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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古怪感觉是怎么回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时有空刚好思考一下。
刘巧雯见沈洛年一个人走开沉思,也不去打扰,回头低声说:“说到道息震荡……蓝姊,有没有找出是谁干的好事?那很明显是有一大群人聚集道息失败,但这个失败牵连太广了。”三人同属白宗第二代,当年本就十分亲近,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刘巧雯说话也就不顾忌礼节,直接用过去的习惯称呼白玄蓝。
“各地宗派都在推来推去,谁也不承认。”白玄蓝声音也压低下来,摇头说:“不过李宗那边有消息传来,日、韩、中三方的道武门人,似乎正聚集着讨论再次聚集大量道息的可行性,不过台湾这儿李宗并未受邀,细节我们也不清楚……听说总统府似乎正派人协调……”
“这是什么意思?这种时候还扯政治?”刘巧雯笑容收起说:“还是看不起台湾宗派的战力?”
“也许是后者。”白玄蓝迟疑了一下说:“毕竟上次震荡,产生太多妖质了。”
刘巧雯一怔,脸色凝重地说:“我倒忘了……台湾这弹丸之地就多了近千人份的妖质,他们那些震源周边、大面积地域收集起来还得了?足够把好几万人变体了,还敢说和他们无关……那次震荡根本不是失败,这些大量妖质恐怕正是他们的目的。”
“我也是这么猜。”白玄蓝说:“当他们多了数万名变体者,台湾这儿的数百道武门人自然不放在眼内了。”
“那欧美那边的反应呢?”刘巧雯说:“那儿的道武门宗派数量也很少。”
“某些情况下,强力武器也能对付妖怪,欧美的军事力支援也是很重要的。”白玄蓝说:“不至于不理。”
刘巧雯沉默下来,过了几秒才说:“也就是说,只有台湾这边被冷落了?”
白玄蓝没开口,算是默认了这句话。
刘巧雯思考了片刻之后,开口说:“他们收集妖质后,大批量产的话,一、两个月就勉强能用了,而且一定都是兼修派……蓝姊,我当初的建议,妳还是不考虑吗?在这种情况下,李宗说不定会同意和我们合作。”
白玄蓝思考片后之后,摇摇头说:“人类大难临头,我也不计较什么门户之见,就算把发散型的专修修炼功法传给他们也无所谓,但妳要内聚型弟子改修兼修派的法门,这我不能接受,我还是觉得‘内聚专修法’有存在的意义。”
“不是为了改学那种法门,何必和他们换?”刘巧雯说:“不然我们两法皆存,让弟子自由选择呢?”
“巧雯。”白玄蓝看着她说:“妳心里明白,两法并存的时候,兼修派的修法看来灵活方便,弟子们必定舍难取易,久而久之,专修派内聚法会失传的,若非如此,专修派如今为何式微至此?我不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
刘巧雯目光转向黄齐,噘嘴说:“齐哥,你也说说话。”
黄齐微微一怔,望向两人,还没开口,刘巧雯已经接着说:“我知道,你当然帮蓝姊说话,但如果当年能让你选择,你会选兼修派的内聚法门,还是专修派的?”
黄齐思考了几秒,缓缓说:“巧雯,就算不是因为蓝,我也觉得内聚专修法,有不能取代的地方。”
“你们俩根本是强辩。”刘巧雯咬唇说:“如果真有人还愿意选内聚专修法,那蓝姊担心这法门被淘汰,岂不是白担心了?”
听刘巧雯这么说,黄齐和白玄蓝一时无话可说,两人都不禁苦笑,刘巧雯见状,叹一口气说:“蓝姊,妳日后打算怎样?”
“怎么?”白玄蓝侧头说:“尽我们宗派的力量杀妖啊,不然呢?”
“如果只是过去那样,出现妖怪大家围上去杀,那是不用多想什么。”刘巧雯说:“现在几个国家的道武门宗派,眼看要国家化、军队化了,之后和妖怪作战,一定会产生统率系统、排挤效应,我们这种一开始就被边缘化的宗派,日后若不是被人吞并,就是被派出去当炮灰,然后消灭……这样好吗?”
