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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善学的工作还是满意的,当然由于时日尚短,还需要考察一段时间,才能最终确定是不是用他。
朱一铭坐在老板椅盘算起了昨晚苏运杰的那个电话,显然他是为了苏亮的事情,不过为什么要如此客气呢,这是让朱一铭最想不明白的地方。按说他应该大发雷霆才对,虽然让苏亮回家反省的时候,他说清楚了是受命而为,但毕竟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的,所以苏运杰要发飙的话,应该也算师出有名。要是那样的话,朱一铭可以据理力争,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往潘亚东身一推二六五,反正这也确实是潘亚东的意思。现在他这样的表现反而搞得朱一铭六神无主,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这妖究竟在哪儿呢?朱一铭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出来,最后决定还是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不管怎么说,人家毕竟是一把手,而且话又说得那么客气,你要是再不过去的话,也有点说不过去。
朱一铭走到对面办公室关照了曾善学一声,他要去市委那边一趟,要是到九点钟还没有回来的话,让他把教育局和卫生局的人领到小会议室去,在那等一等,一会功夫应该就能过来。曾善学连忙点头答应,心里却想,朱市长还真是客气,下属等领到还不是天经地义的,哪儿还要打什么招呼。在市委办的时候,他可是经常看见那些局长、主任的,为了见领导们一面,等个两三个小时是家常便饭。
朱一铭边走还在琢磨苏运杰的异常举动,最终的结果还是一如昨晚,毫无头绪,头脑里乱哄哄的,一团乱麻。转眼间,已经了三楼,朱一铭振作了一下精神,快步向苏运杰的办公室走去。
走到外间小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看见苏运杰的秘胡长海正在奋笔疾。这间办公室他并不陌生,曾经在里面待过一年多的时间,只不过现在换了主人而已。朱一铭不禁发自内心的唏嘘了两声,真是造化弄人,谁也想不到,短短的几年时间,自己从这走出去,现在又重新回到了这儿来,只不过身份发生了变化,当时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秘,今日已是手握实权的副处级干部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原来如此
胡长海抬起头来,猛然见朱一铭站在门口,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迎了出去。他一直很佩服这位比自己年龄还小的年青人,尤其是去梦梁镇以后,做出的那些事情。大家都在说,他是走了狗屎运,遇见了非常赏识他的李志浩,胡长海却不以为然,运气固然是一方面,你看看人家做出的成绩,这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得出来的。今天胡长海的热情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一大早苏运杰来了以后,特意叮嘱他,如果朱副市长过来的话,无需通报,直接请他进去。
胡长海听后,当即一愣,老板这话可是模棱两可呀,细想一下,也就是说,他很希望朱一铭过来,甚至可以说虚席以待,但朱一铭还未见得乐意过来。这个情况可就值得推敲了,即使是副市长,想见市委记的话,也不是相见就能见到的,这儿倒好,市委记相见副市长,还不一定能见到。这样想来,岂不是有让人大跌眼镜之感。
胡长海还没搞清楚这件事情,苏运杰的侄子苏亮就过来了,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说实话,胡长海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关于苏亮的事情早已在市委和政府两边传开了,这是一个典型的二世祖,胡长海自然对起很不感冒了。胡长海开始以为是苏运杰让他过来的,于是让他直接进去,虽然按照级别来说,他一个小科员根本没有资格随意拜见市委记,但人家毕竟是亲戚,所以应该另当别论。谁知苏亮听了胡长海的话以后,并不愿意直接进去,执意让胡长海为他通报一声。
胡长海心里还想到,这个二世祖怎么也转性了,知道尊重别人了,于是特意为他去通报了一声。推开门以后,胡长海轻声说道,老板,苏亮来了。他话音刚落,只听见苏运杰怒声骂道:“让他给我滚进来,这个兔崽子!”
胡长海一听,这才明白过了苏亮今天如此低调的原因,不用说,一定是在外面惹祸了,找苏运杰擦屁股来了。胡长海出去以后,冲着苏亮使了一个眼色,只见他脸色灰白,起步的时候都有点颤巍巍的感觉,慢慢地向里间的办公室挪去。胡长海看后投去了两眼不屑的目光,这些家伙平时看去,得瑟得不行,一旦出个什么事情,那个坏样就出来了,不值得多看一眼。
朱一铭见到胡长海的表现还是很开心的,说实话,一直以来他对胡的印象都不错,在自己最初困难之际,他还好心地提点过一、两句。都说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朱一铭始终记住当日的恩情,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是要回报他的。两人寒暄了两句以后,朱一铭说明了来意,准备让胡长海帮着通报一声,谁知胡长海却说道,刚才记已经吩咐了,说朱市长过来的时候,无需通报,直接请你进去。朱一铭听后一愣,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苏运杰了,今天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但既然他已经关照过了,也就没有必要再惺惺作态了。朱一铭稳步想里间的办公室走去,然后轻轻地敲了两下门。这是李志浩走后,他第一次进这扇门,你别说,心情和往日是截然不同的。
