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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翻旧帐。”沈洛年说:“他们干嘛埋伏我?”
“什么旧帐?才昨晚的事情!”叶玮珊好气又好笑地骂了两句才说:“他们毕竟人少,只能靠着妖怪和人类的矛盾挤在中间打游击,若是有你在,领着大军针对他们清过去,那千余人可就危险了,所以他们会不希望你来。我想警告你小心,又等不到电话,只好拜托总门派人在昆明机场找你……后来消息传回来,听说委托的那两个航警,莫名其妙被人打翻了,没和你说上话,我们急死了,最后只好估计时间,打你家电话。”
昆明那两人原来不是坏人?沈洛年不禁有点尴尬,这看情绪的能力毕竟不够完美,也许他们只是觉得突然多了件很烦的事情,看着自己的神色才颇为不善,以后想先下手为强的时候,还得多斟酌。
“你还是要等二十九号的飞机吗?早点来还是比较安全……”叶玮珊低声说:“还是我说没用,要其他人来说才行?”
“呃……”这女人又开始想岔了,沈洛年只好说:“好啦,我考虑一下,我回台湾是有事情,又不是回来渡假。”
“啊?”叶玮珊不明白地说:“什么事?”
“问问妳也好。”沈洛年说:“玮珊,如果以后整个世界都会变得跟噩尽岛一样,妳觉得我们应该先买点什么东西准备着啊?”
叶玮珊呆了呆才说:“所以你刚才说要买手表?”
“对啊。”沈洛年说:“会不能用电,也不能用火对吧?”
“不是不能用火。”叶玮珊说:“不能聚集大量可燃物或爆裂物,至于火的话,一般生火好像没问题,但太大的火似乎会出妖。”
“嘎?火会出妖?”沈洛年不明白了。
“噩尽岛刚扩大的时候,有试过高空扔下燃烧弹。”叶玮珊说:“这你知道吗?”
“嗯,听说还没落下就自爆了?”沈洛年听刘巧雯提过。
“对,但不只是高空自爆而已。”叶玮珊说:“爆出大量火焰的时候,跟着出现一种吞食火焰的妖怪,把火焰吸收繁殖,变成好几只红色的鼠妖,落到岛内,它们爬过的地方,树木枝干就冒出火焰燃烧,跟着它们又把火焰吞噬,继续繁殖,就这样不断扩张。”
“啊?”沈洛年倒没听过此事,那噩尽岛怎么没被烧光?
“本以为那鼠妖会这么烧下去。”叶玮珊接着说:“但不知道为什么,没过多久鼠妖就不见了,后来几次的炸弹都这样,就没继续测试……直到看到疑似毕方的妖兽出现,有人开始怀疑那些妖鼠是毕方吃掉的——因为传说中毕方会吞食火鼠。”
唔,扯得有点远了……沈洛年咳了两声说:“所以我该买什么?”
“你觉得世界会变成那样吗?”叶玮珊低声说:“我们的努力都会白费?”
“有备无患啰。”沈洛年说。
“嗯……”叶玮珊沉吟了一下说:“打火石、各种耐用的刀工具、知识性书籍,还有作物种子……一时我也想不了这么多,但不管你想买什么,夏威夷这边大部分都有啊。”
“我又不会说英文,怎么买?”沈洛年没好气地说。
“学啊。”叶玮珊说:“只要常说,慢慢就会说了。”
会说的人都讲得很轻松啦……沈洛年哼了一声说:“反正就这样,我要回台北找地方住了。”
“洛年。”叶玮珊又喊了一声。
“怎样?”沈洛年问。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稍微听我的建议呢?”叶玮珊放柔声音说。
妈的,要她怎么做?沈洛年莫名其妙地脸一红,胡乱地说:“再说啦……啊,快没电了,再见。”
“洛、年!”叶玮珊忍不住嗔骂。
“再见啦!”沈洛年有些慌乱地挂上电话,怔忡良久,这才把那有些浮动的心情稳定下来,他叹了一口气,放出妖炁,托着自己往台北的方向腾行。
◇◇◇◇
沈洛年最后还是拖了五日才离开台湾,叶玮珊念了几句没用,也只好放弃。
这五日中,一直没有其他异状,看来何宗当真已经放弃,沈洛年稍感安心,通知叔叔沈商山之后,这才离开台湾。
穿着运动服、斜背着当时逃出家门时带的方形皮革大包,沈洛年走出檀香山机场大厅,很快就找到熟悉的脸孔。他目光扫过,见除了白玄蓝和黄齐那对长辈之外,其他八人居然都来了。
四个男孩们,根本就换上了这儿的海滩裤和夏威夷短衫,几个女孩子倒是和过去装扮差不多,玛莲依然是豪放的短裤配短袖,奇雅依然全身包得密不透风,吴配睿是背心配长裤,仍是个运动员的模样,只有叶玮珊比较特殊,居然穿着一袭白色短袖洋装,及膝短裙下那双腿,还是让沈洛年忍不住偷瞄了几眼。
不过现在人多,不便多看,沈洛年迎上去,有点意外地说:“大家都来了?”
