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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好,对妈妈是很大的欣慰,也是爸爸的衷愿吧。
至于那些丑陋的世事,不值得把它们太当回事,不值得为小人的勾当烦心、生气,真的不值得。马寅老有两句话:“荣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观窗外云卷云舒。”“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改为“闲看混蛋跳上跳下”也可以。别气,别恼,要笑———冷笑,更为自己欢笑。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第一感觉”就是:欢笑的女孩。又记得我第一次给你写信,贺卡上的poem,就是赞美你的笑。你还说,笑得长皱纹了;我说,我就喜欢这笑的皱纹!我要吻你的笑的皱纹!……如今那些包藏祸心之徒明里暗里捣鬼,巴不得你烦,你气,你恼。别让它们得逞。偏不气,偏不恼,就是要笑。我的好女孩曾有过特别阳光的笑,现在、今后也该有阳光的笑。常这么笑,心里就多了阳光,就暖洋洋了,就能把窝囊气都一古脑儿扫走赶跑了。所以,十年前是欢笑女孩,现在和十年后是欢笑女孩,直到你七十、八十岁,脸上更多皱纹了,你也是我的欢笑女孩!“我要吻你的皱纹千遍万遍,因为每一条皱纹都是欢笑的舒展” ……
特寄上一篇健康知识报告。教授讲,健康最重要的“第四大基石”是心理平衡。这部分篇幅最多,也特别强调。教授是对的。不管怎样,千万别跟自己过不去。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只能自我调适,自求心理平衡。那些作祟之人使坏,想搅得你心理不平衡,千万别让它们牵着走。看开了想想,有些事也真没什么了不得。我亲爱的女孩,我请你记住:笑,是最好的心理平衡器。我希望你是阳光而健康的!
爱你,永远!
远野
接着读下去,No。10,3月17日———
亲爱的大女孩:
想你总是最好的。在给小女孩的信里,说了“快乐无比”的三个理由,她会在电话中读给你听的,反正你们俩已没有秘密可言,“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就像你沾沾自喜地说:“有一个最可爱的女儿可以分享,即使秘密变得不再那么秘密了,似乎也同样给人快乐。在这点上,我觉得我比其他人更幸福。”这“其他人”里似乎也包括“这个人”。所以,“这个人”有一点嫉妒。不过这算不了什么,只要大女孩更幸福,那就OK了。此外,还有一个理由,就是:爱你!虽然对小女孩来说,这似乎也不是什么秘密,但还是要对你单独地说。
寄去的Dear Enemy(《亲爱的敌人》),是简·韦伯斯特《长腿叔叔》的续篇,让小女孩放假回家时给你读,她会用好听极了的声音和语调读给你听的,你又会听得大笑、傻笑、“白”笑的……唉,又有一点嫉妒了。
这些日子你嗓子“有恙”,我总是放心不下,每日每时牵挂着。平时我不看报纸的广告,可巧的是这一天夜里翻看《参考消息》时,恰好有“咽喉”两字跳入眼帘,立即就关注起来。第二天就赶到西区,去了南山医院,主治医生是个不太老的老太太,对她如此这般一说,她说除了喉舒宁,再同时用喉症胶囊,效果会更好一些……寄去这些药,希望服了之后很快有效。用药有些须知的“忌”,除此之外,还有就是近时咽喉不适最好不吸烟,或至少是尽量少吸(一天1—2支),烟对咽喉有不良刺激。好女孩,听话,好不好?求你了!
惑 29(3)
我得赶快寄上,先写这些。
吻我的乖女孩!
远野
签名的下方,还有一行附言:“附寄上一份材料,文中披露的一些事,很值得玩味,特别是关于英国工党的阐述,尤其有意思。你留意一下。”
……
重温,在特别的时候,总是有特殊感动。我不能想象,远野这个“上帝的礼物”作为人还能有什么理由拒绝。在心里,我十分清楚地知道,我是爱他的,很爱!我爱他的思想,爱他的心,爱他的爱,爱他的感觉……我几乎 “接受”了他全部的给予———十年中用温润的情怀一点一点施放出的馥郁醇香。我给了他什么呢?我不禁问自己,同时,也感到自己的“拒绝”竟是那么苍白!
