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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只这些,每天拿胃袋来填充酒精的殷翡,他昼夜颠倒的生活息性,还有身上永远都去除不掉的女人香味。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恐惧,他总是安抚的说:“你放心,我对所有的女人都是逢场作戏,唯独对你是真心,你知道会到夜店来的人几乎都是寂寞的,他们能从我身上得到精神上的安慰,夜店生意强强滚,各取所需,大家都快乐啊!”
大家都快乐?!沈青枫知道他真的很乐在其中,至于她,她的想法不重要。
“我们结婚吧,住在一起你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安,我也可以每天搂著你睡觉,你说好不好?”
“别开玩笑了,你一点都不正经。”
“你不会要我学单膝跪地那一套吧,不过你如果开口,我也许会考虑照办!”瞒著她的是他已经看好钻戒,为了给她惊喜还不想拿出来。
他在等,等她生日那天给她双倍的惊喜。
“结婚后你还过你的夜生活?”
“当然,这是我的事业。”真要说他的事业体系不只有这间店,问题是他觉得这里最合他的脾胃,其他化妆品还有衣饰可就没这么多乐趣了。
酒吧的生活是常态,跟客人调笑是工作的一部份。
对殷翡来说,专心的、单独的面对一个女人,可能不行,爱一个人能做多少退让?很多事情她相信他都做得到,可是独独这种生活落差,价值观的差异,不是用爱情两个字可以模糊过去的。
她不是个大度量的女人,也不相信天下有哪个女人能够眼睁睁看著心爱的男人周旋在众多女人堆里而不吃醋。
“你不喜欢这里?”他看得出来只要时间稍微晚了她就频频打哈欠,那样的意兴阑跚,仿彿身处在另外一个世界。
“我那天说分手的事你考虑过吗?”
“那种事我没听过!”
“那我就当作你肯了。”
“小枫,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直说,但是不要用分手来做唯一的武器,你要是不能说服我们非要分手不可的理由,我死都不会答应的!”
“因为我看不见我们的未来!”既然要答案,她就给答案。
不安不安,除了不安还是更庞大的不安,真的非要弄到两人伤痕累累的分开才能够死心吗?
“你……说真的?”殷翡看她的眼:她的眼坦承无伪。
她垂眼。
“你不喜欢我哪里,我可以改!”他咬著牙,有著被凌迟的痛。
他以为身在云端,没想到却是掉进谷底的开端。
沈青枫累了,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能让殷翡了解她的彷徨和不安,于是胡乱的嚷了出来,“你不好,全身上下都不好,讨厌要有什么理由,讨厌就是讨厌了……我讨厌你,你喝酒、爱在女人堆里打滚、夜猫子的生活我都讨厌……这样你明白了吗?我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样够明白清楚了吗?”
殷翡被震住了。
很好,她也知道大势已去,心中分不清是悲或喜或是更多的酸苦辣……但是都不重要了。“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转身离开酒吧,留下面无表情的殷翡还有眼睁睁看著BOSS被甩的Johns和Man。
他不断的变换坐姿,时而大口灌上放在茶几上不加盐巴的龙舌兰,房间里的音响流泄著由电台DJ播放的音乐。
音乐只是音乐,像是宣告这房间的人还活著,其他的无关紧要,音乐只是音乐,完全收不进殷翡的耳里。
“宝贝,是我,我想结婚,你想成为我今生的新娘吗?”轻巧的手机放在耳边,他问得漫不经心。
“在我之前你问过几个女人了?”话筒的对方话语清楚、思路明白,没有半点轻飘飘的快感。
“我想到你表示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与众不同啊。”迷死人不偿命的调调通常所向无敌。
“你的唯一可真多。”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也是,唯一的话太孤单了,数大是美。”
“美你的头!”
“废话少说,如何?”
“哈,要是从前的你我还会考虑!”
“结婚只是形式,以后你我还是可以各玩各的。”潇洒,是啊,这就是他!
“你是白痴啊,这些都不是重点!”
哦……那重点在哪?
“喀!”对方不客气的挂了电话。
他掏了下耳朵,“好聚好散,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再按下一键。
“亲爱的,是我,啵啵啵,想我吗?”他毫不害羞的对著话筒热吻。
“嘻——”放浪的吃笑放肆的传出来。
嗯,这电话打得不是时候啊!她这时候想的肯定是枕头旁边的那个猛男,这时候提出婚约,太杀风景了。
换个吧!
“甜心,我有天大的喜事要告诉你!”
“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女士优先。”他从来都是体贴温柔的好情人。
“我要结婚了,恭喜我吧!”
“咦,想不到啊……”
“你说什么?”
“恭喜!恭喜!别忘了给张帖子,我好把礼数送|Qī…shu…ωang|上。”女朋友嫁人,还要送上红包礼,他真不是普通的心胸宽大。
“不必了,我不想你在我的婚礼上丢人现眼!”
“会吗?”
男人的神经大条得叫人想踹死他!
对方也是不领情的挂了电话。
他瞪住了无声息的手机,顿了下,灌下好几大口的酒,等烫人的灼热从食道直冲胃袋,继续从手机里叫出阿拉伯数字。
可是……他的求婚从头到尾被当成笑话一则。
他所有的求婚对象也都当他是笑话。
明明约会的时候大家都很热情,怎么到了论及婚嫁一个个避如蛇蝎,嫁给他没什么不好哇。
了不起,他不大喜欢待在家,不大喜欢守著一朵花,“性”之所至打打野食,对送上门的野花来者不拒……
他温柔又体贴、多情又多金,女孩子们不都最爱他……难道,不是吗?
