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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要接受的事实变故实在太多,让忧儿觉得累极了,她开始依言脱下身上全部的湿衣服,包括肚兜和亵裤,因为她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的。
一丝不挂的她将自己的衣服跟刖儿的晾一起,挂在分隔他们的绳子上。
听见了动静,黑刖警觉地看向火光的那一侧,同时看见在火光妖冶的跳跃下,倒映在衣服之上的忧儿窈窕的身影……
这一画面不禁让大男孩乱了呼吸。
惊觉自己看了什么不该看的,想了什么不该想的事情,他赶紧收回注视,专心运功,才能压抑那身体上过分的变化。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七章
“青冉!”冷天同样是相隔了十七年才看见这个三师弟,虽然他依然穿着昔日英姿飒飒的黄袍,可瘦削的身材以及头上两鬓花白的头发,都让他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在三师兄弟之中,年纪最轻的就是他了,可此时看上去却要老上许多岁。在这近似癫狂的眼神之中,冷天看见的只有陌生:“不可!”他喊,企图唤回青冉已然失去的理智。
香宇盯着就要插进黑豫身后的剑鞘,心里陡地一沉,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王爷不可!晴儿姐姐、夕儿、宴儿、宁儿都很想你啊,他们都长大成人了你知道吗?”
刚刚沉浸在无限痛苦中的两人马上就面临生死考验,香宁看向青冉失去理智以后的眼神,她首先恢复了神志,整个人连寒毛都竖了起来,现在绝对不是伤痛欲绝的时候,她发现姐姐的呼唤竟然没有阻止他的疯狂,下一刻剑鞘已经开始没入黑豫的背脊——
“不——”香宁的千言万语,只能化作这一个字,只怕时间就在这个字中冻结,剑鞘已经越陷越深,毫不犹豫。
疯狂的人却喊:“这一次谁也不能阻止我!”
冷天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厉声制止:“三师弟!!不可!!”
“王爷!”香宇同时大喊。
“啊!!”同一时间,是黑豫自己,狂啸一声之后,他在剑身就要穿过他的肚子之前,首先推开香宁,因为他知道青冉之所以运剑没有太过迅速猛烈,就是怕穿过他肚子的剑会伤到他怀里的人儿。
香宁被迫倒在地上,马上回头看向黑豫,就在这回头的一瞬间,只见他自体内散发出一股强大的真气,真气凝集的力量竟然将刚刚嵌入他背脊的宝剑震断!剑身一分为二。
青冉拿着那半截宝剑,重心不稳,跟着倒在了地上——
还嵌在黑豫身上的半截剑鞘随着他腰身一弹,剑鞘就往外标去,直直地插到了青冉倒地的头侧!
“青——”由于形势扭转得太过迅速,冷天根本来不及提醒青冉,半截剑鞘就已经落在了他的头侧,害冷天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只怕这个失踪了十七年的师弟会在自己的眼前死去。
身旁的香宇在这前后惊险的乾坤大转,胜负揭晓的一刻间歇,才忍不住虚脱在丈夫的怀里,她再也不要看见有人在她面前死去了……
冷天扶紧她,用手揽起她的腰身,轻拍她的腰侧表示安抚,却不敢离开那两个男人的视线,只怕他们还会作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有话我们可以好好……”
果然如此,在冷天还没有办法把话说完之前,捂着背部正汩汩流出鲜血的黑豫,根本没有顾及自己的伤势,狠盯地上青冉的表情犹如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反佛世界上就只剩他们两个男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他用谁也看不见的时间就夺走青冉手上的半截宝剑,然后反手朝他心脏方向插去!根本没有想过要手下留情,因为这个男人竟敢那样对待香宁!