白玄蓝对这方面的事务并不熟悉,见刘巧雯说得有道理,皱眉说:“那妳觉得该怎办?”
“我也不知道。”刘巧雯叹了一口气说:“我本想以法诀交换让两宗实质上同化联合,在他们同意下,我可以从军警特体系大量调出女性成为战力,一方面省去筛选的工夫,二来如果把李宗和我们储存的妖质都用掉,台湾地区的道武宗派人数也会增加千余人,应该不会被轻忽……而且从现实面来说,就算别人没忘了台湾的道武门宗派,也只会想到李宗,不会想到我们。”
说来说去还是要和李宗合作,白玄蓝正沉吟着没说话,这时站在不远处的沈洛年,突然往上跳了一公尺高,跟着又重重地落下地面,那股落下的姿势十分古怪,砰的一下好像特意用力踹了地面一脚。
沈洛年转过头,见三人都在看着自己,尴尬地笑了笑,又连忙转回头,一面暗暗皱眉。
“洛年小弟。”刘巧雯好笑地说:“在干嘛?太无聊了跳来跳去吗?”
“不……”沈洛年想想又说:“我可以问个问题吗?有关‘四诀’的事。”
“怎么?”刘巧雯点头笑说:“问啊,我们可是把你当成自己人喔。”
“以轻诀存想炁息……”沈洛年问:“身体就会变轻吗?那能变重吗?”
“不是这样的,身体重量是固定的,怎能变轻、变重?”刘巧雯失笑说:“谁教你刚刚见外,不肯听宗长解释?”
“呃……”沈洛年有点尴尬,不知道该不该问下去。
还好刘巧雯倒没为难他,接着说:“引炁入体后,随着心意的变化和控制,就可以达到一定程度的轻、重身,并不是说不修轻诀的人,身体就会很笨重。”
“喔?”沈洛年应了一声,自己似乎想错了。
“爆轻柔凝这四诀,不是在运炁时存想用的,而是一种调整炁功的法门,使炁功除了原有的威力外,还凝化出特殊的性质……”刘巧雯说:“于是修轻的,炁息本身就渐渐带着轻、快、锐利的特性,于是在这些方面,表现的就比其他人强。”
“锐利?”沈洛年有点吃惊,这个他倒不知道。
“嗯,锐利是轻诀在攻击上会显现出的特别效果。”刘巧雯说:“爆当然就是爆散,柔是具弹性的鞭劲,凝是种集中撞击力。”
原来不只爆有特别的攻击威力?这个刚刚赖一心倒没细说,也许他们在外面听过了,里面就没特别提,自己只听一半乱猜,倒是错得很离谱。
沈洛年还在思考,白玄蓝已经微笑说:“所以我的炁弹,就全靠爆劲攻击,但双修的巧雯,外炁带有两种性质,所以炁矢就带着穿射破坏力以及爆散力。”
“嗯。”刘巧雯点头说:“因为轻诀带有锐利轻薄这种性质,所以我无法学宗长一样,凝出一大团具有强大爆炸力的外炁才发出。”
原来自己根本就搞错了,不是变轻、变重?那刚刚自己为什么觉得自己变轻、变重了?自己体内的又不是炁息……不过这问题不好问,问下去会扯到浑沌原息,沈洛年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开口。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刘巧雯笑说:“替谁担心吗?”
