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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转五转的,两人终于绕到狄纯的小屋。狄韵停下脚步低声说:“老头,别跟我妈提起杜勒斯叔叔,想到叔叔她就会哭。”
杜勒斯啊……他也死得倒霉了些,若不是众人行踪外泄,这趟魔法岛之旅并没有这么危险,而当发现有异状,岁安城这儿虽然马上做出紧急处分,连僵尸都送了出来,却终究来不及,但换个角度说,若不是杜勒斯拚了性命,这趟旅程真不知得死多少人。
可惜的是……若真是那远远跟踪的天仙泄露众人行踪,这仇可难报了。岁安城几百万人一起上也打不过。
“你去吧。”狄韵转身说:“我过会儿再来。”
这丫头似乎真的不提防自己了?沈洛年见狄韵离开,走到屋前,轻敲了敲门,门呀地一声打开,狄纯站在门前,露出温婉的笑容说:“洛年,快进来。”
狄纯脸上虽然带着笑,气息却不怎么愉悦,看来只是强打起精神。沈洛年走进屋中,等狄纯关上屋门,沈洛年抓抓头说:“妳没事吧?”
却不料这么一问,狄纯眼眶马上红了起来,还好毕竟没落泪,但看她低着头、瘪着嘴,强忍着悲伤的模样,也实在有些可怜。
这时只好找点其他的事情问问,看能不能引开她的心思。沈洛年苦思片刻,这才说:“小纯,我能修炼炁息了耶。”
狄纯用力吸了吸气,连续点着头,好不容易才开口说:“我、我知道,听小韵说了,恭、恭喜。”
这个话题好像效果不大。沈洛年想想又说:“玛莲他们,好像都以为我是自己的儿子或孙子。”
提到这件事,倒真的让狄纯分神。她那张含泪的小脸露出笑意,抿嘴说:“谁教你不肯和他们相认。”
眼看这话题有效,沈洛年再接再厉地说:“其实我觉得他们很陌生。”
“怎么呢?”狄纯微微一愣。
“这次在东大陆遇到玛莲、奇雅、小睿……或者该说黄夫人?”沈洛年苦笑了笑说:“尤其是小睿,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好像挺凶的。”
“睿姊以前也很崇拜你的。”狄纯拉着沈洛年在长椅坐下,一面笑说:“她常跟我说,有实力的人,大可以直待人,不用虚伪客套,别人一样会听话,所以她对晚辈、下属,一直都颇严厉……她说这是跟你学的。”
沈洛年狐疑地说:“我可没这么教过她。”不过沈洛年一面说一面有点心虚,当初自己对吴配睿确实颇凶。
“其实不只睿姊。”狄纯又说:“添良哥也说他从你身上学到很多,他每次提到你,都说你是‘无欲则刚’的典范,因为你什么都不在乎,自然不受任何威胁。”
“唔……”沈洛年可不知该说什么了,那变得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侯添良,现在境界可比自己高明多了。他啼笑皆非地说:“还有吗?”
“有啊。”狄纯微微侧头,轻笑说:“志文哥也有说过类似的话。”
“妈啦,他也‘无欲则刚’啊?少来!”沈洛年瞪大眼睛,这种话他可绝不相信。
“不是。”狄纯笑了出来,摇头说:“他总爱说,绝招得先藏着,紧急的时候用出来才帅。”
“这是学我的吗?不对吧!”沈洛年惊奇地说。
“他说是你教的啊。”狄纯无辜地点头。
“呿!”沈洛年没好气地说:“我才没这种想法。”
“司令也有类似的说法喔。”狄纯又说。
“玮珊啊……”提到叶玮珊,沈洛年还是有点感慨,他苦笑说:“她又说什么?”
狄纯停了几秒,才缓缓地说:“六十多年前决定政变时,司令跟我们说……别忘了你那‘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魄。”(【注】:‘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语出《孟子·公孙丑》,意为:自我反省,只要合乎义理,纵然面对千万人,也一样勇往直前。)
妈的,文言文咧,这话什么意思?自己怎么新增这么多特质?沈洛年正想换个话题,却见狄纯眼睛一红,泪水一滴滴地往下滑,哽咽地说:“杜勒斯……杜勒斯,也说过……”
这下糟了,哭了、哭了!这时已经无法遏制,只能加速跳过!沈洛年打断狄纯的话说:“他说什么?”