可怜青冉被他刚刚的内力震伤,根本无法动弹,只能那样闭紧双眼,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
黑豫所用的时间实在太短,短到冷天根本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悲剧的发生——
可惜他们都忘记了唯一一个能做反应的人,她早在青冉被震伤落地之后就有所行动,因为她非常了解黑豫——黑豫在知道自己的过去以后,他以为,过去所有的苦痛,都起源于那个雷雨的晚上,所以他必定会为了自己报仇,可是,事实却并不是那样……
已经太迟了,香宁来不及对黑豫解释,他手上半截的宝剑,就已经穿过了她的心脏……
香宇大喊,却发现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她摇头、咬牙、闭眼,推开了冷天的怀抱,跪到香宁已经浴血的身边,战抖着双手,也不敢去捧起香宁已经失去了血色的脸……
黑豫也是同时发现剑下人儿的人,他想要制止的,他想要把力回转到自己身上的,可是等他发现他把剑往回弹之后,香宁胸口上的伤口已经随他拔出的剑往外涌出鲜血了……
黑豫眼前的一切,只能化作香宁胸前那殷红的伤口。那血,喷洒到他的眼前,血滴随着他的眨眼,从他的睫毛上滑落下来……
他右手上拿着的那半截剑,竟然就是造成这个伤口的罪魁祸首!
在剑被拔出来的那一刻,香宁原本还能抱住的一口气,随着心脏鲜血的往外涌动,她痉挛着,说不出话来……
她明明看见的,看见亲手杀死她的男人拿着那半截宝剑无助痛苦的模样,他甚至跟自己一样说不出话来,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呕血痉挛……
她还能感觉身后她刚刚保护了的男人把自己的头抱得死紧,可是那感觉离她越来越远……
她听见的,明明听见姐姐凄然的哭泣声,可是她竟无法为她拭去泪水,怎么姐夫不在她的身边吗?怎么能让姐姐哭得如此凄凉?
她好冷,好痛……
被泪沾湿的睫毛上的泪水,已经分不清那是来自她头顶上失声痛哭的男人还是自己。先是轻颤,又滴落一串泪水,熟悉的低哑声,不熟悉的抽气声在剧痛之中离她越来越远……
香宁用尽力气,想要伸手握住眼前仍然一动不动的男人唯一的手,想要告诉她不要责怪自己,可是黑暗之中,却有更强大的力量,将她往下拖去……
剧痛……
冰冷……
黑暗。
她的力量已经用尽,再也无力抗拒。
刚往上举起的手指终于无力地落下,手臂像是凋零的花瓣,跌落在两边,让刚想伸手握住妹妹的人也来不及握住她最后的意识……
双眼颓然地闭起,头也跟着在青冉的怀中,无力地侧向了伤心欲绝的姐姐……
……
同时晕过去的,还有青冉和香宇。
一动不动的香宁随着青冉痛哭过度后的晕厥而倒在地上,依然拿着剑的男人根本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只能这样无法动弹……
冷天扶紧哭晕过去的妻子,心中弥漫着无法承载的痛。十七年后好不容易重逢的今日,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的情景?失踪十七年的妹妹在自己眼前死去,对香宇将是何等的打击?
香宁,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此时天空忽然乌云密布,骤然下起了大雨……
一个同时在林边目睹一切的女人以缓慢的脚步走向他们。
同是黄衫的她走到香宁的旁边,扶起已经一动不动的她,捧起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脸侧,并用小手为她拂去脸上凌乱的秀发。所有人已经被雨水浇湿,同样无法动弹,却只有她紧紧地抱着香宁的尸体,默默地流着眼泪。
同一时间,三个不到20岁左右的孩子同时奔到女人的身旁,忍不住声泪俱下:“娘……”
是晴儿,她得到士兵的消息,说王爷已经在回京城的路上,还带了香宁王妃和忧儿公主,悲喜交错的她隐隐感觉到的不祥预感让她坐立不安,孩子们建议她一起去迎接爹爹的回归,却没想到迎接他们的,却是这一幕。
她是清醒的,流着两行清泪,她没有忘记吩咐孩子们:“宁儿,照顾你的父亲,夕儿,回去请太医到这里一趟,宴儿,帮我把香宁阿姨扶起来,我们要给她整理好身上的血迹。”
“不……”
大雨落在树叶上和大地上的细碎声掩盖了人的声音,仿佛那一声呼唤其实是在雨中的他们的错觉,可是晴儿没有听错,有人在说不要。
她抬头看向冷天和黑豫,分不清楚刚刚是谁在说话。
“别碰她……”原来是黑豫。失了魂的男人开口了,像是恳求。
明明看见这个男人刚刚想要杀死自己的丈夫,要不是香宁的挺身而出,恐怕失了魂的人应该是她李晴,可是瞧见他这般痛苦模样,连声音都已经嘶哑,晴儿又怎么可能狠心为难他?
