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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您真的到了天上吗?”
“啊!!!!!!!!!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回答豫宁的,是忧儿疯狂的哭喊。
“那么在天上,婆婆的额娘是不是正牵着您的手?”豫宁的话吸引了原本在冷天怀里,一动不动的香宇的注意,女儿刚刚说了什么?她怎么听不清楚了?
同一时间,一缕轻烟似的香宁也掩嘴痛哭起来,这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啊。
大雨打得豫宁的眼睛几乎要睁不开来,可是她还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她说:“婆婆不要扔下豫宁好不好?不是说好了宁宁会代替您的额娘,一直握住您的手,一辈子陪伴您的吗?”豫宁用自己的双手,分别跟香宁的双手合十……
那缕似有若无的轻烟同时伸手跟豫宁的交握,希望能感受她的温暖……
这时候,耳边传来喇嘛的声音:“我跟你们姐妹有缘,圣女能救你——”
香宁还没有听清楚喇嘛的话,就听见豫宁同时间说道:“假如我真的是圣女,那么,请求天神将这双镯子的力量,甚至宁宁的生命,来交换婆婆的灵魂……”
“不……”轻烟似的香宁摇头,她想将自己的双手收回来,可是却有一股力量,硬将她的双手吸在豫宁的手中!
香宇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只能看见自豫宁双手中,红蓝两色的光芒越来越亮,她摇头,却阻止不了!
“不!”数人大喊,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声音。
下一刻,自豫宁双手往上迅速扩散的光芒,将她整个人吞噬进去,最后也将黑豫怀中的香宁吞噬进去,没有人能看见这刺眼的光芒之中的两个女人发生了什么——
直到光芒在下一瞬间退去,豫宁首先出现在光芒之外,她带着几乎是普渡众生般的微笑,看着跟自己手牵手的女人——
因为,豫宁能感觉香宁的手逐渐恢复了温暖。
安安是第一个排除万难,也要挤进那团光芒的人,他第一时间将豫宁揉进怀里,必须确认她并没有被那团光吞噬而消失。
“咳,咳……”当香宁恢复了意识,她发现她的人还在黑豫的怀里,双手还在跟豫宁的交握,可是手腕上却多了两只镯子……
原本应该欣喜若狂的,却只有香宇和晴儿首先上前抱紧了死而复生的她……
原本是要上前抱住娘亲的,可是忧儿却在同一时间看见娘亲手中的日月镯,动作和笑容只能就定格在那一刻……
好不容易恢复神志的黑豫,在下一刻同时呆住了……
豫宁这时候才落下了欣喜的泪水,她靠在安安的胸前,笑得平静而幸福:“我第一次发觉,能做圣女真好。”
安安撇了撇嘴,经过这次天堂地狱一般的翻天覆地之后,恐怕只有这个小傻瓜才能笑得出来。不然那圣王黑刖此刻彷佛垂死一样的绝望表情,又是何故?
当香宁终于能相信眼前实实在在的一切之时,就听见喇嘛最后的声音:“把握你的机会,学会接受和给予,不要拒绝。”
她甚至,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就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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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乱了(上)
“日月镯一旦选择了它们的主人,就不会轻易改变。”
“圣王跟圣女的结合,是三界千百年来盼都盼不来的好事。”
“同时拥有日月镯的女子,才是圣女。”
“圣王肩负圣城的一切责任,不能有情欲,除非是跟圣女结合。”
“只要跟圣女结合,圣王就能有统一天人地三界的力量。”
……
无数人曾经说过无数的话,同时轰炸着黑豫、黑刖和忧儿,以至于他们在看见香宁手中的镯子之时,才忘记了该如何反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自我解开穴道的六位长老们,在这时候跟着日月镯所发出来的光芒找到了这里。
“圣女陛下!”豫宁也成为陛下了。他们逐一朝豫宁低头下跪,虽然对她依偎在圣王以外的男人怀里很不认同,却敢怒而不敢言。
“……”豫宁眨了眨大眼,刚想澄清,爱者的惊呼声就响起了:
“你……!”那日月镯的余光,分明来自黑豫怀中的女子,怎么会?!
