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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蓉仙俏面一红,避而不答道:“还有十秒、九秒、八秒……”
凌渡宇及时喝道:“且慢!”
艾蓉仙闭了眼睛,继续数下去:“七秒、六秒、五秒……”
凌渡宇权衡利害,颓然道:“好吧,我答应你。”
艾蓉仙欢呼一声,一把搂着凌渡宇,在他面颊重重吻了一下,开心地道:“这下是我碰你,合法的。”
凌渡宇苦笑起来,除了这样,他还能做什么?
第二天早上,凌渡宇趁艾蓉仙出门搜购物品,化装成中东人的模样,前往市中心的电讯局打长途电话,希望能联络上高山鹰。
岂知电话响了良久,竟没有人接听。这是不可能的,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因为这电话号码,直通高山鹰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无线电话,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也出了事。
凌渡宇向来只对高山鹰一人负责,与其他组织内的人全无联系,找不到高山鹰等于把他和整个组织的联系中断。
这个保密的优良方法,这时成为最大的缺点。
他既为高山鹰担心,也为自己苦恼。他本想借助组织的力量,从南非人手上救回西森,至此不得不放弃这念头。
他变成孤军作战了。
当一切物品齐集后,艾蓉仙累到不能站起来。她遵照凌渡宇的吩咐,在市内不同的地区购买货单上的物品,马不停蹄,叫她怎么吃得消。
她躺在沙发上不断喘气。
凌渡宇正在全神贯注地研究他手提电脑液晶屏幕上的数据。
艾蓉仙见他望也不望自己这个劳苦功高的人一眼,心中无名火起道:“你知不知道全市都挂满了通缉你的相片,电视每半小时便播出阁下的尊容?”
凌渡宇“嗯”地应了一声,眼光依然望着计算机的显像屏幕,头也不转过来。
艾蓉仙气得跳了起来,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道:“他们说你是个高度危险、善于易容改装、狡猾如狐、大骗子和满手鲜血的凶徒。”
凌渡宇转过头来,笑道:“那我们更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轰轰烈烈干他个天翻地覆,小姐意下如何?”
艾蓉仙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道:“恐怕我们走出门外不及百步,便要一齐上断头台了。你应该知道全市都布满军警,若能逃命已是天大奇迹,逞论其他。”
她坐倒在凌渡宇旁的地毯上。
凌渡宇看着她绝望的面容,黑肤闪亮晶莹,真想慰劳地吻她一下,可是又记起不得侵犯的条款,柔声问道:“你是否有法国人的血统?”
艾蓉仙低声道:“我母亲是纯正的法国人。”眼眶有点湿润。
凌渡宇暗忖那可能是一段缠绵悱恻的黑白之恋,不想触动她这方面的感情,话题一转道:“不如你收回成命,让我一个人去吧?来日我答应回来找你,告诉你整个历程。”
艾蓉仙扬起俏脸,眼中射出灼热的感情,坚决地摇头道:“不!我要跟着你。”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道:“蓉仙!我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女朋友。”
