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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很荒谬,她仍情不自禁,对著他深情款款低语,“对,我喜欢,喜欢的人就是阙扬中。”
就在阙扬中以为不会有答案,感到窒息沉闷,她终于开口,瞬息间,心情直升云霄,他难得咧嘴笑开,“其实我……”
不对,幸灵很气恼不该随便找个人代替学长,愤愤地迁怒,“你开心什么?又不是喜欢你!”
犀利狠话阻断他表明身分,“幸灵?”
她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狠狠泼冷水,一脸嫌恶说道:“要我对你动心,等我九十岁再说。”
很不舒服,他忍不住问:“因为长相?”
当然不是,幸灵知道伤了他,正想开口道歉解释,那忧郁黑眸阻止了她的话语,他动情了,很不应该。
这些年来,幸灵只要碰到对她有好感的男人一律予以痛击,因为不想给对方希望,害他们白白浪费感情,而眼前的家伙更要彻底铲除,她发现自己很不对劲。
老是错把两百万当成心上人,连续几次相处太过亲近,尤其刚才为了揍他,还特别施美人计诱惑,试问无关痛痒的一拳值得她赔上美色吗?
她心慌意乱,说出的话加倍狠绝,嘶吼道:“对!我不喜欢像你这样的丑男人!”
阙扬中受到重击,摸了摸脸颊,“美丑是爱情的第一关键?他的外表就是你喜欢十年的主要原因?”
“没错!你永远比不上学长,如果你是为了追我,找借口死缠烂打,最好死心。”她咬牙切齿加深语气。
字字句句刺痛阙扬中,她变得很陌生,原来她只爱那张俊酷的脸,不会的,她单恋十年的情感深厚……
阵阵绞痛提醒他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他人就站在她面前,虽然换了张脸、相处时间不长,但也不至于落得被厌恶的地步,连一株小草都不如,见面次数愈多,关系愈差。
非要那张脸才能吗?
如果以真面目相处,她才会倾心,阙扬中宁可不要她的喜欢,语气降至零度以下,他转身离去,“你尽管去爱记忆中的幻影。”
望著远去的背影,幸灵冲动的想挽留,伸出的手僵直在半空中,喉间干涩厉害,伤害他,自己也跟著难受。
为什么?拒绝的方式有很多种,一直以来她都处理得很好,为何对无辜的他如此残忍?真是因为与他相处的感觉很特别吗?
幸灵摸了摸胸口,刻有“阙”字的项炼坠子稍稍稳定心房,别再想,不能受不了思念就自私自利找代替品弥补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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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夏天,很热很热的夏天,气温是三十二度C。
但是韦凌第N次擦著额头冒出的冷汗,摩挲发凉手臂,考虑要不要加件大毛衣,恐怕也没用吧,除非像冰山的老大愿意恢复正常。
老大性情偏冷,但不至于阴森恐怖到极点。
他最近变得很奇怪,办事慢吞吞,天天怀著不同的心情回来,三不五时发呆,偶尔还会有温柔的眼神。
又发生什么事了?代志很大条的样子,除了处理公事,老大已经两天不曾外出,他骇人的气势像要发狂宰人一样。
放心不下,韦凌趁著中午送餐点关心他,“美味的日式定食。”
“谢谢。”阙扬中的回应很机械化。
直接询问似乎不妥,他拐弯抹角关怀,“千面制作的人皮面具虽然是世界第一,但是长时间带著……”
很不巧,韦凌命中他的伤口,“让我安静独处!”
冷箭疾射而来,韦凌差点不支倒地,“是。”
他深深叹息,双手抵著额头,“我很抱歉。”
“没关系,如果你愿意谈,我随时可以当个好听众。”见他沉闷,韦凌默默退离。
不过是个女人,才萌芽的爱情种子要拔除很容易,一切没什么大不了,何必因为一点芝麻小事坏了情绪。阙扬中闭上眼睛,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不断提醒自己要放松心情。
结果还是糟透了。
幸灵的影响力远比想像中还深,他很明白不是大男人面子挂不住的问题,他是打从心底在乎,因为她残忍的话,甚至不想面对真正的脸,不想当阙扬中。
幸灵只爱俊逸容貌是她的自由,他何苦跟自己过不去?还妒嫉得吃自己的醋?!好乱,他不禁摇头苦笑,中蛊毒了吗?
敲门声遽响,韦凌火烧屁股的般冲进来,“传来最新消息,陈清获得保释。”
根据情报是里奥搞的鬼,他以逮捕国际通缉犯手里剑为理由,要求警方让陈清协助调查,分明故意挑衅。
“人未到已先下马威。”里奥的作风,阙扬中并不意外。
“里奥预计后天抵达台湾,他们恐怕很快会找上吴中有与幸灵小姐。”
“嗯。”阙扬中拿起公事包旋即离开。
“老大你……”韦凌想提醒他该舍弃吴中有的身分了,可话还来不及说,已不见他的踪影。
老大真的乱了方寸,难不成是为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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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园里的薰衣草被咔嚓咔嚓剪光光,扇风点火促使情侣分手,咖啡加醋,草莓派淋上沙拉油,头发定型液错当奶油装饰在蛋糕上,未开封罐头用微波炉加热,爆!
