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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背着背包,踩着青石板台阶,一步一步向上奔走着,有说有笑,气氛融洽的比小时候老师组织春游还要热闹。殷澈三除两下的走在人群最前面,偶尔回过头摆弄着挂在胸前的相机,对着台阶下面的我们按下“咔嚓、咔嚓”的快门键。
我因为脸上有伤,所以每次一听到快门声便下意识的抬手将脸遮住,因为入镜头的人那么多,还有人会刻意停下来摆动作,所以,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有意闪躲的姿势就自然而然的逃离了他的注意。
槿绣走在中间,好几个男生前呼后拥着,大有一幅护花使者的架势,她手里的背包也落到了别的男生手里。莫晨居然也走在最前面,只跟殷澈保持一前一后的距离,而她手里的背包,也不知什么时候挂到了殷澈身上。当我注意到这两点的时候,才恍悟过来,今天在场的女生身边几乎都有个帮忙提包负责闲聊的男生,而落在末端的我,身边只有空气。
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希望青禾出现,并不是对他有多依赖,而是害怕落单。害怕在这样融洽的氛围里,自已那份落寞是那样可耻的暴露在大家面前。
四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了山顶。
山顶上有座规模不小的万佛寺,一行人在庙里寻个可以坐的地方就开始倒腾自己带来的食物与水,四个小时的行程,每个人都累的够呛,坐下来以后,双腿都在止不住的打颤。
陵山的台阶比较陡峭,几乎是笔直而上的,每一个阶距都是普通山峰台阶的一倍,所以爬起来格外吃力。此时,我瘫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累的只剩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单单擦汗就用去一包纸巾,这会儿,依旧汗如雨下。
等歇了半个多小时后,有人靠在半人高的岩石上看天边变幻莫测的云,有人唱跑调的山歌,有人一阵无心的漫骂,有人因为一些怪异的笑话夸张的笑到肚子疼,有人咔嚓咔嚓的拿着相机忙着拍照……只有我,在歇够了以后,塞上耳麦,独自一个人往寺院深处走。
从前殿到后殿,以及各个院落的偏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认真仔细的逛了一遍,也在每一个菩萨面前虔诚参拜后,七拐八拐便,拐进了一个僻静的园子,园子的正中央立起一座高高的楼塔,没有古老的陈旧感,像是刚刚新建的,抬头数了一下,共八层,最顶端上挂一块烫金匾额,上面写着:佛塔。
我在塔外仰望了半分钟,最后,二话不说的走了进去。楼塔虽然有八层,但实际上只有我们普通楼房五层的高度,等我走到最后一层,推开朱漆大门时,立刻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因为里面的四面八方全部是小小的镶刻在墙壁里渡了层金的佛像,几百个,亦或是几千个,我走进,看的眼花缭乱。
这间阁楼只有正前方是一个一人高的佛祖,我像之前一样,虔诚的跪在莆垫上,静静的许愿,再磕三个头。
许是处于震惊与虔诚的夹缝中,所以没有注意到,就在我跪下来的那一刻,原本大开的朱漆木门诡异的从外面悄悄的合上了门栓,而园子的拱形门口则出现一块方才不曾出现的黄色的标示牌:施工重地,游客止步!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掂着脚尖,等着你出现
尚不知情的我闭上眼许了一个很久却只关于一个人的愿望,睁开眼以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且用心的打量这间别具一格的楼层,四周都呈封密式,只有顶端的中心用透明而坚固的玻璃隔着,让阳光可以倾泻而下,我面前那尊大佛前也没有一般佛像特有的供物以及香火,从刚刚上楼梯的时候就感觉,这座塔应该还没有完全建好,半路的台阶上还有堆积的水泥灰,一路走过都是新房刚建时特有的水泥被烘干的味道。
前前后后打量完,便起身准备离开了,方才进来时,半掩着的门,这会儿居然关上了,正疑惑的用手推了一下,却是发现怎么都推不开,此时才惊讶的发现门居然被反锁了。
我无比吃惊的用力撞门,一边撞一边喊人,可不管我怎样拼尽全力,朱漆木门依然纹丝不动,也不管我怎样呼救,外面也没有一点回应。
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游园过于忘神,早已脱离了人群,刚才来这座园子的时候,一路上也是极尽偏僻几乎看不到一个游客或寺里僧人。
想明白了这一切,我整个人被吓懵了。
而此时,在前殿,他们一行人已经拜的差不多,正收拾东西下山回家。气氛依旧热烈,跟来时一样,说说笑笑,停停闹闹。叶影跟一些男生起哄说黄段子把一些女生羞的满脸通红,槿绣依然被好几个男生拥护着,众星捧月般。莫晨还是那样,表情生冷的走在殷澈身边,偶尔停下来,等他帮大家拍完照再一起同行。
就这样,直到日落西斜,来时的人都坐上了大巴扬尘而去,全场十几个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失踪了。不,或许有一个人知道,那个刻意将我锁在高塔之中的人。
起初,我以为这跟寺院每一处殿一样,总会有游客过来观赏的,我就不相信,节假日期间,像我这种对什么新鲜事物都充满好奇的人此景点就此一人。但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我终于发现,像我这种爱乱跑瞎逛的人,还真是只此一人。
悲剧的我,守着空荡的佛塔,透过玻璃看天空慢慢跌入黑暗,恐惧开始像潮水一样向我汹涌袭来。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之所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是因为园子门口那块我不曾见到的黄色标示牌。
夜幕降临。
