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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平听来却没老爸说的那么简单,想起雯雯,又触动了他的伤口,心中是悲痛欲绝!
经过棉花一事,使剑平更加懂的了好多不能大意的大事。
慢慢地,九月来临了,剑平真的要离开家乡了,去奔赴远方的边疆大学。走的前一天上午,他特地去拜祭了剑静和二伯福龙。然后登上青龙山,俯视和了望了好久,离开之前,他要把家乡的景色全部印在脑海中。下午,他又特意和卧床不能起的大伯亲谈了好久,大伯和大娘眼看着他就要只身一人去远方上大学,也是很舍不得,安慰了一遍又一遍,也仅是说在那里好好念书,将来出人头地等等。剑平则说了些在家好好养病,注意身体,不要奔波,有什么事尽管找剑风等等。晚上,剑平的哥哥和大嫂都聚过来了,大家说了好长时间的话,都是些各自珍重,彼此多联系一下而已。第二天,黎明时分,剑平和妈妈谈了好长时间。
“妈妈,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千万不要做什么重活。等到我回来的时候才能看到一个健康的妈妈。”
“放心吧,孩子,在外边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千万别胡乱的做不该做的事情。珍惜你爸爸的劳动成果,好好念书,好好做人。”
……
“奶奶,妈妈。我走了。”剑平与她们挥手告别了,这一走,就是半年,在过去从不会有半年那么长的时间,最多也是一个月。
“哎。”奶奶颤抖着手,呼吸沉重的说,“该走的哪能不走呢?多上家打电话。”
“知道了。”他心痛地说,此刻真的又不想走了。
一步一步远离家乡了,可他的心却还留在了这里。
他和爸爸提着行李渐渐的远离了家乡。
他心里默念着:“家人们,你们好自珍重吧。青龙山,好好地等我,过年的时候,我会登上去的。”灵光一闪,心里最为重要的人,雯雯,他却把她给忘了。“雯雯,你在哪啊?是在家?还是在学校?你也好好地保重自己吧,希望你能考上更好的大学。”他嘴里默默地为她祈祷着。“‘天和亭’,永封湖,等到过年的时候我们再相见吧。”
汽车一阵鸣啼,弛向了正道。
上午八点多钟就赶到了菏泽,坐上中午的火车,就直奔郑州,到了郑州,就是晚上七点半多了。买了去昆明的票,等了一夜,第二天就坐上了直发昆明的火车。
坐在火车里,心却飞远了,曾经的美好回忆飞远了,曾经的世外桃源飞远了。
那种曾经那么现实的憧憬现在却只有在梦里见了。
“……那里有青山绿水,那里有蓝天白云。白天与树林、山水、野兽、阳光为舞;晚上与温馨、舒适的幻梦为伴。两个人交织成一个幸福的家,远离尘世的恩恩怨怨,恬静的生儿育女……”
一切的一切都随距离飞远了……
二零零五年一月十五日。天阴森森的,不到中午时分,大雪纷纷降落。
他提着黑色的包,第一个跨下了火车,急匆匆地从站台上奔向了出口。他把票递给检票人员,才轻松地迈出了巨野火车站。冒着严寒,冒着鹅毛大雪,他却感觉不到一点寒冷,内心火热火热的。他冒着雪花的飘打,在路口阻挡了一辆出租车,钻进去,车便风驰电掣般地向永封湖奔去。而他的一颗心却早已不在这了,飞的好远,飞的又是很近。夜盼梦盼,终于盼到了这一天,终于可以和她相见了。在云南读书读了半年,夜思梦想他的她,不知变化了多少,是不是她也是有如此紧迫的心情,有如此深的体会来迎接他这个远方游子呢?肯定会的,他们如此相爱,怎么不会呢?他想着想着,竟自痴迷了……
