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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医-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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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正殿的东边,一道明黄色的鲛绡纱帘后面似有人的味道,尽管那里没有动静也没有灯光,是的,这一间大殿内尽管有人的气息,却没有点燃一盏灯,整座宫殿内漆黑一片。
    已经黑下来的夜色将这座宫殿封闭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阿依刚一进来时便被这样的漆黑吓了一大跳,好在及时平静下来。
    待双眼视力缓和了之后,她渐渐地能够模糊地看清楚室内的装潢,虽然朦胧不清,但她却能感受到这里面奢华尊贵的气氛,仿佛是将所有的尊贵骄傲全部堆叠在这间宫殿里,这一间宽阔的大殿内,除了阴森薄凉的奢侈,便是锥心寂寥的空虚。
    “进来。”纱帘后面,一个阴沉低哑带着数不尽沧桑的嗓音自那里传来,把阿依吓了一大跳。
    阿依被他突然说话惊了一下,心跳得比刚刚更厉害,手脚发软。努力定了定神,她握着拳缓缓地向那道明黄色的纱帘走去。
    纱幔后面的呼吸声随着她越走越近也变得越来越清晰,她的心跳也随之越来越快速,越来越紧绷。她在明黄色散发着高贵香料味道的纱帘前面站住脚步,黑暗中,她隐隐能够看到纱帘背后一抹人形的轮廓。
    她的心脏一沉,顿住脚步有一瞬的犹豫,纱帘后面的景澄亦没有催促,直到阿依终于稳定住了心神,掀开纱帘,迈入里间。
    一张异常宽阔的罗汉榻摆在纱帘对面的墙壁下,上面铺着柔软矜贵的狐狸绒短毛长毯,景凛没有穿冕服,而是改换了一件明黄色绣黑色缠枝图腾花纹的常服,足踏明黄色绣五爪金龙镶嵌碧翠夜明珠的高底长靴,正一派闲散地歪在一条长长的大红色金钱蟒花纹云锦软枕上,在漆黑的夜色里,一双如鹰隼的眸子漆黑发亮,闪烁着许多意味不明的暗芒。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阿依挑起纱帘走进来,却不再往前走,而是有些犹豫地立在原地,唇角勾起一抹幽深的笑意:
    “过来。”
    他的声音异常温柔,温柔得异样,温柔得让阿依只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他的语气就仿佛两个人很熟稔似的,阿依此刻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把自己当成谁了,心跳微顿,咬了咬牙,还是顺从地走过去,在离软榻还剩下三步远的地方跪下去行了一个大礼,压低了声音,生怕会惊扰了这静寂漆黑的氛围似的轻声道:
    “民女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句轻柔的细语却将景凛的情思打断,唇角的笑容僵硬了片刻,顿了顿,眸光浅淡清冷地望着跪在地上的阿依,似在观察着她,良久,他淡淡地道了句:
    “起来吧。”
    “谢皇上。”阿依的心脏绷紧,轻声回了句,慢慢地站起来。
    景凛因为她的恭顺又一次没有做声,沉默了良久,暗哑着嗓音,低低地向她吩咐道:
    “近前来。”
    阿依的心里咯噔一声,闻言,袖子下的拳头握了握,犹豫了片刻,却在景凛已经明显不耐烦起来的气息下被迫挪开步子。
    咬了咬嘴唇,她缓缓地走到景凛身前,站在离他只有半步远的地方。
    这半步远的距离显然是让景凛不满意的,他忽然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将她一拉,阿依一个踉跄,直冲到景凛面前,好不容易才稳住脚跟没有摔在他身上,羞恼交加,越发不自在起来,咬着嘴唇,不着痕迹地挣脱开景凛拉住她袖子的手。
    她认为的不着痕迹却被景凛锐利地捕捉个正着,眸光阴森地沉了一沉,他冷冷地开口命令道:
    “跪下。”
    阿依呆住了。

☆、第三百五七章 要被强了怎么办?

