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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见他收拾好了行李,料想他是要走了,便没有先开口说话。
“请你好好照顾木子。”他朝李泽鞠了一躬。
“你要走吗?”
“是的,该走了,我此行就是为这个来的,既然已经知道了,还呆在这儿干嘛!”
“你去哪儿?”
“南京。”他呵了一口气,回答道。
“南京?你不是要去拉萨吗?”李泽用眼看着他。
“本来是打算去拉萨的,可是,我怕,这么短的距离,我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还会伤心,所以选择南京,虽然说距离并不能使我减少一分对她的爱,可是距离远了,毕竟,随着岁月的流逝,我相信,这份痛苦会降低的。”
“那你的父母呢?他们不是期盼了好久才盼到你回来吗?你怎么可以因为这一点感情挫折而离开呢?”
“我也希望自己可以留下来,好好照顾父母。跟父母生活在一起。如果这是一份可以舍弃的爱情的话。可是,这份爱情,是我无法舍弃的。我无法留在这儿,要不然我宁愿去死。”
“……”
“俗话说‘自古忠孝难两全’,我现在是深深地体会到了。”
“请你留下吧!跟木子再好好谈谈,或许他会回心转意的。”
“你劝我留下?”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要我留下吗?”
“是啊!我恳请你留下。”
“呵呵!”他笑了笑,“你竟然要求我留下,真不可思议,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她选择了你,你该高兴才对,希望对手无反回之日,可你,竟然要求我留下。”
“或许,她比较之后,明白你才是真正能给她幸福的人,那样的话,你走了,不觉得可惜吗?”
“可惜,她这样说了,还会反悔吗?我了解她的个性,我走了,好好照顾木子,真的,她是个好女孩。”
说完,他提起箱子拉开门走了出去。
望着晓峰离去的身影,李泽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在走廊,李泽遇到了木子。
“你知道晓峰走了吗?”李泽问。
“知道了,他一大早跟我来告别了。”
“那你为什么不挽留他呢?”
“挽留他,为什么要挽留他,这是他自己作出的决定,既然他心意已决。挽留又有什么用。”
李泽看到木子这样悠然,也没话可说了。他抬头望着外面凋谢的树木说:“我有事要去拉萨一趟。”
“有什么事?我陪你一起去,好吗?”
“不用了,我会很快回来的。”
“真的会很快吗?不是要借机离开吧?”
“瞧你想哪儿去了,怎么会呢!我一办完事,马上就会回来的。”
“那好,可要快啊!”
木子舍不得李泽般地话语,使李泽感到心里一阵涌动。
傍晚,吃过饭,木子便急匆匆地跑进了李泽的房间。
遥远的西方,已经没有一丝亮光了。
黑暗渐渐蔓延过来。
窗外黑栋栋的树木影子,在地上显得有些凄凉。
“本来我想让我的忧伤分担到你身上一些,可是,相反地,我的忧伤却成倍的增加了。你知道吗?我很痛苦,我真的非常痛苦。”李泽压抑地说。
“真的吗?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木子慌乱地说。
“别说了,让我一个人独自静一静吧!好吗?”
“那好吧!我就在隔壁的房间里,有什么事叫我。”她关上门,悄悄地出去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呢?……”李泽一遍遍问着自己,他用手摸了摸脸颊,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下了泪水。
这时门响了,木子又推门进来了,这时李泽忙擦了擦眼睛,可眼睛还是红的,有很明显哭的迹象。
“你洗澡吧!我把水加热了,要不然就凉了。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木子说。
“好吧!你先出去吧!我马上过去。”
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地,而在他的眼中,天空中一片漆黑,没有一丝亮光。
远处的群山也模糊的看不清楚了。
只还听的到风呼啸的声音。
夜间,李泽彻夜不眠。
第二天,他没有辞别木子便离开了。
待木子发现他离去时,已经是那天上午十点钟了,她忙完事情,喊着他的名字去找他,可是没人回答,于是她推门进去,她见柜子还开着,可里面的衣服都不见了,她猜想李泽不会再回来了,他把一切都拿走了,还有什么理由再回来,她怨恨自己,她想自己昨天见到李泽那样,应该想到他要离开,自己为什么这样没警觉呢!
她木呆呆地坐在床上,泪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寒风把树上最后几片树叶也给吹落下来了,干秃秃的树枝,使人感到凄凉。
枝头,几只乌鸦在“咯咯”叫着,声音充斥着整个村庄,使人觉得特别寂寥。
木子眺望群山,山上依旧是那样的绿。
三
李泽的归来,是在一个月后。
他拿着许多东西,像一个游子归来一样。这一段时间,他明显的消瘦了很多,似乎在无形之中遭受了挫折,心也慢慢变憔悴了。树上已经一片绿叶也没有了,只有些枝头还挂着些没有凋落的枯叶。他望着木子那忧伤的神情,即而把眼光转向窗户上,眺望远处山上的景象:只有松树叶还鲜绿,其余一块块空地都光秃秃的,几只小鸟在松树上逗留一会,突然腾翅飞向远处了,只留下微微颤动的松枝在摆动。
“最近一段时间很忙吧?”李泽转过头轻轻地问。他的话语明显的比以前显得松实了。
“恩!可是,我什么也不会做。”木子有气无力地说,“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每天都睡到下午才起床,大概有些胖了。”
说着木子摸了摸自己的脸。
李泽走到桌旁,把东西放下,倒了些水,大口喝了起来。
这时木子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来,说:“你这个人啊!怎么走的时候也不打声招呼呢!”