“不。”沈洛年摇头说:“只是搞不清楚变轻、变重是怎么回事。”
“其实也不是真的变轻、变重。”刘巧雯好笑地说:“是炁随心意产生一股上托或下沉的力道,感觉起来好像有变轻或变重的效果。”
沈洛年微微皱起眉头,似乎不大理解地摇摇头。
“洛年,有问题尽管问啊。”刘巧雯笑说。
“谢谢。”沈洛年点点头,又走到一旁。
却是刚刚沈洛年闲着没事,又尝试了一次之前在白宗道场所测试过的动作,就是他误会的“伪轻”诀。正确的轻诀,是借着存想关注,让炁功增添一种“轻薄快利”的复合性质,而沈洛年却以为是很单纯地变轻、变重,于是把念头贯注在浑沌原息上,想把自己变得轻点,没想到还真的变轻了,而且不只是轻,似乎还被一股力道往上拔起。
这么一来沈洛年当然吃了一惊,连忙停止这种念头,稳住身体,也就是当初踉跄一下差点跌倒的原因。刚刚沈洛年想了半天,又测试了一次,这次心理有备,就让身体往上飘,但飘了一公尺左右他又觉不妥,这样飞下去万一摔下来又该怎办?于是连忙转念要变重,这么一来却变成重重往地上撞,还好体魄已变的他,还承受得住这股力量,他那瞬间只好赶忙放松控制,这才稳下身子。
按道理来说,飘起来代表有力量推起自己……不过浑沌原息既然没有攻击力,也不能推动任何东西才对,怎能让自己浮起?沈洛年刚刚因为想不清楚,忍不住回头对这几个前辈提出问题,这才知道自己整个想错,但虽然明白想错了,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还是不明白。
当初那只超大的凤凰不也浮在空中?不过自己似乎完全无法控制,总不能莫名其妙地拔空而起,然后重重摔下吧?纵然是变体的身躯,也承受不了这样摔法。
而且单纯地往上飘起能干嘛?所谓的会飞,要能在空中自由翱翔才行吧,像个火箭一样冲天直射一点意义都没有。
沈洛年不再想这件事,感应着周围的变化,这才发现周围的妖炁似乎已消失大半,看样子不用太久,今天的工作就要结束了。
正想间,沈洛年突然一怔,目光往西边入山处看了过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白玄蓝和刘巧雯两人也感觉到了,目光一样往那儿转,半分钟后,只见四个李宗服装的黑袍人穿山过林、点地飞弹,一路向着这儿飞来。
这四人中,沈洛年只认识最后一个,那人正是上次到家里找麻烦的李翰,至于其他几个看来就有点年岁了,大约是四、五十岁的年纪。
四人很快地接近白玄蓝等人,为首一个方脸中年人,留着普通的旁分短发,脸上带着一抹微笑,对着三人微微一礼说:“白宗长,诸位,好久不见。”
白玄蓝等人都有点讶异,白玄蓝回礼说:“李宗长,怎么特地跑这一趟?”此人正是现任李宗宗长。
白宗几个二代门人,会有这样的表情,是因为李宗和白宗的上代,曾因在政治面产生冲突,后来李宗顺利掌握权力,在军警体系中建立起势力,失败的白宗则逐渐淡出政坛。虽然这个不愉快并没延续到第二代,但两方多少有点疙瘩,十余年来一直不怎么来往。
这段时间妖氛陡起、状况特殊,两宗往来虽比过去频繁,也多只靠电话或副手传递消息,两方宗长极少碰面,所以今日李宗宗长特别跑这一趟,必有要事。
“我今日来,有两个原因。”李宗长向站在一旁的沈洛年瞄了一眼,回头说:“首先,我希望见见缚妖派胡宗的弟子。”
白玄蓝微微一怔,回头对沈洛年说:“洛年。”
等沈洛年走近,白玄蓝介绍说:“这位是李宗宗长李欧,两位副门主王原念、张智凡,另一位你该见过,是李宗长之子李翰。”
沈洛年对众人微微行礼,一面想,原来李翰是宗长之子,难怪说话有股少爷味道。
“他就是沈洛年。”白玄蓝说:“至于胡宗宗长,似乎另有要事在身,不在台北。”
“沈小弟。”李欧走近两步,仔细看了看说:“果然不具炁息……”
“李宗长。”刘巧雯噗嗤一笑说:“难不成担心我们看不出来吗?特地跑来检查一番?”要知道道武门人熟悉了炁功之后,确实可以收入体内,避免被人遥感,但距离很近的时候,还是掩不住炁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