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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云感到凌渡宇血肉里涌动的悲哀,柔声道:“我若能将永恒器送回我那时代里,人类或有可能在某一天悟通了时间的奥秘,重新主宰自己的命运,这是人与命运的斗争,我虽死亦无憾。”
凌渡宇苦笑道:“真的是没有其他办法吗?”
飘云沉声道:“唯一的生路是在肉体毁灭时,精神与永恒器结合起来,至于那会有什么后果,没有人知道,因为从没有人这样做过,所以当我设法令永恒器回复顺流时,你一定要立即离开,否则我将分心于你,而坠进万劫不复的境地。”
凌渡宇正要答话,异变已起。强烈气流摩擦的声音,在殿中虚空的正中处响起,初时还微不可闻,一会儿已变成铺天盖地的巨响。大殿忽地陷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绝对的黑暗。
凌渡宇通过夜视镜,看到的仍只是黑色。一道闪电,蜘蛛网般在空中爆裂开来。接着是强烈得使人眼目难睁的强光,在殿中心太阳般蓦然出现,在强光核心处,一个奇怪的透明物体,两端宽中间窄,正在缓缓旋转着。永恒器终于再现人间,在消失了一万两千年后。
它究竟是什么东西?是某一智慧生物的顶尖发明,或是在时间的起始时它已存在着,还是本身已是具有永恒的生命,一种人类不能理解的灵能和智慧,抑或它就是神?永恒器里面盛着金光灿闪的奇异沙粒状物体,不断由下端倒流往上端去。但两端的金色物质数量都没有丝毫增减。
凌渡宇感到飘云离开了他。飘云沐浴在青蓝的强光里,缓缓离地升起,向永恒器飞去。当她的蓝芒接触到永恒器太阳般的强光后,奇异的变化立即出现。整个天地在变动着。刹那间,凌渡宇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大殿奇异地消失了,他看到的是深无尽极的虚空,虚空外的虚空,无穷尽的宇宙,宇宙外的宇宙。时间的长河无有尽极地延伸着,由无始而来,向无终流去。他感到无限远处外的无限远处。下一刻他又回到了大殿里。
飘云忽地变成一团耀目的蓝芒,与永恒器的强光交相辉映着。强大的压力在殿里逐渐加强,整座大殿摇晃起来。金色物质的流动停了秒许的刹那,然后开始由逆流转回顺流,由缓转急。飘云成功了。
大殿震动得更厉害。凌渡宇一咬牙,转头奔出,离开大殿,抢上石阶,拼命往上走。沙石狂风暴雨般打下来。凌渡宇一口气奔上百阶,跳上升降箱,按动开关。升降箱缓缓升上去,像世纪般漫长。下面传来一阵比一阵急剧的震鸣,大地在摇晃和咆哮。
“轰隆隆!”升降箱刚好来到地面。凌渡宇滚倒台上。
“隆!”再一下巨震后,大地像永恒器降临那么突然地停止了所有声音。只有沙漠永不停息的呼呼晚风。
凌渡宇筋疲力尽地躺在台上。面对着无有尽极的夜空。新月已爬至正中处。
永恒之器是否在这虚空的某一深处?飘云是否已永远地消失在永恒里?或是她的精神已与永恒器结合,永恒并存!
域外天魔
第一章 巨富之女
八月十日,日本京都。
深无尽极的虚空里,一团团刺目的亮光交替移动,像太阳般照耀着。
她在挣扎,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使人眼目难睁的亮光。她想叫,声音到了喉咙处便消失;想离开,那阳光般的光晕组成了包围网,磁石吸铁般令她欲去不能。
一个奇怪的意念在她心中升起。
“我成功了!”
庞大的恐惧狂涌上来,这个并不是她的意念,就像另一个人利用她的脑神经来思想。
另一个意念升起道:“抓紧她!你看到什么?”