她依言放开了香宁的尸首,将她放到黑豫的怀里。
黑豫早就跪在地上的双腿根本无法挪动,他拿着沾满血迹的刀不肯丢弃,就那样用一只手抱着香宁。
俯瞰着香宁被雨水打湿的苍白面孔,她身上的血早就被雨水冲刷掉,有些溶在了她的黄衫上,她像是只是生病了,睡着似的安详。
没有人说话,周围除了雨声还是雨声……
忽然间,男人同样苍白如纸的脸上反射了剑的光芒,黑豫运功将手上的半截剑鞘猛地往自己的额头飞去——
“铿!”半截的宝剑跟黑鹰剑一起,撞击后咻地落到了黑豫的身旁。
冷天用黑鹰剑阻止了黑豫的不智,踏前一步,冷天对他说道:“你不能在我面前再死一次。”不管这次是为了谁。
紧紧地闭上双眼,黑豫终于落下一串泪水,怎么会?在他亲手杀死了自己心爱的人之后,他连自杀都不可以?
此刻无能为力的自己已经不是当日还能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别人生命的人了,因为他已经不是圣人,他不是圣王,也不是长老,没有办法再次将自己的生命之珠拿出来啊!所以,香宁怎么能死?她不能死啊!
这时候,晴儿拉着儿子们,朝香宁下跪,她一边朝香宁的尸首磕头,一边说道:“妹妹,我知道十七年的隐姓埋名,一定是因为王爷对你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当听见你跟女儿愿意跟王爷回府,我欣喜若狂之余却同时感到不安……今日却偏偏看见你挺身救了王爷,晴儿不知该如何感谢你的恩德。只是我想,假如你要取走王爷的性命,我也决不会替他求情。既然你宽广的心选择了原谅他过去的不智,那么,晴儿只能跟孩子们一起感谢你。”说罢,她往潮湿泥泞的土地嘭嘭地叩了几个响头,叩得她额头已经有了鲜血,并落下承诺:“忧儿公主,我会把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抚养,所以妹妹不用担心,请你安息。”
一阵大风吹来,硬是冰冷了每个人悲凉的心,雨就下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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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树林之中,原本趴在黑刖肩膀上哭累了的忧儿,也被这一阵莫名的雨水打湿了,黑刖首先将她抱去附近能挡雨的山洞。
她首先用双手环抱着自己,站在山洞口,凝视着这一阵忽然而至的大雨,觉得非常的冷。
黑刖已经生好柴火,并用自己全湿了的衣服将火和山洞口之间围起了一个空间,然后光着上身,只穿着裤子的他先去拉忧儿:“外边冷,进去里边吧。”
不知名的不祥预感瞬间侵袭了忧儿的四肢百骸,可是她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只觉得很冷。
黑刖将她放到篝火的旁边,才终于得到一点点的温暖。
黑刖径自站到了衣服隔绝的另一边,他面向洞口,背对着洞内的忧儿说道:“快把湿衣服脱了吧,不然会着凉,我会在外边守着。”然后他就盘腿坐在地上,运功驱赶寒气。
连日来要接受的事实变故实在太多,让忧儿觉得累极了,她开始依言脱下身上全部的湿衣服,包括肚兜和亵裤,因为她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的。
一丝不挂的她将自己的衣服跟刖儿的晾一起,挂在分隔他们的绳子上。
听见了动静,黑刖警觉地看向火光的那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