“我怕你担心嘛!“李泽说,“再说了,我跟你说了,还走的成吗?”
“真是莫名其妙的推理,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你啊!”她嚷道。
“我也不了解你啊!”李泽放下杯子,说。
“我总觉得你很狡猾。”
“大概我善于伪装吧!所以,我对你的了解要比你对我的了解要深。”
“是这样子的吗?”木子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对了,我妹妹回来了。”木子抬起头,无意间说道。
“你妹妹?就是那个要求我给你带信的那个女孩子吗?”
“恩,她回来了。”
“这样子啊!我记得你说过,她不是说过年才回来吗?现在才刚进冬季啊!”
“谁知道呢!我一点都不了解我这个妹妹。”
木子说着,耸了耸肩膀,仿佛表示她是无辜的,也无可奈何。
他们接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两人同时抬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了,然后又都低下了头。望着脚底的身影。
这时李泽快嘴说道:“你快点结婚吧!快点结婚吧!”
“为什么?”木子一脸惊异。
“如果你结了婚的话,我就不会再牵肠挂肚了,我也可以安心离开了。”
“就是不嘛!我就是要你不安心。”她撅着嘴说。
“有时候,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有种想急切见到你的欲望,可是见了面,我又感到特别难受。”
或许对于这样子的事过境迁,李泽感到极不适应。
他还记得自己以前说过的话:
“真的,我想,不如让这种思念就这样一点一点忍受下去,那样还好受一些,可现在见了面,说了话,说不定哪一天嘎然而止,那时侯,想要那样忍受也不可能了。”
“这样整天一个人在这儿,感到很寂寞吧!”李泽问。
“恩,白天还好,晚上经常睡不着觉。”
“那可不好。”李泽讷讷说着,把脸朝向窗外。
自己在不到两年里来了三次,可是每次感觉都大为不同,他和木子之间这种朦胧的感觉,像深秋的雾一样,易来难散。这时,夕阳的余辉洒在他的眼中,和他的意识交汇了。
“看到别人两个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真的是好羡慕啊!”
望着一对打路边走过的亲密的情侣,李泽心里想道。
木子和李泽打了个照面,两人都面面相觑。
路旁的街道上不知什么原因,有些水,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像人在梦境中。
“我想,是因为童年过分美好,充实,现在感到与心中想的相差太大,才会感到这样无聊,伤心的吧?是不是?”
李泽说完了,抽身去看在风中飞舞的树叶。
木子抱了抱膝,说道:“小时侯的事,我差不多都忘记了啊!所以并没感到那时候美好。”
忘记了,对童年难道一点印象都没有,那太不可思议了,怎么能忘记那段时间呢!
时间难道真的流逝这么快,把人的记忆都带走了。
或许,这是人的某种知觉反应吧!
李泽回到房间收拾好东西,双手打开窗子,一股寒气逼将过来。
深绿的山谷变成了白参参的一片,像刚下霜雪一样。树上已经没有叶子了。生长在岩石缝隙里的杉树,被风吹得好似要倒掉一样。
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木子没有敲门便闯了进来。
“真傻啊!这样会感冒的呀!”
木子话音未落便跨到窗边关紧了窗子。但她也停在那儿,眺望远处的风景。
“西藏的人都像你这样柔情似水吗?”
“我?柔情似水?”木子反复重复了好几遍,妩媚地笑了。她头一回听说人这样赞扬她,觉得舒心极了。
木子停止笑容,把脸向李泽靠了过去。
“中午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好吗?”木子仰起头,望着李泽,柔情地问。
“其实也用不着出去。”李泽说。“况且我也不太想吃。”
“妹妹在家……”木子喃喃地说,“我告诉她中午有事在外面吃的……”
“那好吧!”
两人绕过杂货店,来到面食馆。面食馆位于十字路口的位置,在大楼的三层。一层是家电,二层是衣服、饰品,他们直接坐电梯上去,电梯的外侧是玻璃,可以看清楚外面道路上的景象。
有几只小鸟落在对面的楼顶上,可喧嚣的汽车一过,便展翅飞的无影无踪了。
“这儿的面食馆都是这个样子的吗?”李泽问。
“都差不多吧!”木子解释道,“不过,这就是好的了。这儿能有这样的地方,已经不错了。”
阳光透过对面的中国银行照射下来,木子的脖颈被映成金黄色。因为光线太亮的缘故,李泽竟把对面身着紫色毛衣的木子当作了一株紫丁香,那意境恰如戴望舒先生《雨巷》中描写的: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
像我一样,
像我一样地
默默彳亍着
冷漠、凄清,又惆怅。
她默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飘过
像梦一般地,
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
像梦中飘过
一枝丁香地,
我身旁飘过这个女郎;
她默默地远了,远了,
到了颓圮的篱墙,
走尽这雨巷。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颜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怅。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
这种幽怨的感觉,使李泽觉得自己与木子渐渐地在远离。他的这种感觉,大概受到了阳光的影响,以至于使他觉得无法辨认什么了。
“你这次不辞而别,都去干了些什么事情?”
木子大概又想起了李泽无情的离去,才这样生气地问的。
自己真的离开过一个月吗?想想自己曾经离开这儿一个月,他便生出无限疑惑。他觉得自己对这段时间丝毫没有印象,还以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