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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铭看了苏运杰一眼,心想,看来我今天要是不说出个子卯寅丑出来,你是不会让我过关了,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朱一铭喝了一口茶以后,继续说道:“书记点了我的将,那我就说两句吧。根据领导的分工,是负责分管教育,但是大家也知道我来市里的时间尚短,之前也没有接触过教育,所以对其了解程度极其有限,就连教育局的几位副局长,我至今把人和名还没对上号呢。我这么说,绝对不是为了推卸责任,只是客观地阐明实情。就这件事情而言,褚宏强作为一把手,正如刚才书记说的那样,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具体怎么处理合适,我真没有什么经验,不过我坚决拥护党委、政府作出了处理决定。”说完这段话以后,朱一铭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起了茶,那架势,打死我也不再发言了。
听了朱一铭的话后,苏运杰虽有些许不满,但也能接受,人家说的却是也是实情;潘亚东此时却乐不可支,很显然朱一铭没有和苏运杰扯到一块去,那他刚才的担心,不是等于杞人忧天吗?
没有了后顾之忧,潘亚东立即把心思集中到眼前的这件事情上来,不管怎么说,他都一定要做一番抗争,恒阳市谁都知道褚宏强和自己的关系,现在潘亚东要处理他,自己在一边屁都不放一个,要是传出去的话,自己的脸往那儿搁,以后谁还敢再跟着自己混。想到这以后,潘亚东悄悄地向吴远琴使了一个眼色,经过上次会后的交流,这女人已经明确表示站队了,那今天正是表现的时候。
吴远琴看了潘亚东的眼色以后,知道该自己上场的时候了,虽然心里很不愿意正面与苏运杰起冲突,但是没办法,既然站队了,态度就要坚决,官场上最恨的就是两面三刀的人了。之前一直骑墙,到今天为止还是原地踏步,半冷不热的一个副市长,之所以向潘亚东靠拢,就是想往上走一走的,现在到了该表现的时候了,绝对不能再缩手缩脚的了。
吴远琴看了苏运杰一看,然后满脸微笑地说:“书记,你有点意见,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苏运杰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心想,之前就听说我们这位女市长这段时间有点不安稳,现在一看却是如此,你都这样说了,我能说有意见吗,于是虎着脸说:“吴市长,不要客气,尽管畅所欲言。”
吴远琴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扫了众人一眼,大声说道:“书记、市长,各位同志,听了刚才朱市长的话,真的让我们触目惊心。我们现在有些单位招聘的临时工作人员素质确实良莠不齐,工作方式简单粗暴,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了很多被动,甚至带来许多负面的影响,对于这类人员一定要严肃处理。”
说完以后,她特意看了潘亚东一眼,意思很明显,你交给的任务,我完成了。潘亚东此时正满脸微笑地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这是一种肯定,也是一种鼓励。
吴远琴的话音刚落,吴辉立即说道:“远琴市长的话完全正确,这类临时人员确实要严肃处理,不过……”说到这以后,他猛地停了下来,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吴辉这才满意地继续往下说。
“不过好像有点偏题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恒阳中学县长褚宏强的问题,至于说那些保安,我刚才听一铭市长的意思,好像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吧,那就不需要我们再来讨论了,公安机关自然会做出决断。”
吴辉说到这以后,扫视了众人一眼,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刚才被王显声抢了先,现在总算扳回了一局。
第二百六十八章医院探病
吴远琴听了吴辉的话以后,满脸通红,看来还是斗争的经验不足呀,破绽很明显,人家一下子就抓住了,而且驳得你哑口无言,真是失败。看来以后在发言之前,一定要仔细推敲一番,这样才不至于给人留下话柄。
双方的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争执了将近半个小时,朱一铭真正做到了作壁观,两不想帮,当然也没有再里面煽风点火。他发现真是很有意思,至少比那些扯淡的沫剧要有趣多了。
最后由于潘亚东的一再坚持,苏运杰也没有痛下杀手,只是让褚宏强暂时停职反省,等待进一步的处理。双方虽都没有达到目的,但也算基本能够满意,所谓的争斗,在没有绝对实力把对方干趴下之前,妥协是最好的方法。
朱一铭表示了支持,但也提出了恒中这段时间的工作有谁负责,刚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稳定是压倒一切的大局。
苏运杰略作思考以后,对秘胡长海说:“去把教育局的胡局长请进来。”争斗归争斗,苏运杰的思路很是非常清晰的,学校不比其他单位,谁来对付两天都可以,所以没有随意任命,而是想听听胡一旻的意见。
看了他这样的表现以后,朱一铭暗暗竖起了大拇哥,苏运杰身虽然有许多不足和缺点,但有些东西还是很值得人学习的。不光这次的事情,还有次他儿子苏阳和郑璐瑶的表哥程远航之间发生的事情,他的表现应该都是可圈可点的。相比较而言,潘亚东就显得逊色许多,现在依然是满脸怒气,连呼吸都还没有恢复正常呢,更别说关注有谁来暂代校长的事情了。
胡一旻进来以后,朱一铭把刚才做出的决定,向他进行了转达,然后询问他由谁暂代恒中的校长比较合适。胡一旻听了以后,心思立即活动起来了,但一看见苏运杰和潘亚东满脸严肃的表情,立即打消了举荐自己的人担任恒中临时代校长的准备,而是提出由主管教育的副校长曹习仁暂时代理的建议。苏运杰和潘亚东听后都点了点头,算是顺利通过。
