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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文泽微侧过头,在最后一句时忽然息了声,很温柔地堵住了她的唇,彻底深入,又迅速离开。佳禾措手不及,直到他松开自己,才哑然看着他,心跳的几乎要停止……
两人回去时,那些年轻人颇是依依不舍,纷纷说着祝福的话,却没有任何人拿出手机偷拍,或是提留影的要求。到了家,她跟在他身后,随手关上了灯。
他转过身,看她。
“你说,他们为什么不要求合影呢?看起来,有两个人像是你的粉丝。”她走过去,伸手轻解他衬衫的第一颗纽扣,手指很软。
他了然笑着,轻声说:“她们很喜欢你,会怕你尴尬。”
她解开第二颗纽扣,莫名有些手抖。
真是的,明明住在一起很久了,可是难得这么主动。她暗叹着,果真度假容易让人冲动,他又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整整几个小时,像要把能做到的都做完。一举一动,细微之处,都像是提着自己的心尖尖,却又偏偏不说任何话。
他绝对是故意的。
佳禾暗叹了口气,伸手捧着他的脸:“易文泽。”
好吧,我做好准备了,我就不信你会不要……
他低头看着她,像是在笑。
忽然,一阵敲门声:“你们回来了?”
是文润。
佳禾无辜的地看着易文泽,他也很无奈,对门外说:“回来了,要睡了。”
门外沉默了一下,文润的声音很是委屈:“我儿子不睡,一定要和他Aunt睡,折腾我几个小时了,哥你做回善事,帮我哄他睡觉吧……”说完,开始嘀嘀咕咕地轻声说着话,像在在哄着小孩子。
易文泽轻拧了下佳禾的鼻尖,轻声说:“有些事,让我来做。”
佳禾脸烫了下,看着他去开了门。文润抱着小外甥,困顿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很是抱歉地看佳禾说:“易太太,你对小孩子很有魔力,他连妈咪都不要了。”
佳禾伸手接过半睡半醒的小外甥,低声说:“没关系,我很喜欢他的。”
文润又说了些话,晃悠着脚步,回了房。
佳禾抱着小孩子,感觉他摩挲着,又摸到了自己的前胸……很是想哭地看向易文泽,轻声说:“他以后绝对是个花花公子。”易文泽也颇是无奈,用食指挑开他的手,成功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开,只是更可悲的是,那小手紧攥着他的食指,彻底不放了。
两个人这么站着,倒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过了会儿,两个才用唇语交流着,很是费劲地氢他弄到床上。轮流抱着他,换另一个人去洗澡,到彻底梳洗干净了,小孩子才彻底扎到佳禾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佳禾搂着怀里的人,侧躺着看着他,轻声说:“你怎么还不睡?”
在窗处的月光中,这么看着他的侧脸和眼睛,真是享受,只可惜来新西兰的第一晚,中间就躺了个‘第三者’。
他的笑意蔓延到眼底:“你放了火,却没灭火,让我怎么睡?”
佳禾嘘了声:“你外甥已经很会泡女人了,不要再教坏他。”
安静了一小会儿,小孩子忽然动了下。
易文泽察觉到,轻伸出手抱起他,去了洗手间。再回来的时候小外甥竟然又被他哄睡着了,放回了佳禾的怀里。
她在黑暗中看他做着一切,忽然心生感慨:“你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他笑了声,低声说:“快睡觉。”
小孩子的作息都很健康,佳禾还在沉睡中,就感觉怀里的人开始动起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他无辜地盯着自己:“Aunt。”
她继续迷糊着,盯着他,一秒,两秒……
终于明白过来怀里的人是谁,立刻清醒过来,抱着他坐起来,检查是不是有他尿床的痕迹。摸了半天,四处都是干干的,才长出口气。
“醒了?”易文泽端着牛奶和水果进来。
她嗯了声:“太神奇了,这孩子才两岁就不尿床了。”
易文泽把牛奶递到她嘴边,很淡地说了句:“晚上我带他出去三次,你没感觉?”佳禾正喝下半口,险些喷出来:“不是吧?”
