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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开始就要做到最好,就是叶青青的院子,她暂放与狐君的不愉快,当即开始动笔,认认真真写下一笔一划。
夕阳映红天际云霞,傍晚的风带来些许凉意,驱散白日的炽热。
房间内的他们在落日余晖下构成了那样唯美的画面,女子认真的写字,男子则专注磨墨,偶尔抬头看看女子,是如此的和谐,仿佛带着天生的默契。
难得一副静谧、温馨的美好画卷。
转眼过了九月,时间如同指缝中的细沙一般,觉得盼顾神离的时候,觉得慢得度日如年,但若是再不经意的一声叹息,却匆匆滑过两个月。
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空气丝丝清冷。
已是入秋时节九月初,草叶也渐渐换上了金色的新装。
叶青青掰着指头算,李瑞和她分离了多少个日子,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偶尔才会想起她,只因多数的时间被狐君霸占,脑子乱糟糟一团,自己姓什么都差点忘记了,又如何记起其他的事情?
她对狐君越是心里的情愫加深,她越是渴望以前平静的生活。
时至今日,叶青青还未能让狐君打消留她的念头,甚至变本加厉,逮不准哪个晚上就突然在她的房间里冒出,原本是为了给他换药疗伤,可现在倒好,伤势痊愈后就改成习惯性串门了。
期间有一次十五月圆夜,狐君又躲在看不到的纱幔后不说话,一切都由蓝臻带话,神神秘秘,勉强有体力的叶青青做了些驱寒暖胃的药膳,强忍住好奇心不去关心了解狐君更多的事情。
越想越烦闷,以至于书卷都看不下了,叶青青烦闷的把书卷放在桌面。
“丑奴?蓝槿?”叶青青冲着外面喊了一嗓子,可半天没等到回应,更不见两人的影子。
叶青青起身去找两人,不想还未出门口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墨影与青诡,墨影的表情一向胆子看不出什么,就是青诡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看得叶青青浑身发毛,直到墨影皱眉头唤了青诡一声,青诡才适可而止。
叶青青迷茫的眨眼睛,八百年不来她这里一次,今天这事演哪出?
墨影的脸色逐渐发沉发冷,时不时瞥了一眼叶青青。
叶青青虽不如从前有蛮劲,但做些零碎小事的气力是有的,这一些都源于墨影丹药的调养,每次墨影闭关炼制丹药,出关后来脸色就极差,甚至走路都要人搀扶,这也就是叶青青为什么相比狐君,会畏惧墨影的原因了,铭记于心墨影的恩德。
过了好一会儿,奇怪的画面出现了,叶青青和青诡齐齐如做错事的小孩一般并肩站在墨影面前,墨影则高高坐在主位,像个严厉的大家长。
叶青青用胳膊碰了碰身旁的青诡,见他转头看向自己,左脸上的表情骤然丰富起来,但动作极小,因为七天换一次药的右脸仍会出现丝丝疼痛。
她的眼眸时不时看眼墨影,作为无声的交流,墨影这是怎么了?是她惹到他了?
青诡摇了摇头,明确的表示,不知道!
失败的重重垂下头,叶青青感觉要被这种无形的压力掐死了,虽然墨影什么也没说,但她知道,绝对是冲着她来的,她最害怕的就是辜负了墨影忽略自身安慰炼制丹药为她的苦心。
将心比心,对她叶青青真心好,她有怎么会没感觉呢?
叶青青想想就气闷,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天和青诡、蓝槿他们去放风筝若墨影不悦,她一个没忍住就狠狠踩向了青诡的脚背。
疼痛从脚背蔓延开来,青诡龇牙咧嘴,极其有损他自以为是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形象,他转过瞪向叶青青。
看屋顶、看屋顶,继续看屋顶,叶青青无辜的回视青诡,美眸扑闪扑闪地眨,她耸了耸肩,发生了什么?