会议结束以后,朱一铭回到市政府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于是决定吃完饭以后再去市人医。本来想打个电话给胡一旻和他约一下时间,后来想想还是放弃了,到时候直接打电话通知他。这个胡一旻和卫生局的陈燃好像不太对付,他别借机在里面使什么坏,那样的话,自己可就成了冤大头了。现在朱一铭已经充分认识到市里关系的复杂,连拿下一个小小的校长都要费这么大的周折,其他人则更是不可小觑。
朱一铭一觉醒来,已经两点半了。吃完饭后觉得特别劳累,倒在床准备看会的,结果直接睡着了,闹钟也没有设置。朱一铭打了个电话给于勇让他直接宿舍区二号楼拐角处等,然后又打了个电话给曾善学,让他也到市人医去。朱一铭记得他的父亲也住在里面,所以准备一并看望一下。朱一铭最后给胡一旻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十五分钟以后在市人医会合,一起去看望早晨在恒中被打的那个妇女。胡一旻连声答应,他本来以为朱一铭也就是在会一说,想不到这位市长大人居然真的准备过去。
朱一铭下楼以后,见于勇坐在车里已经在那等了,连忙快步向桑塔纳走去,车以后,朱一铭告诉他去市人医。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桑塔纳平稳地停在了市人医的大院子里。朱一铭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让于勇去买两个果篮来,既然去看望病人,总不能空着两只手。于勇接过钞票,转头就向门口的水果摊走去,有时候他就在想,这个还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年青人,做事为何如此沉稳,有时候甚至是滴水不漏,不过想了许久,也没有得到一个令他自己满意的答案。
于勇提着两个果篮走过来的时候,见到朱一铭正和教育局长胡一旻站在那有说有笑地谈论着什么。见到于勇走过来了,胡一旻连忙说道:“市长,你看我被动了,这些小事哪儿能让你去置办呢,真是感谢了!”他说这话也不为过,毕竟这事是教育局下属的恒阳中学出的,现在却让副市长让人去买果篮什么的,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朱一铭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他心里有个感觉,通过早晨的这件事情以后,这个教育局长对待自己的态度,和之前相比,恭敬了许多,甚至隐隐还有几分巴结的意思。朱一铭觉得这可能是这次出事以后,最大的收获了,不过能顺利地让手下主管局的一把手过来站队,倒也是不错。现在要想出点政绩,可不比以前了,只能在教育和卫生这两个局着眼了。在这种情况下,取得两个一把手局长的认可,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当然这种认可是指发自内心尊重,而不是表面的敷衍。
胡一旻事先已经打听到了那个妇女所住的房间,领着朱一铭往住院部的二楼走去。在楼之前,朱一铭和于勇耳语了几句,然后接过了他手中的一个果篮,让他拎着另一个果篮独自走开了。胡一旻看后,虽然很是疑惑,不过领导没有交代,他也不好多问什么了,只有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继续在前面领路。
进了病房以后,朱一铭发现教育局的一个副局长已经在里面了,他使劲想了一下,这位好像是叫顾成学。由于他的身高较高,足有一米八以,所以朱一铭有点印象,当时的第一感觉这位副局长应该是位体育老师出身。看来这个叫顾成学的副局长应该是胡一旻的铁杆,要不他不会让他来做这件事情,毕竟这也是一次在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
朱一铭本以为被打妇女的家属可能会抱怨两句,谁知根本没有,而且还一脸的感激之情,尤其是那妇女本人竟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朱一铭看后很是诧异,出现这样的结果,一方面肯定是教育局的人之前已经做了工作,另一方面也是华夏的老板姓千百年来根深蒂固的官本位的思想作祟的结果。朱一铭又问候了两句,告诉他们所有的费用支出都不用担心,一切由教育局折成恒阳中学承担,被打妇女两口子又是一阵感激。
探望伤者出乎意料的顺利,朱一铭却并没有任何高兴之情,反而心里像吞了一只苍蝇一般不爽。看着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的胡一旻,朱一铭本想说点什么,可是转念一想,又能说点什么呢。胡一旻作为教育局长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出事了,及时和被打群主沟通,取得对方的谅解,最终顺利的解决问题。不光没有错误,这种负责任的工作态度,还应该大力的表彰。朱一铭想到这以后,心里更不是滋味,但是又无可奈何,只有无力地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副县级没有办法,就是地厅级、省部级,乃至最高层恐怕也无能为力,因为这些东西是千百年来,我们的祖先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深入到人骨子里的东西,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当然我们应该对未来满怀期望,一代更比一代强,这绝对是不争的事实。
出了病房的门,走过长长的走廊,到了楼梯口,朱一铭没有往下走,而是网去了。胡一旻虽有点诧异,但联系到刚才于勇的表现,他估猜到一定是有和朱一铭关系密切的人,也住在市人医里面。想到这的时候,胡一旻心里一阵激动,朱市长竟然带着自己一起去看望亲戚或者朋,说明什么,那不是不言自明吗。想到这以后,胡一旻甚至有点暗暗感激恒阳中学那两个打人的混蛋保安,不光帮着收拾掉了褚宏强,还为自己提供了亲近分管市长的机会。
朱一铭边往爬,便说道:“我秘的父亲就住在三楼骨科病房,我们一起去看看。”看去是在自言自语,实际是说给胡一旻听的。胡一旻在后面听后,连忙用力地点了点头,仿佛朱一铭的身后也长了眼睛,能看到他的动作似的。
到了三楼以后,胡一旻就远远地看见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