阿依的心脏因为景凛冰冷得不带一丝情绪的语调剧烈一缩,纤细的身子下意识颤抖起来,手指无意识地屈起虚握住宽大的袍袖,双膝一弯跪在景凛的脚下。
    景凛眸光幽深地望着她,那目光就像自幽冥的最深处爬出来的毒蛇,悄无声息地、阴湿粘稠地、滑腻冰冷地爬过她的每一寸肌肤,让她暴露在外的肌肤在这样的目光下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一只冰冷的手摸在她的脖子上,过低的温度使阿依的脊背一颤,敏感的皮肤迅速蔓延起一层鸡皮疙瘩。景凛的大手已经轻擦过她光滑细腻的肌肤,落在她的咽喉处,他的手很大,足以握住她纤细的脖颈。他握着她的脖子,将手抵在她的下巴上,强迫她抬起头来。
    阿依被迫仰起头,一双微慌的眸子避无可避,直直地落入景凛的眼里。
    她竭力抑制住自己狂乱的心跳,不敢表现出太多的情绪,现在的场面就像是外表平静内里波涛汹涌的湖水,一点细微的变化都有可能打破平静虚假的外表,引来平静之下的惊涛狂澜。
    可是太过平静同样行不通,此时没有任何表情反而会引起对方的嗜虐之心,于是她只敢在那双因为过度惊惧漆黑得不见一丝光亮的眸子里流露出一点点恐慌,能够让人觉察出她此刻正在恐惧,却又不会引起对方粗暴的*。
    她桃粉色的唇不由自主地微颤。她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努力镇定地望着他,眼睛都不曾眨动一下。
    景凛没有任何表情。他冷冷地淡漠地仿佛在看一个虚假的玩具一般直勾勾地凝了阿依一阵,嗓音低哑幽沉,冷声问:
    “你与秦泊南是在哪里相识的?”
    “花州,两年前南方的大旱一直延续了许久,民女走投无路,因为见伯爷为人和善,鼓足勇气请他买下民女。赏民女一口饭吃,伯爷见民女可怜就把民女留下了。回到帝都后不仅让民女做了贴身丫鬟,还教授了民女医术。”
    景凛对于她的回答表情淡淡的,似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在意她的回答。顿了顿,他继续问道:
    “你的父母呢?”
    “民女没有父母。”阿依低声回答,他的一只保养极好的大手仍旧握在她的脖子上,修长的手指却似有意似无意地撩拨着她脖颈上的肌肤,那是一种比被蛇爬过身上还要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阿依心里极为不自在,觉得很恶心,却又不敢反抗,现在的局面尚处在诡谲的平静里,若是冒然打破这样的平静。等待她的还不一定是怎样的凶险,还是尽量以平静的走势稳定地拖延时间最好。
    “没有父母?”景凛轻轻地念了句,却没有表示惊讶亦没有表示好奇。他的语气淡淡的略显苍然,顿了顿,他又问,“父母已经死了?”
    “不,民女不知道父母是谁,民女自幼跟着人牙子长大。一直被转卖,并没有人告诉民女民女幼年时究竟是被人拐走还是因为太穷了被亲生父母卖掉。”
    “哦?”景凛扬眉。被人牙子拐卖的身世确实有些出乎意料,“可有与身世有关的信物?”
    “没有。”
    “可有幼年时随身的东西?”
    “没有。”若她当真是因为贫穷被父母卖掉的,怎么可能还会给她随身的东西,若她是因为某些原因被拐走,那些人牙子连小孩子的裹被都会当掉,怎么可能还会留着给她,她手中的那只桃木符是因为不值钱才得以留在自己手里。她并不打算把桃木符的事情说出来,觉得没有必要,她不想惹出其他事端。
    景凛的手已经从握住她的脖子改成抚上她尖俏的下颚,粗粝的指尖轻轻摩擦她的脸颊,淡淡地凝了她片刻,不徐不疾地开口:
    “并不算一张绝色的脸,竟能引得向来对女人没什么兴趣的墨砚和秦泊南联手对抗朕,你这丫头倒是好本事,果然女人的能耐不是在脸蛋上。”
    一句“联手对抗”让阿依的心剧烈一震,景凛的语气很平和,并没有半点正发怒的感觉,可这样的一句仿佛是在猜忌先生和墨大人的话却仍令她胆战心惊。她心中一急,本来想辩解点什么,却在话冲到嘴边时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连忙闭嘴,做出一脸不敢则声却又十分无辜的表情,这种时候由她开口反而会更坏事。
    景凛对于她这样的反应似终于感兴趣了,摩擦着她脸颊的力道加重,望着她充满了惊慌不安,想要辩解却不敢说话的委屈模样,呵地笑出声来,嗓音浑厚地低道:
    “倒是个聪明的女人……还真像呐!”
