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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走,郑风的电话打来,问了些学习情况,又说了些无聊的闲话。她电话刚挂不久,林宇拎了菜回来。
两份菜,都是胡萝卜炒肉丝。我也不客气,接过菜,大口大口地吃,吃的整个过程,林宇一直在默默地看着我。吃完一份,我感觉还不够,把另一份也吃了个精光。
林宇叹口气说:“你工作起来不要命,学习起来也不要命。”
这时,楼道里又响起震得天地轰鸣的凿打声。
窗外是无边的夜幕。林宇有些动情:“你辛苦了。”
“哈哈,来到省直后我胖了20斤,那段时间你天天笑话我疯长肉,养了这身肉不就是用来这时候消耗的?”我满不在乎地回答。
他走过来,离我很近很近。
我虽然疲倦之至,可还是莫名其妙地感觉到空气中透过的某种敏感的信号,我本能地离他远了几步。
他又逼近。
我有些惶恐地说:“林处长,你真是好人,待我如兄如父,感谢你!现在我要忙工作和学业,感谢您的理解和支持!”
他眼中的光平静下来了。坐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抽了几支烟,他说:“对了,今天下午,省委又来了个文件,说要通过考试选拔一批青年干部到党校学习半年,主要是利用双休日上课,不影响正常工作。半年后再择优选一部分到新加坡去深造一年。你还要报名吗?这个考试怕是会和办公厅的考试冲突。”
“啊?如果报名不收钱,那当然要报啊!真要考试时间冲突,到时再放弃也行啊!”
“那,明天你到人事处领表报名吧。过几天就要考试,你是千里马,要抓住机会。”说完,他走了。
听他脚步声下楼了,我继续埋头攻书。
电话又响。
“珠珠,我感觉你变了。你这些日子变得冷漠了,你不想要我了,是吗?”郑风的声音有些幽怨。
我不禁心疼她,柔声安慰道:真的不是啊,我最近工作忙,又有两个考试迫在眉睫,有些焦虑不安。
“那你把护身符带在身上,”她叮嘱完,又懂事地表示,“这段时间我努力不想你,不占用你时间。”
“谢谢你啊,我需要你的理解和支持。我想做个卓有业绩的公务员,多为社会做些有益的事,但这需要我首先站到一定的高度上。”
次日,郑风从寺庙打来电话,说她正请师傅为我祝福。还让我拿笔记下一句古怪的咒语。她说:“你每天不停地念这咒语,可以开智,人会变得越来越聪明。”
我笑着记下来道谢。
林宇见我电话依然不断,有些生气。他把我叫到他办公室,问我:“你们计划什么时候结婚?”
“这个——”我不知如何作答。
“如果你们有感情,就快点结婚;如果没感情,就立即分手。别这么天天胡搞,要注意形象、注意影响!”他脾气有些躁。
郑风知道这些后,立即问我:“靠,你上司是不是爱上你了?”
想到那个夜晚,林宇的失常神色,我不禁一哆嗦。想起香格里拉的经历,很怕郑风胡思乱想后不知折腾出什么事来,我坚持否认:“不会的。他是正人君子。他不会的。”
“真的不会?”
“不会。”我回答的有些心虚。
白天,林宇往我办公室来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待的时间越来越长。
他确实没事。这让我感觉很不自然。
他热衷地问我一些基层的事,或者复习的课程,
考党校进修班那天,他一大早就向朋友借了汽车,买好了早点在楼下等我,亲自送我上考场。考三门课,他一直在考场外等我,就像郑风的短信那样,源源不断地向我表达他们的内心。
我们坐在车上往单位走时,林宇从包中拿出一本书,是有关干部公选的复习资料。
我接过来,正是我一直想买而没舍得买的书,因为我早就知道那书的定价极贵,120元。
我说:“谢谢你啊,我回到单位后就给你钱。”
他满不在乎:“别见外了,120块钱,不值得,你拿优异的成绩来回报我就行了。”
我点头道谢。这时,我看到他神色有些暧昧。我甚至注意到一个细节——他有些坐立不安,他的下身某个部委很明显地凸起——这让我面红耳赤,无比窘迫。
我开始有些惶恐了。害怕林宇真的别有用心,我尊重并且感恩他,不希望他真的……
我的吞吞吐吐使得郑风疑窦大生,在她的厉声逼问下,我默认了上司对我确有过分的言行。
“靠!”郑风大骂,“你把他生辰八字给我,我找人给他下咒,咒死这狗日的老色狼!”
“不,不要,他知道我有男朋友。我相信能用和平的方式和他解决,给我点时间,我害怕暴力,害怕过激,宽容点儿,好吗?”
“宽容?你这不分对象的宽容只是道德软弱的借口!还是学鲁迅的态度,一个都不宽恕!”
“郑风,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糟,你别这么极端,我能处理好的。”
“把他生辰八字给我!不给我,我明天就打电话到他办公室骂他!反正你们单位电话号码是连着的,我挨个儿打,准有一个能碰上是他!”
