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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枪口翻转,对准了心脏。
“……这么喜欢玩鬼上身的游戏,就给我玩尸体去吧,人渣。”
……
已被轰成废墟的楼道震颤了一下,猩红的火舌为王权者开辟了一条道路。周防踩着嗞嗞作响的火星和草薙一前一后踏上天台的地板时,枪声刚好响起。
深夜,仍滞留在商店街的行人此刻若望向比良阪天台,就会看到这样一幅奇妙的景象:
迎合着双子楼的激光,一蓬宛如绽放夜昙的紫色极光晕开了比良阪大厦顶端的夜幕;只是片刻之后,骤然绽开的炙烈的红芒以更为张扬的姿态泼洒下来,将所有的颜色全部掩盖、只余纯粹的红。
猩红焚风遮天蔽日,赤之王张开圣域。
不久之前还拥抱在怀中的女人心脏被子弹洞穿、无力地倒下。
蓄满鲜血的双眼还能否看清爱人的面容?
她逐渐涣散的瞳孔中映出王权者面容的残像。
……
“我是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
“今晚我在这里……”
镜头偏移了一下。
“等人。”
——“速水?”伏见看着镜头上出现的人怔住了。
宗像将音量按钮调小了一些。
镜头一震,似乎是摄录机掉在了地上,从而发出刺耳的钝响。录像进度条堪堪滑到最后,宗像按下了暂停键。
最后一个画面映出一个熟悉的人影。
伏见睁大眼睛,半晌才喃喃道:“十束先生?”
“一小时前被谋杀于比良阪大厦天台。”宗像的声音平稳而没有波澜。“最先发现他的是赤组的人。”
室内陷入静谧。
敲门声响起。
宗像提高声音说完“请进”,淡岛世理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不等她开口,宗像就先行发问。“他们走了?”
淡岛世理脸色阴沉得可怕:“没有。简直不可理喻,已经说过必须由政府内部的医院收治了,赤王还是……”
“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宗像轻飘飘地接道,“速水的情况怎么样?”
淡岛沉默了一下才开口。“真是下得了狠手,子弹直接打穿了心脏……已经在动手术取弹壳了。”
宗像瞥了一眼女下属微微颤抖的手。
“在害怕什么?”他突然问道。
淡岛的唇线绷紧了。“……室长,您听过赤王终端里的电话录音了么?”
宗像轻点一下头;淡岛的脸色就又苍白了一些。
“那么这一次,她会不会……”
——不再醒来?
“拥有信仰之人不轻言死志。”宗像状似无意地按上了腰间剑柄。“我以为速水君……拥有坚定的信仰。”
从接过这把剑的那一刻起,所一并接纳的信仰。
——不着痕迹地整顿完士气之后,宗像善解人意地留下了让下属整理心情的时间,直到看到她明显放松下来的表情。“心情平复了?”
淡岛的神色就有了一丝尴尬和慌乱,忙立正道:“是!”
“那么现在就去调查,”宗像话锋一转,指了指仍在重播的录像,“这位新任的无色之王,把他找出来。”录像上出现无色的相貌,他再度按下暂停键,皱起了眉。“比良阪大厦双子楼十三层发现一名被枪杀的女子,身份初步确认是珠宝店的员工。督促法医和鉴定科尽快完成检验报告,和商厦管理层取得联系拿到所有监控设备的录像。”
他沉吟了一下,随后轻声感慨。
“十三……魔鬼的数字啊。”
淡岛一走,办公室内只剩下伏见和宗像。青王跟少年下属三言两语对答了一遍事情经过,然后开始连珠炮地发问。
“之前速水雅之的助手失踪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伏见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稳定,有些机械化地回答道:“已经把国长路研究所的档案都过滤完毕,发现缺失了一部分。我去查过监控录像,应该是山崎明日香私下带走的没错。”
“尽快把缺失的档案编号复制给我。”宗像揉着眉心,自然地再度转换话题。“根据赤组的人的说法,速水对自己开枪后,眼睛里跑出了某种东西、钻入了这个人的‘眼睛’里,随后逃走……”他凝望着屏幕定格画面上的银发少年,“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新任的‘Joker’,似乎拥有了不得的能力啊……”
……
草薙走到坐在手术室外的周防面前。
静坐在长椅上的男人弯着腰、手肘抵着膝盖,双手交叠着靠在鼻端,香烟的烟雾自指缝间缓缓溢出。
草薙在他身边坐下、静止片刻,随后摘下墨镜、用掌心按揉着眼睛。“枪已经作为证物被户籍课收走,不过我留下了子弹。”
周防不言不动。
两人陷入沉默之中。
良久,直到走廊尽头再度传来脚步声——草薙循声望去,看着缓缓走来的八田。少年受伤的脖子已经贴好了纱布,眼眶呈现出病态的深红色,步伐也不大稳当。
“伤口处理好了?那就先回去吧。”草薙站了起来。
“……”八田攥紧了拳头,“……十束哥他……”
周防突然出声。“找出来。”
八田一怔,“尊哥?”
