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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先生,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你们两人谈吧。”
临近下班前,唐逸飞把黄小楠唤进了办公室,微笑着问道:“黄小姐,占用一会你的休息时间可以吗?”
“唐经理,有事请吩咐。”
小女孩的表情变化,虽加以掩饰,也瞒不了唐逸飞。脸上浮上了愉悦的笑容,把手中的百元钞票递了过去:“请你吃外卖,两份,钱化掉。”在大厅中的角落用电话预订后,黄小楠跑去了朴雪的秘书室:“香琴,我以后怕是有苦吃了,才第一天,就开始侵占我的休息时间,你说有多气人。”
被唤作香琴的女孩年龄和黄小楠相仿,二十三、四岁,看上去比黄小楠文静许多。
听了黄小楠的牢骚话,她笑嘻嘻地开了口:“你的个性哪去了,给他个不理不就行了。”
“世上哪有你这种姐妹,来找你诉苦,你反而落井下石。”黄小楠故意伪装不悦,抢白完后又换了口气:“有失必有得,赚了一份外卖,本想分给你一半,就你这种态度,还是吃你自己的吧!”
“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书上说的,小心那是饵,钓美人鱼的。”
“我拿着它钓狐狸,”黄小楠反唇相讥后又换了口气:“香琴,他挺大方的,‘两份,钱化掉’,相当痛快。”
香琴的面容恢复正经:“我看不是好苗头。他一个月能挣多少钱?以前又干过什么?”
“我哪知道。他的履历卡在吴总哪里,你敢去问?先不说了,快好送来了,我回去了。”
唐逸飞的履历卡,吴晓雯在看过之后,就锁进了抽屉,她不想给唐逸飞增添麻烦,防碍他日后的工作。她更不想节外生枝,给公司惹来口舌是非。
接下来的两天中,唐逸飞重复着第一天的工作安排,大部分时间滞留在朴雪的办公室。
黄小楠跟着吃了三个中午的外卖,唐逸飞对她始终平和有礼,可是他工作时的诸多问题烦得黄小楠心中叫苦连天,让他占用休息时间脸上还要带着笑容。
令唐逸飞头痛的事情终于来了。当朴雪把一份外国化妆品的介绍资料摆在他面前,向他说明应该特别注意哪些事项时,盯着满版面的英文,他直了眼。
“朴助理,不好意思,这些英文我看不懂,下午再谈相关的问题可以吗?”
朴雪神情复杂,转换极快,瞅了瞅唐逸飞笑盈盈说道:“唐经理,你真幽默,你不会告诉我你上学时梦见英语头痛吧?”唐逸飞自嘲地笑了笑:“开玩笑。怎么会那样呢?我上学的时候根本不学英语,怎么会梦见英语呢?”
“你学的什么专业?”
“专业?我初中文化,好象哪个专业都学过,我这叫作全才。”
朴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神色由惊异为困惑又换上了笑容:“唐经理开玩笑吧?”
