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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茵樱,妳;尽管留在奉家,妳;要嫁给弦月,我绝对不会阻挡。」李娇奴为茵樱说话,儿子喜欢的女孩家现在正在她眼前,还怕没机会要回儿子的心。
「李娇奴,妳;还是弦月的娘吗?要是弦月过得不幸福,妳;就是罪魁祸首!」
「茵樱是弦月喜欢的女孩子,茵樱肯嫁给他,弦月一定会过得很幸福,是你眼瞎了,看不出来弦月是真心想娶茵樱。」
「这只是妳;想要弦月回到妳;身边的手段。」
「弦月的婚事轮不到你这个侄子来反对。」
「他是我养大的。」
见他们又吵起来,茵樱无力,「小太爷,你想他们会吵到什么时候?」
楚弦月苦笑,「我看到了黄泉路上,他们依旧会吵个不停。」
茵樱逼自己硬着心肠下去管楚弦月的困境,重申她的决定,「小太爷,我要留在奉家。」
楚弦月抬头看着她好一会儿,「如果我说我会跟着妳;留下来,妳;相信吗?」
茵樱大力摇头,「楚朔望不会准的,况且你这一说,他会把奉家闹得鸡犬不宁,你会更为难。」小太爷不会做这种蠢事。
楚弦月冷声质问她,「妳;想知道我会不会因为妳;的缘故违逆朔望的要求,如果我能,妳;是不是就能相信我喜欢妳;的决心?」
对他破天荒的宣告,茵樱惊恐到跳起来,她从没有想过他要用这种方法证明他的心意,可是事情演变至此,她不知该如何为自己的心意辩解,只能急忙否认他的说法,「我真的没有这样想过,你不可以随便乱说!你不可以不相信我之前喜欢你的真心。」
「朔望的反对,不是妳;留在奉家的理由?」
「我……我……不是……是那个……」茵樱想解释,又不知从哪里开始,她根本一团混乱。
他深吸一口气,不顾楚朔望在场,再说一次,「如果妳;真要我这样证明我的心意,我可以做到。」
茵樱强烈否认,「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才想离开楚家,不是因为楚朔望反对的关系。」
「我不喜欢妳;?」楚弦月低问。
茵樱心酸的说:「小太爷,我记得你从来没说过你喜欢我。」
楚弦月的双手抚上她的粉颊,不舍她满脸为难,「这种情形对妳;不够了吗?妳;要求更多了?」是从没当她的面说,但他怜爱她的行为已经放入浓厚醇美的情意,他对她的心意从没有虚假过。
「是的。」
「是吗?我知道了,如果这是妳;的决定,我不再勉强妳;。」
「对不起,小太爷。」茵樱倒抽口气,不让自己掉泪。他伤心,她也不好受,但她不能让他们悲惨的过一生,这样是不对的。
楚弦月收回手,得到的温暖离他远去,他难过痛心,楚朔望与娘却依旧吵着无关紧要的事,他再也不想忍。
「全都住口,我受够你们了!」
他的怒意终于使他们停止争吵,不解惶恐的望着他。
「弦月?」
他来回冷瞪亲娘和楚朔望,「你们再吵下去,我就永远离开奉天城不回来。看到时候你们还能为什么而吵?!」
他一摆手,掉头离去。
李娇奴没出声唤回楚弦月,楚朔望则默默随着楚弦月离开。他们再怎么吵,都比不上楚弦月的幸福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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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弦月仰头对着月娘,一杯又一杯的干尽酒液。
楚朔望伸手抢走桌上的酒壶,「弦月,不要喝了。」
楚弦月低叹一声。月娘啊,他的心好痛,远在奉家的人儿可知道她的拒绝在他心上划下伤口,一想到就隐隐生痛。
「没有茵樱,奉天城内还多的是各家闺女可以娶。」天底下女人多的是,他干嘛非得恋着一枝花不可。
「我要她。」
「但是她不愿意了啊,你何苦执迷不悟。」
楚朔望直接无隐的话语伤他更深,他双眸一黯,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陈述同样的心意,「我只要她。」