过了好大一会,才有个声音把他叫起来,是司机的声音,显的很关怀:“小伙子,到地方了。你好象很疲惫,要好好地休息休息。”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向外望了望雾蒙蒙的天气和飘着的雪花,发愣了片刻,才扭过头,不好意思的说:“到了。谢谢你司机。”他伸手摸出钱包,抽出张十元的付了款,然后下了车。走在故道上,种种心情都难以表达,只是不禁的感叹了几声。
永封湖空旷无人,湖水封冻几尺厚,柳条光秃秃的来回抽空,湖心小岛烟云笼罩,难以看到“天和亭”,一切都模糊了。岸边却有个身影孤零零地踱着步,他就是贾剑平,刚刚下了火车,就迫不及待地赶到了这里。他一直想着:“雯雯一定会坐在‘天和亭’里,等着我的来临。”他加快了步伐,猛然间便闯进了“天和亭”,可是,放眼四观,空荡荡,没有她的身影。他站在那,一动不动,似乎是不相信这个事实,又似乎是憋闷的不能去呼吸了。好久,他才迈出难移的步伐,在亭子里兜起了圈,自言自语着:“无论如何,我都要守着这剩余的半天,和她见上一面,以解相思之苦。”他又冲出了亭子,来到雪的世界。不一会,雪花就已经洒满了全身,他抖了抖肩,拍了拍衣服,雪花纷纷地落地。一波刚落,另一波又袭来。这犹如相思,越是见不着,越是想的厉害。瞬刻,雪花又洒了他满身,他没再去拍打,踏着颤巍巍的木板走在小桥上,心也不由得去荡了秋千,远目极眺,尽是一片苍凉,望着湖水,游目着小亭,观看着雪花飞舞,不由得悲痛欲绝。正是诗曰: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他又迅速地跑回了亭子,他要静心地去等她的到来,而不要这样去庸人自扰,胡思乱想了。
回到亭子,他围着亭子转了个圈,细细的打量着一木一石。在一个隐秘的小角落里毅然发现几行字,仔细瞧了一下,却是自己和她亲自书写上去的。
那几行字正是:“此地相会必有期,年年朝朝是今时。
它乡奔走徒留念,惟有此亭最相思。
贾剑平与齐雯雯共写
二零零四年六月七日中午”
他右手抚摸着几行字,泪水就潸潸而下了。“今天不是重会的日子,也亦不是来留念永封湖的良辰吉日。”他喃喃自语。良久,才走出亭子,又向岸边的空落林道迈去。面对熟悉的一切,却无话可说。没有她的日子,就像无日月星辰,无生活保障一般。他苦恨不已,又难以倾诉。遥望天空,却近在眼前;注视林道,一片片残雪压残叶;望着湖心,烟绕迷蒙。心中是大起大落,不禁的脱口而出:
“黄叶树下黄叶衰,欲说无情随黄白。
它日相逢亦不识,惟有空叹自怨哀。
寒风夹衣湖水冻,烟波浩渺无人影。
伫立此地心已寒,不知青山为叹看。”
雪花无情地飘落着,飘打在他身上,他的心也随雪花漫无目的地飘落着……
坐上回家的车,心更加冰凉了。他还不知妈妈怎么样了?怀着颗忐忑不安的心,慢慢地接近家了,却是“近乡情更怯”……
贾剑平的步伐快速地迈着,大雪也在飞速地飘着,似乎他们在狂欢地赛跑。山路上,房屋上,树枝上,山坡上,都是雪白雪白的。小路上的脚印是稀疏的,在这样冷酷的天气里,没有几个人会跑出来欣赏这虽然难得的雪景。
“快到家了,快到家了。”他心里默默地喊着。但脚步却慢了,过了一会,他伫立在了一棵苍老而树枝繁多的杨树下,眼望山涧,尽是一片雪白,就是自己的身子也已雪白雪白的了。他呆望片刻,情不自禁地便跪倒在了雪地里,面向西方,双手合十,祈祷起来:“上天一定要保佑我们,保佑家里每一个人平安无事。”默默地念完,他才重新站起来,定了定神,这才有点放心地向家走去。穿过一条胡同,又是一条胡同,在最后一个胡同的尽头向左拐,第一个就是他的家。停在大门口,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驻足啼听起来,听听家里有没有异常的气氛。听了好久,一点声响也没有。他放心了,推开大门,就急匆匆地向院子里奔去,跨过宽大的院子,就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堂屋。