艾蓉仙浑身一震,很快便回复平静,道:“那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我爱上了你吗?我只是要真真正正经历一个危险的旅程,胜似结婚生子,平凡度过一生。”
凌渡宇知道劝之无用,叹了一口气道:“让我告诉你我们的第一步行动。”
艾蓉仙勉力振作,用心聆听。
凌渡宇手指灵活地在计算机的键盘上跳动,计算机显像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地形图。
凌渡宇指着有飞机标志的地点,淡淡说道:“这军用机场在市区边缘,我要在这里盗取一架飞机。”
艾蓉仙骇然抬头,似一时实在不能相信凌渡宇说的话。
中午,凌渡宇驾着小货车在街道上蜗牛般行走。这是通往市郊西北部的唯一公路,前面设了关卡,检查所有这个方向驶出的车辆。
这时即使是最熟悉凌渡宇的人,亦一定不能把他认出来,只会以为是位地道的刚果人。凌渡宇凭着精制的肉胶布和人造肌肉,把整个面形和肤色改变了,甚至露在身体外的部分,也凭一种黏贴的薄膜改变了肤色。
艾蓉仙坐在他身边,一身农妇装扮,面上还有油污,掩盖了她夺人的美色,惟妙惟肖。
机场在市郊的西部,不幸这公路也是通往目标地黑妖林的唯一通道,是检查最严的地方。
货车后厢放了几头大肥猪,臭气熏天,猪槽底藏着他们所有的远行用品和工具。这是凌渡宇仓促间可以预备的最佳掩饰了。
这座城市是刚果人民共和国的首府布拉萨,人口约五十万,是当地的政治交通中心。
差不多轮候了半个小时,他们才进入关卡。
关卡前除了荷枪的士兵外,还有几名白人站在路旁。
一见这几个人,凌渡宇的整颗心悬在半空。其中一个赫然是那连拿上校,另外一个面目阴森,矮壮强横,面容冷硬如岩石的四十多岁男子,不问可知是名震非洲的南非凶人马非少将。
凌渡宇决心行险取胜,伸头出窗外,向着正朝他走来的黑人军官大嚷道:“喂!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是以班图语叫出来的。刚果包括了百多个不同的种族,官方语言虽是法语,但班图语、苏丹语等多种不同的语言,也在不同的地区流行。
众人的目光,包括连拿上校和马非少将那凌厉怕人的目光,一齐集中在他身上。
黑人军官面色一沉,喝道:“闭上你的臭嘴。”
凌渡宇装作畏惧地缩回车内,刚巧看到艾蓉仙惊得煞青的俏面。
有几名士兵走到车后,仔细地检查起来。黑人军官道:“你的证件和行车证。”
凌渡宇见马非少将等没有走近来,心中稍安,在怀内掏出证件。他以往在非洲干颠覆活动时,曾为自己做了十多个假证件,每个证件上的样貌都不大相同,这时派上了用场。
黑人军官一边查看他的证件,一边道:“额尔图先生,你去哪里?”
凌渡宇答道:“送货往卡得的南日农场。”那是市郊的西南部,并不是通往黑妖林方向的路途。
黑人军官面容一松,把证件交回他,大声道:“是卡得!”
立时有士兵在他车窗前贴上一张黄色的标记。
凌渡宇大叫好险,任何人若要在目的地上说谎话,便会坠人对方的馅饼。假设他们试图闯上通往黑妖林的公路,将因标记不对而遭稍后的关卡拦截。当然,假设他们自认是往黑妖林的方向,恐怕他和他的小货车,均将会遭受到逐寸搜查的厄运。
马非少将等果然在听到他的目的地只是卡得时,立时把注意力移往其他车辆。谁会想到他是要去“乘飞机”呢?
黑人军官一扬手下,凌渡宇的小货车驶出关卡,离开枪口的威胁。
艾蓉仙吓得噤口不能言,幸好油污在掩盖美色之余,同时掩去了她的惊容。
凌渡宇却在想,这样看来,敌方也应知道他的目的地是黑妖林。既然他们知道军火坠下的地点,为何不早一步赶去,反而在这里大张旗鼓搜索自己?