“我看到了,那是一个美丽的世界,奇异的东西在流动着,充盈着生命。”
同一时间她脑海中升起一幅幅美丽的图画,少年时在日本北海道的豪华住所、三年前往非洲的一次旅游、壮丽的山川,藏在记忆内的美景断线气球般升离潜意识的深渊,电光石火地呈现眼前,有若给人从脑中硬生生把记忆掘出来。
接着,一股充满邪恶和贪婪的冰冷感觉,涌过她心灵的大地。
她再也忍不住,死命挣扎,不是手脚的挣扎,而是灵魂的挣扎,噩梦里的挣扎。
“抓紧她,不要让她走!”
“不!我还未懂她的结构!”
“呀!”声音终于由她口中叫了出来。
她猛地从惊呼中坐起身来,剧烈地喘气,浑身冷汗,入目的是宁静的病房,刚才幸好只是一个可怕的梦,但却是那样地真实。
那种战栗感觉仍缠绕不去,阴魂不散。
“啪!”门打了开来。
脸孔窄长的宫泽医生闻声抢进来,身后跟着两名护士,他们雪白的袍服使她泛起安全感。
宫泽医生扑至床边,关切地道:“千惠子小姐不用怕!那只是一场梦。”
千惠子摇头,眼泪夺眶而出,欲语无言下,泣不成声。
宫泽医生暗叹一口气。这是否造化弄人,千惠子可说拥有了全世界,美丽、智慧、财富,以及爱护她的人……独欠健康。他虽是精神心理学上闻名国际的权威,对于她所患的病仍是束手无策。
护士熟练地为千惠子作各方面的例行检查,但宫泽知道无论在体温、血压任何一方面,她都不会有任何异常。
怪病来临时,她的体温急会急剧上升至华氏一百零八度,全身沸腾颤抖冒汗,过后一切便回复正常。若一般人体温经常升至这样高温,脑神经组织必然受到永久性的破坏,她却是安然无恙,这使她与一般的精神分裂或离魂症不同,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千惠子停止了低泣,仰起俏脸,望着宫泽医生,她悲哀的眼神,令宫泽几乎想避开她的目光。
宫泽医生柔声道:“说吧,把你的心事告诉我。”
千惠子看着有若慈父的医生,不禁想起自己父亲大野隆一,大多数人都会羡慕她和希望能成为她,因为大野隆一是几个崛起于日本跨国公司的拥有者,日本的首席富豪。
千惠子垂头道:“有没有一种药,吃了会平静地失去了所有知觉,不会做那些奇怪的梦,也不会再醒过来?”说到最后两句时,她的语气激动起来,再次仰起俏脸,热泪灌盈眼里。
宫泽暗吃一惊。自六个月前,千惠子在美国哈佛大学课堂里晕倒,被送进医院,至两个月前她被送回日本现在这所拥有世界一流设备的疗养院,她还是第一次表现出这种自杀的倾向,显示她的精神在怪病的压力下进一步恶化。
他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地道:“傻瓜!这种药有什么好?你父亲来电说,开完会便来探望你,趁还有些时间,让我和你做个小小的检查,那就像你唱首歌那么容易。”
千惠子脸色一沉道:“那女人来不来?”
