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曹渊甩甩手机,最终没奈何的说:“放拍卖行的金库把。”
“我去说吧,只能放一夜,明天一早还是要运走的。另外要加人看守。”崔建树提前说明,免得在老友面前不好做人。
“一天就一天吧。”曹渊唉声叹气的走了。他在江宁的人脉关系全都来自家里,从西京到江宁的力臂如此之长,十分力道也仅有三五分了。
“都怪那几个短视的银行。”他开始责怪四大行的负责人,要是柳家将之谈下来的话,现在的问题全都迎刃而解了。
崔建树暗自摇头,心想:老板不知发了什么疯,伙同西京的纨绔子弟在江宁本地对抗陈家。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
他却忘了,自己在江宁公司的时候,不也是如此动嘴的。
第二天,锦泉县的警察终于出现在了酒店前。
曹渊接到电话,丢下汗津津的脱衣女郎,兴冲冲的跑下了楼,喊道:“总算是来了。”
昨天考察了电话簿后,他才算是深入理解了锦泉县委书记的珍贵,要是没有了这份关系,他就得从东南省委找人帮忙了。在中国,私人公司还是相对不靠谱的,像是私人保安公司之类的机构,天知道有多少墙内君子和墙外小人。
“曹公子,不好意思啊。”曾经威风八面的副局长满脸的油汗,看起来和脱衣舞女的黑森林差不多。
曹渊恶心了一下,勉强握握手,道:“不说这个,人到齐了就出发吧,崔经理都等火了。这次用押运车,你派两个人上车吧。”
武警的老同学怎么都联系不到,他现在只能靠这些人了。
副局长又振奋又尴尬,临出酒店门的时候说:“曹公子,有点小问题啊。”
“什么?”
“是江宁的警察太过分。”副局长瞥了曹渊一眼,小声说:“他们不让我们配枪,警车也不许鸣笛,摩托车没让开过来。”
曹渊愣了,直说道:“不能鸣笛,不能配枪,警察还有什么用。”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副局长哼哧哼哧了两声,说:“没办法……”
“行了。那就运吧。”曹渊真是顾不上了。
昨天的两警车四摩托换成了三辆警车,中间夹一辆钞票押运车。4个荷枪实弹挎着散弹枪的保安分坐两侧,颇有点气势。
用了两个小时装运黄金,曹渊的精神开始高度紧张。
其他人还以为运输的是白银,因此并不非常的担忧。现代人都没有黄金和白银重量的概念,两者50倍以上的价格差距却是明白的。
“一会到高速公路出入口的时候,警车得分散开,一辆辆的出去。”副局长擦着汗,眼望着押运车装好货,这才解释:“江宁的警察横的很,根本不让我们车队行驶,这还是我们说好了,分头开进来的。”
崔建树立刻血压上升,怒道:“这不是胡闹吗!分散开,怎么保卫?”
“就一会,就一会。真是没办法了,要是坚持的话,他们非得又把我们堵住不成。”锦泉县的公安局是高配,一个副局长也就是个正科级而已,江宁却是副省级城市,随便一个高速公路交警队长都是正科级,人家要是不怕曹家什么的,那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唉。”崔建树看了曹渊一眼,干脆的回到酒店大堂,去给上司打电话去了。
在他看来,寿险公司挤兑江宁银行的债券,这根本就是膝盖想出来的主意,出事正常,不出事才超常。
曹渊顾不上崔建树,坐上头车赶往锦泉县。
前些天威胁陈易的时候,他觉得200吨黄金算得了什么,只要拿500亿人民币出来,立刻就能把它给买空了。而且黄金不像是工业品,不仅不能再产出,且是比钞票还真的钞票,等于是一毛钱不用花,就挤死了江宁银行。
然而,事情往往是做出来而不是想出来的。
仅仅是5吨黄金——2吨半在锦泉县,2吨半在警车上,就让他紧张的不行,要是丢掉了,那就等于是丢了13亿人民币……下高架桥的时候,眼瞅着装黄金的押运车旁边出现一辆又一辆的私家车,而另外两辆警车却停在了路边,曹渊心中的紧张简直堪比床下阳痿,床上早泄。
即将抵达锦泉县的时候,曹渊没来得及松口气,收费站的拥挤又让他捏了一把汗,特别是当一辆中巴紧随其后的时候,曹渊忍不住要求:“开警灯,让他们都躲开。”
副局长大人于是又是一阵狂劝。
最后,车到了锦泉县的信用社,他才算是轻松了一点,招呼着手下说:“帮忙搬运,早点弄完早点休息。”
警员们不辞辛苦的往外运送,曹渊和四个留守的马仔在信用社的金库中点数。
点着点着就点出了问题。
“少了20公斤。”
“少了20公斤!”
点到下午3点钟,曹渊终于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
1克黄金250元的时代里,1000克也是25万,20公斤就是500万。比得上曹渊一年的零花钱了。
“所有人都不准走。”曹渊堵住了筋疲力尽的警员和保安公司成员。
“曹公子,怎么了?”副局长困的舌头都要吐地上了,他们从昨天中午出发就没有休息的时间,24小时过去了,又到了锦泉县,不能回家着实令人不能理解。
曹渊磨着牙,说:“少了20公斤。”
“怎么可能?这些白银可没离过人,而且箱子的数目也对,箱子上的封条也都在……”
曹渊一想也是,立刻掏出手机打给崔建树:“黄金少了20公斤,你赶快查一下。”
身边的警员顿时骚动起来。
“黄金?”
“不是白银?”
“江宁银行的黄金?”