“用子弹确认型号之后找出来。”周防将口中即将燃尽的香烟放进椅上快要被烟蒂塞满的空咖啡罐,暗哑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走廊中。
草薙低声应了。
王权者摊开掌心,露出躺在掌中的、熠熠生光的耳钉。这样盯着金属小玩意儿看了一会儿,他拈起耳钉、手掌覆上左耳。
耳骨被穿透,一并带来确实的疼痛。血珠顺着耳廓滑下,被他毫不在意地抹去。
他闭上眼,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在天台所见的、挥之不去的画面。
……
速水紫央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草薙收到信息来探病时,正好看见女人斜倚在病床头,望着窗外沉思的模样。
就好像刚推进病房时、那浑身插满导管的模样是幻觉似的。
“理理刚走草薙先生就来了,真是默契十足啊。”她冲他微微笑着。
草薙想起简讯上写着的内容——【草薙先生,我醒了。PS:医院的配餐很难吃。】——于是两天来第一次唇角勾起一抹略显疲惫的笑容。“昨天尊还在这里守夜,不过今天一早有点急事要处理……没想到你居然……这个时候醒了。”顿了一下,又轻声道:“刚开始看到你那个样子,老实说简直吓坏了。”
心脏停止跳动,失去呼吸……
“外伤无论多重都会愈合,不死怪物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呀。”尽管嘴上说得轻巧,速水的声音仍有些虚飘飘的,胸口的起伏也并不明快。她随手收起搁在膝上的终端,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显得很是吃力。看到草薙的脸色,她问道:“带了什么好吃的?其实刚才理理冲过来送了吃的,不过比起来还是医院的配餐更安全一点。”
饶是胸口一直有些发沉,草薙也被她冲着床头柜上的“淡岛牌红豆便当”摆出的畏惧神色给逗得笑出了声。
速水示意草薙打开便当盒的盖子给她检阅,“这就对了,别老用看受害者的眼神看我呀。”
草薙只能苦笑。
速水原本正掰着筷子,这会儿突然对着打开的便当怔忡起来。眼神一点点沉寂下来,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
“……果然,作为日本人,”
她放下筷子、单手掩住泛起潮意的眼角。
“……和食是最正确的选择呀。”
屋内陷入难耐的静谧中。
她吁了口气,重新拿起被撂在托盘上的筷子。
抬手的动作牵动了一下胸前的伤口,使得她下意识地拄了一下床桌的边沿;草薙回过神来,伸手想去扶她,“先别勉强……”
话音未落,速水突然伸手捂住了嘴巴、皱起眉,发出一声干呕。
草薙伸出的手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临近结尾反而恶意收不住了呢。蠕触。嗷一不小心又神展了一下下。我才不说我还要接着神展呢。哼哼。
这章有一些弃用的段子,做成小剧场吧:
伏见打着哈欠敲开上司的门时,后者正满脸严肃地盯着电脑屏幕上正在回放的录像,穿戴一丝不苟、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深夜紧急到班”的痕迹。
宗像(转过头):“伏见君,过来看一下录像,是无色……等一下,站在那里别动。”
伏见:?
宗像(视线扫了一眼少年的胸口):“纽扣扣错了。”
伏见:便秘脸低头扣扣子。
宗像满意地点点头,按下了播放键。
~~大感谢舔大腿时间~~
艾玛。跟你们都太熟了。于是这里干脆写个感谢陈词吧。
↓感谢宝贝儿们还在追着苟延残喘·更新坑爹·临近完结注意力却都放在新坑上的·渣触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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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悖诺
宗像敲开特护病房的门时;险些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错——应门的居然是个男声,一句“请进”说得潦草无比,显见出声的那位情绪十分焦虑;直到他清楚地听见了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是再熟悉不过的速水紫央的声音:“老板?”
声音是从病房里的小浴室传来的,听上去非常虚弱。
宗像顶着一脸不明觉厉的表情走到浴室门口,结果看到了一幅让他细思恐极的画面:
速水跪在浴室地板上、伏在马桶前;由于一只腿无法行动,连平衡都难以保持。吠舞罗的二当家蹲在她旁边;一只手扶着她的额头、承担了重病号头部的重量,以免她整个脑袋栽进马桶里;另一只手则有规律地帮她拍着背。
草薙的衬衫袖口挽起、手表也被解下来放在了脚边,显然已经保持着这个状态挺长时间了——速水紫央跪着的单腿膝盖下垫的正是团成一团的二当家的西服外套。
天寒地冻的季节,一脸心惊肉跳表情的二当家只穿一件单衣;额头却已经有了一层薄汗。
宗像走到浴室门口时,他又挺苦逼地打了个喷嚏。
十分钟后,忙前忙后的好男人草薙出云已经麻利地把后续工作打点好,絮絮叮嘱了病号一大堆话之后,才抓着皱得不能再穿的外套离开。
青王看着下属,表情越发微妙。
沉重的固定器铐着损坏严重的单腿,病服上衣下摆掀起处可见厚厚的绷带。没血色的脸白得能跟内墙的颜色一拼,手肘还残留着刚才长时间硌在马桶上的红印。估计是折腾狠了,这会儿正双目无神、苟延残喘中……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苟延残喘完了,然后没事儿人似的问他:“老板,有带烟吗?”
宗像尽力把脑中盘亘不去的可怕猜想驱逐出去,面容平静地答道:“……没有。”
“要命。”她喃喃道。
尽管是在抱怨,语调却没有起伏。
“那个叫美穗的小姑娘怎么样了?”
宗像叹了口气。“作为病号,这么快就开始谈工作真的合适吗?”
“无所谓。”她抬手抚上额头,以掌心来回刮擦着干涩的眼眶。“再说把时间浪费在探病上对您来说太奢侈了,课里不是还有一大堆事要忙吗?”
宗像并不争辩,拉过椅子坐在床边。
“田中美穗,Fossil的临时员工,于比良阪天台枪击案发生半个小时前被枪杀于双子楼十三层。”
速水紫央放在膝上的五指倏然一蜷、绞紧了身上的薄被。
“……枪械型号跟收缴的证物一致,确认过监控录像了,凶手是那名自称无色之王的少年没错。如此一来他的目的就很明确了……”宗像徐徐说道。
“是为了把我引过去。”她突然截口道,“估计您也看出来了吧,那只狐狸头的能力是夺取别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