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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多久,香宁只能就这样走着,忧儿哭了,她就停下来给她喂奶,累了,她就到小镇内寻找一日份的工作,她背着忧儿给人扫地,背着忧儿给人写字,赚来的钱只够她买来一日的食物,填饱肚子后,她就在打工的柴房内抱着忧儿休息。
每天每天,她都能听见来自姐姐心中的呼唤:“香宁,你在哪里?过得好吗?”
姐姐的声音,姐姐的关心,只会让她更加泪流不止,她几乎流完了这辈子所有的眼泪。可是她仍然无法以现在的这个样子,回去面对姐姐。
直到那天她正在一家酒馆内扫地,一个醉酒的大汉发现了穿着满是补丁衣衫的她,见她背上还背着个刚满月不久的婴儿,居然还能起色心:“小仙女,跟大爷回家,大爷给你吃香的喝辣的……”说着,粗糙的大手还硬是捏疼了香宁的下巴,红色痕迹马上显现了出来:“哟!还没摸过这么嫩的皮儿呢!”
香宁甩开头,不想纠缠,连忙往后院挪去,可那人根本不放过她,刚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在香宁惊恐地想要呼喊的时候,却先听见了那醉汉痛苦的呼叫:“哎呀!救命!”
有人出手阻止了他,是另一个醉汉,一个满腮胡子的高大男人,俊挺的身段,却打着酒嗝,一甩便把那动粗的醉汉摔倒在一个桌子上,顿时那桌子和桌上的酒杯都碎了一地,那人只能蜷缩着呻吟。
可什么话都没有说,救了她们母女的男人睁着腥松的双眼,打着更大的酒嗝,见刚刚吵着他喝酒兴致的聒噪的人已经趴在地上不能动了以后,他才抬起一瓶大的女儿红,自身上掏出一块金币,扔在地上,嘀咕着道:“竟敢影响我喝酒的兴致?哼!店家,这是酒钱!”
店家自地上拾起那金币,连连道谢。
然后便只见青冉自香宁的眼皮底下,瘸着脚,摇晃着离开了这家酒馆。
这时候店家一改刚才谄媚的嘴脸,瞪着香宁破口大骂:“今日的工钱没有了!寡妇长成这副德行就会招蜂引蝶,要不是那位大爷刚好在这喝酒,我看你该怎么办才好!哼!”
香宁一阵委屈,可不明白青冉怎么会在这里喝酒?这里是蜀地啊:“请问……那位大爷是……?”
“哼!你不是想当人家的小妾吧?!人家大爷是在找人才一直流连在这里的,你一个寡妇休想吃天鹅肉了!滚!”无情的店家大手一推,差点把香宁跟孩子推倒在地上。
香宁站稳了后,只能离去。那个王爷,该不会是要找自己吧?对他说不上是恨。本该恨他的,可是他也是因为太爱自己了不是吗?就像她当初为了黑豫,才会逼姐姐走上自刎的那一步,想到这里,看见青冉现在的这个样子,香宁便觉得对他也充满了愧疚。何况他又救了自己跟女儿一次,不是吗?
只是,这里她不能再呆下去了。
为一家大型的字画店铺画了好几幅画之后,她将这些钱买来了几套黑色的老人家衣服,套在了自己原本玲珑的身上,还盖上了头巾,就连露出的秀发,她都将它染成了花白,然后,她为自己订做了一个人皮面具,工匠的手艺很好,她将那面具戴在脸上,再披上黑纱以后,看上去,她就是一个一脸疤痕,不能见人的老妇人了,道了谢,她把剩余的银子都给了那个工匠,她走时,那工匠还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美的一个女子,偏要把自己乔装成这副德行呢?
