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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最边上的男生主动站了起来,有礼貌地让我们进去。我突然发现这个人有点面熟,却想不起来曾经在哪儿见过,愣了一下,记忆终于苏醒,我立刻用手做了个吃饭的动作,大概他也回忆起来我的脸,微笑着回应。这时候,剧场的灯突然暗了下来,刘妍也在座位上急了。
等我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广告片已经开始。刘妍小声问我,你认识他呀?我说不认识。刘妍立刻不怀好意地望着我说,那你跟他在那里说什么呀?我说,我跟他过去见过。刘妍马上就说,哟,看不出来,你跟他都认识。我赶紧解释,我跟他真的只是见过面,连名字都不知道呢。刘妍故意朝后仰去,拉开距离望着我说,真的?你真不知道他是谁?我说,真不知道。刘妍又靠近我神秘地说,他叫方立民,工程系的高才生,是学生会的。
真的?这回轮到我吃惊了。
我承认我对他突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而且一想到这点就心惊肉跳。
原本是打算在大学埋头苦读将来成就一番事业。老爹老妈在送我离家时也一再叮嘱不要过早谈恋爱。可是自从进了C大,高考时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好像突然断裂,似乎从心里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这辈子最重要的使命——对得起父母的养育之恩,对得起他们的殷切期望。
当年能进C大纯属侥幸,多亏自己有自知之明,报了比较冷门的环境工程。来校半年更是恍然大悟,自己不过是个普通学生。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大气污染防治和固体废物处理,只是为了进C大不得不委曲求全。一旦明白这一点,我就变得务实起来,大部分时间泡在图书馆里,要不就上网聊天、玩游戏、在BBS发帖,偶尔还逃课去逛街。我不再把心思都扑在学习上,更不想四年之后接着考研,甚至连出国都没有兴趣。
即将毕业的同门师姐告诉我们:学什么并不重要,重要是毕业后什么地方要。而我们系的金教授更是一个极好的反面教材,她名利双收却婚姻不幸,二十年前离婚独身至今,脾气古怪得没人敢跟她接近。我可不想今后成为她那样有学问却招人烦的老女人。
我的理想渐渐变得质朴而平庸,在北京有一份稳定工作,收入能过得去。找个像我老爸那样懂得爱的男人。至于结婚以后嘛,当然要享受几年两人小世界。根据当时的经济条件,在适当地点分期付款买套房子,不排除用家里援助付头款。一方面大力支持丈夫的事业,同时保持相对独立的健全人格。最好生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一家四口和和美美,像我老爸老妈那样相亲相爱过一辈子。
那时候,系里也有男生约我,出去过一两次就被我谢绝了。我可以在其它方面都没有追求,但总要允许我对男朋友稍微挑剔一点吧,毕竟我也算环境工程系的一朵系花,尽管我们系不大。我认为既然自己在学业上不可能大有作为,大学四年总得有所收获,而我的任务就是睁大眼睛,在校园里找一个如意郎君。好在C大都是人尖,可惜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多谢老天爷把方立民送来,这个礼物可谓恰到好处。他腼腆含蓄,学业出色,重要是他为人行事都很低调,而这一点正是老爸的精髓,也是我对男孩子看重的地方。
幸福家庭(3)
本打算电影散场时过去跟他打声招呼,顺便找机会交换宿舍的电话号码,结果剧场灯亮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第三次跟他见面没隔几天,我们又在图书馆碰上了。这回我主动跟他打了招呼。他似乎忙着离开,匆匆告诉我说过几天学校话剧社有演出,还给了我好几张票。我问他你演吗?他笑说我哪有这种才能呀,也就是帮他们跑跑腿,做点后勤工作。
演出那天,我特意把同宿舍的女生早早地拉去捧场,可是找了一圈,剧场里没有他的影子。话剧社演出的是老舍的名作《茶馆》。没想到大幕拉开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舞台上说数来宝的人居然就是方立民,真让人大吃一惊。只是,方立民的竹板有些生疏,当中还不慎掉在地上,引得全场轰堂大笑。
散场时,方立民终于出现在剧场门口,他远远跟我打了个招呼,我赶紧拉着同宿舍的女生一起走过去。他说,谢谢你们啊!刘妍就问,哎,今天怎么是你演大傻杨啊?方立民说,早上那个同学崴了脚,没法上台了,所以我被临时抓差顶替他。嗨,也没排过练,台词都是现背的。我演得特傻吧?我们几个就说,挺好的,挺好的,一点没看出来你是顶替的。刘妍又说,没想到你不光记忆过人,还有演戏的才能哦。方立民马上否认,我纯属糊弄,滥竽充数。接着又问,你们是哪个系的?刘妍马上看着我,又看看他,哎,你们不是见过三次吗?我急忙拽拽刘妍,窘得脸都红了。方立民一下明白了,赶紧解释说,哦,我们是见过几次,不过,还没有交换过名字呢。
从那时起,我跟方立民才算正式认识了。他大我两届,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独生子女。父亲是普通机关干部,母亲是中学教师,家庭背景跟我基本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还有半年就要毕业。
差价换房(1)
出租车向前慢慢驶去,我的梦想,我的幸福却离我越来越远。
我绝望地趴在后窗,看着方立民越来越小的身影,泪水不知不觉滴了下来,悲哀就像冰裂一样充盈全身。
怎么也没想到方立民会在半路上跟我分道扬镳。
自从我们好了以后,方立民就一直宠着我,他表示要以我老爸为榜样,一生一世永远爱我。那时候他说得多好听啊,什么要跟我建立一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家庭吧,什么我是他的最爱他非我不娶吧,又是什么这一生一定要跟我白头偕老吧,甜言蜜语多得数都数不清。虽说我不时会跟他发点小脾气,耍点小性子,可我们之间从没出现过原则性的大问题,我就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即将结婚的关键时刻突然变卦。
结婚的事情是去年圣诞节那天,他妈先提出来的。那天正好星期六,我跟方立民去他家吃饭。阿姨不是基督徒,却特意做了一桌菜,好像真要过圣诞节似的,当然桌上并没有烤火鸡。
方叔叔跟我老爸一样沉默是金,平时很少说话,吃饭的时候却忍不住心中的欢喜,笑着说,立民啊,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跟我们换房子的人终于找到了。
方立民立刻睁大眼睛,兴奋地问,真的吗?换哪儿啊?