叶影坐在房间翻着资料卷,一阵夜风吹过,他起身关上书桌前的窗户,透过白织灯看到窗户上印衬的身影,心里闪过一阵恍惚,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动静,好像遗忘了什么,皱眉深思,就当脑海刚刚产生一个念头,房间电话铃却骤然大作。
“喂,哪位?”他扯着嗓子问道。
“叶影啊,你白天托我帮你要槿绣家里号码,我帮你弄到了。”
“真的啊,快,快,快告诉我。”他欣喜若狂的说着,迅速从桌上摸出一只圆珠笔。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放心,忘不了。快说。”此时,他又恢复了第一次见槿绣时,那幅猥琐窃喜的嘴脸。
“嗯,是1326700****”对方认真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
挂完电话,叶影整个人像被了打了鸡血一样,高兴的就差恨不得仰天长啸了,仿佛要到槿绣的号码,离追到她只是一步之隔。
过于兴奋的他,终是忘记了脑海里方才一瞬即逝的念头。
而此时,殷澈也在家里刚刚洗完澡,换一身干净的睡衣,将相机USB接口链接电脑,开始端坐在电脑前查看白天的相片,没有人知道,三百多张相片里,有一百多张却只专属于某人,她的表情,她的动作,她的背影,以及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神彩,都被他清晰的抓拍下来了。
那些缓慢变幻的动作,明明很平凡,每日可见,却在这会儿,让他像着了魔一样,久久移不开视线。
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意,淡淡地,像三月漫天开过的桃花,一路温柔到底。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掂着脚尖,等着你出现
“阿澈。”楼下突然响起青禾的声音,慌忙退出相片文件夹,从窗口探出头看到他昏暗的灯光下那抹修长的身影:“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有没有看到离离?”青禾平静的问道,声音里隐隐听出丝焦急。
“她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不在家?”
“不在,她房间的灯一直没亮过。问过莫晨,说是没看到。”青禾皱了皱眉,如果不是来找殷澈,她能去哪里?更何况,这么晚,一个女孩家。按说,这次他失约没有一起去爬山,以她的性子,应该一回来就直接杀到她家去才对,可是,他从黄昏一直等到深夜,也没有等到她来兴师问罪。
“兴许是去朋友家了吧。”
“都不在。”来这之前,他已经全部问过了,之所以最后一个问的人是他,是因为,他打从心底希望她不是呆在他身边才会玩到忘了时间。而听说,她不在这里时,他心里确实松了一口气后,可松完气后,又变得更加紧张起来。如果,连他这里都找不到她影子,那么,她能去哪里?
“我说,她这么大人了。不会走丢的,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殷澈俯在窗口冲他说道,语气里尽里对他小题大做的不屑。
青禾看着他,眼眸突然迷离,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微茫的回忆之中,尔后,摇了摇头,“离离肯定是出什么事了,她今天一天都跟你们在一起,可你们同行的人都回家了,就她一个人不在,你不觉得奇怪吗?”
经青禾这样一提,殷澈隐隐中也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个,上山时,一直像个乞丐一样远远的跟在最后面,好像下山的时候……想到这里,他冲青禾打了个手势,“你先上来。”说完,便开始用鼠标点击下山时拍到的相片。
果然,三百多张相片里,无论从哪个角度拍摄,都没有看到她的影子。
这一刻,殷澈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深夜十点,两个人跳上一辆出租车直奔陵山,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压抑的令开车的司机频频从后视镜里往后望,试着寒暄,两个人却都没有理他。
一个小时后,陵山景区售票点。
殷澈费了好大唇舌才让两个值班的保安相信他们深更半夜前来是为了寻一个白天同游失踪的女孩。两名保安,一个不停的拿奇怪的眼神打量殷澈跟青禾,一个则俯在案边给山顶打电话,大约打了四五通,不知道是信号不好,还是什么原因,一直没接通。
这时,另一个保安一幅见怪不怪的表情,仿佛游客失踪在这里已经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就见他冲他们就扬扬手:“你们先回去吧,说不定那女孩是因为白天玩累了,所以找个地方睡着了,也许天亮以后就会自己下来。”
青禾听此,不满的的一把夺过电话,他食指刚刚按了一个“1”,就被殷澈一下子制止了行动,“你现在拨110根本没用,她失踪还没有24小时,警察不会来。”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真的坐在这里等?”
“不然呢?”殷澈反问道。
“你有没有想过,这森山老林的,她如果是从哪里摔下去了,现在正昏迷不醒;又或者是迷路了,正吓的快要崩溃,难道我们也要一起坐在这里等?离离不是你,她怕黑怕鬼怕一切夜间东西。如果你坚持要在这里等,那我就自己一个人上去找她。”说完,青禾便摔开殷澈按着他的手腕,二话不说的冲着陵山登山口跑去。
两个保安见状,一个也跟着冲出去了,看样子是想拦住青禾,另一个则守在售票厅,视线一直在殷澈身上徘徊,还用一种特玩味的语气说道:“那女孩,对他很重要吧。”
殷澈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并不作答。
“你都能半夜赶到这里,为什么不跟着一起上山?”说着,还很客气的给他倒了一杯水。
殷澈接过一次性纸杯,低着头看水面荡漾的波纹,半天,扯出一抹苦笑,“我倒是想,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矣。”的确,他白天刚刚爬了一天的山,又经过晚上这么一折腾,现在疲倦的差不多给他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