他把水果递到她嘴边:“还睡吗?”
这个时间,正是她睡得最香的时候,她闭着眼,吃下水果,很不好意思地说:“在你妹妹家,怎么好意思睡懒觉。”怀中一凉,小处甥已经被他抱了起来:“没关系,她还在睡,我把他抱给他爸爸,回来陪你。”
她嗯了声,立刻睡了下去。
以前抱着易文泽睡,因为他的怀抱很宽,睡得很舒服。可这一夜抱着小孩子,却是要整个护着他,几乎是蜷缩的姿势,现在这么一放松才觉得腰酸背痛,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她正是半梦半醒的时候,就感觉嘴唇上软软,被轻含住。
她哼哼了两声,他的舌头已经直接滑到了嘴里,很温柔地给了她一个缠绵的早安吻。只不过吻太长,她都快喘不上气,口干舌燥地咽了口口水。这么个细微的动作,却让他静了下来,佳禾迷惑地睁开眼:“怎么了?”
他笑了笑,把她抱在怀里:“快睡觉。”
新西兰之旅3
下午文润带着小外甥去超市,易文泽就带着她去了母校。
佳禾念书的时候,总觉得交大老校区很有感觉,可是进了奥克兰大学,却觉得不像学校。所有的建筑都隐藏在绿茵花丛中,因为没有所谓大门和围墙,远近走着的很多都不是学生,倒更像是植物园。
她走在易文泽身边,听他讲一些大学的事情,很享受地感叹着:“算起来,我母校的世界排名,比你差了百位数,太挫败了。”
他笑着看她:“你怎么知道?”
她挑眉说:“我当初看你明星资料嘛,看你在哪里毕业后,特地查了下这个学校,”她很自满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还知道你们学校附近,就是奥克兰最大的国家公园,老实交待,你当初有没有在那里和别人约会过?”
本来是开玩笑着问,他却笑而不语。
哼,我就知道有……
佳禾装作大方的说:“青春年少,总会春心萌动,放心,我既往不咎。”
易文泽依旧保持沉默,笑着看她。
佳禾终于绷不住,盯着他说:“你不会触景生情,开始回忆了吗?”
“很遗憾,”他终于笑了,“当时我除了图书馆和各个阶梯教室,基本就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佳禾哦了声:“真遗憾。”心里早已美滋滋地乐开了花。
两个人走走停停,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纵然是再开放的学校,可还是让她找回了学生时代的感觉,跟着他的脚步,很轻地拉住了他的手指,五指交叉握着:“饿了。”
“好,回家。”他很简单地说完,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让我开始后悔,当初在大学没有恋爱。”佳禾把这话在脑子里绕了两圈,才很满意地点头:“同学,晚了,你已经是有妇之夫了。”
树很低,能透过缝隙,看到远处的白色钟楼,很漂亮。
她挽着他的胳膊,一步一步地走着,然后忽然有感而发地说:“有时候我会想,大学时候要是好好读书,不谈恋爱,就会完完整整地爱上你,只爱你,那多好。可是有时候又会想,如果没有之前,我就不会转行做编剧,也就不会认识你……”
生活真是处处是辩证啊,不知怎么了,竟然很是感慨了一把。
他的笑很浅,听着她说完,才说:“同学,我可以认识你吗?”
她怔了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松开他的手臂,退后了两步,装作抱着书的样子,很是腼腆地看着他:“为什么?”
易文泽目光渐柔和了下来:“我想,你的未来应该和我有关。”
盛夏的热浪,还有他的眼神,都灼着她的心。
不知道是他演技太好,还是这个环境本就能让人产生幻想。她竟觉得易文泽真的就是这个学校的建筑系大帅哥,而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每天只想着如何不挂科的女生。她眼神秋收万颗子飘着,努力想说出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对白,可是想了很久,也没有什么好的台词。
而易文泽也就只是这么看着她,单手插兜,很是随意地站着。
“编剧,接下来怎么演?”他微微笑着,终于又开了口“要不要cut?”