热线一直持续著。
外面阳光如丝缎温柔,他想“从良”的心却备受挫折打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索性把对外通信的手机给扔了,茶几上的酒瓶空空的丢弃在波斯长毛地毯上,酒瓶口仅剩的琥珀色酒汁恰恰滴落,没入毛茸茸的地毯。
他走到贴著墙壁的柜子,拉出抽屉,乱翻了一阵……抽出手后的中指多了一圈亮晶晶的银戒。
等他看清楚手指上的事物,因为酒醉而迟钝的理智慢慢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然而,他颠踬的脚步穿过门去,留下一屋静寂——还有因为错误力道滚进宽酒瓶里透过折射兀自闪烁著金芒的戒指。
他静静的躺在床上,大手大脚就放肆的瘫著,茫茫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然后有段温柔的音乐像水滴穿过书房门钻过房间,滑进他干涸的心、眼、脑。
每个音符、每个字眼,不知名的女歌手用她独特的沧桑调子侃侃的抚慰著心灵空虚的男人。
他捕捉著,神智逐渐清楚而清醒了……
因为爱著你的爱,因为梦著你的梦。
所以悲伤著你的悲伤,幸福著你的幸福。
因为路过你的路,因为苦过你的苦。
所以快乐著你的快乐,追逐著你的追逐。
因为誓言不敢听,因为承诺不敢信。
所以放心著你的沉默,去说服明天的命运。
没有风雨躲得过,没有坎坷不必走。
所以安心地牵你的手,不去想该不该回头。
也许牵了手的手,前生不一定好走。
也许有了伴的路,今生还要更忙碌。
所以牵了手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
所以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
殷翡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直到整首歌唱完,音乐电台的DJ进了广告他才如梦初醒的跳起来,然后他直冲大门开开的房门钻进书房,马上跪地搜索。
“戒指、戒指快点出来,我一生的幸福就靠你了!”他运气好得不可思议,单膝跪下刚好压到酒瓶,匡啷的轻响让他看见那抹晶亮的光芒。
他快速把戒指倒出来,冲出又冲进来傻气的抱了抱他那台价值不斐的音响,“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谢谢你播了这首歌!”
还送飞吻,这才冲进浴室梳洗。
浦东机场。
坐在机场的出境大厅,沈青枫很安静。
大件行李都已经寄了空运,身边只带著随身的斜肩包。
天籁忙著吃一种他在便利店发现的新零食,嘴巴嘟喃著应该多买一点带回台湾,别说没有出家人的贞静,更别提大师的风范了。
她温柔的摇头帮他挥掉袈裟上面的饼屑。
“又不是小孩子,吃得衣服都是。”
“你别丢,我要喂蚂蚁的。”
“真是的!”她抬头,原来散漫的神情突然像耗子看到猫,全身上下的毛全都竖了起来,“小哥,我去一下厕所。”
“来不及了,他已经看到你了。”嚼嚼嚼嚼嚼……他心中雪亮。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鸵鸟的人是谁很明显。
“的确,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是世外人的确不需要懂那么多。”嚼嚼嚼嚼……继续嚼。
沈青枫转身就要跑,不过有点迟,一只手握住了她的,不让她前去。
“你又想撇下我!”
“哪有。”睁眼说瞎话的人不得不回头,回头后看见憔悴的他喉咙紧得像被妖怪掐住,久久不能出声。
才几天,他憔悴得像变了个人。
“还好我车子飞得快,要不然你就乘著大铁鸟一去不回头了。”
“医师说可以出院了我当然就得走,赖著病床是不道德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好几天不见,以为自己洒脱了,其实,并没有。
“我很高兴你恢复了健康。”
“谢谢。”
“另外……我还有件事。”
“什么?”
“我想过了,你说你不能适应我全身上下的缺点,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未来暗淡、没有希望,那好,我来适应你,你不喜欢夜店,我把夜店转让,你不爱我喝酒,我戒,你讨厌我身上的香水味,老实说那些人造香水都比不上你身上的自然清香,但是这些都要时间,你愿意再给我机会吗?”
一个给过他两次机会的女人他要是就此放手错过,他就是猪头了!
“你不需要做这些。”
“为了你,我愿意!”
天籁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赶紧把零食袋卷一卷放进宽大的袖袍,对沈青枫丢下话,“你们讲完了记得要叫我回来,我的护照、机票都在你那里啊。”
“小哥,你要去哪?”
“出家人断情绝爱,听了你们那些爱来爱去的话我受不了,我去逛免税商店。”
“小哥!”
天籁跑得快,一眨眼人就下见。
电灯泡是不见了,沈青枫坐回原处,十指卷成麻花,不知道要拿什么话来对殷翡说。
没有人听到他的话会不感动的。
“小枫,别走,留下来我照顾你。”殷翡也跟著捡了个椅子坐。
“我要回台湾。”
“也就是说我的求婚对你没有任何意义?”
“怎么会没有,至少我明白了你对我的心意,我很感动。”
“感动你还要走?”
“当然,就算我答应你,你别忘记你还有过五关斩六将的难关在台湾……怎么?要后悔把刚刚的话收回去,现在还来得及。”
要她嫁人可得先经过家人同意,至于要怎么去说服很爱护她的五个哥哥还有父母,她可不管。
谁叫他以前这么跩呢。
“我不会收回来的,你知道吗?我还没来之前在家听到一首歌很感动,我想唱给你听,可是,我真的只听过一遍,我还是想念给你听听。”
幸好他不会唱歌,在机场唱歌……不知道会不会被航警局的给抓走?
殷翡清清喉咙,也不管她的反应是什么,将那些听过一次就大略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