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泛出的妖炁击中,四人飞出二十余公尺外,摔成一团。几个发散型的女子护体炁劲不足,被这股大力一逼,都不动了,只剩下黄宗儒一个人勉强还能挣动。
这一瞬间,沈洛年脑中热血一冲,挣了两下动弹不得,他火气一涌,浑沌原息往外直迫,逼得怀真松开了手,当下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怪叫一声拔出匕首往外就冲。
怀真发现抓着沈洛年的地方,妖炁突然被迅速吞噬,她吃了一惊,不敢再抓,却见沈洛年已经奔了出去。怀真暗叫不妙,这不是去送死吗?这臭小子果然见不得人死?眼见对方抡起巨斧,对着沈洛年就要砍,怀真无可奈何,只好迫出妖炁急冲,只见她一转眼掠过了沈洛年,双掌交错上举,和那巨斧正好撞在一起。
磅的一声巨响,怀真就用一双肉掌硬生生架住了巨斧,在无头妖一愣之间,她炁息猛然一爆,一股巨力发出,就这么把无头妖一路往森林中推,一面听她远远地喊:“臭小子,快走!”
只见树倒林折、土翻石裂,怀真与无头妖这般一进一退,眨眼不见踪影,而远远还不断传来轰隆隆的响声,似乎已经打到远处。
前方敌人突然不见,沈洛年满脑袋的热血没地方发作,终于冷静下来。眼看周围倒了一地,沈洛年一时还不知道该先扶哪边,却见赖一心正勉强支着枪站起,嘶哑地说:“怀真姊她……”
“她不会有事……我们先走。”沈洛年虽然这么说,却一点也不安心,不禁又往森林深处看了几眼。
酖族六女这才解开了阵式,有些慌张地出手救助伤者,这时吴配睿、玛莲已经被救醒,不过她俩和白玄蓝、奇雅、叶玮珊、侯添良、张志文等人一样,都因妖炁浸体,浑身剧痛动弹不得,只有赖一心、黄齐、黄宗儒三人,虽然受创,勉强还能站得起来。
六女把众人聚在一处围起,才刚准备施出外炁托起众人,突然外围传来一阵怪叫,不知从哪儿又冒出几十个凿齿冲近。
沈洛年暗叫糟糕,刚刚一团混乱,没时间注意周围的状态,不过话说回来,刚刚大伙儿躺了一地,有注意到也没用。
眼见凿齿逼近,众人不禁叫苦,早几分钟之前,几十只凿齿只是小菜,现在一大半都动不了了,怎么应付这一群?
酖族六女虽然也懂得攻击的法门,但这时身后十几个伤者需要保护,六女一时也只能分站六个方位,不断放出大大小小许多炁圈,抵挡周围扑来的凿齿。但这样的防护壁,消极抵御可以,想打出一条路却颇困难,何况里面有十几个人,代表防守的圈子必须放大许多,防御起来更艰辛,也别提往外走了。
眼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今勉强提得起劲的只有赖一心、黄齐两人,他俩咬牙提起武器,一声招呼之后跃出圈外,挥动武器想杀出一条路,但两人都已经负伤,纵然勉强可以和凿齿周旋,想开路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这样久战下去,两人恐怕会先支持不住。
沈洛年心念一转,突然探手进背包,拿出一大把十来个烟雾弹,拉环一扯,统统往外扔。
黄齐、赖一心两人眼见四面突然紫色烟雾弥漫,不由得吃惊后退,闪回圈中,六女更是马上聚起一片淡淡的外炁护墙,挡住那大片烟雾。
外面的凿齿被烟雾一熏,怪叫连连,一时也没往这儿扑来,虽然说能轻松片刻,但烟雾一散还不是一样吗?众人不明白沈洛年的用意,转头想问,但看来看去,沈洛年竟是不见了。
“洛年呢?”赖一心吃惊地问。
“他刚……走出去了。”坐在地上的黄宗儒忍痛说。
“他怎么走出去的?”黄齐诧异地说:“周围不是有炁墙吗?”