宫泽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夫人?这我便不知道了。唉,她毕竟是你的母亲呀。”
千惠子冷冷道:“她不是我母亲,母亲早在我十二岁时死了,我亲眼看见她从三楼的露台跳下去。”她的语音出奇的平静,反而使人感到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恸。
护士将锁着床脚滑轮的开关松开,把床推往门处,另一护士把门打开,让病床往外滑去。
宫泽医生为不用面对千惠子的问题松一口气,随床步出病房。
守在病房门外的两名大汉站了起来,他们都是大野隆一特别聘来的保镖,负责千惠子的安全。两人跟着病床,沿着病房外的长廊,往升降机走去。
这是日本京都市郊一所豪华疗养院的二楼,通往升降机的走廊静悄悄的,只偶然听到病房传出的微弱人声。
一切似乎与平日毫无异样。
那两名职业保镖也很轻松,这份工作比一般的工资高了三倍多,但风险却很低,这种只有富豪才能入住的疗养院,本身的保安工作已非常完善。
一行人来到升降机前。升降机恰好升了上来,开门的指示灯闪动着。
门缓缓打了开来。
众人愕然内望,被吓得睁大眼睛。
四名戴着防毒面具,身穿白袍的怪人冷然站在升降机内,当先一人手上拿着一个救火筒般的东西,其他三人提着自动武器,枪嘴对正他们。
那两名保镖是职业好手,首先反应过来,手都伸进外衣里,把枪抽出。
“突!”火光展现。
两名保镖扯线公仔般在鲜血飞溅中抛跌开去,血滴溅在惊呆了的宫泽医生和两名护士的雪白袍服上,溅在千惠子的被服和病床上。
宫泽医生叫道:“你……”
这句话还未完,带头那人手上的东西喷出一股白色的气体,恶兽般将众人吞噬。
宫泽医生和两名护士无力地往地上倒去,在晕倒前隐约感到那四人将千惠子连床推进了升降机内。
千惠子吸入浓烟后,立时进入眩晕的状态,不过她却没有失去知觉,只像进入了一个噩梦里,就像几个月来无时不缠绕她的梦魇。
模糊间,她感到离开了身体,在一个更高的角度处,俯视着那四名恶客将躺在床上的“自己”推进升降机里,而宫泽医生和两名护士则晕倒在地上,较远处是尸横地上的保镖。
出奇的,她并不感到恐惧。
她早习惯了这种噩梦,现实和虚幻间的分隔已彻底地崩溃,充其量只是从一个噩梦进入另一个噩梦罢了,不可能更恶劣的了。
八月十日下午,南美洲玻利维亚。
飞机从蔚蓝的长空向延伸出来的跑道俯冲下去。
凌渡宇轻松地坐着,从机窗瞰视下面典型的南美景色,密集的雨林、交汇的河流,形成大自然美丽的图案。
经过了数小时的飞行后,抵达玻利维亚。
机翼张了开来,滑轮在机腹雄鹰攫兔般伸出来,强烈的气流摩擦声代替了机器的运转声。
机轮触地,飞机脉动般弹跳了两下,开始在跑道滑行,风声呼呼。
凌渡宇松开安全带,心想终于到了,今次来是专诚要见高山鹰,和他商讨未来“抗暴联盟”的动向。
抗暴联盟是由来自世界各地精英组成的地下组织,为使地球成为一个和平的理想国乐园而不懈奋斗。组织最高的八位领导人均以鹰作代号,高山鹰是目前的最高决策者,而凌渡宇的代号是龙鹰。
两个小时后,凌渡宇在抗暴联盟的秘密总部见到了高山鹰。
骤眼看去,任谁想破脑袋也估计不到高山鹰有着这样的身份。他年纪六十岁上下,身材不高,戴着圆圆的金丝边眼镜,金色的头发鬓边呈少许花白,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就像位大学的老教授。只有当你细看他的眼时,才发觉那深邃无限的眼神藏着广袤的智慧以及天生领袖那种果敢决断。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国籍,据传他体内流着德国犹太人的血统。
高山鹰在书房内接见凌渡宇。
凌渡宇浏览着书架上丰富的藏书,冒险家的本性使他不放过任何一个获得别人资料的机会,藏书是获知一个人兴趣的最佳方法,最后他的目光来到放在书桌上的一系列书上。
凌渡宇笑道:“你想制造一枚核弹吗?那或者是不错的主意。”
高山鹰嘴角绽出一丝笑意,跟着笑容扩大,眉眼额一齐笑起来,令人更感到他的慈祥和易于相处。但凌渡宇知道这只是个表面的现象,高山鹰的精明厉害是他平生仅见的,否则抗暴联盟也不会如此发展迅速,屹立不倒。
高山鹰拿起桌上一本名为“核弹基本原理”的书,浅笑道:“很多事我也想做,我想把世上所有的书看尽、亲吻所有美女、游历每一个地方、结交天下奇人、经历所有经验。”
凌渡宇心中一阵感触,高山鹰绝非无的放矢的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