景观遭破坏不要紧,生意不好没关系,但闹出人命非常可怕,就算死不了,成天担心受怕也会吓破胆。
是谁?是谁胆敢这样捣乱!同行嫉妒、仇家报复派间谍卧底?唉唉唉,原来是大姊头精神状况不济出错连连。
“我只是想事情想得太出神,所以……”
蓝岚直接拿了一块糕点塞进她嘴里,“你这句话说了很多次。”
大家全围在身旁,幸灵被盯得发毛,糕点差点梗在喉间,“对不起,我保证会专心做事,真的真的。”
“小幸,我们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只是认为你该放假休息。”展晨光提出大家开会作出的决定。
“不用,我很好。”她扬起招牌笑容,但感觉好假。
众人很有默契的摇头叹息,“你一点都不好,别逞强了。”
“哪有啊?”敌不过十余道目光,她心虚的低下头。
蓝岚拍了拍她的手,“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为了某人牵肠挂肚。”
“我只是一点点在意而已,没有牵肠挂肚那么严重。”她很不自在的低语。
“店里的事我们会负责,你尽管放假,放松心情好好考虑人生大事。”
幸灵两道柳眉打了结,“哪是什么人生大事?你们用辞别太夸张。”
大家全当她不好意思,继续叮咛,“整天恍惚失神会闷出病来,想做什么尽管去吧。”
“嗯嗯,不管你决定如何,我们都支持你。”
好像牛头不对马嘴,幸灵茫然望著他们,“又是考虑又是支持,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别害臊,太不像你。”展量明当她是哥儿们搭上肩膀,“你想念学长就去见他,想继续追求,我们会全力相助。”
“对!有需要,我们随传随到。”
“啊?”鸡同鸭讲,幸灵还以为大家看穿她为了某人感到内疚,原来是指暗恋的事。
“当然,如果你决定将他彻底忘了,那我们绝不会再提起这件事。”
她很感动,“你们对我真好,但我只是……”
一只大手叠上她的手背,接著每个人的手全叠上,愈来愈高,伙伴们齐喊,“是的,小幸加油加油。”
加油高喊,叮咛不断,然后幸灵被送出幸福缺氧中外,盛情难却,她除了傻笑点头还能说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唉!不管是对学长的感情或者是向两百万道歉的事,她都确实需要好好深思。
她拎著背包散漫的在街上闲逛,才九点多,热闹的夜刚开始,繁华街道人来人往,只有她落单,过去习惯孤单一人,可是最近她非常排斥,很容易胡思乱想,尤其在伤了人之后。
两百万还好吗?他一直没出现,肯定受了很大的伤害,内疚再一次盘踞在她的心头,她很气自己的过分无礼。
不知是第几次摸著口袋里的名片,很想打电话到事务所确定他是否无恙,幸灵敲了敲额头,怎么办?
就打吧!这时候事务所应该没人了,打个心安也好,于是她找了公共电话,深呼吸平抚心情才拨打,意外的有人值班接听。
“高效率事务所您好,敝姓陈,很高兴为您服务。”总机小姐的声音很甜美。
幸灵窒了窒,赶紧捏著鼻子装男人的声音,操著一口台湾国语,“小姐你好,请问吴中有先生在吗?”
“对不起,吴先生下班了,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吗?”
“呃呃……”太莽撞了,幸灵很懊恼没有先想好套出两百万现况的借口,情急之下随口胡扯,“我是那个那个吴先生的客户,前天他在我家吃坏肚子,拉到虚脱,我想问问他的健康情形啦!”
“啊啊?”
“很对不起的啦,我以为饭被蟑螂爬过、绿茶过期没关系,就没有跟他说,没想到他的胃太差。”她压低声音又问了一次,“小姐,他到底好不好啊?有去看医生吗?”
彼端的女子瞪了瞪电话,随即恢复从容,“您放心,吴先生很好,今天还有来上班。”
“那就好了,我会再跟他联络的啦。”幸灵伸手切断电话,掌心冒汗。有需要如此紧张吗?
唉,事情愈弄愈糟,反倒制造麻烦,这下心情更糟了,幸灵瞪著名片上的行动电话号码……不了,别跟他联络比较好。
她正想放回话筒,谁知长发被黏住。不知哪个没公德心的家伙把口香糖黏在上面,一时不察的她中了恶作剧的陷阱,“哇,搞什么!”
“好恶心,混蛋。”黏性很强,她忍痛扯了扯,头发还是被黏住,除非剪刀咔嚓,否则她有得受。
“需要我帮忙吗?”
背脊僵直,幸灵回头就见两百万站在身后。他来了多久?一直跟著她吗?那刚才的那通电话……
被他笑被他骂都没关系,幸灵觉得能够再见到他出现什么都不重要了,因内疚煎熬两天,在这一秒终于获得释放。
阙扬中从公事包里取出精巧瓶子,滴了一点透明液体再加些许矿泉水,然后抹在被黏住的头发上,轻轻揉搓出泡沫,发丝很快的脱离口香糖。
两人靠得好近,幸灵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别过头努力忽略他男性的气息,然而墙上倒影更惹人遐思,高大身影完全将她的影子覆盖,仿佛她窝进他宽广的胸怀里。
“我自己来就好。”她急急退开,杜绝脑中奇怪的想法。
“可以了。”阙扬中细心的用手帕吸干头发水分。
幸灵低头一看,很讶异自己的头发完好且干净,“谢谢,你好厉害喔,我还以为要全部剪掉呢。”
望著她,他耳边还回荡著她讲电话的内容,“你打电话找我?”
“嗄?”果然被听见了,她低头支支吾吾,“那一天我很抱歉,打电话是想确定你好不好?就这样而已。”
听闻她打电话,一道暖流流入心房,他不禁以为她在乎他,但显然是妄想,“因为内疚?”
她的心猛然抽紧,又退离他几步,宁可他冷冰冰瞪著,也不要他用忧郁眼神相对,抿了抿唇瓣,好不容易才开口,“对。”
“如果我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