她说到做到,我当时不会允许她这么干,只好胡乱编了个生辰给她,她还问走了林宇名字的写法,计划找人去下咒,然后又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学会保护自己,不要慑于上司淫威,要敢于反抗上司的性骚扰。
下班后,林宇又要请我吃饭。我仍以忙于复习为借口谢绝,并委婉地暗示他:我男朋友对我的工作、学习很支持,他让我代他向林宇表示感谢……
林宇脸色愈发难看。
从这天开始,林宇时常独自在外喝闷酒,喝多了就变得像郑风一样不懂情理——他也开始不分时间地给我源源不断地发短信,短信内容越来越直白、暴露。
手机是个可怕的东西。有一天后半夜,楼道中有震耳的装修声,我刚刚合上书本,关了灯躺在黑夜的床板上,回味刚刚学的知识。
半睡半醒间,嘀铃铃的手机突然暴响,我吓得本能地把手机从枕边向墙角扔出去。等清醒过来,又长叹一声,把它捡回来,原来是郑风发来的,她问我复习情况。等打发了她,刚要睡着,手机又被林宇弄得叫个不停。
我恨不得立即抱着头从他们控制的世界中消失。
笔试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考前的晚上,我准备好了准考证、笔等,分别给郑风和林宇发短信,让他们今晚别再联系我,我今晚必须好好休息。
对考试有些紧张,半夜时分才睡着,突然被短信吵醒。
林宇的短信:“喝多了。我躺在河边。想你。不奢望要你一生,只要你一次,做我的情人,情人总可以吧?”
我气气地删了。过了一会儿,给他回:“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早就想对你说,我不可能会爱你的,这不合伦理。有事我们改日再论。今晚先请放过我,让我在考试前的这个晚上安静地过,好吗?”
气气地摁出发送键,忽然傻了——不小心把短信发给郑风了。
果然,她立即打电话来,发疯般地问我:“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究竟是怎么了?你什么突然提分手,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你还没考试就变心了吗?你这种女人真……”
我无力地解释:“我发错了——是给我上司发的。刚才他来短信说爱我。我回复时,不小心发给你了。”
郑风狂躁了近半小时,终于安静了,安抚完毕她。放下话筒,没等回到床板上,电话铃又起。
林宇也扯着嗓子问:“大半夜了,你在给谁打电话?占线还这么长时间!为了你的考试,我不顾副处长、同事的反对,减少了你的工作量,给你腾出时间,还找车送你去考试,你可倒好,不管不顾地谈情说爱,你还懂不懂事理?你还分得清好歹吗?”
“林处长,我明天考试,今晚,就让我安静地过一晚行吗?你听,楼道里还在装修,我入睡很困难……无论什么事,明天晚上我考完试回来再说,行吗?”我恳求。
他似乎也处于酒后的狂躁期,劝说不下。我拔了电话线。
手机却不敢关。因为手机上订了闹钟,如果关机了,到时它不响。于是调成震动。它在我枕头边持续嗡嗡不停,我就是不接。
结果,单位值班的同事,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来敲我的门,有些不满地说:“小萧,你的电话,打到值班室去了……你电话机子是不是没插好线?你好好调调,大晚上了,瞎折腾什么啊……”
我连忙道歉,接通自己的电话线。先后接郑风和林宇的交替打来的电话,每个电话都是劝他们早点休息,求他们有事考试完了再说……
等他们折腾累了,天也亮了。一夜没合眼,我洗漱后来不及吃早饭就疲惫不堪地去考试,大门口碰上骑自行车的高副处长,我正头发胀,没及时打招呼,等反应过来,他已骑车过去。
我想:没和他打招呼,他肯定会有“想法”有意见,等考完了得回来找他道歉……
考试内容挺全,题量大,上下午各一场,每场三个小时。
中午十二点才下考场,一边找地方吃饭,一边打开手机。手机信号刚满,林宇的电话打进来:“小萧,你考完了吗?单位有事,考完就快点回来!”
我告诉他:“林处长,我们要考两门课,你知道的。现在才是中午,一小时后就要开考下一门,我这儿离咱单位打车回去也得一小时吧……今天是周六,有什么事不能等到下午我考完呢?”
“你不能回来?你就摆不正公事和私事的位置!你现在给我立即回来!”
“我今天考试是单位批准的,并且今天是周六,你先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非我不可?”
“你甭问什么事,就是非你不可,你回来吗?”他气急败坏。
“下午考完后,我会在第一时间赶回单位。”我镇定回答。
我听到他“啪”地摔了电话。
挂了电话,没走两步,郑风的电话也来问:“考得怎么样?我求和师傅给你祝福的……”
“谢谢,我现在只需要安静。”我疲惫地说。
“珠珠对不起啊,我昨晚做得不对——可是,你和臭男人搞在一起,我气不过!我脾气不好,你不要生气啊。你答应过,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好了,我现在必须去吃饭了,下午开考时间快到了……”
匆匆吃饭,匆匆上洗手间;匆匆进考场,匆匆答卷。
头蒙蒙的,也不知道答的是什么,只知道三个小时后,我是被交卷铃声震醒的。
交了卷,立即挤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