“他说,要……要代替沈大哥……一直保护我。”狄纯说到这儿,终于扑在沈洛年怀中哭了出来,抽泣说:“我……我对不起他……我当初是不是该嫁给他?他对我和小韵一直很好、很好……”
“哎呀,这种事不是拿来交换的啦。”沈洛年轻抚着狄纯的背说;“否则妳得嫁几个人?帮过妳的人还有我咧,他也得排后面。”
狄纯一怔,沈洛年却是一拍大腿说:“既然已经哭了,那就顺便问问,妳老实跟我说,韵丫头的爹是不是一心?”却是沈洛年决定快刀斩乱麻,直接问重点。
果然狄纯脸上只有两个水龙头,没法变出四道泪水。她呆了片刻,才委屈地摇了摇头。
不是?沈洛年松了一口气,若真是赖一心欺负狄纯,自己非得找他算帐不可,问题是大概打不过,岂不是自讨苦吃?既然不是就好。沈洛年接着又问:“到底是谁啊?我认不认识啊?”
这次狄纯却不肯回答了。她紧抱着沈洛年胸膛,自顾自地埋头痛哭,沈洛年也拿她没辄,只好让她哭个痛快。过了好片刻,狄纯终于收了泪,但却没打算离开沈洛年胸膛,就这么把头埋在他怀中,一声不吭。
要知道,并不是随便一个男人胸膛,都可以这样没有顾忌地依靠,面对如兄如父的沈洛年,孤身抚养女儿长大的狄纯难得这么放纵一次,体会着被人拥抱的温暖。
过了好片刻,偎在沈洛年怀中的狄纯才突然红着脸直起身,一面低声说:“听小韵说,他们怀疑你——该说怀疑‘沈凡’是我和你生的呢,还认为小韵也是。”
“不会吧?”沈洛年大惊失色地说:“韵丫头听谁说的?搞错了吧!”
“谁教你只帮小韵呢?”狄纯抬起头,有些害羞地说:“睿姊来试探我,我也装糊涂,小韵也建议我这么做。”
“为什么?妳们母女搞什么鬼?”沈洛年大惑不解。
说到这儿,狄纯的眼眶又红了,低声说:“这二十年,小韵过得很委屈,我也只是想帮帮她……”
沈洛年这才想起杜勒斯在地洞里的推论,也终于明白狄纯、狄韵这么做的原因。众人都以为狄韵是赖一心与狄纯的孩子,这二十年就算没遭白眼,自也不怎么受人待见,也所以刚见面没多久,狄纯就要自己当便宜老爸。当时自己并没答应,但这时既然被其他人误会,狄纯当然是将错就错。
而对狄韵来说,反正本就父不详,冒认威名赫赫的闇神当父亲,除解决过去问题之外,对竞争司令更是一大利多,只不过这方面的考量,狄纯和沈洛年都想不到就是了。
沈洛年正思考,只听狄纯接着说:“而且这么一来,志文哥似乎也死心了,最近都没来找我。”
妈的,自己还兼任蚊香!沈洛年想想也无所谓了,要他出面冒认是绝对不可能,但被人误会倒是无所谓。沈洛年摇头说:“随妳们胡闹吧,对了,妳本来找我干嘛?”
“差点忘了。”狄纯微微一笑,探手怀中,取出一物说:“这个给你。”
第七章 我知道怎么管教这丫头
沈洛年低下头,却见狄纯手中竟是他们口中的闇神之镜。他愕然说:“这……”
“你现在正需要,不是吗?”狄纯微笑说:“我一向少下塔,待在这儿也用不着。虽然顶着十圣之名,其实我很笨,大家哪儿都不敢让我去,打仗的时候,我又总是下不了狠手,这闇神之镜,早该交给别人了。”
“妳不想用,怎不给妳女儿?”沈洛年问。
“她们正在竞争,这样不公平。而且这是当年司令交给我使用的,我又怎能私下给小韵?”狄纯顿了顿说:“但这闇神之镜本来就是你制造的,上次你也说过,现在做不出来,当然应该让你用。”
“其实也不会不公平。”沈洛年摇头说:“如鸿现在也有一个。”
狄纯嘴一瘪,低声说:“那是……那是杜、杜勒斯的……”
完蛋!又要哭了!沈洛年只差没给自己一巴掌。他抱着头叫:“人都死透了,别哭了!”