戴上面具的香宁,背着忧儿,还装成了略微驼背的模样,持着拐杖,往镇外走去。
在离开这小镇的时候,再次看见了青冉捧着一瓶女儿红,坐在了牌坊底下,一边迷迷糊糊地喝着酒,一边喃喃自语:“香宁,香宁,香宁,香宁……”
背后的忧儿同时发出了哭声,象是发现了什么,难道说,她知道那是她的父亲吗?可是香宁不承认。
把心一横,这是她唯一的选择,香宁别开脸,拄着拐杖,缓慢地朝蜀地的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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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香宁来到了死亡森林的入口,原本森林口那散发出来诡异的迷雾已经消失,香宁想这森林在黑豫死后,结界也应该消失了。
此时心里又传来了姐姐的呼唤:“香宁,你在哪里?”
没有犹豫,香宁忍住了哽咽,抱着忧儿,便移步走进了圣城。只有在这圣城之内,她才不会听见姐姐的呼唤,只有在这圣城之内,她才靠那死去的男人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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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果然已经消失,香宁抬头看向那辽阔的山坡草地,蔚蓝的天空之下,绿茵之上,白色的羊群与马群依旧,有的驻脚吃着美味的鲜草,有的正在互相追逐,依然是那印象中美丽祥和的景色。
香宁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弯腰朝村庄走去,虽然奇怪看不见长老们,可这却恰恰能让自己呆在这片世外桃源之内,可能这一停留,就会是一辈子吧?当香宁刚有了这样的想法,当她穿过这成群的白羊,想要走进村庄之时,那些羊儿似乎记得她似的,尽数朝她奔来,跟在她的身后,缓慢地移动,可它们此刻也是她千疮百孔的内心所不想面对的美好,所以,她选择低头沉默地走着,并没有打乱自己的步伐,可却硬是被一声询问扰乱了自己的呼吸:
“婆婆是外地人吗?”声音来自马群的背后,由于太过熟悉,让香宁差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可她依然忍不住回头看向那发声的地方——
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瘦削的他噙着微笑,自一棵大树下站起,朝她展开了阳光般耀眼的笑容,香宁没有忽略他的左手袖子,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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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新圣王的诞生
爱者马不停蹄地追赶这彩色的记忆之珠已经快一年了。它像是有意跟他过不去一样,一会落到屋檐上,一会落到湖泊中,一会穿过树林,一会咻地跳下悬崖……让爱者着实吃了不少苦头。
为什么长老一共有七人,贤者偏要命自己去守护这彩珠呢?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七位长老之中最年轻的一个啊。此时明明已届七十多岁的“老者”弯腰喘着气,开始大叹自己的身子骨已大不如前了。
刚刚,那彩珠才穿过大漠,又再次回到了蜀地,兜兜转转了一圈,连爱者都不记得他跟着它到过多少地方了,只是,为什么它又回到了蜀地?之前它曾经落到了无数的家庭屋顶之上,徘徊许久,每当爱者听见孩子的落地啼哭声以后,以为它就要落户在那里,没想到它又咻地飞远了。
假如说他为了这颗珠子,几乎有一年没有洗澡沐浴过也毫不为过,他顶多是被雨淋过无数回,这次生性偏爱干净的他是真的尝尽了苦头了。
爱者是七位长老之中最年轻的一个,也是历年来出的最年轻的长老,可在他之后,便没有人能挨近长老法力的界限了,害他们七人总是感叹: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虽然已经有73岁,可爱者看上去顶多只有四十岁,俊美搞笑的他,曾经一度成为圣城最炙手可热的俊男排名第二,当然,第一永远是圣王,所以,他才会有三个老婆。只是那三个老婆美则美矣,却太过聒噪,在他成为长老之后,他便专注于辅助圣王的工作,修身养性,已经很少过问那些儿女们都生了几个孙子了,反正啊,那些妻子有他没他也不差,因为都老了嘛,就是奇怪他怎么一直没老,所以反倒变成她们不愿意见他了,唉,长得帅,难道也是他的错吗?
