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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他,穿戴整齐,改变了以前的懒洋洋穿姿。头发梳洗的黑亮,三七燕尾头在走路的波动中颤颤巍巍,犹似波浪一波横过一波。上身是一件淡黄色的衬衫,下身是一条淡蓝色的牛仔,束上外腰,配上一双黑色大头皮鞋,俨如一个阔绰的公子哥神姿。他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正向他缓缓地招手。他大步踏过去,对面的女孩更让他吃惊。一身华丽的白色西洋裙装束,又套上一件蓝白夹色外套,真是漂亮绝伦。剑平走上前去,呆若木鸡地瞪大了眼珠子:“天仙美女、、、也?两只大眼睛怎么那么红肿,是不是飞进了几只小虫?”他上前就要仔细地看看。
“才没呢?昨天睡不着觉?”她推开了他。
“真奇怪!有啥睡不着的。还是不困?”剑平没加思索,又继续说道,“今天别具一格吗?打扮那么靓丽干吗去?还背着一个精致的小包?”剑平开玩笑道。
“不告诉你,这还是一个秘密呢。”雯雯诡秘地一笑。
“是不是去和哪位帅哥约会?……不会的……如果是的话,就不会在这等我了……还是和我这个帅哥约会……”剑平拐了一百八十个圈子又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别臭美了……”
“笛……笛……笛……”车子的尖叫声把他们两个的玩笑切断了。
车门打开了,杨新民精神奕奕地走了出来。另一端的车门也打开了,走出了一位体态肥胖,颇显矫柔造作的中年妇女。
“肯定是陈磊的妈妈,局长的老婆。”剑平在心中想着,但仍不失礼仪地迎了上去。
杨新民迅疾地开了口:“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陈磊的妈妈,剑平,快叫阿姨!”
“阿姨好!”剑平与雯雯几乎异口同声而出。
“你们好!阿姨一见你们,就喜欢上了……”阿姨脸挂笑容,鼓起三寸不烂之舌说道,“一看你五官端正,风情并茂,英伟不凡,学习出色,肯定是未来国家的栋梁之才。”
“阿姨夸奖了,小侄不敢当!”剑平谦虚地回复到。
“敢当,敢当!”阿姨斜着熊猫眼,瞥了一下剑平旁边的女孩子,大为骇异,“这位是……”她指着问剑平。
“我的女朋友齐雯雯。来送我的。”剑平毫不含糊地以实相告。他不想去隐瞒什么,隐瞒是对他们俩爱情的亵渎,是对雯雯的不尊重。
齐雯雯朝她点头示意了一下。
“你看,跟花朵儿似的,真是貌美绝伦!犹如出淤泥而一尘不染的荷花……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阿姨又囫囵吞枣地大加赞赏了一番。
雯雯的脸颊红哧哧的。但她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毕竟还没有人夸她这么漂亮,还没有人这样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杨新民慌了手脚,出现这种事是他心目中的耻辱,是作为班主任的严重失职!但从另一方面考虑:他们两个的成绩是班级最好的,对此,他又不便于从中插手,坏了别人的美事,以此他就采取了不闻不问的态度。刚才一幕,在外人身边,又显得丢了面子,难为情!
“快上车吧!时间不早了!”阿姨说着就去开了后车门,但又转过了头,“剑平,阿姨想给你买一身衣服,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运动服?”