「茵樱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楚弦月垂眸,讥讽道:「没有她我不会死。」
为了平息娘和楚朔望的争吵,他不得不暂时利用茵樱的拒绝使他心伤的事来转移他们两人的关注,但他的按兵不动,却只是增加内心的煎熬,怕时间拖得久了,事情有变,茵樱会回不到他身边来,他从来没这么害怕过。
楚朔望叹气,「但是她的离去让你要死不活。」
「我会好的。」他说谎。
「多久?已经十几天过去,你还是无法振作起来,饭更是吃得少,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我看了都心疼。」
「等我忘了她。」
「说得简单。从没看过你这般狼狈,要你忘了她,要花个几年,你才做得到!茵樱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样眷恋?」
这一次,楚弦月清楚的回答他,「朔望,我要一个人,不需要什么尊贵的身分。她的存在让我心动,而她的离去会使我心痛,这就够了,就是这么简单。」
她说不再喜欢他时,心中那股感受像针刺般难以忍受,他还未曾这般不想失去一个人。
楚朔望叹口气,终于退让,「我知道了,只要你不再郁郁寡欢,茵樱非嫁给你不可,我不会再反对你们的事。」
楚弦月瞥他,眼底浮出一抹恶意,「你真的知道我的心情了吗?」要是楚朔望知道,他要实施自己要回茵樱的计画,而楚朔望绝对是他的最佳共犯。
楚朔望打了个冷颤,他上次见到弦月这种表情的下场是丢尽老脸,奉天城的城民老是以为他宠弦月宠到无法无天,其实每次惊动奉天城的事都是弦月自己出的主意,他的苦是苦在有冤无处伸啊!
但是只要弦月快乐,他会逼自己忍下所有不满帮他要回茵樱。
楚朔望认命的问:「你要我怎么做?」
「你会知道的。」
楚弦月双眼晶亮,默默喝着酒,用酒杯藏住嘴角的笑意,他的计画已经成功了一半,茵樱终究会回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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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樱呆呆的杵在窗边,遥望那轮明月,她想他,更忘不了他离去的孤单背影,他还在生她的气吗?
「茵樱。」李娇奴轻轻拍拍她的肩,她有事得问茵樱。
茵樱回头,「夫人。」
李娇奴没错过茵樱眼中的落寞,「茵樱,妳;真的决定不要弦月了吗?」
茵樱扭着双手说道:「夫人,小太爷太尊贵,不是我配得上的。」他们之间可没有什么山盟海誓,小太爷也不喜欢她,没多久就会忘了她这个人。
「但是弦月喜欢妳;。」对她而言,这代表非常重要的意义。
「他喜欢别人。」她埋怨道。
「但是……」
「夫人,如果妳;不想留我,我可以马上走人。」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娇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弦月那孩子最好,她可不想他一生落落寡欢,全因娶不到心爱的女子。
虽然只和弦月那孩子相处不到两个时辰,可她这个做娘的还是能知道,弦月对茵樱是真动了情,是放在心里眷恋着的心上人。
「茵樱,离开弦月的理由是妳;不喜欢弦月吗?」
「不会啊,我喜欢小太爷。」
李娇奴诧异茵樱的回答,她喜欢弦月,为什么还要离开楚家?她真不懂茵樱在想什么。「那是因为楚朔望反对的关系?」
「当然不是。」真不愧是母子,问的话都一样。
「那……」
「夫人,我拒绝小太爷不是因为楚朔望的关系,也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小太爷,而是小太爷不喜欢我。」
「弦月不喜欢妳;?」
