你识相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沉声低语,恐吓之意溢于言表。
少年蜷着身子微微抖了一下。他有些害怕,但转念一想,不外乎就是杖责鞭笞嘛。死了最好,反正早就不想活了。
又是一阵沉默。
“来人!拖出去……打,狠狠的打!”沈瑶咬牙切齿的高声喝道。
如星不由得轻轻哆嗦起来,他苦着脸环抱胳膊,默默的等待那些个粗壮家丁将自己拽出被窝。
半晌,没什么动静。如星诧异的睁眼一看,房内居然没人了!然后,鞭笞声伴着阵阵哀号却自门外传来。
“爷,奴婢知错了!求主子开恩!”
“主子饶命!奴婢不敢了!爷!饶命啊!”是璎珞和玲珑!
皮鞭,在寒风中呼啸着,然后落下去,发出刺耳的“啪啪”声响。如星呆坐在床上,听着窗外的一声声惨叫,抑不住的全身发抖。他好怕,怕得难以自持,但心里更多的却是难过和内疚。如星知道,玲珑和璎珞是在代他受过,那鞭子原本是应该落在自己身上的。
他扶着床柱起身,想到外面去,无奈饿得太久,早已四肢发软没了站立的气力,双脚才刚一落地整个人就瘫倒了,还一不小心撞翻了床边的圆木椅子。
沈瑶听到声响回头,不经意的与半跪在地的如星对视,然后,他冷漠的转过身,吩咐道,“打。继续,用力打。”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如星呆了呆,随后开始在房内缓慢的挪动,拖着孱弱的躯体,几乎是连走带爬的移到了门口,他倚靠在门框上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干涸的双唇紧抿着,眼眶微微泛红,那身苍白的薄绢长袍在凛冽的寒风中轻轻拂动,像极了自天庭飘然下凡的落难仙子。
璎珞、玲珑在痛哭中以企求的眼神望着如星,他却只是注视着沈瑶那挺拔的背影不发一言。
良久,如星咬了咬牙,努力向前迈了两步,环搂住了沈瑶的腰,他轻靠在那宽阔厚实的背部,喃喃低语。
“如星错了。爷,如星知错了。是如星不识抬举、不知轻重,求主子开恩,原谅我吧,求求您,不要为难她们。”他抬头凝视着天空,泪水悄悄挂上了睫毛,大家都是苦命人,若不是生活所迫谁甘心为奴为婢受人践踏?他又怎么忍心让玲珑、璎珞代自己受过?开口求饶是一定的。沈瑶就是算准了如星心地善良,才使这种法子逼他就范。
“你真知错了?”沈瑶厉声质问。他是摆明了仗势欺人,只不过欺得有凭有据,不仅面上干净、符合律典,而且,就算弄死一、两个人也不会落人把柄。高门大产,谁家没死过几个奴仆?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星人是爷的,身子也是主人的,爷爱怎样就怎样,如星不敢有半句怨言。”眼泪默默的流淌着。他能有怨言,敢有怨言么?人,总是有奴性的,何况还是穷苦人家自幼被欺凌的可怜人,他认命了、认了。
沈瑶嘴角划过一丝隐隐的笑意,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
靠在床榻上,沈瑶温柔的搂着如星一勺勺的喂他吃了一小碗七宝燕窝粥,又扶他躺下。
“乖乖休息吧,你这几日大概也设怎么睡好。我最近很忙,没功夫照看你,自己要保重身体,不许再乱使性子!不然,我可不饶你。听到了么?”
“嗯。”如星顺从的点了点头。
沈瑶击掌唤来了两个婢女,吩咐道:“好好伺候如星公子。他要少了一根头发,我都拿你们试问!”说罢,他微笑着又将那个刻着“瑶”字的润玉坠子挂在了那少年的颈项。
没过几日,如星精神竟好转到足以活蹦乱跳了,大约是补品吃得太多的缘故吧,身子略胖了些,脸色也变得蛮红润的。只不过,在这青春年少活泼好动的年纪,他却被关在一个小院落里终日无所事事,也没处活动筋骨,着实有些无趣。
如星在窗前坐着抚了一会儿琴,又随手拿起一本词集翻了翻,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突然他所得两个婢女在窗外低语,便好奇的靠了过去。
“两位姐姐在说什么呀!”
那两人吓一跳,“如星公子,你几时站到我们身后去了!可吓死奴婢了!”
“说了不要叫我公子,我算哪门子的公子?”他轻声嘀咕了几句又问:“我听到你们好像在说璎珞什么,她怎么了?”如星一脸的关切。
“也没怎样,就是和玲珑一块儿被派到了厨房工作活儿挺重,整天劈柴担水,好可怜。”
如星偏着头想了许久,其实,他压根不觉得担水劈柴有多苦,平日里他是常干这种粗活的。细想之后,他终于明白了“大户人家的丫环,等于小户人家的小姐”这道理。想必,玲珑、璎珞也是享受惯了,向来只用近身伺候主子,重活却是不用自己动手的。
“她们,现在很苦么?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她们。”如星叹息道。
“如星公子,你替她们在爷跟前求求情好么?”
“是啊,只要您开口,爷一定会开恩的!”虽然,这几日沈瑶忙于公务从没踏入过这“素馨斋”半步,但是,每天他都有差人送来不少炖品补药、书本乐器,及若干精巧礼物,是人都看得出他很疼爱这少年。
如星呆呆的沉默了片刻,闷着气回了卧房。求情?哼,此时此刻,如星对他那个铁石心肠的主子也算是有了一定了解,他知道,只要自己有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