“大家都想来啊。”赖一心呵呵笑说:“这儿计程车很大,坐得下。”
“你结了仇怨,这儿说不定会有人埋伏,大家一起来比较安全。”叶玮珊微笑接口说。
“前阵子都在养伤,有机会出来走走当然不能错过。”玛莲也笑嘻嘻地说:“洛年听说你砍了何宗人的手?靠,我们上噩尽岛的时候一定会很热闹。”
“呃……”沈洛年倒没想到,自己砍了那两人的手可能引起“共生联盟”的敌视,这样岂不是拖累了白宗?所以叶玮珊才一直要自己听她的话吗?沈洛年想到这儿,不禁微微皱眉,看了叶玮珊一眼。
叶玮珊不明白沈洛年的意思,疑惑地以目光询问,却见沈洛年只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在这时候多说,叶玮珊也就罢了。
“洛年你好差劲,离开檀香山之前,都不来医院看我和玛莲姊,还有宗长!”吴配睿开始算帐:“我们躺了好几天耶。”
“看了又不会好比较快。”沈洛年哼声说。
吴配睿故意板起脸哼了一声,但却又忍不住偷笑,却是众人慢慢习惯沈洛年的口吻,反而慢慢把这种语气当成是一种笑话来听。
“计程车还在等。”叶玮珊说:“一面走一面说吧?”
众人迈步的时候,张志文却对玛莲挤眉弄眼,玛莲却轻推了奇雅一下,奇雅则皱皱眉头,白了玛莲一眼。
玛莲见状吐了吐舌头,回头对侯添良使眼色,侯添良则猛摇头退开两步,又推了张志文一把,至于黄宗儒和吴配睿两人却躲远远在旁边一个苦笑一个偷笑,沈洛年眼睛瞄到,却不知这群人在搞些什么。
坐入了“加长型”的计程车,九人坐成三排,沈洛年旁边正好是赖一心和叶玮珊,这时前面六个人,除奇雅之外,其他五人交头接耳、叽哩咕噜地吵成一团,过了好片刻,五人居然伸出手来划拳,也不知道在赌什么东西。
“他们在干嘛?”赖一心诧异地问。
“还不是那回事。”叶玮珊忍笑说。
“喔!”赖一心醒悟了,哈哈一笑,看了沈洛年一眼。
搞屁啊?沈洛年莫名其妙,皱着眉头,每个人都瞄了一眼。
那五人剪刀、石头、布地一阵厮杀,终于出现了最后的落败者……或者该说胜利者,总之,玛莲一脸苦相地叫:“为什么!”
“玛莲姊快点!”吴配睿拍着手笑说。
“哎呀。”玛莲啧了一声,故意说:“人家毕竟也是女生,哪好意思问啊?”
“玛莲姊说自己是女生耶!啧啧……”张志文和侯添良两个马上一起大嘘特嘘,气得玛莲卷袖瞪眼,要不是车子不够大,说不定已经打起来了。
“玛莲姊,愿赌服输啊。”黄宗儒笑说。
“臭小子们!”玛莲转头对身旁的奇雅说:“奇雅,妳帮忙问啦,洛年都不会发妳脾气。”
“我才不管,自己去问。”奇雅转过头看窗外,张志文、侯添良、吴配睿等人则开心地拍手喊:“玛莲!玛莲!玛莲!”