    阿依的心脏在他话音未落时便一凛,越发觉得惶恐,阔袖下攥紧的手已经汗津津的。
    “你和秦泊南、什么关系?”景凛继续问。
    “民女过去是伯爷的贴身丫鬟,前几天才被伯爷收为徒弟。”阿依被他这么问,心中没来由地越发慌乱窘迫,语气急促地回答道。
    这一丝急促被景凛轻易地觉察到了,他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他既收你为徒,你为何不叫他‘师父’?”
    阿依的眸光微黯,低声回答:“因为太突然,民女还没习惯,偶尔会叫错,伯爷说不要紧,慢慢来就是了。”
    景凛哧地笑了,仿佛很不屑似的,顿了顿,他唇角含笑,问:
    “从前你这个贴身丫鬟究竟贴身到哪一步?”
    “嗳?”阿依一愣,头脑发白。
    “侍寝过吗?”景凛笑着问出来。
    阿依的脸腾地红了,即使是在漆黑一片的夜里亦仿佛能看清她通红羞愤的表情,她微微咬牙,勉力忍耐着羞耻与仿佛有什么被拆穿而让她感觉到一阵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的尴尬,别开眼,低声回答:
    “没有。”
    “哦?”景凛显然更中意她这样的表情,漫不经心地继续问,“那和墨砚呢,墨砚那小子一直都很聪明,懂得利弊懂得取舍,是个很会玩弄权术的小子,今日却在大殿之上公然对抗朕,为了你这样的丫头他居然做到那种地步,你们睡过了?”
    阿依脸涨红,仿佛被刺穿了心底隐秘的羞耻感自被戳穿的地方汹涌而出,强烈的羞耻如潮水一般迅速将她淹没。
    这是一种她绝对无法忍受的羞辱,无论是她与先生还是她与墨大人,她的心里绝对无法容忍外人去随意臆测和污蔑她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无论是哪一段关系被污蔑她都无法忍受,她真的生气了,她怒不可遏,猛然抬起头,直直地冷冷地看着景凛,像一只发了怒锋锐地锁定住猎物即将伸出利爪的猫,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
    “民女无论是与济世伯还是与墨大人,或者是与其他什么人,都是清清白白的,民女虽卑微却不下贱。”
    景凛被她突然露出来的犀利表情惊了一下,摩挲她脸颊的动作微顿,愣了愣,紧接着呵地笑出声来,饶有兴致地望着她带了薄怒的脸,慢条斯理地道:
    “就是这样的表情,果然还是这样的表情最诱人了!”
    他的手猛然下滑,重新捏住她纤细得仿佛一折便会断的脖子,突然将她向上一提!
    阿依被迫站起来,紧接着被他顺势一甩,瘦弱得不堪一击的身体狠狠地摔上一旁的卧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榻上,虽然很柔软,却还是让她有一瞬的剧痛,脑袋一片空白!
    待她从七荤八素中回过神来,忽略狂乱的心跳,慌忙想坐起来时,他已经伏了下来,手搭在她的小腹上,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里,深深地呼吸:
    “嗯!的确是处子的香气!朕最喜欢清白的姑娘,因为清白的姑娘才能让人燃起想要撕碎玷污的*!”
    ……变/态!
    阿依在心里念叨了句,他的鼻息喷在她的脖子上,难以接受的恶心感与被毒蛇舔舐般的粘滑感在敏锐的感官间油然而生,即使是最开始解剖尸体时她都没有这么想吐。
    一双大大的眼睛瞪着头顶黑漆漆的房梁,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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