“我的情形就像有些商品的包装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耳。你从我的穿着上可以证实这种论断。”
唐逸飞对自己穿着上的评价倒是实事求是,他做到了曾经所说的,享受生活,不亏待自己。一件衬衣,一条领带,配上裤子和皮鞋,就花费了五千多元。
如此奢侈,朴雪在与他的第一天相处时,就已经注意到。
“唐经理在摆迷魂阵哦。那好吧,关于feiyater化妆品资料中的相关事项,我们下午探讨吧。”
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唐逸飞吩咐黄小楠帮他把资料中的英文译成中文,然后自己动手沏一杯茶,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
在办公室中,像沏茶这一类的事情,完全可以吩咐秘书来做,唐逸飞却认为此种做法只会有损个人在他人眼中的形象,与确立威信无关。
看似惬意的品茗和吸烟,唐逸飞的大脑并不轻松。他从朴雪和黄小楠的神色变换之中,已看出她们心中定然在猜测他唐逸飞究竟和吴晓雯是何种关系。
4
纸包不住火,这点常识孩童都知道,迟早都会暴露的问题,唐逸飞再笨也不会去做无谓的掩藏。何况,对待这个问题他一向理直气壮的认为不是老子笨只是不想学罢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嘛。
现在的监狱管理,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创建部级现代化文明监狱出发的,在“惩罚只是手段,改造才是目的”的前提下,严格贯彻“以人为本,文明管理”的指导方针。
监狱的教育改造工作,着重在于将服刑人员发展成为爱党爱国,遵纪守法,爱岗敬业,一身多能,奉献社会的新时期复合型人才。
政治学习是必须参加的。在西方国家,崇尚的是民主和自由,所以为了体现信仰自由,不允许政党的思想和理论进课堂。在我们国家,从小学到大学,都要有政治教育,就连监狱里的这些人渣,也要接受马列毛邓的思想。可是,到底有多少人能真正相信?残酷的现实使人精明。
文化教育课和职业教育课,是服刑人员愿意学习的。
随着社会发展的突飞猛进,监狱的职业技术教育工作结合社会中的实际应用需求,着眼于刑满释放后的就业谋生,拓宽了培养技术培训的教育科目,包括了电脑、国际贸易、市场营销、财会等十几个科目,英语也是其中的一种。
在监狱中,唐逸飞听到别人谈论英语在当今社会的重要性时,便会发表自己的谬论:“外语是重要,但必须感兴趣,不感兴趣的东西能不能学会?绝对能!但浪费双倍的精力学你不感兴趣的东西,值得吗?你会外语又如何!大学生现在找工作都难,什么事还能轮到你?反之,你有能力,会与不会还有什么区别?手一摆,小秘就到了身前,给你翻译一下很简单嘛。”
就事论事,先不去追究唐逸飞坐在目前的职位上是不是他自己的能力,事实就是如此,黄小楠的学历比唐逸飞高的多,却要听从他的吩咐,仅此一点,唐逸飞就有理由在脸上写满得意。
又是中午,把外卖送进唐逸飞办公室,黄小楠端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又去了香琴那里。几天来,两个人吃着这可口的午餐倒也习惯了。
黄小楠刚吃完饭便开了口:“香琴给你说件事,准把你吓一跳。”
“什么事那么恐怖,你太夸张了吧?”香琴边收拾残局边应道。
“那个唐逸飞连英语都不会,这不是小事吧?你猜他学历有多高?”
“开什么国际玩笑,堂堂的综合管理处经理不会英语,你骗鬼去。”
“我们姐俩多长时间了,我有骗过你?”
瞅着黄小楠满脸的正经,香琴相信了她的话,面有犹豫的说道:“他给我的印象不是这么回事,好象很有学问。吴晓雯多精明,能被他骗了?”
“他可能和吴晓雯有别的关系。”黄小楠的眼神中多了一缕暧昧。
“你说梦话。这是经营公司,把他当小白脸,不嫌有点老?”
