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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看时,正好见到杨锦嘴角溢血,被一道灰蒙蒙的光芒从虚空中拖出!身旁环绕的十八座离火归元剑碑,足足有七座损毁,只余些许残骸!
那煞星小子如何不敢?此时不就对一个虚境老怪下了狠手?
杨锦愤怒嘶吼,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得身上灰光!有想法的老怪,个个心中不自禁地升起丝丝寒意!
他们早已偷偷试过,在这处小乾坤中,虚空已被封禁,斑斓的五彩内,偶尔会窜过一道纤细的雷电,或白或黑或青或黄或红,无论颜色如何,都会让泥丸宫中的元神剧烈跳动,好似被什么凶戾的毒蛇猛兽盯住!
如此雷霆,远胜劫雷数十倍,委实可畏可怖!
众老怪纷纷催动真气,祭出宝物,将自身护得严严实实,却半点不能减轻心中危机感!
杨锦忽然安静了下来,任由灰光抽走浑身修为,只冷冷看着仙府上许听潮三人的影像。
这般表现,却反倒让人心生寒意!
不旋踵,灰光溃散,杨锦已从堂堂虚境老怪,沦为一介凡人,修为尽散,元神崩解,重新化作三魂七魄归入身躯各处,整个人自半空十八座离火归元剑碑中跌落!
许听潮看也不看,使出玄门一气大擒拿,将十八座剑碑收走!
众虚境老怪尽皆默然无语,如今身处的这处小乾坤,分明就是座高明至极的阵法幻化,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谁个愿意触了许听潮的霉头?
一道清色剑光自罗老道袖中飞出,只一斩,就将杨锦身躯化作虚无!
“罗道友,下手何其狠也!”
却是那翊州陈松岭救援不及,神色悲愤,怒目而视!
罗老道却不理会于他,而是对许听潮说道:“许师侄,斩草须除根,以免遗患无穷,可记住了?”
许听潮神色一凛,回想先前那杨锦的神色,陡然生出不寒而栗的后怕!这等虚境老怪若是不死,会造成怎样的损害浩劫,委实难以预料!向罗老道恭敬一礼,以示受教!
罗老道微微颔首,抖手收了剑光,两指捏住一枚碧玉扳指,面露满意之色。
许听潮直起身来,就没了言语,血妖却踏前一步,沉声道:“诸位前辈来意,晚辈已然尽知!本当请众位前辈入府小坐,奈何近日颇多不便!若诸位前辈有心,百年之后,晚辈在太清门恭候大驾!”
什么近日颇多不便,不过是个拙劣的借口!但形势比人强,见有了台阶,众老怪纷纷借坡下驴,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夸赞话语。百年时光,在凡人眼中或许极其漫长,于虚境老怪而言,不过一次打坐悟道,倏忽而已!虽说百年之后,仙府中好东西怕是早被搜刮了个干净,但总比没有的好。若此刻发难,指不定就要成了阵中劫灰!
许听潮撤去阵法,众老怪纷纷告辞,破开虚空离去。片刻后,就只剩太清门三人,以及栾凌真,敖宏,济厄和忘情宫苏瑶宜,韩清。
“师叔祖,两位师伯,诸位前辈,请稍等!这血海中尚有一大敌窥伺在侧,待晚辈擒杀此獠,再恭迎诸位入府!”
八个老怪不禁面色微变,血海中有人隐藏窥伺,怎的自身却毫无感应?
许听潮也不多作解释,心念动处,仙府顿时向某个方向飞去,足足七千里之后,才忽然停滞不动,陡然向血海中射出一道数十丈粗的五色光柱!
光柱破开血海,直入海底,将方圆百里的海水尽数蒸干!
八个老怪挪移而至,只见光柱正罩定一座数十丈高的小石山!
区区土石,如何能挡住几个老怪探查?那石山中心处,有间长宽各自十丈的密室,一个浑身青衣的绝色女子闭目盘膝而坐,浑身半丝气息也无!
这女子显然施展了某种寂灭龟息之术,若非亲眼所见,决计不能觉出其存在!