虽然她跟豫宁长得很象,可是爱者也不至于错认一个十四岁孩子的容貌,尤其是她还在黑豫的怀里。
“你……”是谁?爱者还没有问完,就已经猜到答案。
香宁在看见爱者惊讶的脸后终于体力不支而再次昏迷过去,刚刚恢复了神志的黑豫见怀里失而复得的人儿再度昏厥,便将她打横抱起,转身走出了树林,扔下所有错愕的人。尽管他的脑海中此时被历代祖训轰炸得无法思考,可也知道这小小的女人在经过这十七年的苦难之后,最需要的是休息。
她一定是丑婆婆,否则,黑豫不会抱着她不肯放开,同时丑婆婆手上的日月镯证明了,她是圣女,而且,她恐怕是瓜尔佳两姐妹之中的一个,至于是姐姐还是妹妹,一看黑豫抱着她走,涂冷天也毫无反应就知道,她是妹妹,瓜尔佳·香宁。
豫宁不放心,跟了上去,离去之前她还向爹娘鞠躬:“爹爹,您帮我照顾娘,我去瞧瞧婆婆。娘,您不用担心婆婆,我会跟豫叔叔一起保护她喔!”
忧儿在豫宁说话之时,咬唇看了一眼被三个大男孩搀扶,还处于震惊当中没有恢复过来的青冉,就转身跟了上去。
“喂!”没想到辛辛苦苦救了豫宁一命,那小妮子前一刻还在自己的怀里笑着,下一刻就要走人。安安刚想跟上豫宁,黑刖不知名的怒火却化为眼神,笔直地朝他射去,还挡住了他的去路,阴骘的声音像是刀,只要你敢不从,就要拔刀亮剑:“那是我圣城的家事,外人不许插手。”
安安刚想顶着那刀眼反驳这一派胡言,什么叫圣城的家事?豫宁可不是他一家的。
却被冷天叫住了:“安安,回来。”
于是,心中不忿只能化作沉默,反正他一向不干公开反抗或作对的事情,尤其在长辈们面前,他可是个热爱和平,不爱打斗,饱读诗书的乖宝宝呢,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那就以后再说吧。
发现悲愤居然无法发泄,黑刖抽起地上的黑鹰剑,猛地一挥,将心中郁积多时的闷气化作一道气,笔直地朝空旷处驶去,震得山动地摇,那一片无辜的树木,随即陷入了火海之中。然后气愤难平的他,才带着黑鹰剑,同时卷去六位年迈的长老,朝圣城的方向奔去,那当然也是,黑豫所走的方向。
“啧啧,脾气真差。”安安嘀咕。
而一直半躺在孩子怀里,无法动弹的男人,则连抬头看远去的香宁或忧儿一眼的勇气也没有。他颤抖着,即使双手一直被晴儿握住。
对刚刚为他挡去一剑的女人,在她复活的那一刻,他只能从晴儿欣喜的呢囔中得到证实:“王爷,她没事,香宁没事!她活过来了!”只是,他抖得更厉害了,他几乎已经崩溃,是他差点害死他愿意牺牲生命也要保护的女人!
而现在,却是他辜负了的女人握着自己的手,想要给自己力量。她甚至像是根本不在乎丈夫这十七年来做过什么,去了哪里,还为另一个有可能抢走她丈夫的女人的复活而热泪盈眶……
一切,是不是又回到从前了?
