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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师弟,为兄有话要说!”
“东陵师兄请讲!”
“四代弟子许听潮目无尊长,忤逆犯上,毁伤几位师叔的肢体宝物,合该夺去仙府,废除修为,逐出山门!”
许恋碟一听,面色顿时变得煞白!敖珊芍药都是双目冒火,恨不得将那说话的清癯老儿生吞活剥!踏浪墨鲤,褚逸夫三兄弟,秦烟秦楚,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陶万淳祁尧面无表情,焦璐冷笑不已!许听潮和血妖皆是两手环抱胸前,面露戏谑。
东陵晟未曾回头,但许听潮面上神色变化却不曾瞒过他双眼,这老儿面色一寒,紧接着朝滕伯望深施一礼:“请代执事长老早做决断!”
“请代执事长老早做决断!”
东陵晟身后的元神,齐齐弯腰施礼!
滕伯望将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下,心中生出一股无名之火!这些个元神,皆与玉虚交好,更占了在场元神的大半,不提彭青宵,茅泰,钱应奇,曹蹇四人的过错,却直接拿许听潮问罪,本就有失偏颇,如今还使出这等手段,妄图逼迫自己,委实欺人太甚!自己做了数十年执事,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为此极大耽误了修行,不想到头来,在这些人心里,也只不过是个“代执事长老”!
尽管心中怒火愈炽,眼前这事儿却不得不管,当下皱眉道:“东陵师兄此言,未免太过武断!据师弟所知,许师侄之所以出手伤人,乃是彭师兄,钱茅曹三位师弟设计伏杀在前!”
“确有此事!”东陵晟一口认了,语气旋即一变,伸指虚点敖珊、踏浪、墨鲤三人,“但四位师弟所为,只针对此三头孽畜……”
轰——
“小辈尔敢!”
“许师侄还不快快住手!”
原来却是东陵晟“孽畜”二字才出口,许听潮和血妖齐齐大怒,一使玄门一气大擒拿,一使血河真焰,清光大手血色火焰尽往东陵晟头脸拍燎而来!
东陵晟如何能忍受一个小辈如此冒犯?当下神色一冷,背上阔刃大刀一声嗡鸣冲天而起,化作一头墨色麒麟往许听潮当头扑下!清光大手和血色火焰,自有其身后的元神出手抵挡!
方圆百里之内的水行灵气蜂拥而来,注入那黑麒麟中,不过顷刻,麒麟便有如真灵重生,身躯所过之处,虚空都裂开一道道细密的各色缝隙!
这东陵晟显是用尽全力,打算乘机将许听潮斩于刀下!若能成事,想来“失手”二字足以应付!
陶万淳,祁尧,焦璐,安期扬,郭王两个老者,以及九人身后的诸多元神,纷纷怒喝出声,各自使出手段,往那自头顶扑来的麒麟打去!
这麒麟目标不是他们,但被人如此轻视欺凌,如何能忍?即便再对许听潮不屑恼怒,也只先放在一旁,接下东陵晟这一击再说!
众元神的宝物法术尚未出手,便有朵朵黑色莲花自敖珊体内生出,往那玄黑麒麟迎去!麒麟双掌连拍,却只击散了数朵黑莲,就现了阔刃刀原形,被后续的宝物法术连连击中,瞬间跌飞数十里远!心神相连之下,东陵晟一口逆血压制不住,喷出丈多远!
陶万淳等人哪里料到这般情形?见东陵晟受创,赶紧收了宝物,散去法术!
“玄元癸水旗!”
东陵晟却并未理会他们,只惊疑不定地看着敖珊。他知许听潮得了一座仙府,又哪里料到玄元癸水旗竟在敖珊手中,且已被完全炼化,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威能?
“若非此旗在手,说不得晚辈今日就要折在你这师叔手下!”
敖珊神色不善,一面数尺大的黑色旗帜凭空出现,围着她缓缓旋转。
“好得很!”东陵晟擦掉嘴角血迹,抖手将那被击飞的大刀收回,“一着不慎,老夫诸般谋算尽数成空!只可叹我玄门宝物竟然落在你这妖女手中!”