“不要,”她努力挽回面子,“你不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吗?”
她忽然想起和他唯一那两场对戏,还是饰演泪眼婆娑的弃妇,本想找点儿感觉,彻底被回忆打败了。她看着他,最后终于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大学不想……”
好吧,咱也演一次拒绝人的人。
“是吗?”他笑着看她,走上来两步,就这么低下头嘴唇碰了下她的嘴唇。
很轻,也很纯的一个吻。四周还有人走过,佳禾心怦怦地乱跳着,根本就没猜到他这一步的运作,只下意识退后一步,头重脚轻地看着他:“你跳集了?怎么刚搭讪就吻戏呢?况且我还拒绝你了。”
易文泽很是正经地看她:“还没演过登徒子,想试试感觉。”
她哦了声,把玩着脖子里的小金猪,明明被调戏了,竟还笑的像中了大奖。
到晚上时,易文泽接了个电话。
佳禾看着他站在窗口,很温柔地说着话,立刻心跳的有些不稳。这个半音这个电话,老佛爷要见儿媳妇了……她见过易文泽一家的照片,不得不说他们兄妹两个长得很像妈妈,尤其是那双眼睛,都很温和,视线专注的让人很有安全感。
可是,毕竟是见未来婆婆。
她有些小紧张的想起老妈的叮嘱。一定要说话温柔,不要穿着太随便,要帮着做一些事情显示自己不是个懒人……她脑子里过着这些话的时候,易文泽已经挂了电话,看她开始翻着箱子里的衣服,拿出了一件七分袖的外衣,又去挑很长的裙子。
他看着她对着镜子比对,才笑着说:“你这么穿,不热吗?”
她很认真地看他:“保守一些,总好过穿的暴露。”
易文泽也很认真地看她:“老婆,说实话,你平时已经很保守了。”
她张了张嘴巴,哑巴了。
这算是夸奖?还是抱怨?
最后为了第二天的见面,她一夜翻来覆去没睡着。易文泽看她实在紧张,就陪着她说话,她怀里是小孩子,两个人也不敢很大声,就这样贴在耳边耳语着,到天蒙蒙亮了才算是睡了会儿。直接的结果就是,她脸色真的有些差。
车开进惠灵顿时,她就开始看他,一眼又一眼的,终于他把逼得笑起来:“老婆,你让我也开始紧张了。你知道你现在感觉像什么?”
“什么?”佳禾紧张看他,“是不是脸色很难看?”
“像白雪公主去见恶毒后母,”他尽量用童话来形容,企图让她放松,“你可以试着这么想,你要见的不是后母,而是吻醒你的王子的母亲。”
易文泽难得话这么酸,彻底让她笑出了声,也轻松了些:“我应该把你这段话录下来,卖给国内媒体的话,绝对是爆炸性的效果。”
他只是笑了笑:“我不介意。”
佳禾看了他一眼,你不介意,我介意……
结果两个人刚才进门,易文泽母亲的三句话,就让她彻底不会说话了。
第一句:你们准备在新西兰办婚礼吗?
第二句:定好日子了吗?
第三句:需要我开始准备了吗?
她看着面前笑吟吟的完美婆婆,森森然回头看易文泽。怎么感觉是买了堆昂贵装备,胆战心惊准备打大boss,到关卡时却直接被告知:您已顺利通关。
“怎么?”易文泽母亲也去看他,“这次回来不是结婚吗?”
易文泽笑着把热茶递给佳禾,示意她镇定,才对母亲说:“您再说下去,就把我想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易文泽母亲惊异看他,再看佳禾,又去看他。
最后终于长叹口气:“太过分了,”她继续回头看佳禾,“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没有求过婚?佳禾,你该好好思考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