还好狄纯刚刚大哭一场,情绪已经抒发不少,这次倒真的忍了下来。她深吸两口气,稳稳心绪,这才缓缓接着说:“我听小韵说,司令把如鸿那个闇神之镜先收回去了,应该也是为了公平。”
这么严格啊?刚刚吃饭时倒没留意张如鸿身周的道息状况,沈洛年愕然说:“玮珊多的那个打算给谁?未来的司令吗?”
“不知道呢。”狄纯微微摇头说:“若不是小韵跟我说,我也不知道司令把镜子收回去了。”
这东西对眼前的自己确实有帮助,不久之后还得去龙宫,路上也不知道会不会又有意外,多个保命的东西也不坏,沈洛年当下接过狄纯手中的闇神之镜,但这么一拿,他随即皱眉说:“算了,我不能用。”
“为什么?”狄纯讶异地问。
“太重了。”沈洛年把闇神之镜推回说。
闇神之镜体积虽然不大,毕竟是紧密结实息壤为心,厚实金属包覆,而后来白宗众人在外层又有双层加固,这样一层层加起来,确实颇有些分量。
对一般变体者来说,这区区数斤重,自不会造成影响,问题是沈洛年如今连魔法袍都没穿,全身除了几张噩尽币与记事本之类的小杂物之外,无论是血饮袍、火浣衣物包裹又或是天仙飞翼,都是轻若无物的异宝,戴上这颇沉的闇神之镜,虽可有效提升体内炁息量,但身法挪移变化难免会受到影响。
如今沈洛年的炁息量虽然每日稳定增长,但毕竟才开始引入,与过去见过的强者相较还是远远不如,在这种状况下,与其戴上闇神之镜,追求整体性地更上一层楼,不如先把独门专精的闪避能力维持在巅峰,这样一来,就算打不赢人,至少也有个保命功夫,等体内炁息强大到不在乎这点重量的时候,才能考虑藉此增加炁息强度。
狄纯自然不明白沈洛年的考量,她不肯接过闇神之镜,迷惑地说:“太重了?这明明很轻啊。”
“我说真的。”沈洛年说。
“洛年你别随便找理由骗我……”狄纯说。
“不信拉倒!”真不知该如何解释。沈洛年抓抓头,把闇神之镜搁在两人之间的椅面上,皱眉说:“我真的不能用。”
见沈洛年说得斩钉截铁,狄纯这才信了。她轻抚闇神之镜,轻叹了一口气说:“那我还是交还给司令吧,只要再凑上一个,可以先让她们三个孩子装上。她们都是修炼道咒之术,尽快强大起来,对岁安城更有帮助。”
“就算要上交,也轮不到妳吧?”沈洛年说:“除了玮珊、奇雅、一心之外,其他几个人的妖炁强度似乎都不如妳。”
狄纯虽不知这和当初沈洛年的按摩有关,却也知道从开始修炼,她进步速度就比白宗其他引仙者快上一截,而狄纯生性单纯、几无外务,这百年来除了修炼之外,也没别的事好做,单纯比修为,恐怕还略高于数十年来政务缠身的叶玮珊,所以几位选择引仙的老友中,只有狄纯还能维持青年的模样。
但妖炁强度可不等同于战力。狄纯摇头说:“战场上,我是最没用的一个,除了对付一些禺彊族,地面作战一点用都没有,而且我也不大敢杀人……过去赤涛来犯时,还需要我在空中诱敌骚扰,既然赤涛立誓不来,也不需要了。”
听来颇有道理,沈洛年其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