咬牙地看着眼前装无辜的某女,再想到她的大靠山尊上,青诡束手无策,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不想正在叶青青得意之际,就听耳边墨影冷死人不偿命的声音传来,“青青。”
叶青青浑身一愣,随即挪着小碎步,走上前几步,欲开口解释。
墨影拂了拂手,低着头不看她,“好了,你什么也不用说。”
“……”过堂都免了,直接判死刑?
墨影一手揉着太阳穴,看了眼叶青青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头疼的事情一般,他随手一抓,摸到了个茶杯,随即放在圆桌边缘,“就把这个送到九皋居去。”
微微一愣,叶青青不明白,“送茶杯做什么?”他们和狐君抬头不见低头见,让她去送茶杯,端茶倒水?
猛地抬头,墨影眉头紧皱,“青青,你去也得去,不去就让青诡架你过去。”丢下这句话,甩袖离去。
叶青青懵了,心想不就一个茶杯吗?怎么和有深仇大恨似的。她望向远处,墨影的背影很快在视线内消失。
房间内恢复了安静。
青诡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锦帕,开始用锦帕将方才那个茶杯仔细的包裹起来,“青青,不要怪墨影,他……只是在和自己生气。”难得不见他的嬉笑,包裹好的茶杯交到她手中,他继续开口解答她的困惑,“苗族圣女教的人你应该听说了吧?”
叶青青点点头,手中攥进杯子,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们逼尊上娶绯月,如果他们仍然坚持,婚礼只怕不会远了。”
叶青青身子猛地一僵,一句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她的内心不断翻腾,安宁平静不得,她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想自己、想狐君、想李瑞,想到她情绪低落,难以言喻。
揪心或释然?唯她自己知晓。
日升日落,绘出恒古不变的优美画卷。
清晨,推开窗,秋风吹来,叶青青不由拢了拢衣服,虽然风中携着凉意,但迎面而来的清新、幽香、淡雅的泥土气息沁人心脾,使得身心舒畅。
“青青,天气渐凉,怎么不多睡会?”蓝槿为叶青青很快准备好了洗漱用的热水。
入秋后,叶青青确实起的都比较晚,不过今天例外,她整了整衣服,煞有其事道,“突然想勤奋上劲,所以就早起了。”话说完,她自己都觉得难以相信,干脆转移话题,“丑奴呢?你不是说他平时是起的最早的吗?”
“她啊。”听闻叶青青提及丑奴,蓝槿当即撇了撇嘴,“还能做什么?不就是刻木头吗?”说话酸溜溜的,还不忘抱怨,“刻了满满一屋子的木人,一个我都没有。”
原本蓝槿还委屈着呢,不想脸色一变,带着笑,“幸好丑奴只刻青青的木人,她还送我一个呢,雕的好像好像的。”
说到这里,叶青青才恍然记起自己自己瘦后的模样,她不曾想丑陋下是这样的一张美脸,连她自己都吃惊,美得有一种熟悉感,或许是她以前的肉脸看时间久了,才会有这种感觉。
往外走,经过蓝槿时,叶青青拍了拍蓝槿的肩膀,无奈又欣慰地叹了口气,和她们相处简单那又轻松,没有什么心眼,就是自我安慰能力强大的惊人。
待蓝槿回神时,叶青青都已走远,她急忙忙地提高声音问道:“青青,不吃早膳了吗?”
叶青青背对着蓝槿,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挥了挥手,“不了。”迈着悠哉的小步,“今儿个,改善改善伙食,我自己做。”话才到嘴边,就因看见对面走来的儒雅俊公子而硬生生的卡住了,举过头的手也僵在半空。
不是她犯花痴,而是犯太岁了
“先生,早啊。”叶青青缓缓收回僵住的手,脸上些皮笑肉不笑,就为了躲他起个大早,结果还是碰到了。
“青青也早。”
文质彬彬的南宫铭面带笑容,青色的衣衫更衬托出他那种满腹经纶的书生气质,“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青青既已早起,不如我们就趁着清晨之际,有助于记忆力,将《百家文》剩余的内容学习。”
他说着话,突然——
叶青青猛地握住他的手,眼睛炯炯有神,仰着头,眸光盈盈,“先生说得极是,学生本该同先生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饱读诗书,充实自己,可自古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他人的大恩大德学生从不敢忘记,时刻铭记于心,只待时机称呼,学生上刀山下火海也要……”
她越说越动情,只见南宫铭的那张俊脸出现一丝龟裂,几次试图向将手从叶青青那里抽回都抽不出。
他扶了扶额,最终无奈道:“青青姑娘,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南宫铭的话音才落,叶青青倏地松开他的手,干脆利落地说:“今天有事找尊上,先生的教学就下次吧。”说完,她深深鞠了个躬,“先生,回见!”