“晚辈本就是蛟龙所化,份属妖族,也不需你来说明!”
敖珊也被激起了心头怒火,想我堂堂龙族公主,为何要低声下气,索性闹他个地覆天翻!
(凌晨过后有一章,争取两天内把欠账补完、)
二五七 自古玄门多英才,惜为妖女裙下臣(十二)
(悲了个催的,标题长度又超了、、、)
“珊妹,何须称呼这等人作长辈,他配么?”
许听潮忽然伸手拦住敖珊纤腰,对东陵晟讥讽一笑:“东陵老儿,我许听潮入门这数十年来,可曾做过半点对不住太清门的事情?”
“初初入门,便令上古灵种九穗谷返本归元,精心培植这数十年,只怕也要成熟了吧?不知诸位有多少会心安理得地享用此等灵物?”
“我学道三年,便下山找寻遗落凡间的嫡亲姐姐,承蒙先父余荫,为本门寻得一道灵矿矿脉,更与陶师伯在矿脉深处洞府中撞见前辈遗蜕,得传一部‘落日熔金剑’,惠及同门!”
“其后魔门事变,我亦出力甚多,余者暂且不提,定胡城一役,解救百姓百余万,大增本门声威!其间更于天尸门寻获佛门秘典五蕴譬喻经,在场诸位,得益几何?”
“为便于诸位长辈完善那五行灵火真经,我不息暴露自家功法之秘,终究有所进益,这部上古玄功不再沦为鸡肋!”
“四来,当年我与踏浪墨鲤二友同游东海,偶有所感,将那得自极乐宫的黄皮葫芦中隐藏的玄门大(蟹)法太虚衍光录找出!你等或许不知太虚衍光录为何物,但想必不少人都修习本门无上法诀太虚秘录,二者孰优孰劣,尚是两说!太虚师伯曾在我体内留下一道真气,以为爱护,太虚衍光录出世,顷刻便知,更凭借这部道典,功候大进,引得乾坤震动,只差一步便可炼虚合道,白日飞升!若将来诸位子侄亲友有幸得传这门功法,不知作何想法?”
“此四者,哪一样不是赫赫之功?在场诸位,可有谁能达成其中一件?”
一众元神被许听潮问得哑口无言,心中思量不停,前三者也就罢了,若本门当真又多出一部与太虚秘录等同的无上道典……此功可谓大矣!太清门只凭一步太虚秘录便稳坐道门第一大派数万年之久,如今又得了太虚衍光录,岂非如虎添翼,蓬勃大兴就在眼前?
太虚衍光录一事,休说普通元神,便是陶万淳,祁尧这等在门中举足轻重的长老,亦是半点不知!但许听潮既然敢说出,定然有所倚仗,此事八成是真的!
“可是,这数十年来,我又得到了什么?”
许听潮神色一冷,眼中黯然之色一闪而过。
“初入门时,便被玉虚老儿传下五行灵火真经,若非我还有些机缘,只怕到得今日,依旧是那丹器房执役弟子!”
“促成九穗谷返本归元,玉虚却废我修为,占去灵种,令我不得靠近那药圃一步,原本居所,亦被挪作他用!如此奇耻大辱,我亦不曾多说!”
“初到定胡城,与魔门约战,我被那厉魂谷步擒苍招来天鬼暗算,险死生还,反被说成勾结妖邪,行为不当!”
“此后凝结元神时,更被那玉虚徒弟王诚以封魔珠暗算,致使无相天魔入体,险被其夺舍,身死魂消!尔等可知,阻人成道乃生死大仇!”
“这数十年,我始终在外闯荡,好在机缘不浅,练得一身大(蟹)法,寻获宝物若干,仙府一座!人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于太清门有大功,未得多少奖赏也就罢了,不想刚才回到门内,便有元神长老暗中设伏,袭杀我道侣友人!”
“我许听潮乃是狐妖养大,学得一身妖修性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彭青宵行事张扬狠辣,更曾加害我妹许沂,只斩了他双臂,也是念在同门一场,且这等憨直之人,或许不过旁人手中棋子……你说是也不是,东陵老儿?”