“我……我……”
“我去跟他选吧!他不会挑衣服的,以前穿的不伦不类。今天倒穿得还看的过去,这身衣服还是我上周给他买的。”雯雯不等剑平回话,赶紧抓住了难以失却的机会。
剑平狐疑地向雯雯斜了斜眼,暗示她不要多生是非。
他自己又不好开口,毕竟自己还真不会为自己挑选合适的衣服。
“那好吧!我们一起去。”阿姨说着。
“我请个假,杨老师。”雯雯看着老师怪异的表情,心中不禁起了个各漾。
“哦!你……去……吧!”杨老师心不在焉地附和了支支吾吾的一句。
挥手告别,轿车开动了。
杨老师看了看深蓝的天空,叹了口气,无奈地向教学楼走去,他还要给同学们上课……
“陈磊怎么不在呢?”剑平像发现了什么大问题似的,惊诧地问到。
“他提前去了,为了适应一下场地!”阿姨敷衍了一句。
剑平就没再继续询问,过多的事他也不想知道。但“适应一下场地”让他的心去荡了秋千,不知所措了:“不是让我去考试吗?为何他又去适应什么场地?”他太搞不清了,杨老师也没有提及。
轿车开到了运动服专卖店门口,便“咯噔”地停下了。
三人下了车,迈上了台阶。
剑平迟疑的目光扫射着五颜六色的运动服,搞得头昏眼花。于是,他顺便坐在了一个椅子上,对着试衣镜发愣发呆。
雯雯和阿姨在里面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剑平更加不会去理会!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雯雯就拿着一身红色的足球运动服笑嘻嘻地走了出来。试完后,挺合身的,就买了下来,付完款,出了门。
“你‘打的’,赶快回学校吧!这是二十元。”剑平从衣袋中掏出,向雯雯递去。
“我和阿姨说好了,和你们一起去。求个照应,我怕你自己独立起来不会太适应。”雯雯辩解到,为自己出其不意的一招暗暗自喜。
“原来嘀咕了一通,是这事呢。”剑平心中一楞,赶紧去给她刹车,“你还得去复习,应该静下心好好复习,补补缺……”
“我带着书呢?”雯雯一开口,就知自己失了言。这不明摆着自己早有准备吗?脸哧地一下红了。
“让她去吧!照顾照顾你,也不错!”阿姨发话了,“我跟你们班主任言语声就行了。”
无话可说,几个人吃过早餐,车便向曲阜开去了。
经过两个小时昏昏迷迷的漫游,轿车开进了曲阜城,进而开进了一家宾馆。
阿姨用试探的话语询问到:“你们两位住双人间,还是单人间?”
“住双人间,还是单人间?”剑平疑惑地说着,“那就住双人间吧!”两个人早已形影不离,不分彼此,对此也不必介意。如果一人一个房间,你去我来的,既懒着来,又懒着去,倒不如这样温馨舒适。不等雯雯如何表态,剑平就把话说了出来。
“也只好顺着他的意而行了,谁让我甘心做他未来老婆呢?”雯雯无奈地眨巴了眨巴眼,也就顺从其便了。
两人乘电梯上了七楼,进入了豪华的居舍,他们一呆就会是一周,也算个“小家”吧!
曲阜是个国际知名的旅游城市。因此,它显得格外拥挤,格外喧哗、热闹。建筑物高大,豪华,排列得井然有序,各条主心大街上,车辆、人流就像奔腾的洪水,来回呼呼地流淌着。
在一个角落里,一座赫然伫立的大医院倒显得格外冷清、淡雅。
住院楼的五楼上,一个单人间里,一个十七岁的男孩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头朝窗户开放的方向。才上午十点多钟,太阳就已经发疯地把热浪洒向人间,窗帘已经被紧紧地拉上了,可散漫的余光还是偷偷地跑了进来,照在病床上,虽不热,但剑静的额头,两腮,鼻梁上已布满了晶莹的小水珠。他呆呆地注视了天花板良久,才把难移的目光转向放东西的方桌上。他迟疑的目光看到了桌上的一盆鲜花。这是他大哥剑风专门给他买的,为了让室内有点活生生的朝气,病人就不会太闷!
现在,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剑风去交费了,如再拖的话,恐怕连药水都会变成清水给打了。剑静他妈去给他洗衣服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清香扑鼻,这是花朵们散发出来的。黑暗中,无日光照耀的花,一样清香,一样展现大自然赋予它的美。而他呢?不见日光也很久了,也只能躺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度过一日又一日。他很想走出去,见见外面五彩缤纷的世界,但却又像是异想天开、南柯一梦,仅隔一堵墙,而不能重见天日!他感到这个平生最大的愿望(在别人看来是多么的渺小),却又无法办到了,不知哪一天,“死神”降临,他就要与人世彻底说“拜拜”了!