五色光柱摄住那石山,迅速收回。这般异动,早把那女子惊醒,奈何施展此术后,醒转极其缓慢,几个老怪只看到女子面上神色微动,周身浮现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石山就随着光柱没入仙府底部,不见了踪影!
(今天萎靡得很,抱歉了……)
第二二九章 杀鸡儆猴且铁血,睥睨六合逍遥行(四)
那青衣女子开始醒转时的匆匆一瞥,八个老怪就已看出了其根脚,乃是一头青鸾化形!些许气息流露,足以说明很多事情,这女子的修为,赫然也是虚境!只是受身上那血色符文羁縻,一身修为只剩了两三成,且似乎方才晋阶虚境不久,修为远远比不得己方八人深厚!
除了北极忘情宫两位,其余老怪都见过血海老妖,自然认得那血色符文正是这老妖的手段。
奇怪的是,既然都已制住了这青鸾,血海老妖为何会放任她滞留血海之底,从容施展那寂灭龟息之法?
正自疑惑,仙府上方,许听潮三人的身形溃散,两扇青龙盘踞的大门缓缓打开,许听潮携了敖珊从容走出,只不见了那血妖的踪影。
“师叔祖,两位师伯,敖前辈,诸位前辈,请!”
见许听潮和敖珊站在一侧,躬身行礼,除去太虚,众老怪皆是面露笑容,纷纷踏云而下,落在仙府门口。
殷老道越众而前,仰头观看大门门楣上“钧天仙府”四个大字,脸上笑意越来越盛:“许家小子,怎的偌大机缘就如此落到你头上?连带我们这些个老家伙,也都要跟着沾光!好,好得很!哈哈……”
这老道哈哈大笑,状甚豪迈,大袖一挥,率先走进仙府!太虚面上神色不变,只向许听潮微微点头,便迈步跟上。罗老道不复方才斩杀杨锦时冷冽,看着许听潮,满脸微笑,也跟着进了仙府。
再就是敖宏,这老龙大有深意地看了敖珊几眼,忽然笑道:“珊丫头,你长大了!”言罢,也不顾敖珊羞涩忐忑,转身向栾凌真大献殷勤去也。
栾凌真却并不如何搭理他,而是走到许听潮跟前,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数十年不见,你这孩子就有了这般成就。我这做姐姐的,却是远远不及,这不,巴巴地赶来蹭好处了!”
“栾前辈说笑了!”
许听潮略微尴尬,赶紧躬身一礼。这天尸门太上长老,还是自己会同诸位师兄弟从五方真灵困仙阵中救出来的,对自己确有善意,但也达不到做姐弟的程度,这般热情过度,好生让人不知所措!
栾凌真妩媚地白了许听潮一眼:“姐姐可不曾哄骗于你!你我之间确实大有渊源,只盼日后得知了真相,弟弟不要怪罪于我这做姐姐的才好!”
许听潮连道不敢,栾凌真也不过于强迫,只叹了口气,往仙府中去了。栾无殇垂头丧气地跟在母亲身后,也不来和许听潮打招呼。仔细算来,他和许听潮倒也熟稔,但见得母亲那架势,铁定要认了许听潮做弟弟!想当年初见时,许听潮也和其余太清门徒一般,一口一个前辈称呼来着!倒是栾无缺、栾无瑕、栾无垢三个小丫头,均都向许听潮甜甜一笑。
除此之外,敖宏也是颇为担心,若栾凌真当真认了许听潮做弟弟,这辈分……叫自己如何下手?如此乱七八糟的事情,这老龙决计是不愿坐看其发生的,因此也赶紧跟了进去,以期能劝得栾凌真回心转意!