“老夫德行如何,你这等目无尊长的小辈有何资格来评说?”
东陵晟早知许听潮会将此事扯到自己身上,却并无办法阻止。便是修为胜得过,快刀斩乱麻直接将其拿下,也难免遭人怀疑,更休说如今他仙府在手,诸般宝物多有,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晚辈一桩桩,一件件地说下去。奈何其所说,要么众所周知,要么涉及门中虚境高人,就算想要辩解也不能!
“东陵老儿,休要往自家脸上贴金!”许听潮冷笑连连,忽然话锋一转,“若当年玉虚自去职权、道号的时候,你正好在天尸门,只怕此时已经是本门执事了吧?”
滕伯望闻言,不禁面色微沉!
“你……血口喷人!”东陵晟勃然大怒,“方才你所说,姑且不论真假,但结交妖类,行为忤逆,你如何否认?”
“我便是与妖修结交了,你待如何?”
许听潮侧头看了看身边面色微红的敖珊,笑道:“我道侣是妖修,友人也是妖修,收的徒儿,照样是妖修!”
挥手间,脸上兀自挂着泪痕的敖琲出现在面前!这娃娃见到眼前忽然出现这么多人,吓得一缩脖子,就要往许恋碟身边挪去,却被许听潮挥手收入仙府。
“诸位以为我这徒儿如何?”
东陵晟气得面色铁青,许听潮却满脸闲适,懒洋洋地问出这么句话来!
“许听潮,如此多长辈面前,容不得你放肆!”
叱喝声并非出自东陵晟之口,而是从其身后的人群中传来。
许听潮闻言,脸上神色再次变冷:“说不得,我今日就要放肆一回了!”
“你等处心积虑这许久,不就是眼红我身上的仙府宝物么?我便给你们个机会,若有人能击败我,休说仙府宝物双手奉上,我也任凭处置!”
此话等于没说,若当真有人能胜过他,只怕早就像东陵晟一般,寻个由头动手了!
“谁要动我弟,先胜过我手中飞剑再说!”
听自家弟弟一件件将自身所受不公之事说出,许恋碟早就两眼通红,如今许听潮开口,她便首先站了出来,什么礼节长幼,门派利益纠葛,统统被抛到一边!
“潮哥哥,你都说我是你道侣了,这等事情敖珊岂能错过?正所谓夫妻一体,我们今日来会一会这些个太清门道貌岸然的长老们!”
“还有我!”
芍药装作没看见祁尧暗暗使来的眼色,从许听潮身后钻出……
(熬不过了,暂时发2000先。)
二五八 自古玄门多英才,惜为妖女裙下臣(十三)
“许兄弟,这等事情,怎好少了我与鲤妹?”
踏浪墨鲤也是齐齐向前。
褚逸夫三兄弟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走到许恋碟姐弟身旁。
秦烟秦楚虽然面现忐忑,心中惴惴,但也迈步向前,站到许听潮身后。
方才在清池峰上分手离去的皇甫斌、江玉凤、江应龙、皇甫珏四人,自人群中走出,凌空踏步,亦往许听潮而来。而月半,韩元遂和麦丘丰,因修为不到元神,只在远处遥遥观望,此时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焦璐更冷哼一声,直接往许听潮身边一站,其意不言而喻。安期扬咂咂嘴,两手互握,骨节咔咔做响。与他齐来那两个老者,目中光彩渐盛,似乎恨不得立时就有人上前来挑战!
东陵晟身后的诸多元神受激不过,逐渐将体内真气提起,身上散发出各色光彩!
眼见一场大祸就在眼前,滕伯望面色阴沉地叱喝道:“够了!”
此老毕竟是门中代执事,一众长老即便心中多有不满,也只好将提起的真气重新散去。
滕伯望暗暗松了口气,目光落到许听潮身上:“许师侄……”
“滕师叔用心良苦,师侄岂能不知?”许听潮恭敬一礼,再缓缓直起身来,“然经历这许多事情,师侄早已心凉!太清门茫茫万余人,善我者几何?”
许听潮目光流转,依次从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