我是不是有些矫情,或是在对爱亵渎呢?……
惑 30(1)
2003…3…25 朦胧的一线天光
终于达成了一次与陆成杰的交谈。
晚间,我与他约在了我熟悉的环境———最舒适、安静的茵梦湖西餐厅。多少年前第一次到这里来时,是它的名字,仅仅因为“茵梦湖”三个字,就对我产生了莫大的吸力。《茵梦湖》曾是我读过的一篇小说,那个叫施笃姆的德国作家擅长以淡淡的笔法表现缱绻的乡情和缠绵的爱,他作品的形式通常是简朴自然的,但其中弥漫着的却是一种散不去的眷恋与怅惘。于是,我记住了那个作家,也记住了“茵梦湖”。餐厅不能与文学相比,但是,老板显然对文学也有着某种怀恋,我喜欢他把环境布置成有林木气息的天然味道,特别是墙上那幅油画,在绿荫掩映的湖水中漂浮着一朵可望不可即的莲花,它烘托了一种氛围,那是小说中特有的意境。后来我就常到这儿来,每每为的不是享受西式菜品满足的口福之欲,而是那弥漫了感觉的感觉,一种让情绪能逐渐释放的渲染。
选在了这里,我是想让陆成杰换一换往日应酬的心态,在不同环境中脱去那层官场外衣。我需要的是能顺畅、自然表达的空间。
陆成杰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近40分钟,他说在忙,开会和应付各种人、各种事,下班后让司机送回家,然后换了自己的车才又过来。我一笑:“没关系。”
坐定后,他看看环境,感慨道:“这地方好像不错,有些特别。我从没来过。”
我对他讲了茵梦湖的由来,他说:“我这人没什么情调,看来以后你得多熏熏我。”
我笑着摇了下头,说:“哪里。你毕竟是学中文的。”
他接着说:“我博士的研修方向是中国古典文学。”
我一边向侍应生示意开胃酒给他,一边接着话头说:“那又怎样?我还是非科班呢!再说,研修了中国古典文学,那功力可就深了。”
我这话并没有恭维之意,只在实话实说。不过,在这一刻,我意识到或说凭以往的了解看,陆成杰可能真如自己所言,缺少点“情调”。他告诉我自己从小在北方农村长大,是个苦孩子。这话让我听来,似乎是想说他不像我“从小生在蜜罐里”,能有一种沉溺于温温暖暖感觉中的闲情雅兴,他要为命运抗争。他讲到,自己读大学时不到17岁,生活的艰难是城里学生想不到的。后来,接触了股票和做生意,赚到了第一笔钱,但也有过许多的艰辛和遭遇。研究生毕业后进政府干了两年,之后下海,再之后读了博士。我清楚,他自豪于自己的成就,但也知道这确与情调无关。毕竟,从接触看,陆成杰是那种把任何学科都可当成研修方向并作为改变命运阶梯的人。因此,学中文恐怕也像在面对一门“专业”一样,尽管随口能背出许多古人的诗词名句,但仍少了点纠结于文学之中的性情。
我想,这大概说得上是天然造化。
我对他也讲了自己小时候的一点经历,特别是爸爸挨整那段日子里的人情冷暖,他说,没有想到。命运中某种“不幸”的联系,似乎拉近了一点心理的距离,他好像不再那么介意原本就无须多加强调的“命运”了。
于是,我借机掉转话头,说:“其实,我觉得你真该让自己的神经松弛一点才好。生活原本有很多色彩,即使是工作,有的时候把它看单纯一点,压力也会小许多。”
我指的是他对官场浮标随时保持的那种警觉,我认为,这种事越迎合就越有可能失去一种游刃有余的能力。当一个人判断力失准,驾驭能力也会在这个前提下发挥不出应有的水平。那么,宦海风云莫测变幻,其不定性,何尝不可能在某一时刻影响到一个人的仕途呢?
他显然是听明白了我的话外之音,说:“这一年多来,我真的是比过去十年都累。有些时候我甚至想,还不如留在大学里,教教书,人能过得舒心些。不过,我知道我回不去了。现在的一些事,我是不得已而为之,也是没有办法。”
惑 30(2)
听着他的实话,我也推心置腹,说:“我了解。不过,你本是个张力十足的人,平衡能力也要比一些人强出许多。那么,你是否考虑过,现在的某些做法,也存在着最终让人陷你于不利的一些漏洞呢?”
他迟疑了一下,看着我,征询地说:“你说说看。”
“我知道你从进入官场的那天起,你就回不去了。你的鸿鹄大志是要在官场作为。现在,你凭自己的实力获得了一片天地,但同时出版局也塞给你一块热白薯,用手拿着烫,但扔又扔不出去。其实,凭你的能力要治理一个出版社绰绰有余,可你的事太杂了,坐不下来。于是,你只能在复杂的人际纠葛中左突右冲。可是,你想过没有,就是这一点,你就因此会受很大牵连,你会被局限住,并最终让别人保持着对你的批评权力———上边抻线你表演,但实际上问题是越变越复杂。到头来,人们可以说,你陆成杰不也没多大本事吗,还不是弄得一团糟?再说,在这样的背景下,风华社又如何能有更好的走向。举个简单的例子,有关吃政策饭的教材教辅与市场化运作图书的争议,不难断定,后面必然会出现一般图书的萎缩,会减弱市场意识和能力。那时,风华社对外的影响力下降,没有像样的东西,人们难道不会说,你在位期间,是风华社最没品位也最缺开拓力的时期吗?那样,你觉得这会构成对你正面的评价吗?”
陆成杰无疑觉得我这番话有些道理,也听得出我的诚恳,还或许他多多少少在我直截了当的坦率面前,也感到了些许意外。他说:“林黎,你看问题还真是很透彻。我对出版局和风华社的了解都不如你多。我听得进你的话。”
于是,我和他更详细地谈了杂志,谈了有关风华社发展思路的问题以及观念冲突的历史渊源。他未加设防地下意识说了句:“这些情况和背景我都不清楚。你早该和我说。”
我移开了注视着他的视线,让接下来的话听来不至于太刺激。我说:“这一年多来,事情变化得出乎所有人想象,我哪里有机会和可能与你说呢?”
我在“机会”和“可能”两个词上放慢了语速,再回神看他时,他的表情中流露出了一些不自然。我明白,他心里也很清楚,那时一边倒的气势,根本就没可能使他沉下心来听我说任何话,而我是做过这种努力的。
此时,我并不想让他为此难堪,把话拉了回来:“其实,我了解你的无奈。当时处在那样的情况下,有谁还能期待更好的结果呢?我只是遗憾,原本对风华社后期有战略影响的一些事被搅黄了,而那是付出了几年的心智慢慢培植的。在南华经营部以及谋求合作、借力拿教材立项的事情上,可以说,我们的意识算超前的,特别是因此而预示的前景已显现出来,却在该摘桃子的时候把树砍了。这一后果的直接影响,是我们失去了当今恰逢其时的机遇。”
陆成杰以从未有过的耐心,听着我讲这些话,我知道他心有所感,但那些有着自己参与标记的事他又如何评价?其中原因太复杂,他不想说,也不能说。于是,待我话音落下后,他偏移了话题:“林黎,你能体谅我的难处,让我觉得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