“奶奶。”他一眼就看到奶奶在火炉旁边萎缩着,就亲密地叫了起来。
老太太抬起怠慢懒惰的眼光,瞬间,像是灵光一闪,她笑开了花,紧张地站了起来:“哎呀,我的心肝宝贝,夜盼日盼的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她从火炉旁的沙发上站立起来,急速地向剑平身边靠了过来。
“奶奶。我可想你了,想死你了。”他抓住老太太瘦骨嶙峋的手,整个身心都被暖意所覆盖,所包围。
“唉唉。”她激动地应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奶奶。”他急速地关切地说,“家里都好吧。”
老太太支支吴吴地说不出一个字来。剑平发现情况有所不妙,心立刻凉了半截,整个身心都被悬在了半空中。他急忙松开奶奶的手,扔下背包,就向妈妈的房间奔去,嘴里叫着:“妈妈,妈妈,我回来了。”打开房门,整个身子便漫了进去,目光四巡而去,却不见妈妈的身影。整个床上是空荡荡的,连点衣服被子都没有,怎么会那么空?他的步子迈不动了,立刻像火烧一般,整个身子都被投进了火窟中,进行煅烧。过了好大一会,他才扭过僵硬的头颅,眼睛温和地看着奶奶:“奶奶,我妈妈一定是住在姥姥家了,一定是的。”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奶奶,希望她的回答是肯定的。
老太太从身后走了过来,痛心疾首地悲叹着:“孩子,不要找了,你妈妈走了。”声音模糊喑哑。
他惊奇地叫着:“走了?向哪走了?是去了姥姥家?还是去了姨家?”
老太太紧张地握住他的手,泪珠就不听使唤地哗哗下落了,很伤感,很无奈地说:“她去的地方,我们是找不到的,应该是去了太平世界,在那里没有痛苦,没有悲哀。她放心地去了。”
听到这些,剑平的整个身心都在颤抖,两条腿站不稳了,身子一松,一缩,便坐在了椅子上:“奶奶,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他真的不敢想象妈妈真的会无牵无挂地走了,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了,脑子里,内心里,只是想着他亲爱的妈妈。
“剑平,我都一把年纪了,怎么会说瞎话来哄你?况且这样的事又不是能开玩笑的。”老太太悲泣起来,整个身子都在摇晃不定,“你妈妈太年轻了,走的实在太早了。我这个老太婆年纪一大把,什么用也没有了,让我代替她走多好,可是她不问一声地就走了。”
剑平眼前一亮,看到奶奶身子在摇摇欲坠,赶紧起来相抚:“奶奶,你先坐下。你的身子不要紧吧。”他把奶奶抚到沙发边坐下。
老太太摸着剑平的双颊,那双颊已冻的绯红,她不由得心疼加怜惜:“快过来,在火炉边烤烤火,暖和暖和。你看你快冻成个冰棍了。”
“我妈妈真的走了,真的走了。”他没有听进奶奶的安慰和疼惜,只是嘴里凄凉悲苦地嚷着,“妈妈无所牵挂真的走了。”
“孩子,孩子。”老太太赶紧把他拉到身边,“我知道你很痛苦。可这病就是那要人命的病。我想代替你妈妈走,可老天却不愿意啊。”
“奶奶,奶奶。”剑平痛哭了出来,伏在奶奶双膝上,“妈妈走的太快了,太突然了,还来不及问我一声,我还来不及看她最后一眼,就这么走了。我真的恨死我了。这可恶的病魔,可恶的病魔。”他苦苦哀求着,苦苦自责着。
“不要伤心了,孩子。真的该让我走,不该你妈妈走。”老太太情急之下,泪又哗哗然地落下来了。
“奶奶,一命归一命,谁又能代替的了呢?”剑平痛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