热泪伴随着热汗顺着他的两腮向下流淌,宛如两条小溪,他没去擦,任凭这无休止的泪水使劲流吧!
他不知哭过多少回,都是自己偷偷地、默默地哭。从记事那年,他才六岁,可这个残酷的疾病就已经纠缠他四年了。他一直生活在病痛中,有时,整个身体就像泡在开水中,千刀万剐的疼痛。他真想一刀子结束了自己,可又怕伤了父母的心,就一直忍受着人间所强加给他的巨大痛苦。
从他七岁那年,连续四年没有犯病,也许是苍天的故意安排,给他赎了四年的罪,换取了四年的一点自由。他上了小学,但病弱的身子弱不禁风。剑平一直帮他,无论上学,还是放学,他就像个“守护神”,护送他到教室,到家,他一颗滚动的心才能安定。那个四年,是他的少年时期,俗话说:少年不更事,是玩乐的时期。也是那段时间,他尝到了些许人间的快乐。他们经常去爬青龙山,而剑静爬到山腰,就已累喘吁吁,走不动了,只好由剑平把他背到山顶。在山顶,整个家乡景象一目了然,观望自己的村庄,看田野,遥望山外之山,世界无穷大,又多么壮观和美丽!休息片刻,他们便欢蹦乱跳地去摘枣子,偷苹果,打核桃,捉蛐蛐,共同度着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那时的生活是多么自在、多么幸福。以至于,他和他二哥的关系非常好,这也是剑平为何再三劝阻大娘给剑静看病的最终原因。可是,好事不长久,疾病再次打倒了他。他伤心欲绝,但又无可奈何,自己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从那时起,贾福青就像丢了魂,无心思做任何事了。他悲苦,他懊悔,在人生路途上走错了一步,才得以如此滚滚不断的苦压在心头,而无法解脱。想起那一幕,他只有捶着自己愚蠢的脑袋瓜,发泄一下。
门吱呀地开了,才把剑静从漫无边际的暇思中惊醒了过来。他斜眼瞧了瞧,原来是个一身白的护士,手中拿着两个吊瓶,笑嘻嘻地向他走了过来。
“小弟弟,怎么又哭了……感觉好点了吗?”她面显慈祥,温和地询问着。
她有二十来岁,但俨然一副老成持重的姿态。
“恩!”剑静只以一个字回应着。
扎完针后,护士不放心,便留下陪他。
“你知不知道你的病是何时开始有的?”护士为了打破僵硬的局势,活跃一下气氛,顺便问了一句。
“听家人说是与生惧来的……天生的……”剑静苦耷拉着个脸,有气无力地回复到。
“先天性疾病……遗传的?”护士有所思、有所悟。
“还有没有看好的可能性?”剑静脸现一丝笑意,眼眶中有一种希望的探究。
这问题让一个护士无法回答,即使是再有权威的专家,也未必能确切地下判断,下结论。
但她看到了这个小男孩憧憬美好生活希望的眼神,她又怎能以实相告,或者拒绝回答呢?便安慰似地说道:“小弟弟,不用怕,静下心来治,相信我们,不要胡思乱想。”
剑静就不在询问了,一切询问都是多余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他已看出了这位护士不自在的表情,他早已知道自己患的是不治之症。言不由衷,一切人都这样对他。他无力地闭上了眼睛,笑意全失。两人默默不语。
剑风交完费后,就让护士赶快去给剑静输吊瓶。自己没及着回去,顺便走进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请坐!”白发苍苍的老专家客气地说道。
“谢谢你!”剑风道谢完,便直截了当、开门见山地问到,“贾剑静的病还有没有治好的希望?”他虽早知希望渺茫,但仍要听听专家的高见。
“你等一下!”老专家扶了扶镜框。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