茵樱苦涩难忍,神情落寞,「对……原因就只是那样,那会让我觉得不能继续喜欢他,继续喜欢他以后两个人都不会幸福,因为他不幸福,我当然也不会幸福,所以我就离开小太爷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她离开的理由没有他们想的复杂,原因就是她所说的,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
李娇奴迷糊了。她儿子明明喜欢她,为什么茵樱会说弦月不喜欢她呢?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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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奉家门前来来去去。
「弦月,真的要这样做吗?会不会不太好?」
楚朔望脸色不佳,这次大胆做出这种事,接下来好几年,一面对所有老朋友的质问,他怕他真的会痛哭流涕,再也忍不住的昭告他被小自己二十几岁的叔父欺负的事实。
楚弦月冷视他,「废话,当然要做,茵樱不回来,我整天愁闷着,你看了忍心?」
「可是……」太丢人了。
「少废话,这次只准成功,不准失败,不然你就等着我不告而别。」
「不,不,千万不能走,爷爷的冥诞就快到了,你一定得在。」
楚弦月冷哼,「不想我走人就照着做。」
楚朔望叹口气,指挥其他人将所有东西备好,点上了火,牢牢绑在长竹上,高飘于天空之际。
火光闪闪引起不少人惊望指点,人声一个传过一个,即使熟睡的人也被一句高过一句的声响吵醒,每个人都望着天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奉天城有楚奉两家在,什么时候都不怕没事可以说。
奉家屋内一样人声鼎沸,奉明凰激动的敲着茵樱的房门。
「茵樱,快醒醒。」
茵樱被外头的声音吵醒,揉揉惺忪的睡眼,下床开门,「明凰小姐,什么事那么吵?我想睡觉。」
「不要睡了,妳;快看天空!」
顺着奉明凰所指的方向望去,茵樱瞠目结舌,呆了好久才失声大笑,「看这情形,别人还会以为我长得多国色天香。」
孔明灯紧紧用线绑着不会飞远,几个红色大字写在火光透过的宣纸上清楚可见:茵樱,请妳;嫁给我,弦月。
看着看着,茵樱再次噗哧一笑。她要整夜不睡,找个地方好好欣赏这个难得的杰作,一辈子只有这一次了。
于是她飞身坐到屋顶上,静静欣赏着那团像要燃烧起来的景致。
微张着小嘴,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对这种求亲手法她虽然受宠若惊,心中胀满感动,但不可讳言的,有点点小小的失落,毕竟这令她惊喜的手法不是小太爷的心意,到底是谁想出这种出人意表的做法?
哎呀呀,能为小太爷做出这种惊动整个奉天城的事的人只有楚朔望,不会有别人了。
她总算真正见识到那个疼叔叔疼到令人发指的侄子能使出什么手段来,难怪大少爷和二少爷会吃醋,凭这一点,小太爷就是为了楚朔望不要她,她都不觉得奇怪,可是……小太爷好像没有耶……
好像有哪里奇怪,到底是哪里呢?
茵樱用力的想,还是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拐弯抹角的想事情,对她太难了,不知道的事就是不知道,有问题以后再说,此时此刻她只要将这难得的奇景牢牢记住就行,以后可以说给徒子徒孙听。
第十章
楚弦月微微一笑,事情照他预想的进行,他因为茵樱的离开而难过,不只平息了母亲与楚朔望的争吵,更让原本反对茵樱与他在一起的楚朔望为他挽回茵樱尽一点心力,只是他要面临的后果可能是在好几个月内成为奉天城城民聊天时的对象。
这样做值得吗?
楚弦月默默看着月娘,只要能让茵樱回到他身边,就是要被奉天城城民谈上一辈子,他也没有任何怨言。
他要在她身上烙印属于他的记号,谁都不能动他的人。
白色的身影在黑夜的笼罩下像抹光彩吸引茵樱的眼光,她大声喊道:「小太爷,快过来,这里视野最好,能看得一清二楚。」
楚弦月飞纵到她身侧,一转头斗大的孔明灯跃然眼前,他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