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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成了垃圾桶,盛满他的垃圾。手腕上还在流着液体,不该是红色的,该是他白色的体液。我是一只垃圾桶,里面盛满成堆的白花花蠕动着的蛆虫。
他再次软了下来,没有变硬。
他气气吁吁,而又轻轻呼气。他梦呓般不停地用各种词感叹他的舒服。
屋顶白……的日光灯仿佛是遥远的雪山,雪山间浮动着郑风的脸,我轻声对她说,你满意了吧,你得逞了吧,你猜得没错,他终于得到了我的身体,我果然成了他的‘女人’你真是预言天才!
听到我的话,他一愣,而后俯下身,趴在我身上,吻我:“说吧,希望我能为你做点儿什么?宝贝儿!”
他的唇带着烟草味,他的舌头软沓沓地在我唇上抹来抹去。
我一阵恶心。推开他,淡淡地说:“以后不要在工作中故意找茬,给我穿小鞋。我的心累了,好累……”
说完这话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在刚才我放弃反抗的那一瞬间,潜意识是不是有那么一丝顺从,以这顺从来换取他减削平日淫威?
我是个用肉体达到某种目的的下贱女人。
我真无耻。
我就是这样完蛋的。
天快亮的时候,林宇走了。他走的时候说:“我以后会好好对你,再不对你发火,再也不会借工作折磨你……”
我背对着他离开的方向,不言不动,仍如女尸。
听到门锁的声音。我起身。捡起地上的水果刀,放进背包中,它见证了我的屈从,见证了我从幼稚的高尚向成熟的堕落的转化。然后,我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让冷水漫过身体,看着手腕上那团暗红的血痂软化,被水冲去,露出粉嫩的伤口,又有一股血丝在水流中越来越淡地化去。
那心里的肮脏永远也洗刷不掉了。我又感觉到轻松:从今之后,什么廉耻、道德、贞洁、仁义……都统统他妈的远远滚蛋,我只做那只身体里装满蛆虫的垃圾桶。再不会为了某个念头或某个好听的名词,而遭受一次又一次折磨。
我迷迷糊糊地水中泡了几分钟,然后穿衣到一楼大厅吃早饭。大厅还是那个大厅,我还是那个我,前一个夜晚在我的身体和思想上发生的事,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林宇也下来,西装革履,神采奕奕。他端着餐盘,迟疑了一下,还是坐在我旁边。我低头不理他。
他蛮横地把剥好皮的鸡蛋放在我的餐盘上。我皱起眉头,用筷子把鸡蛋挑到外面。他又蛮横地把另一只剥好皮的鸡蛋放过来。我再挑出。
他用眼神问我:你想干吗?
我用眼神回答:不想吃!
他又挟了一筷子凉拌土豆丝放到我面前。我沉默了一下,挟起几根吃了。
他满意了。
那情景,那举止,那眼神,分明是一对勾搭成奸的狗男女在当众撒娇示爱。
他说了,以后再不会对我发火,再不会借工作之机折磨我。
做个坏女人,可以减少多少痛苦!
“知道我昨晚为什么那么对你吗?”吃完饭,坐在一楼大厅休息椅上,等市委的人来接我们。他问。
我不理他。
“凌啊,我是为了救你啊!为了救你,我不惜把自己牺牲掉!我用自己的生命和一切来救你!”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高尚动机,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好一个位高权重的成功男人!我冷笑,未语。
“凌啊,其实你昨晚上去和‘那玩意儿们’见面了。她们给你打电话我都听到了。你瞧瞧,打了二十四分三十二秒,”他一边说,一边拿出不知何时他从总台打印出的我接电话的清单,“为了救你,我豁出去了!昨晚我是牺牲了自己来救你啊!否则你永远从那个泥坑中出不来!我爱惜你是人才……”
我无言。
这时,大厅的旋转门中走进来一个人,一位50多岁的女士。她就是我昨天晚上见到的老师。她一眼就看到了我,她开心地说:“丫头哎!你昨天晚上去家里那么一会儿,又打了会儿电话也不如见面聊亲热……我来看看你……”
我欲起身和老师拥抱,突然想到我是垃圾桶,我脏,不能污染了老师。就推开老师,从她怀中挣扎了出来。
林宇带着官场男人特有的微笑,起身和老师打招呼。我给双方介绍了身份。然后,就坐在一边沉默不语。林宇兴致勃勃地向老师宣讲,他平时是多么多么的照顾我,是多么多么的培养我,他和我的上下级关系是多么多么的得体……我的老师脸现尊重和感谢的神情,为我庆幸我遇到了一位多么好的伯乐。
只有我冷冷地沉默。透过宾馆的茶色玻璃,外面的世界在阳光下无比灰暗。
我上班,也回党校上课。衣衫不合时宜,神情郁闷沮丧,没有人主动理我。我潜进越来越深的黑暗中,在无人企及的黑暗中,呼吸,生存。
从那时起,我彻底失去了对阳光和对爱情的反应。无论是碧空丽日,还是艳阳酷照,我总感觉到阴冷;而无论是对男人,还是对女人,身体和心再也没有感觉,没有反应。许多年之后,我遇到了生命中的爱人,面对他温柔的抚摸,我的身体依然如尸体一样冰冷,心中充满悲伤。我流着冰冷的泪水,紧紧拥抱着他,把生命深埋在他的怀中。
3、辞职风波:万劫不复