大家的话让曹渊愣住了。
“全都留下,不准走,不准走。”曹渊像是护雏的母兽,一个箭步就来到门前,半个人横向拦路。
陈易在房顶无奈的笑了,心想:我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要是换个神志清晰的家伙,如今最适合的方案是缄默。
沉默是对抗内部敌人的最好方法。
沉默的时候可以观察,沉默的时候可以反抗,沉默是等敌人犯错……
像是曹渊这样大吵大闹,要是能有一个不错的结果,非得是运气爆棚才行。别说黄金是陈易拿走的,就是真的被偷了,他十有八九也找不到。所以,他最正确的选择应该是沉默和观察……
坐在旁边的刘歆瑜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简单的敌人不好吗?”
“给他一次机会吧,要是不开窍的话,下次就赔的多了。”陈易像是随便说说,却又像是一次誓言。
刘歆瑜知道,陈易对誓言是非常看重的。她不禁转过头来,看到的却只有虚光下的侧脸。
第477章 黄金战(6)
曹渊用了一天的时间重整旗鼓,继续开始艰苦卓越的挤兑工作。
从第三天开始,他每天购买的黄金集中后运往火车站仓库,由王家找来的私人保镖看守,凑够一个星期的分量后,再武装直运西京的保险公司总部。
一周15吨的黄金不算太大的数目,甚至在回购范围内,但若是如此继续下去,高秋却担心由此引起的恐慌和强烈的不信任感——虽然目前尚未体现出来……
傍晚8点,江宁总行的灯依旧亮着。
高秋走进企划部与营销部合用的会议室,嗡嗡的讨论声顿时为之一消。
几十双眼睛望过来,赤红的像是要吃人的狼,疲惫的像是被狼吃了一半的羊。
“辛苦了。”高秋安抚了一句,马上转问道:“有什么成熟的策略吗?”
副行长唐昆好像装了弹簧似的跳起来,快速道:“有一点。”
“说说。”
“我们要加大广告投入,增加商户间的债券流通,我们要力图宣传出黄金债券的优势。”唐昆声音很大,内容更是大而化之,说是策略都勉强。没办法,不依靠强制推行的货币本身是缺乏根基的,何况又是遇到了强烈攻击的货币。
明知如此,高秋仍旧有些失望,他看看下面疲劳的员工,勉强挤出笑容说:“不错,继续努力吧。”
他甚至没有听取具体的内容就离开了会议室。
里面的员工唉声叹气的,连日来的集中讨论让他们连羞愧的力气都没有。
唐昆挪动了一下屁股,想追出去解释两句,最后仍旧选择了不出去挨骂。
最近两周以来,高行长的心情可不好。比平时多兑换掉的50吨黄金也许能够解释一半的原因。
他的副手小声问:“继续吗?”
“继续,行长没走,谁愿意离开就离开。”
众员工顿时噤若寒蝉。
高秋慢悠悠的走到楼道的尽头,进入公关部的会议室。二十几个人正讨论的激烈,看气氛比营销和企划部要好一点,但那眼睛是一般的红色,像是血都涌上来了似的。
自从上个星期开始,银行职员就全是这种样子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西班牙人入侵。
某位不知名的副行长的描述如今广为流传,所言:银行养士以高薪,用时则不计生死。
几个做不到同甘共苦的高层纷纷被高秋派往外地出差,从另一个方面印证了这句话。
而在银行党组会议上,高秋也曾说:黄金债券活,江宁银行兴,黄金债券死,江宁银行亡。从今天开始,直到危机解除,本行只有过劳死的员工,没有提前回家的职员,谁要是受不了就放长假吧。
他已经捆上了陈家的战车,除了勇往直前,就只能摔死了。
银行党组成员在巨大的压力下纷纷表态:党员就要死在最危险的地方。
银行内部也掀起了争当“过劳死”标兵的活动。
如今晚间会议室讨论,就是为了争取“过劳死”而发展而来的活动。
重赏重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悄然在江宁银行内部流通了起来。高秋整夜整夜的不回家,就是一个会议室一个会议室的转。有的听听,有的则沾之即走,遇到好的建议当面表扬,遇到不好的则一笑置之,但若是哪个部门有人长期不能参与活动,却会被迅速调离。
高秋的动作有没有效果不知道,声势浩大却是必然的。
陈易其实没有作出要求或定下目标,但高秋觉得自己有责任。他不止一次的说:“小陈先生半年培育的信心不能转瞬就毁在我手上,任何债券或黄金都是建立在信心的基础上的!”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脱离人的理想。
接下来的日子里,曹渊连续不断的兑换黄金,并且同样花钱撰写了一些新闻稿和评论文章,效果却比江宁银行的好——摧毁总是比建设容易。
虽然在高秋看不见的一面,曹渊同样辛苦,但挤兑的风潮渐显,要不是三家尤有顾忌,想要将债券接手过去,黄金债券的信用将被大大贬低。
第三周,曹渊自诩吸纳了60吨黄金,再算算其他人兑换的数量,觉得陈易所余不多。到了这个时间,他才在江宁露面,并授意保险公司代为举办盛大的宴会,既是炫耀,也是一种和谈。
除非将陈家彻底打垮,否则总是要和谈的。
陈家数人、高秋、徐家都有接到邀请。陈易干脆电话韩婕,请他和自己一起出席。
华丽的衣服、霓虹的彩饰和价值百万的水晶灯,将保险公司的大厅装点出了电影中的色彩,除了由国企付款之外,一切都显示出温暖祥和的西式风采。
“陈先生。”曹渊并非宴会名义上的主办方,因此能够在大厅内自由移动,直到陈易出现才来招呼。
“我先去见几位朋友。”高秋虽然很想吐曹渊一脸,但还是向陈易点点头,离开了。
陈易颔首,勉强笑了一下,说:“曹渊。”
“现在,你觉得是不是到了握手言和的时候?”曹渊露出谦逊的笑容,就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