疑问重重。
一路上还遇到几个关卡,都是略一查问和检查车头的标记便放行了。
三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达军用机场三英里外的一个小树林内。
凌渡宇将车厢的肥猪全打了麻醉药,又把货车隐蔽好,这才取出笨重的大背囊,和艾蓉仙穿入树林,向机场进发。
走了约一小时,他们终于到达密林的尽头,军用飞机场便在密林外。现在是下午六时多,非洲日长夜短,还有个把小时天色才会黑下来。
两人乘机休息一番。
艾蓉仙忧虑地望向机场,高及二十英尺的铁丝网分内外两层,网上分布着高压电流的电掣,两层网间相距二十多码,不时看到军士和巡逻的军犬,中间又有装满士兵的吉普车来回巡逻。军事重地,戒备森严。
机场右后方有座三层高的三合土筑成的指挥塔。指挥塔旁是庞大的飞机库,超过三十名机修人员正在忙碌着,跑道在指挥塔前一直伸展出去。这时跑道上停着三架美国制的军用运输机,机场的工作人员在给它们加油。
远方有一排排的军营,零星地停泊着几架军机。
这样的声势,怎么不教艾蓉仙心惧胆寒。
凌渡宇一边在行囊中取出各式各样的物品,包括那架遥控的模型飞机,一边从容自若地笑道:“小姐,如果要临阵退缩,未为晚也。”
艾蓉仙咬牙道:“休想!”她已向公司请了一个月大假,不想临时取消“度假大计”。
凌渡宇正容道:“这不是斗气的时刻,偷飞机只是危险的开始,黑妖林内危机四伏,防不胜防,比这些如狼似虎的军兵还要危险十倍。”顿了一顿,指着分布机场内四个高起的哨站,道:“一到晚上,这些哨站以探射灯扫射每一个角落,我照顾自己还可以,加上你便危险得多了。”
艾蓉仙沉吟了片刻,道:“我不管,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他成功地瞒骗了警卫森严的关卡,使她对他信心大增。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道:“今晚机场会举行每星期一次的晚间飞行练习。我们要在机师上机前,夺取停在起飞位置的战机,切记要紧跟着我。”
艾蓉仙讶异道:“你怎么会对机场的活动这么清楚?”
凌渡宇拍拍行囊内的手提电脑,道:“情报是两军对敌的头等大事,这计算机内有一切关于这机场的数据,包括电源、装备,甚至兵员的分布。”
凌渡宇又取出几个长条形的物体道:“这是爆雾器。”同时指导艾蓉仙使用的方法。
日落西山,天色渐黑。
凌渡宇看看手表,道:“这是晚膳的时刻,四十五分钟后机师登机。”一边说,一边带上一个能在黑暗中视物的红外光镜,爬出密林外。
艾蓉仙心脏狂跳,望着凌渡宇消失在密林的左远方。
等待确不好受,在艾蓉仙几乎后悔此行时,凌渡宇又爬了回来。
凌渡宇浑身湿透,像干完出卖劳力的苦工般。艾蓉仙正要说话,凌渡宇道:“没有时间了,跟我来。”拿起行囊,往机场的方向爬去。
艾蓉仙咬紧牙根,略一迟疑,紧跟而去。
天色全黑。这是个没有月色的漆黑晚上。
机场的哨站塔台上亮起探射灯,例行地向四方照射。这是和平时期,没人想到竟然会有凌渡宇这样胆大包天的人。
凌渡宇正要攻其无备,刚果政府军为虎作伥,陷害于他,何须客气。
一路上两人行行停停。凌渡宇老练地避过探射灯的光柱,来到铁丝网前三十码的地方。
他挥手示意,艾蓉仙急忙把防毒气的面罩戴上,把眼鼻口同时遮盖起来。凌渡宇也把面罩戴上,却只掩盖了口鼻,眼上仍戴着红外光视物镜。这种镜子他只有一副,不像防毒面具那样易于购买,只好由他专用了。艾蓉仙看不清楚形势的凶险,可能会更好一点。
凌渡宇看看手表,时间的掌握是否得当,对整个行动有决定性的影响。然后拿出模型飞机,按动遥控器。小飞机向前开出,冲上天空。
模型飞机的马达经过凌渡宇的改良,在黑夜里不动声色地飞行,越过二十多英尺的高压铁丝网,向远在跑道尽端那三层的控制塔飞去,上面运载了凌渡宇精心布置的礼物,烈性炸药燃烧弹和爆雾弹,这些年来他们的组织研制出很多这类精巧但威力强大的武器。
凌渡宇不断调节眼睛上的红外线视物器,这视物器有望远镜的功能,兼之他在模型机身涂了只有在红外光下才看得见的反光漆液,使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小飞机优美地划了一道弧线,飞进了建筑物的底层内。根据资料,那里是后备发电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