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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黑眸晶亮,恼怒得竟弯唇而笑。他没有停下对她的侵占,反倒更用力的,挺进她的深处,挤榨出她的泣嚷。
原本的规律,此刻全部乱了节奏,他靠在她耳边,发出低沈的咆哮,野蛮的握住她的腰,疯狂的占有她,罔顾她的呻吟或是哭泣。
她无力承受,单手原本还推抵着他宽阔的肩膀,却因为他一次次的冲刺,总是无力的滑落。
最后,无助的小手,反而圈绕着他强壮的颈项,泪湿的小脸,只能深埋在他的颈窝,闷声迷乱娇啼。
猛烈的冲刺,粉碎了所有的情绪,他如兽般怒吼,在她的温润中,冲刺到最深处,在她陷入狂烈的高潮时,也同时进射出他的灼热,直到浓郁交融,再也分不出彼此。
过了许久,躺卧在他怀中的娇躯,才逐渐放松。
牡丹转过头去,将懊悔的泪水藏进柔软的枕褥。她不想哭,但是却又没脸面对自己彻底的失败。
黑仲明翻过身,解开仍绑在床头、束缚着她另一只手的领带。然后,有力的大手,罔顾她的抵抗,强行将她抱入怀里。
娇小的身躯,蜷缩在他的怀里,缰硬得不肯放松。但是他知道,再过不久,她就会累得睡着,毕竟她已经花费太多力量,用来抗拒他,跟承受他的强烈需索,她才刚刚痊愈,就算再不甘心,仍是体力有限。
窗外的风雪,仍在呼号不休。黑仲明看着怀中的女人,沉默不语。他原本想用自己在性爱上的经验优势,强迫她承认,对他的种种反应并非出于伪装。
但是,到了最后,冷静溃败,连他也失去控制,狂乱得除了与她欢爱之外,再也无法思考其它。
他很少失控。
其实,就他的记忆所及,他不曾失控,尤其是在女人这件事上。
极为缓慢的,黑仲明慢慢的收紧圈抱着怀里女子的双臂,直到她娇小的身躯,完全贴进他的胸膛。她已经睡着,但眼角仍被泪染湿。
他注视着她,无声品味着这纵情欢愉后的寂静。
起先,他是想靠力量赢得她的忠诚、她的心与身体。而如今,他却赫然发现,自己极为可能在这场战役里,输得一败涂地。
清风。
那是她之前的名字。
牡丹并不知道,黑仲明是从何时开始,就对她产生了怀疑。这段时间以来,他从未泄漏过丝毫的怀疑,直到朗日出现的那晚,她才猛然惊觉,他竟对她的来历一清二楚。
既然,他老早就知道了,她的身分其实并不单纯,为什么又要不动声色,继续留下她?
灿烂的夕阳逐渐消失,天上的云朵,被残余的微光,由橘红逐渐渲染成浅紫,再至深蓝。
牡丹正站在绿草如茵的庭院里,做着暖身运动,之后才开始练起拳脚。既然黑仲明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分,那么她再也不用隐藏,可以大大方方的锻炼。
虽然荒废许久,但她的动作仍利落强劲,纤细的肢体,因为长久的苦练,矫健得足以胜过一般练武的男人。只是,她仍胜不过黑仲明牡丹原本以为,当他知道了她的真实身分后,会在第一时间将她扔进地牢里,或是拿她来当作与金家谈判的筹码。
但是,除了限制她的活动范围,形同软禁之外,黑仲明并没有其它动作。即使身分被揭穿,她的生活跟之前也没有多大差别。
当她练拳的时候,庭园的角落里始终站着一个男人,静静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那个男人,是黑仲明派来的。
她可以离开主卧室,但通往屋外的庭院随时都有两名保镖在那边看守,她只要一踏出庭园,都会有人立刻上前制止,请她退回庭院里。
牡丹曾经想过,要突围逃走,但是在她行动前,却收到了讯息。
留下。
那天用餐的时候,她赫然看见杯底有着一张信笺,上面只写着这两个字,旁边则印着夫人专属的章。直到那个时候,牡丹才晓得,在这间宅邸里,除了她之外,还有另一个奉命潜进的人。
从讯息上看来,夫人显然早已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牡丹心里焦急,急着想要知道,朗日的状况如何,更想要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待上多久的时间?