阿姨的两眼更是笑开了花,她看了叔叔一眼,对方立民说,那人在通县有一套两居室,房子还不错,正好他爱人原先就有一套小一居在东八里庄,产权证都齐全,就是两处都离市里太远,所以,他们愿意用这两套房子跟咱家差价换房。
方立民再次追问,您是说他们愿意用三居室换咱家的两居室了?
阿姨和叔叔连连点头。
我也从心里为他们一家而高兴。方立民家住在美术馆后街,那是一栋五十年代修建的苏式建筑,大楼沉稳而茁实,外面是青砖墙面,里面屋子很大,房顶特别高,因此冬暖夏凉。他们一家在这里已经住了快二十年。小时候倒没什么,可是方立民跟我好了以后,住在这里就显得特别不便。好在他们公司提供单人宿舍,可也是两人一间。
阿姨笑着说,你们俩在一起三年多了吧?
方立民说,何止三年啊,恬恬毕业都快两年了。如果把刚认识的时间也算上,我们在一起都四年多了。
阿姨就说,这下好了,问题都解决了。东八里庄那套房就给你们俩。老方,你说呢?
叔叔也笑着点头。
阿姨突然又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我脸刷地一下红了,便朝方立民看去。
方立民却半认真地说,我现在就想娶她。
阿姨马上看了叔叔一眼,说,那太好了,就这么定了吧。
方立民大概也没想到会这样,又不想反驳母亲,就婉转地说,您说好有什么用啊,人家还不一定答应呢。
阿姨转眼望着我,那我来问,恬恬,你愿意嫁给我们家立民吗?
我已经高兴得晕了头,想都没想就点头了。
这可太好了!老方,你怎么不说话呀?
叔叔也乐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说,好,好,我没意见。立民啊,你可要好好待恬恬哦。
我知道。
没想到叔叔比谁都性急,他突然说,要不你们今年春节就结婚吧?
我不禁脱口而出,那……那不太快了吗?
方立民也说,是啊,爸,我们又不是奉子成婚,着哪门子急呀?
没等叔叔回答,阿姨抢着说,立民,早结婚有早结婚的好处,两个人可以早些安定下来,这样就能把精力都放到工作事业上去嘛。
出租车在路边停了下来。我付钱下车,朝小区里面走去。刚走几步,手机铃声大作。我还以为是方立民打来,特意绷了几秒,才慢慢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原来是同事姜铃。她问我结婚想要什么礼物,说是大家推举她去购买。此时此刻我最怕听到结婚二字,可对姜铃又无法解释,只能尴尬地敷衍了几句。
心情不好,看什么都别扭。上电梯的时候前面正好有一对男女,男的少说也有四十好几了,女孩恐怕比我还小。这两位不仅挽着胳膊搂着腰,上了电梯就立刻在狭窄的梯厢里胸贴胸脸对脸地腻在一起,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别人亲热我从不反对,可也不能这样过分吧。我立刻想到方立民,我跟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除了手拉手,还从没有别的亲密举动,这让我郁闷无比。
下了电梯,没好气地开门进屋,一眼又撞见更加香艳的一幕。沙发上,鸽子男友谷风正躺在她的大腿上,她却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给男友掏耳朵。问题是她身上只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大腿和乳沟就那么性感地暴露着。更可气的是谷风也是一条浴巾围在腰下,上身就那么光着。
我当时就闹了个大红脸,赶紧狼狈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里面。
鸽子一点都不介意,抬头招呼我说,没事,没事,你进来呀。
幸亏谷风懂事,蹭地一下溜了。
我见谷风进了房间,立刻把鸽子揪到一边质问,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屋里有事门口挂把伞吗?
鸽子冲我暧昧地一笑,事儿早办完了,宝贝儿。
见她一脸绯红骚劲十足幸福得流油的模样我更火了,再一连想到自己刚才的遭遇,忍不住借题发挥,废他奶奶的话!办完也不行。办不办完都不能坏了规矩。你老这样不注意影响,万一让我当场撞上呢?
差价换房(2)
鸽子又朝我抛个媚眼,算你幸运,免费看真人表演呗。
啊呸!我使劲啐了她一口。
鸽子不爱飞(1)
鸽子名叫范丽萍,七三年生人,家在保定,祖籍四川,长得娇小玲珑。可以说她身上混杂了南方的娇媚与北方的豪迈。目前是一家时尚类杂志社的美术编辑。刚搬进来那会儿半夜有电话找鸽子,我就恨半夜被人吵醒,便对话筒说鸽子你上树上去找吧,咣地一下把电话挂了。后来才知道,范丽萍的网名叫“鸽子不爱飞”,所以大家简称她鸽子。
鸽子绝对不算漂亮,却有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专门对小男孩下手。我搬来这里不到两年,她已经换了两任男朋友,其中一个比她小了十岁。不过她热心直爽,还有一个爱帮人掏耳朵的怪癖,而且狂热成瘾。她只要一掏耳朵,顿时温柔似水,跟平时孙二娘的风格判若两人。可惜我享受不了这种帝王待遇,我一被人掏耳朵就浑身痒痒还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