最吃惊的其实还是酖族六女,沈洛年和怀真两人已经好几次无声无息地穿过她们的炁劲,谁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这儿毕竟是个小空地,又是海岛,风力强劲,这烟雾弹是速效型的,放烟极快,但持续时间就短了,烧了几分钟已渐渐被风吹散。只见烟雾渐散,外面居然没人了,只剩沈洛年一个人浑身浴血、脸色苍白,皱眉站在那儿,更远处十几只躲出烟雾的凿齿,正愣愣地望着这面。
“洛年?”赖一心诧异地叫了一声,却又忍不住张大嘴巴,却是这时风继续吹送,烟雾尽散,地上出现了几十具凿齿尸体,每个背心都有个被匕首凿出的小洞,而沈洛年不知为什么身上都是血,衣服也破了好几个口子,脸色十分难看。
“洛年小弟,你受伤了?”冯鸯吃惊地问。
妈的,全身痛死了!沈洛年咬牙半天,终于忍住没叫出声来,他用力呼出一口气,又拿出一堆烟雾弹,要对那些在远处发呆的凿齿扔,但那群凿齿一惊,怪叫一声,纷纷往后逃,竟是吓跑了。
沈洛年反而松了一口气,他回头挥手说:“我开路,跟我来。”跟着往北就走。
这儿确实是险地,冯鸯不再多问,六名女巫托起众人,追着快速奔跑的沈洛年身后缓飞,沈洛年一面跑,一面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妖炁,小心翼翼地往外闪,把众人带了出去。
对于凿齿怎么突然死一大半,后方众人自是一头雾水,赖一心虽知道一半原因,但他仍有不解之处,也一样大皱眉头。
原来刚刚沈洛年眼看状况不妙,正所谓死马当作活马医,他先把烟雾弹乱扔一气,跟着拿起金犀匕、踏起无声步,往烟雾中掩了出去。
在烟雾中,谁也看不到谁,凿齿们没见过烟雾弹这种东西,事出意外,边缘的十余只当然就退了出去,但深入一点的凿齿们搞不清楚方向,慌张之余,只顾着运足妖炁、拿武器和盾牌乱挥,还常常自己人打在一起。
但对沈洛年来说,他单凭借着妖炁感应,就可以分辨出每只凿齿的动作、姿势,沈洛年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绕到背后,挥手攻击。先以遍布匕身的浑沌原息迫散妖炁,接着锐利的金犀匕直穿入躯体,再配合过去半年练习的准度,这么一刀对着凿齿妖炁集中处插入,一瞬间便将对手妖炁中枢吞噬、击散,凿齿连叫都叫不出来,马上散尽妖炁而亡,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烟雾中的二十六只凿齿,没有一只能逃得性命。
浑沌原息的部分,便是赖一心不明白之处,他可以想象到沈洛年在烟雾中具有偷袭的能力,但沈洛年如何能刺穿强大妖物的妖炁?不过赖一心一转念,想起怀真硬挡无头妖一击的那个画面,那可比沈洛年的行动更不可思议,赖一心不禁暗暗佩服,这缚妖派虽然不引炁,但有什么特别厉害的法门也说不定。
其实凿齿动作还是比沈洛年快上不少,纵然他也启动了时间能力,注意着对方攻击方位闪避,可是太快的毕竟还是闪不过,凿齿们几十支短矛临死前死命乱挥,沈洛年在其间穿梭,前胸、后背、左右手臂都挨了好几下,自然浑身是血,还好在他死命闪避之下,总算没什么太大的伤口,原息一冲,已从内而外渐渐合口,虽然痛得差点惨叫,也因失血而感到头昏,总算勉强支持得住。
但痊愈中的伤口难以解释,沈洛年索性不回到圈中,远远在前方带路。
◇◇◇◇
之后这近三十公里,总算安全地度过,众人半个多小时之后抵达海岸,照着规矩,冯鸯取出信号弹,先连射了三发,再对船舰作出要求回返的讯息,之后就等着对方来迎接了。
这儿道息淡上许多,众人的内外炁散去不少,相对地,那使人难过的浸体妖炁也消散大半,叶玮珊、奇雅两人除妖炁外,未受其他力量伤害,虽仍未复元,已可自由坐起。