朱一铭进门以后,看见苏亮正像个小学生一样,坐在里面,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可是又转念一想,他就是为侄子说情,貌似也不用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再说,苏亮也没搞出多大的事情出来,完全可以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正在疑惑之际,苏运杰已经从老板椅起身迎了过来,朱一铭连忙快走几步,伸手迎着苏运杰的伸出老远的手握了去。他立即感觉到了从苏运杰的手传过来的力道,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一般。朱一铭不禁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谨慎,看看对方这葫芦里面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多听少说,千万不要轻易表态。想到这以后,朱一铭就淡定了,不管你搞什么花样,在你的底牌翻来之前,我就不开口,你又能奈我何。苏运杰要是知道朱一铭心里的想法,恐怖要被气得吐血,他也算以诚相待了,谁知人家居然根本不领情。
刚刚坐定,胡长海就奉了一杯茶,朱一铭连忙站起身来,表示感谢。苏运杰则递了一支烟过去,朱一铭自然也没有客气,这时候要是拒绝的话,就等于直接打人家的脸了,他绝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的。在接过香烟的同时,他也没有忘记帮苏运杰点火。
看了朱一铭的表现以后,苏运杰的心里还是很开心的,至少到目前为止,还看不出来对方有任何针对自己的地方。同时,他的心里也涌起一阵强烈的刺痛感,眼前的这个年青人与自己的子侄年龄相仿,看看人家的表现,再想想自家这些不成器的东西,苏运杰不由得瞪了苏亮一眼。这小子此时比小学生还乖,甚至有点楚楚可怜之状,想想他做的那些事情,苏运杰真是气就不打一处来。
“苏亮,你不是有话要对朱市长说吗,怎么成哑巴了?”苏运杰大声喝道。
苏亮被苏运杰这一喝,身体一阵抖动,支支吾吾地好一阵,才算把想要表达的意思说了出来,无非自己是年轻不懂事,请朱市长高抬贵手,以后坚决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朱一铭听后,心里暗笑道,这个苏亮学的时候,看来没少写检查、保证之类的东西,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还能信手拈来,并且条理清楚,表达明白,这没有一点基本功是不行的。
苏运杰紧盯着朱一铭,希望从他的脸看出点什么东西来,然而他失望了,除了满脸的微笑之外,什么也没有。这个年青人真是不简单,苏运杰心里不禁暗赞了一句。他此时甚至有点后悔,当年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个眼光,他和潘亚东的秘闹矛盾的时候,要是及时地施以援手的话,那他早就是自己手下的人了,哪儿还有李志浩什么事情。人世间是没有后悔药卖的,这个大家都知道,偏偏我们有时候就喜欢患得患失的,即使已经贵为一市之主的苏运杰也不例外。
苏亮的话说完了,朱一铭就是不表态,这让苏运杰有点不爽,但他知道急不得,于是冲着苏亮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出去。苏亮如遇大赦一般,连忙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这间办公室他是一分钟也不愿意多待,压抑得简直让他透不过气来。他今天算是有幸见识了朱一铭的风采,这家伙真是太稳重了,自己说得天花乱坠的,叔叔也在不断地敲边鼓,可他的耳朵就如同有过滤功能一般,硬是不变态,真是太能装了。苏亮同时也发现和眼前的这个同龄人相比,自己真是什么也不是,不要说自己了,就是表哥苏阳,平时吹起来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和人家一比,也绝对是十万八千里的差距。
苏亮出去以后,朱一铭终于开口,他首先望着苏运杰抱歉地笑了笑,然后说道:“记,这事你可能是误会了,虽然是我让他们回家反省,但做出这个决定的人却不是我,我只不过帮潘市长递个话而已。”此时朱一铭已经隐隐猜到了苏运杰的意思,醉翁之意不在酒,苏亮的事情只是一个借口而已,目的是想弄清自己和潘亚东的关系。至于说他是究竟怎么猜想的,朱一铭也不清楚,决定打探一番,于是主动把话往潘亚东的身引。
苏运杰正在考虑怎么问出心中的疑问,想不到朱一铭竟主动把话递过来了,不由得认真看了他两眼,都说和聪明人交流省心,看来真是一点也不错。苏运杰把身子往老板椅一躺,然后慢悠悠地说道:“看来一铭市长这两天和亚东市长交流得挺多呀,好像他去泯州开会了?”
苏运杰的这话看去说得很随意,实际是暗含玄机的,潘亚东这两天在泯州开会,你们怎么会保持如此紧密的联系呢。说白了,这就是苏运杰心里最放心不下的问题,你们之间是不是已经联起手来了。这话说得虽然非常隐晦,但苏运杰相信,以主要目的智商一定能听得懂。
朱一铭听了潘亚东的话后,再把这两天他反常的举动联系起来一想,立即想通了之前想了很久也没有明白的“妖”之所在,原来苏运杰是担心自己这边和潘亚东结成了联盟。朱一铭的头脑飞快地运转起来,思考着该怎么应对眼前突发的问题。站在苏运杰的角度想问题的话,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心。试想一下,苏运杰要处理赵云生和苏亮,本就是非常隐蔽的事情,当然这和两人的身份特殊有关,一个是正科级的市府办主任,另一个则是市委记的侄子。他居然让你朱一铭出面去处理,而之前你们两人之间又是水火不相容的关系,那只有一种肯能你们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通过苏亮的事情,向我市委记宣战来了。
想到这以后,朱一铭的心里一拎,一定要打消苏运杰的这个想法,否则的话,坐山观虎斗的计划就无法实现了。如果苏运杰确认,潘亚东和原先李志浩的旧部达成了联盟,他那儿还会有继续争斗的勇气,再说就算勉强为之,还去争斗的话,也就是极不明智的,明知必输无疑,还去自取其辱,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朱一铭想到这以后,立即对苏运杰说:“记,你误会了,市长本来是准备让别人去处理的,结果电话打过去,都没有人接听。我由于刚来,对于周围的情况还不熟悉,所以就一直待在办公室里面,自然就接到了那个电话。”
苏运杰听了朱一铭的话以后,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