真得去九皋居送茶杯去了?
看叶青青所行方向就知道她在撒谎,她去得是山庄里一户村民的院子。
“妹子——”
“妹子——”
叶青青四处寻找,走出回廊一瞧,只见墙头露出四个脑袋,她眼睛顿时发光发亮恢复生气,“大哥大嫂我来了!”她兴奋无比,小跑向他们。
山大哥大嫂家,丰盛的一桌美食已吃得七七八八,都是叶青青亲自下厨,两女三男酒足饭饱地摸着自己的肚皮。
山大嫂剔着牙,拍了拍叶青青的肩膀,“妹子果然守信誉!”
此刻的叶青青像足了吃饱鱼儿的喵儿,她回拍山大嫂的肩膀,道:“希望大哥大嫂也要守信。”
“来来来,我们敬青青妹子一杯,感谢青青妹子给我们一顿丰盛的天下美味!”
话落,一家四口年轻人整齐划一的举起了酒杯,一起向叶青青表示最诚挚的谢意。
“干!”要得就是随心而行的豪迈劲儿。
叶青青有些激动,举起酒杯,离开幽冥峰就靠他们了!
秋天染金的草坪,像是一块无边的金丝毛毯,洋溢着是另一种待续的生命力,各自枕着手臂投奔在蔚蓝天空的怀抱中,头挨着头,组成乡间田园的淳朴风情。
秋季的午后阳光,暖洋洋,晒的他们慵懒惬意。
飘散的白云仿佛伸手就可以摸到,叶青青忽然开口道:“几位哥哥大嫂,你们下山有听说西沙河村什么事情吗?”
山大哥眯着眼睛,懒洋洋回答,“好像闹鬼了啥的。我说青青妹子,等你回去不就知道了?”
“好啊好啊!那什么时候可以走呢?”叶青青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可……她不知怎么了,忽然感觉背后嗖嗖的直刮冷风,可能是天气真的凉了吧,看来得多加衣服了。
不想身后传来温润清雅的声音直接解答了叶青青背后的冷风的出处。
“青青,你这是想去哪?”
“当然是回西沙……”叶青青兴奋不已,想也不想便回答。突感哪里不对劲儿,蓦地回身,映入眼帘的便是带着银色面具的含笑男子。
身着月色锦袍的狐君映着日光朝叶青青走来,宛若谪仙一般风姿翩然,润如月光,耀如旭日,不禁让她片刻失神。
依旧是那唇角带笑的精致容颜,狭长的凤眸用着深不见底地眸光望着叶青青,虽平日里他浑身也有一种淡然,可不知为何此刻的他身上竟是清清冽冽的气息,那柔和似乎模糊的若有似无。
狐君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凝眸注视着她。
就是这样的注视让叶青青不得不去躲闪,而后她自己都纳闷,她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吧?心虚个什么劲儿啊!
“尊上好啊!”
“哎呀,家里的农活干没做完呢!”没义气的山氏四人嗖嗖嗖片刻跑没了影。
下一刻,狐君蓦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清润柔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回家了。”
回、回家?
回哪个家!
“喂!我是有夫之妇,要说多少次你才明白?”
“那正好,我是有妇之夫。”
“……”
九皋别院。
“咯吱——”主卧的房门缓缓合拢,院内又恢复了如初的安静。
须臾,有男有女蹑手蹑脚地靠近主卧,贴着门板,或者往门缝里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