本来白玄蓝也该是相同状况,但因她最后藉“爆闪”带四人逃生,受到的反挫力比对自己连施四次还重,受伤不轻,一时也还坐不起来。
受伤最重的是玛莲和吴配睿两人,当时虽然清醒了片刻,但见沈洛年赶跑凿齿,她们又惊又喜,心神一松,就又昏了过去,到现在都还没醒来。
众人坐在海边,等候着船只来援的时候,沈洛年却不知为何,一个人站在老远闭目休息,没和众人站在一起。
和沈洛年较熟的几人,这时动弹不得,不便过去询问,冯鸯等人经过刚刚一战,对沈洛年更增添了迷惑,也不敢贸然接近,一时之间,他倒是落得清闲。
沈洛年故意避开,一方面因为身上衣服破损严重,不好解释,二来他左手有个差点断骨的大伤口,到现在都还在淌血,沈洛年正忍痛用右手压合着伤口。
一来这样似乎会好得比较快,二来血也可能流得少些,刚刚到处都是伤,血流太多,身体颇有点支持不住,若不是全身伤口真是够痛,说不定真会晕了过去。
另外,开启时间能力,固然可以提高战斗力和判断速度,但却是大幅度消耗精神力,平常沈洛年使用这能力,还会记得间断休息,刚刚热血上涌、只顾杀敌,没想这么多,所以自战斗结束后到现在,沈洛年的头还在痛个不停。
望着身上衣服的破洞,沈洛年突然发现,左小臂另有一道本来没注意的小伤,因为那伤口不是很痛,所以没留神,现在才突然发现衣服破了一个大口。
衣服破不打紧,那儿不就是包着血饮袍的地方吗?完蛋了,既然会受伤,代表那袍果然没有保护作用,而且还一戳就破,这宝物还没能帮助怀真解咒,就得报废了。
这时沈洛年顾不得压伤口,扯开破烂的迷彩服查看,却发现底下那片血饮袍,竟是一点破损也没有。
这可怪了,明明里面还隐隐作痛,应该有受伤才对啊……沈洛年心中生疑,拆开血饮袍,却发现血饮袍一拿开,底下的伤口马上迸开,血立即往外渗,竟不是小伤。沈洛年一惊,连忙又拿袍子压了上去,才刚接近,不用贴紧,马上感觉到一股压力迫使着伤口收缩,不让血往外流。
妈啦!什么血饮袍,这是止血包扎袍吧?有这么好的功能,那臭狐狸怎么不早说?
沈洛年这时身上可都是大小伤口,虽然愈合的速度很快,但若能自动合起,当然会更快,想了想,沈洛年把已经破烂的迷彩上衣和内衣脱掉,抖开血饮袍穿上。
这一穿上身,果然所有伤口都收拢止血,连疼痛感都大幅降低。这一刹那,沈洛年真不知该感谢怀真拿来此物,还是该怪她故意藏私不说清楚,害自己痛这么许久?
不过不肯穿的也是自己,倒怪不得她,沈洛年绑上血饮袍的腰带,晃了两下,感觉倒是挺舒服的。这衣服轻若无物、触感柔细,怀真又说过不会脏,可真是个好东西,在都市里不好意思穿着走路,在这荒郊野外宰妖怪倒不用介意吧?就是背个野战背包有点不搭……
沈洛年若是不想穿,别人怎么逼他也不肯,但自己当真想穿的时候,他反而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正看来看去时,沈洛年突然有点不解,既然小臂受伤,衣服该也有破洞,怎么找不到洞口?
啧,找不到就算了,沈洛年懒得研究,眼看着来接人的几艘船就快到岸边,沈洛年走近人群,却见每个人都惊讶地看着自己身上衣物,似乎想问又不知该怎么问。
对众人来说,其实本来都有点愧对沈洛年。大伙儿本该保护他,没想到最后却是被沈洛年保护,而怀真为了大家抵挡那无头妖怪,到现在生死未卜,最担心的自然是沈洛年,但当时他却首先做出离开的决定,这让赖一心等人更是又惭又佩。
刚刚看着沈洛年一个人站在远处,众人都不知该怎么向他道歉或安慰,也不敢呼唤他,何况他又是有名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