“好啦,”玛莲豁出去了:“通通住嘴!”
众人全部安静下来,玛莲回头说:“那个……洛年啊。”
“是?”沈洛年皱着眉头说。
“别这样嘛,”玛莲干笑说:“好像等我一问,你就要准备发脾气一样。”
沈洛年眉头皱得更厉害了,看着玛莲不吭声。
“那个……”玛莲说:“你突然跑去云南,到底是为什么啊?”
原来是为了这种事情?沈洛年一时之间不禁有点无力,皱眉叹了一口气,真不知该怎么应付这群人。
玛莲既然开了口,也就不客气了,当下大声说:“我们知道你有难言之隐,所以你不用回答得很清楚,只要回答选择题就好了。”
“嗄?”沈洛年诧异地说。
“蚊子你来念!我哪会背那些。”玛莲回头瞪了张志文一眼,却是她和这几人熟了以后,自然而然也开始叫他们的绰号。
“好吧。”张志文清了清嗓子说:“一、只是想送她们回去;二、单纯为了避一避;三、去观光;四、和小露儿有关;五、以上皆非。”
这算什么选择题?沈洛年不禁瞪眼。
张志文接着说:“顺便说一下,现在一有一注,四有五注,五有一注。”
拿我来赌博?沈洛年不禁傻眼。
玛莲笑说:“当然是四吧?”
“一定是四!”吴配睿也说。
“四!四!四!”侯添良喊。
“哪些人下注啊?”沈洛年问。
“宗长夫妻和奇雅没玩。”玛莲笑说。
沈洛年一听,转头看着赖一心和叶玮珊瞪眼说:“你们俩也有份喔?”
赖一心呵呵笑的时候,叶玮珊抿嘴说:“我们是被逼的,不然……”
“不能再说了,会影响答案的公正性!”张志文抢着说。
“我跟你们说吧。”沈洛年说:“我是去学东西的。”
“不能骗人喔,这可是和金钱有关!”玛莲睁大眼睛说。
等到了岛上指引方向时,也不能隐瞒,沈洛年一面摇头,一面缓缓说:“她们有种办法,学会以后,可以藉此找到怀真的去向。”
听到“怀真”这两个字,所有人都收起笑容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知道,当时怀真为了救人,冲出去挡住刑天,从此下落不明。这一个月,叶玮珊不时向去过噩尽岛的宗派打探,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看来是凶多吉少,大伙儿心中都有点愧疚,这段时间,众人私下相处时,谁也不愿提怀真这两个字。
在多数人的心中,怀真应该已经死了,听到沈洛年突然这么说,谁也说不出话来。
“真有办法找到怀真姊?”赖一心首先有反应。
“什么样的办法?”这句话却是奇雅回头问的。
“怀真姊……”吴配睿忍不住说:“都快一个月了,她……她……”
沈洛年撕掉手上的OK绷,露出血冰戒说:“这是我和怀真立下的咒誓之戒……这戒指还在,代表她还活着。”
“咒誓之戒?”众人都没听过这名词,全都吓了一跳,而除了奇雅和玛莲看过这戒指之外,其他人都没见过,不禁大惊小怪地挤上来看,不过车里面实在不方便,一下子乱成一团。
“所以怀真姊确实没事?”赖一心露出笑容,用力一拍手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当时我看到怀真手上的戒指,就觉得有古怪。”奇雅忽说:“不过你老包着,我也不好多问。”
“咦?”玛莲诧异地回头说:“怀真姊手上也有?”
“妳只顾着看她的脸,所以没注意到。”奇雅淡淡地说。
“对!怀真姊手上有类似的红色戒指,我注意过。”黄宗儒瞪大眼睛说:“原来这不是普通戒指?”
“怀真姊没事就太好了。”吴配睿跟着目光往旁一瞟,故意带点酸味地说:“无敌大好细心呢。”
“呃?”黄宗儒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