济厄高宣一声佛号,向许听潮点头示意,也跟了进去。
最后就是北极忘情宫两位太上长老,这两人和许听潮初次见面,生疏得很,因此也只是略略称赞几句,就进了仙府。
两人前脚才离开,敖珊就赶紧直起腰来,还装模作样地伸手揉了揉纤细的腰肢,压低声音对许听潮抱怨道:“这些个老怪当真好厚的面皮,尤其是那老和尚,难道仅凭你修炼了佛门五蕴譬喻经,就要跑来拉关系讲感情?最后这两人更离谱,徒弟与你有那么丁点儿关系,也是徒弟的事情,他们跑来做什么?还要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哎哟,可累死我了,许大哥,来给我揉揉……”
许听潮笑笑,也不理会她胡闹,牵起她绵软滑腻的纤手,朝仙府门户走去。未几,大门缓缓合拢,只余两头青龙冷漠地看着这阴森的血海……
许听潮和敖珊赶来时,众老怪也并未行出多远,正自对走廊两旁的花木,廊柱上的纹饰品头论足,不时发出啧啧赞叹!两人初到这仙府时,虽然觉得这些物事珍惜玄妙,但也仅此而已,哪里及得上这些个老怪,指手画脚,说来头头是道。两人也不催促,只静静站在一旁陪同,静听众老怪说话,就当是增长见识了。
数个时辰过去,八个老怪还没有走出十里,且谈兴甚佳,半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修行之人,也不太在乎这点时间,许听潮和敖珊听了许久,都觉获益良多,也不曾觉得不耐烦。
忽然,许听潮眉头一皱!
“咦?”殷老道回头对七人说什么,正好看到许听潮的表情,不禁惊疑出声,“许家娃娃,出了何事?”
“禀师叔祖,那青鸾……”
“前面领路,我等去见一见这位同道!”
殷老道或许误认为那青鸾棘手,许听潮拾掇不下,赶紧出声打断。
许听潮也不解释,只恭声应是,脚下生出一朵五色氤氲的清云,载了敖珊,往走廊深处遁去。
八个老怪各施手段,紧跟在两人身后。
不过片刻,一行十人就来到一处厚重的殿堂前,殿堂大门早已打开,门上纹刻的,乃是一对虎形的狴犴(Bì'àn)神兽!
狴犴又名宪章,主讼,生而威严。
众老怪顿时心中有数,此地定是仙府中囚禁敌罪之所!那青鸾被摄入仙府后,安置在此地,再正常不过。
见许听潮和敖珊毫不迟疑地遁入大殿,八个老怪也不耽搁,纷纷跟在殷老道身后,依次走进大殿。
绕过殿门内那刻满凶兽的影壁,八个老怪只觉眼前豁然开朗!
这大殿从外面看来,并不如何高大,内中却极其宽广,方圆怕不下数万丈,且大殿四周墙壁上,还有数百低矮的漆黑甬道,也不知通向何方!这般手段,显然是极其高明的芥子乾坤之术!
众老怪未曾留意靠墙而立的诸多兽首人身傀儡甲卫,而是齐齐看向大殿中央那白黑青红黄五根合抱巨柱!只见五根巨柱都是符文生灭,霞光闪闪,赫然是一座极高明的阵法!中央一个青衣绝色女子跌坐在地,浑身血色符文流转,神色间尽显悲愤,一双明眸死死盯住阵外那一身血色,形貌与许听潮酷似的年轻男子!
这血衣男子,自然就是血妖,许听潮和敖珊正与他并肩而立。
殷老道一甩袖袍,浑身清光闪动,转瞬就到了许听潮旁边。
许听潮三人微微躬身施礼。
殷老道挥手示意不必,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巨柱中的那青衣女子。
剩余七人纷纷赶至,也和殷老道一般,盯着青衣女子观看起来。济厄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就垂首闭目,念诵佛经。敖宏却两眼放光,视线在这女子脸蛋和凹凸处来回不停。余者或嬉笑或皱眉或淡然,表情不一而足。
青衣女子见得如此多同阶齐至,不禁心生绝望,满脸死灰!
“许家娃娃,可要老道出手相助?”
殷老道收回目光,侧头看着许听潮,面带微笑。
“多谢师叔祖!”说话的却是那血妖,只见他躬身施礼,直起身来,面露倔强,“此人与侄孙仇怨甚大,侄孙不欲假他人之手!”
“好个仇怨甚大!”青衣女子忽然面现怒色,站起身来指着血妖斥道,“我且问你,那何归处与你师争斗之际,我可曾使出何等狠辣手段?”
血妖和许听潮敖珊尽皆默然,这青鸾确实只不痛不痒地出手一次,就中了血海老妖逆血咒,反受其制,对何归处倒戈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