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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以后,朱一铭立即转过身来,昂着头,往前走去。
钱望江连忙大声说道:“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严肃处理这件事情,并及时向您汇报事情的进程。”
钱望江也是成了jīng的人物,朱一铭虽然是常务副市长,一个非常强势的存在,但陈军可是江卢县县长陈玉明的独子,这事搞不好,他容易陷入被动,所以他才特意强调一句“及时向您汇报事情的进程”。这样一来的话,就算陈玉明要起什么幺蛾子的话,他也好扯朱一铭的大旗,避免陷入其。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一方面是为钱望江的圆滑,另一方面则是针对陈玉明的强势。看来这位县长大人确实有两把刷子,否则作为副县长和公安局长的钱望江也不会如此小心翼翼。
走到车前的时候,朱一铭微微侧过身来,对紧跟在他身后的厉峰说道:“厉书记,你上我的车。”
厉峰听了这话以后,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对方能这么说,就说明已经认定这里面没有他的什么事情,否则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享受不到这个待遇的。意识到这点以后,他连忙抢先一步,帮朱一铭打开车门,然后用手遮挡住车顶,做足了下属的做派。
第九百七十五章找个兽医阉了你
朱一铭虽然对这个动作很不感冒,之前王勇也这样做过,但是被他制止了。今天他却没有表现出反对来,而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厉峰的服务。他知道这个时候需要好好安抚一下对方,否则我们的厉书记这心里头一定没什么底。这样一来的话,相信他就要安心许多了。
等朱一铭等人离开以后,陈军连忙走到钱望江跟前,低声说道:“钱叔,今天这事你一定要帮帮我呀!”
钱望江听后,没好气地反问道:“你觉得这事,我帮得了你嘛?你的人,我先带走,给你两分钟时间,然后上我的车。”
陈军听了这话以后,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今天这事搞大了,对方不愿意往里面掺和,给他两分钟是让他给他爸打电话呢。钱望江的话让陈军很是不爽,但想想刚才那个朱市长在临走的时候说的那话,他也就释然。
他现在终于想起来了,那个年青人就是年前刚刚从省里空降的常务副市长朱一铭,对方第一次在新闻里面出现的时候,他爸爸还特意说了一句,你看看人家比你也就大个五、岁,已经是常务副市长了,你得好好努力。
他听后很不以为然,当时心里想的是,你都四、五十岁也不过才是一个县长而已,还好意思反过头来说我。
知道对方的身份以后,陈军恨不得伸手给自己的一个耳光。刚才就只顾着女人和装逼了,对于对方的话充耳不闻,一门心思认为对方是在装腔作势。想不到这一下真的踢到铁板上了,连以往一贯对他照顾有加的钱望江也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了,他这心里还真有点没底了。乘着钱望江招呼jǐng察把他手下人带上车的契机,他连忙走到一边去拨通了他老爸的电话。
陈玉明此刻正在办公室批阅件,这段时间他把厉峰压制得死死了,心里说不出的得意。前段时间老板已经说了,只要他把江卢县这一亩三分地守好了,等一有机会就把厉峰调走,将他扶正。
本来去年换届的时候是个好机会,结果老板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顾得上他,结果就让厉峰钻了空子,得以继续留任县委书记一职。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忍耐,最好能抓到对方的小辫子,那样的话,老板帮他说话的时候,也就好开口了。
尽管形势一片大好,但陈玉明倒也没有盲目乐观,他听说前段时间厉峰特意去市里拜访新晋的常务副市长朱一铭。对方这一看似不合逻辑的动作,让陈玉明有点看不明白他的用意。
按说厉峰就算要站队的话,新任的市委书记梁之放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对方刚刚过来,正需要像县委书记这样的实权人物的加盟,他只要愿意过去,对方应该不可能拒绝。常务副市长虽说也是市领导,但毕竟不是党政一把手,在市里的声音相对比较小,投到他的门下能有什么多大的好处呢?
陈玉明最后想道,唯一能解释厉峰这么做的理由,就是这位新晋的常务副市长朱一铭有非常大的来头。为此,陈玉明特意到老板家里去了一趟,得知对方可能就在省委组织部里有点关系,这样一来,他也就放心了。
陈玉明正在神游之际,放在抽屉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是他私人号码,知道的人并不多,能打到这上面来的,基本都是他的嫡系。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来一看,竟然是他儿子的电话。
陈玉明的心里很是不爽,他这个儿子除了整天惹是生非以外,就没有干过一件正事。当初,他就不同意让其进体制,可老婆说做生意什么的有风险,还是铁饭碗保险,他无可奈何,只好点头同意了。
自己下的崽,自己清楚。陈玉明本来只想着让儿子在体制内混碗饭吃就行了,实在不行的话,搞个停薪留职,去学做生意也成。
他是这么想的,但那帮跟在他后面的手下人,却不这么想。大家推测老板既然让儿子进体制了,那自然是想他官运亨通的,于是在大家的共同关心下,陈军在乡镇换届的时候,一跃成为了江乡的副乡长。
陈玉明对这个安排不禁有点哭笑不得之感,但大家一片好心好意,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领了众人的情,不过回到家里以后,他却把儿子叫过来好好教训了一通。他和陈军约法三章,尤其特别强调除了公事,对方不得随便离开乡里。
在陈玉明看来,只要让儿子老实待在乡里,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他好歹也是一个县长,就算儿子在乡里惹出点什么事情来,他还是能摆平的。要是到了县里、市里,他可就没那个把握了。
儿子一直是很怕自己的,没有特殊的情况的话,一般不会把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尤其是在上班时间。想到这不争气的东西,极有可能又给自己惹祸了,陈玉明的脸sè就yīn沉了下来,摁下接听键以后,对着手机怒声说道:“什么事?”