“是老了点,但你没发现他很有男人味?”黄小楠一脸的好奇,一心想找寻到可疑的线索。
“鱼饵吃多了,开始发情了,真想咬钓了。”
“我想咬,咬烂你这张嘴。”
“我嘴没有男人味,去找唐逸飞。”
“找他来上你,你千万别着急,一会就来了。”黄小楠被涮得讲起了粗话,还学着香琴的口气和语句。
“又输不起了,说话这么难听。”
“本想听点有价值的,看你说到哪儿去了。”
“有价值的简单。回去问唐逸飞就全明白了。”
“浪费我的感情耽误我的时间,更不值得和你生气。”黄小楠车身就走。
5
在得月楼的一间豪华包房里,唐逸飞为毛卡他们四人庆功。
他端着酒杯,对同时站了起来的四人说:“首先,感谢四位对我弟弟的帮助,现在他再也不发酒疯了。看来这杀鸡也可以用牛刀啊。”几个人都开心的笑了,同时干了一杯。
“我们的目标是以最小的风险获得最大的利润,但是,毕竟还是有风险的,所以,你们能够信任我,就等于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了我,我很感动,我敬四位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毛卡看了其他三人一眼,说:“逸飞,你就别客气了,我们早就决定跟你干了。只要是你要我们干的,我们什么都不问,保证按照你的要求干好。”四人也是一饮而尽。
“我敬大家第三杯酒。我把大家的命看得比我自己的命还重要,所以,我会策划的非常周密,把所有可能的意外都考虑进去。但是,可能还会有疏漏,也就是还可能有危险。这种情况下,如果每个人把自己的命看得很重,只顾自己,可能把整个事情搞砸,反而把性命丢掉。如果为了行动的成功,每个人都主动克服困难,努力完成自己承担的任务,那么我们大家的命都会保住。把我们的行动比作一部车的话,我们每个人就是车上的一个部件,哪个部件坏了,车子都得摔烂了,对吧?所以,我希望大家守住自己的位置、干好自己的事情。”
“逸飞,你放心,我们这个小组,绝对会干好我们应该干的。如果我挂了,就由麦兰负责,麦兰挂了,就由瘦子阿欣负责,阿欣挂了,就由胖子大豹负责。负责的人直接听你指挥,其他人严格执行。”毛卡显然是四人的中心,他说话的过程中,三人不住点头。
“十几年来,我一直在想,如果生来世间就那么平平静静的活一辈子,我们就算是白活了,跟没有来过有什么区别?男子汉大丈夫,就得敢冒险,敢做大事,那才能有出息!”扫了大家一眼,唐逸飞接着说:“要活出个人样来,没有钱行吗?没有钱,孩子上得起学吗?没有钱,买得上房子吗?没有钱,什么事能办成?哼!你要有了钱,贪官可以给你推磨,明星可以陪你上床,TMD这个世道,笑贫不笑娼,没有钱行吗?”
“我们世世代代都是普通老百姓,都被人蔑视,被人看不起。你窝窝囊囊的活着,你就永远进不了上流社会。你好好学习,上了大学又怎么样?你还是普通劳动者。麦兰,你大哥和我大哥不都是大学毕业的吗,他们还不是在社会底层吗?你勤奋工作又怎么样?勤奋工作你就有出头之日了?那些高干子弟,学习努力吗?工作勤奋吗?可是他们做官的很容易就混上个省长、部长的,经商的很容易就有上亿的资产,他们凭什么呀?”看到大家的不平,他话锋一转:“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等我们有了几千万、几个亿,我们也就可以人模狗样的了,谁还敢瞧不起咱们?是不是,阿欣?”
听得发愣的阿欣回过神来,有点激动地说:“飞哥,真是服了你,叫你这一说,我好像有使不完的劲。飞哥,你就放心吧,只要你一句话,叫我跳楼我也跳。”
唐逸飞很高兴地笑了,说:“你去跳楼干什么?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钱!”
第四章 警惕地关注你
1
近一周的辛苦努力,唐逸飞已掌握了公司运营的基本情况,中午不再占用黄小楠的休息时间,自己也松弛了些许。
张雨军在开始的两三天中见不到他的踪影时,曾来电话质问他什么事情比逍遥快活还重要。
唐逸飞懒得跟张雨军解释,以没有特殊事情少来烦他给挡了回去,自己利用傍晚时间在清心小区内散散步,借以调适工作上带来的压力。
这段时间,吴晓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墙壁上的暗门一次没有用过。偶尔在大厅中碰到,也是简单的客气话。尽管在心底保持着对唐逸飞的高度警惕,但是却常常涌起想见他的冲动。她是一个内省能力极强的人,当时就发现了自己的不正常。她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男人想痴了,这么轻易地为色所迷。再细想一下,觉得不对。成功的男人不是没见过,怎么没有这种感觉?为了避免自己上当,她告戒自己,在弄清他们的真实企图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