他的痴,他的狂,他的癜,最终却换来了那个女人的牺牲,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长满厚茧的大手上,握着的是另外的四双手,感觉是真真切切的温暖……
青冉缓缓地看向四双手中,最纤弱的那双手的主人,她正注视着自己,在四目相投的那一刻,她展开了记忆中永远温柔的笑容,她说:“没事了。”
要是没有刻意逃避这个笑容十七年,也许他会清醒得更快。青冉另一只在地上的手握成了一个拳头,太久没有修剪的指甲嵌入了自己的掌心,渗出了鲜血,那疼痛,却比不上看见他眼前那逐渐模糊的笑脸。
晴儿却还是噙着那个微笑,用另一只手为他拂去那即将漫出眼眶的泪水,只说:“没事了。”
青冉真想仰天狂啸,可是他不能,这只让他的心越发地疼痛。
晴儿却发现了他已经在流血的另一只手,她掰开了他握痛自己的手指,拿出白色的手绢,为他拭去指甲上的血,又说:“没事了。”
“对不起……”十七年的偏执,十七年的等待,十七年的守候,十七年的恩怨情仇,化成了这三个字,青冉终于将头埋在晴儿的胸前,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晴儿轻拍他宽阔却瘦削了不少的背,还是说:“没事了。”
同时,她才在眼中,落下一滴幸福的泪水,嘴角那抹笑容依然没有变,因为她知道,这场命运的洪流,终于洗劫而过,一切又会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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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豫的速度无人能比,他首先抱着昏迷的香宁回到了镜海旁的竹屋,将心爱的人放到竹床上,才开始检视她胸口上的伤。
胸前原本金黄色的布料,早已被血和雨染成粉红,黑豫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沿着剑口大小的裂缝,揭开了她胸口上的布料,不自觉双手都在战抖。
撕开的轻纱布料之中还有一层镶着金色图案的白色绸缎,裂开的位置早被染成了红色。男人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从她此刻饱满突起的圆浑,能准确地判断,刚刚半截宝剑刺中的,正是她的左胸脯,心脏的位置!
尽管已经非常小心,可男人发抖的双手还是拿捏不准力道,鲜少的布料一下子就随着原来的裂口,一直撕裂开来。男人终于松了口气,她的伤口已经消失,在他严紧的检查下,可以确定,不管是左心房还是右心房,都没有可疑的伤口。
可男人的手,包括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了,因为等他整个悬在空中的心安安稳稳地落到地上以后,男人才看见,他粗糙黝黑的手指底下,那柔软而具有弹性的雪白的浑圆,以及浑圆上边那粉红色的……粉红色的……
“咳。”下一刻,黑豫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自己的理智,为香宁盖上被子,并自我调整了一下跳得过快的心率。此刻脸红的男人,是失去记忆之珠后的黑豫,而不是从前那个阴郁的男人。
等自我好不容易调息完毕,黑豫眼神还是忍不住飘到床上熟睡的人儿,在考量着是不是该先把她的湿衣服都换下来?否则这样躺着,即使不会感冒,也会风湿啊。
男人的心路历程是稍微鸡婆了些,可是没有办法,总得给自己一个理由才能动手吧?这也是失去记忆之珠后的黑豫。
下定主意,黑豫便拉开刚刚他好不容易才盖上的被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权当他其实有做到非礼勿视。
就在他生疏地拉开她最外边的黄色罩纱,刚要褪到她的手上之时,男人看见了她左手中的日镯,正闪着熠熠生辉的红光,彷佛在朝他示威……
原本红着脸的男人忽地转换了表情,冷冽的眼神直盯着她手中的镯子,象在跟一双镯子进行互瞪拉力赛,他越是瞪得厉害,它们便越是发出更强的光辉……
好!男人输了,他阴沉着脸,为她盖上被子,就夺门而出。这是活在从前记忆中的黑豫。
片刻之后,一位村妇进来为昏迷的香宁净身换衣。
许久之后,黑豫发觉那位村妇一直没有出来,便敲门进内看看,却发现那名村妇正虔诚地跪在香宁的床前,双手合十,磕头祈祷:“愿天神保佑圣女陛下万安。”连村妇都知道,香宁是圣女,哪怕不明白为什么日月镯易主了,可是圣女的身份向来只认镯子,而不认人。
村妇的这一表现,让男人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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