不过这一年追踪彩珠的折腾,不但澡不能洗,饭不能好好吃,就连觉也睡不得,瞧,这会都73岁了,才出来的黑眼圈,才真叫人伤心呢。
正在感叹自己命苦的爱者,实在不明白这都快凌晨了,记忆之珠还跑来河边干嘛?
纳闷之际,彩珠又忽然有了行动,不知湍急的河水把什么冲上了岸边,彩珠像是就是等待这一刻似的,咻地便窜进了那东西之中,光芒顿时消失无踪。
爱者一惊,赶紧跃上去查看彩珠消失的原因。
才发现刚刚被冲上岸边的,是一个婴儿。他死了吗?被这么急的河水冲上来,大人也活不了吧?
可彩珠怎么会选择一个死人?所以他没有死。
爱者把婴儿抱起,查看了他的呼吸,还有一丝气息!可若不是这彩珠,恐怕他是在刚刚便断气了。
爱者赶紧给婴儿输入真气,片刻后,见婴儿发出了呜咽,他才安了心。一年以来的心头大石终于可以放下,他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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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圣城以后,爱者第一时间当然是把新圣王婴儿扔给婢女们,自己去洗澡吃饭和补眠了。醒来时已是三天之后,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其他长老们都不见了,他猜想他们肯定都在恶魔之地的出口把手,其实上天是公平的,他把新圣王带了回来,是不是代表他从此便负责新圣王的养育工作,不需要日夜窝在那见鬼的恶魔之地十六年?呵呵,一年换十六年,值得啊!
只是,当他知道贤者的离去以后,他却沉默了。抱着新圣王,爱者向恶魔之地的同伴们报告完毕以后,同时也给了这个婴儿名字——黑刖,圣城的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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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恍如隔世
微风拂来,吹动了香宁脸上的黑纱,还有她露在外边花白的头发,此刻的自己,是个老者,可她还是忍不住颤动着翘卷的睫毛,那浓密的睫毛差点盛不住满眶晶莹的泪水,一直在颤动。
因为,那个的男人,那个她在大唐唯一的目标,没有死……
此时手中怀抱的婴儿忽地放声大哭,像是抗议自己被忽略了。这哭声将香宁拉回了现实,她的心象被针扎一样的刺痛。今非昔比,抱着婴儿的自己,已经被命运伤得体无完肤的自己,又该拿什么去面对这个男人?
“这是婆婆的孙子吗?女娃还是男娃?”跟前的男人朝自己漾起了更大的弧线。要不是他分明已经失去了的左手,香宁大概会被这灿烂的笑容所迷惑吧?这真的是那个叫黑豫的阴郁男人该有的表情吗?
面对这呆若木鸡的婆婆,黑豫倒是没有死心,他上前想要摸婴儿的脸,却被香宁反射性地躲开了,她沙哑的声音随即响起:“别碰她!”这声音却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哽咽了,所以声音才会显得沙哑。
而后,她才记得,她此刻是个老者。
黑豫一滞,发现这个婆婆似乎在害怕什么,是自己的笑容不够和善吓着她了吗?
“在下没有别的用意,只是见婆婆孤身一人抱着婴儿,不知是否需要帮忙?”何况这里的羊儿马儿似乎都很喜欢这位老人家呢,不然怎么会一直跟着她?
“我……她是女孩……”知道自己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来说是失礼了,香宁连忙想要补救,可眼前的高大男人,分明已经不是以前的黑豫,他一定是忘记了什么,否则不会有这样的表情。而此时香宁也只能佯装误入此地:“对不起,这里是……?”
“这里叫圣城,很美,是不是?”只见黑豫展开修长的双臂,仰头深呼吸着这好闻的空气,再次露出了那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笑容,可这阳光般的笑容,却出奇地适合他。
“你一直生活在这里?”香宁刻意压低了声音,沙沙的,象是喉咙受伤了。
“应该是吧?我忘了。”男人耸耸肩,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