别看陈军在人前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真到了他老子面前,连孙子都不如,就算这会在电话里面也是如此。他对着手机,低声说道:“爸,我……我惹祸了,你要救我呀!”
陈玉明在接电话之前,就想到这个结果了,现在听儿子果真这么说,心里怒道了极点,大声骂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你说说看,你哪次打电话过来,开口不是这句话,妈的,气死老了了!”
陈军听到老子的怒骂以后,屁都不敢放一个,把手机恭恭敬敬地放在耳边,连稍稍挪开一点都不敢,一副乖乖儿的形象。
陈玉明又骂了两句以后,怒声说道:“说吧,又把谁打伤了,还是又把哪个大姑娘给祸害了?你无非也就是这些屁事。”
要是换作另外一对父子,父亲绝对不会对儿子说出这样的话来,但用在陈军身上却是再合适不过了,陈玉明曾不止一次帮他摆平过这样的事情。
听了父亲的话以后,陈军心里稍稍松可一口气,在他认为只要他老爸愿意出手,就没有摆不平的事情。副市长就算再大,那他也管不了江卢县的事情,再说他刚才也就是嘴上说说,并没有真的动手,想来这事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军想到这以后,就把之前发生在江边风情酒家以及江心洲路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对方。作为经常犯错的同志,陈军有一点还是很清楚,这会一定不能有任何隐瞒,必须实话实说,否则极有可能影响他老爸的判断,那样的话反而会弄巧成拙,让自己陷入被动。
陈玉明开始的时候,真的没有太放在心上,他知道儿子虽然不上路子,但还是很听他的话的,他知道对方今天没有离开江乡,这样一来的话,问题应该不大。听到对方说又是因为一个漂亮女人才和对方闹起来的,他怒声骂道:“他妈的,我真该找个兽医把你给阉了,省得整天惹事。”
陈军这会屁都不敢放一个,等老爸骂完以后,继续说后面的事情。当他说到厉峰到现场的时候,陈玉明突然厉声喝道:“你说什么,厉书记刚才过去了?”
陈军听老爸说得如此大声,连忙恭敬地说道:“是呀,厉书记和钱县长都来的,钱叔还要把我带到县里去,说只给我两分钟给您打个电话。”
陈军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做出一副哭腔,想借此来得到老爸的同情和安慰。
第九百七十六章等着吃牢饭
陈玉明开始听到厉峰也掺和进来的时候,心里很吃了一惊,他之所以把儿子的活动范围限制在江乡的目的,就是怕他到县里来惹事,给对方冲着他开炮的机会。想不到对方居然追到江乡去了,这事可就有点不同寻常了。
当听到钱望江居然也到了乡里,貌似还和厉峰穿一条裤子,准备整他的儿子,这就让陈玉明有点想不明白了。
要说别人充当厉峰的打手的话,那他还能够理解,毕竟书记大人到江卢县也有一段rì子了,身边自然也聚集了几个死忠,老大要出招,此刻,这些马前卒自然会充当先锋,但钱望江居然也有向他出手的意思,这就让陈玉明无法理解了。
钱望江可以说是陈玉明一手提拔起来的,要是没有他的话,对方极有可能还窝在乡里做派出所所长呢。现在不光成为了公安局的老大,而且借着县里换届的机会,一跃成为了副县长,这一切可都离不开他陈玉明呀。
想想钱望江的为人,绝对不至于做出如此不仗义的事情,他立即想到一定是他这宝贝儿子没有说实话,还有所隐瞒,否则这事绝对说不通的。想到这以后,陈玉明立即对着电话喝骂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你知道嘛?”
陈军听到老爸说话的语气骤然加重了许多,心里也有点打鼓,连忙小声说道:“那男的,姓……姓朱,我听他们称呼他为朱……朱市长,两个女的,一个是魏……魏市长,漂亮的那个是邱……邱秘书长。”
听到这话以后,陈玉明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愣住了,没有出声。
陈军有点不淡定,连忙在电话那头说道:“爸,爸,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我呀,钱……钱叔要把我带走了。”
“我草拟妈的,这事我帮不了你,你等着去吃牢饭吧!”陈玉明骂完这话以后,直接把手机砸向了墙角,只听见噗的一下,手机立即四分五裂开来。他直觉得眼前一黑,双腿一软,身子一沉,咚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老板椅上。
过了好一会,陈玉明才缓过劲来,他现在终于明白厉峰为什么会赶到现场,钱望江向他儿子动手的原因了。这牲口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市委办主任邱雪薇的身上,人家可是和他一样的实职正处呀,更何况还有朱一铭和魏美华两尊大神在那。说实话,陈玉明真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了。
刚才在电话里面他虽然说不管儿子了,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他都得把这事摆平,否则倒霉的不光是他儿子,连他也无法幸免。到时候,追究他一个教子不严的责任都算是轻的,更何况还有厉峰在那。想到这的时候,陈玉明的头一个有两个大。
朱一铭和厉峰坐在车里,谁也没有再提起刚才的那件事情。厉峰的心里很淡定,他知道对方一定已经知道陈军那牲口是陈玉明的儿子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和他厉峰也就没有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