在占有我的那一天,林宇果然没有借故骂我,没有挑我工作中的刺儿。我度过了久违的宁静的一天。当在市委会议室,听相关干部唾液横飞地做汇报时,我冷冷地看着他们一个个道貌岸然的表情。也许某个他,或者整体的他们,都驯服过像我这样倔强的女人。
次日晨去了另一个城市。在另一个城市中,我开始发烧。我想可能是手腕伤口感染,也可能是林宇折腾得过猛、过久,我高烧起来。随身带有退烧药,加大剂量吃。次日晨昏昏沉沉地醒来时,全身酸痛无力。穿凉鞋时,发现鞋带不知怎么断了,就用宾馆提供的针线包简单地缝鞋。
正缝鞋时,门被“砰砰砰”地撞击。一开门,是?气冲冲的林宇。
“磨蹭什么?还等着市委的人来请你吃早饭啊?出差在外也不知道注意形象!”其实那时间离吃饭还差至少一个小时。
“鞋带断了,我在缝。”我举起鞋给他看。
他不再言语。坐在床边抽烟,一支接一接,但又坐立不安,在屋里走来走去。
他又开始指责起床晚,一定是我不要脸、不正经,用手机和“那玩意儿”们来往,所以他要检查我的手机。
我手机上空空如也。
他就说是我刚刚删掉,是学滑了,会耍花招了……
我缝完了鞋,把本来穿得整齐的衣服又解开,讥讽他说:“行了,不要找借口啊,你不就是想泄欲吗?我反正是逃不过的,你想上就上吧。”
我解开衣服。他眼睛一亮,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对着半裸的冰冷女尸泄欲。
在阳光灿烂的早晨。
他满身大汗,欲仙欲醉和极度痛苦的表情在他的脸上交替变幻,我冷冷地看着这个压在我身体上的男人,憎恨并且同情他。
“凌,你,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喘息着问。
“女人卖身能有什么‘反应’?”我冷冷地,仿佛事不关己。
“你就会气我!知道吗,你快把我折磨死了……我老婆就不行,和她在一起,我都成了性无能,成太监了!”
“拜托你闭嘴,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我依然平静,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话。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两次都会流血。处女之身,明明给了郑风的。身体更加不适,低烧不减,感冒药不管用。和市委部门的人无论开座谈会,还是吃喝,我精神不济,脸色失常。林宇也看出来了,径自买了几盒阿莫西林,说是消炎药,让我吃下去。
出差刚回来,林宇被单位派去参加外地的某个培训,为期一星期。那一星期,没有林宇拿着放大镜挑我在工作上的失误,我的精神有所放松。经历了漫长的紧张突然放松下来,我全身无力,每天都困倦难耐,发低烧。林宇买的阿莫西林吃完后,我自己又买了几盒。还是不行。
上班时间去楼下单位医务室看了看,医生认识我,打了几个寒暄,问清我最近的工作情况,就说我是工作累的,也是“长期精神紧张或者失意后的内分泌失调”,他不断地暗示,我应该从公开竞选的失败中走出来。他说:“你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在乎这一次两次吧!”我提及总做噩梦,有时失眠,他问了我的生理周期情况。我说:“我身体一直不太好,前几年在贫困县,吃不饱,穿不暖的,生理期不固定,一直都不准。”他更加确信他的结论:“内分泌失调!我再给你开‘乌鸡白凤丸‘吧!”
看医生很热情,我随意问起他老家是哪儿的。他说:“远着呢!很远青龙县。”那地方在遥远的燕山脚下,有个经典的历史故事,我笑着说:“那地方我知道,当年周文王收下雷震子当干儿子,就是在你们那地方吧?还有,不食周粟的孤竹国人叔齐、伯夷,也是你们那里的吧?”他一愣,想了想,说:“哎呀,我有二十几年没回过家乡了,这几年发生的事,我还真不知道!”
我被他的回答噎住了,尴尬不已,也不再言语。医生给开了一大堆调理的药,收费室的医生也是熟人,我曾帮他从网上下载过几次资料。他使了个眼色,连药费钱都没收。
低烧终于退了,但那段时间总是感觉疲倦,也许是前段时间透支体力、精力,现在才反应出来。我有几次,等不到下午上班,就趴在办公室桌上睡着了。林宇又有几次提出性的要求,我表示反对。他于是一如既往地挑我的刺,不知他是想用这种方式逼我辞职,还是只为了逼我继续供他泄欲。只要他找我,5%的时候是安排工作任务,95%的时候是因为他或赵部长在我的文稿中发现了各种“严重错误”,然后借机夸张地把我臭训一顿,并暗示,赵部长对我极不满意,其他部领导也对我极不满意,连“一把手”刘部长都知道我工作能力不行,正考虑把我调离这个岗位。
我天天胆战心惊地度日,盼着下班时间,害怕有任何领导或同事找我。天天怕出错,可是错误总是不断,一篇文稿无论我检查几遍,总会疏漏某个标点,或者某个格式,或者某个错别字。
有一天,刘部长要参加省委常委会,会上有个议题的报告需要念给其他常委听。他的汇报稿是我起草的,此后有高副处长和林宇修改,赵部长也慎重把关,三页长的稿子,A4纸、三号仿宋体字,其实也没多少内容,可是大家还是忙了好几天。开会的时间是个下午,那天中午,林宇把稿子仍给我,让复印30份,并说,“装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