但是,她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她无法分辨出,这座宅邸里头,到底哪一个人才是她的同伴。
先前,她所接到的任务,是要尽力保护黑仲明。如今,当她身分泄漏,夫人却仍命令她必须要留下。
夫人、心里,究竟有什么想法、什么盘算?
不论夫人想的是什么,牡丹都别无选择,只能听命留下。
天际,渐渐黯淡,夜色笼罩了四周。
牡丹早已汗如雨下,却仍继续练拳。每当她专心练拳时,时间总是能过得比较快,也只有在练拳时,她才能暂时放空,什么也不去想。
终于,她练完了一套拳法,收拳调息之后,才转身走向后楝建筑,回到主卧室里头。
打开主卧室的门后,她笔直的走入浴室,迅速脱下身上汗湿的运动服,也打开了热水,洗去一身的汗水。
说实话,她对现在这种无能为力、又得不到半点消息的状况,心中不但焦急,而且烦躁。但是,除了锻炼身体,恢复体力之外,她什么也不能做。
说来可笑,自从踏入黑家宅邸,来到黑仲明身边后,除了替他挡下那一枪外,其它的时间里,她忙着对抗他,比对抗他的敌人更多。
牡丹烦躁的关掉热水,拿起毛巾,擦干了身体。浴室中的镜子,因为温热的水蒸气,蒙上了一层水气,她伸手抹去其中一部分,倾身在镜前,查看自己的伤口。
肩上的新伤,透着粉红的色泽,她伸手轻抚着那有些凹凸不平的伤疤,脑海里却猛然浮现那一夜,黑仲明低头,流连在伤痕上的怜惜亲吻。
牡丹的心头,猛然一缩。
那些她刻意遗忘的记忆,毫无预警的突袭而来。
他的热情、他的强势、他的卑鄙、他的温柔,全数涌现,刹那之间,她仿佛能感觉到,他正用那强壮的铁臂,拥着她、抱着她,强迫性的在她身上、在她心上,烙下难以抹灭的印记。
他黝黑的胸膛,因为激烈的动作,布满薄薄的一层汗水,那湿热的汗水,因为他缓慢强势的律动,滴在她的胸口。
承认吧,你喜欢我的身体。
他嘴角微扬,黑瞳晶亮,唇舌缠绕她粉嫩挺立的乳尖。
你喜欢我,你喜欢我在你身体里。
沙哑低沉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徐声低语着。
过度鲜明的回忆,让牡丹的双颊再度浮现红晕。她握紧拳头,恼怒着他那晚的欺凌,但心中却无法克制的,微微悸动着。
那个男人,可恶得想叫人轻手掐死他。
她清楚记得那夜所有的一切。记得他是如何以他的唇、他的舌、他的手、他的……尖锐的抽泣声响起,牡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甩开脑海中那个恼人的清晰回忆。
但无法否认的是,她没有制力的身体,的确深受黑仲明的影响。
你爱上了他?
朗日的质问,倏然上涌。
不!
她没有爱上他,她不可能爱上他。
那个邪恶的男人。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新鲜的玩物,她不可能愚蠢到爱上他。
牡丹愤怒的想着,这一切的失控,只是因为,她初尝了男女的情欲,才会短暂沉溺在他高明繁复的技巧里。但是,她总会克服这些,逐渐习惯他的身体,习惯那些撩人的欲望,然后彻底的摆脱他对她身体的控制。
牡丹转身走出浴室,回到卧房,眼里闪烁着决心。
她绝对能做到。
她一定要做到。
第十一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转眼之间,冬季就快到了尽头。
这段时间里,黑仲明总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起身离开主卧室,然后在夜半时分才会回来。
只是,无论他多晚回来,他总是会用最火热的方式,把沉睡中的牡丹唤醒。
有好几次,在半梦半醒之间,当她意志力薄弱时,她会不自觉的响应他的亲吻、他的爱抚,但是每每激情过后,她总会为此感到愤怒与羞愧。
她原本以为,经过了这幺多次的欢爱,她早就该习惯他过于高明的技巧,那些热情与欲望,早就应该消退了才对。
她已经熟悉了他的身体,也熟悉他的味道,甚至是他的脚步声。有的时候,他还没进门,她却已经感觉得到他。
牡丹会像是被唤醒般,在睡梦中醒过来,知道黑仲明已经回来,正走过大门,穿过长长的廊道,回到主卧室里,朝着躺在床褥中的她走来。
她应该已经习惯他了。
但是,每当他抚摸她,每当他亲吻她,她总是忍不住为之颤栗。
一个又一个的火热夜晚里,他一次又一次的跟她缠绵,索取她不甘愿的臣服,以及无法控制的反应。
她试着想抗拒他,却愈来愈害怕,自己对他的反应。
特别是,黑仲明并不是一直如此强势。
有的时候,当她夜半醒转时,会发现他正从身后温柔的拥着她,宽厚黝黑的大手,就轻轻放在她的心口上。她可以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透过他温热的胸膛、她的裸背,轻敲着她的心。
那规律的跳动,总是与她的心跳同步。在寂静的深夜里,她总会在黑暗中,静静的待在他怀里,为了她完全不知道也不敢去探究的原因,无声的泪湿眼眶。
黑仲明的精力,旺盛得像是用不完。
而她,却不知道是否困身体刚复原、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缘故,时常会感觉到疲倦,甚至闻到某些食物的味道,就觉得想吐。
黄医师来复诊的那一天,连下了几日的雪,已经堆了好几寸高。
当困惑的牡丹告诉了黄医师,自己连日来难解的困倦,以及不适的状况,黄医师的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他先是一愣,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沉默下来,注视了她一会儿,才严肃的问道: 「牡丹小姐,很冒昧的请问,你最后一次月事来潮,是什么时候?」月事?
被这么一问,牡丹才赫然想起,自己的月事已经有两个月没来了。
她整个人一僵,只觉得自己像是突然被推进黄浦江里,冷得连心都要颤抖起来。
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不适,有可能是因为她已经--「不,不可能,你搞错了。」她没有回答黄医师的问题,而是连连摇头,急着要否定他即将推论出的结果。
黄医师看着她,口气平缓,却也坚定。
「牡丹小姐,你所描述的,包括晨吐、食欲改变、疲倦等等,都是怀孕的症状。再加上,如果你的月事已经有一阵子没来,那么我们一定得考虑到,你有可能已经怀孕的事实。」不可能,她不可能怀孕,她做了预防!
「我不可能怀孕的。」她焦急的再三否认,大眼里满是惊慌。「我只是太累了。」一定是这样的!
听她说得如此肯定,黄医师只是平静的轻声又说: 「牡丹小姐,你和先生都是健康的成年人,我想,怀孕是很正常的事。」「可是……我、我做了预防措施……」她几乎结巴了起来。 「再好的预防,都没有办法百分之百的保证有效。」黄医师回答。
牡丹瞪着他,脸色雪白,脱口说道: 「我不能怀他的孩子!」黄医师误以为,她的惊慌失措,是害怕意外怀孕,会被黑仲明责怪。他叹了口气,试着安抚她。 「你别担心,我想,先生不会怪你的。」牡丹太过震惊,被自己可能怀孕的消息,吓得完全无法思考。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再也说不出话来。
黄医师站起身来,收拾着温度计以及听诊器等等的医疗用具,仔细的放回大提袋里。
「没事的,你别担心。」事实上,他能够确定,黑仲明会让她生下孩子,因为他从未见过,黑仲明对哪个女人,像是对待她那般的呵护备至。在她伤得最重的时候,他甚至彻夜不眠,守候在她的身边。
这楝屋子里,从上到下,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