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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宣说,“不能呀。我今天到兵部的时候,拿着父王的诏书一步一步办的,都还好好的。”
“都在传,说徐璜将军和当年叛乱的景郡王有牵连,而且据说都有人出具了他们写的一份协议,是徐璜和景郡王的亲笔,说什么永不相负。不过这些事情似乎郑王不知道,或者说知道了也没有什么表示。但是郑王的心思,谁又能猜到了。”
景郡王是郑王弥江的堂兄,曾经兵围大郑禁宫,虽然一下子就被郑王镇压了,可是这终究是弥江朝一大祸事,当然宗室之中和他有牵连的人至今也没有肃清。郑王很介意任何于景郡王有关的事情和人。
如果谣传徐璜的事情是真的话,徐璜难逃一劫。
翊宣想了想说,“知道是谁传的吗?”
“不知道,就是这一点上最让人费解。但是这件事情关系实在重大,人们根本就不敢胡乱参测。如果错了,那么对谁都是抄家灭门的大祸。”
翊宣听完,挑了一下眉,然后夹了菜,慢慢的吃,等咽后才说,“至于谁说的,那些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如果不用调兵的话,对我们倒是大有益处。我的私心是这次兵部不能调动军队,不过我就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父王这次调兵,我估计,有一半是冲着我来的。
“父王既想分一下我的兵权,另外,最近昊族似乎有兵强马壮的先兆。内有王子的护军,外有昊族铁骑,这些都是父王心上的刺。就因为势在必行,所以父王也许不会轻易被谣言左右。”
王征微微摇头,“殿下,也许你看轻了郑王的疑心。根本就没有什么用人不疑,尤其是在这样的关口。碎榆关外几十万昊族铁骑,而雍京城外岐山上又有太子殿下的神宫军队……所以前往西北的将军实际上手中握有至关重要的兵权。郑王这此千挑万选,还亲授兵部虎符,也都是因为有这个干系。不过,事情多纷杂,这些都看在郑王的心念上,无人能猜测出来。
“殿下,其实郑王剥削你的兵权,也是一种信任。他也许是真的开始倚赖你了。这才想要把你控制住。”
翊宣回想了一下,这才说,“其实父王有些过虑了。即使我不在他的手心中攥着,我也会尽忠于他的。”
“那可是你的想法,翊宣。你可以尽忠,也可以选择背叛。而郑王要的却是没有背叛可能的尽忠。他不会给你背叛他的机会的。”王征看着翊宣,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说了出来,“翊宣,也许郑王感觉你的太子走的太近,他有一种你们两个人联合起来的预感。如果是那样的话,雍京城内的局势就会完全不一样了,两位王子的联合,是可以颠覆王朝的。而如今,你也许会选择太子,也许会选择郑王,这才是让郑王担心的地方。”
翊宣看着王征,他知道如今王征的这翻话已经说到极致了,不过他的心里的确很乱。他不知道自己将要怎么做,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继续与和苏争下去。
如今的他看未来就好像间隔着一层迷雾一般,他已经看不到路了。
“殿下,有些事情你要想清楚。即使你想着手足情深,但是太子那个人我们这些年来了解很多,反复之间,无人可测。即使他现在用心示好,也不能轻信。”
和苏,不能轻信吗?
翊宣沉默着吃着饭菜,他回想起这几天与和苏的相处,和苏的脆弱,坚强,伤痛,甚至还有一点点的不可理喻都浮现在眼前。
他已经无法把这样的和苏与原先那个铁腕太子想象成一个人。
可是他的理智明确地告诉他,那个人,依然是太子和苏,没有丝毫地改变。
王征也没有说话,因为能说的,他都已经说完,剩下的事情就不能他可以左右的。
他用完晚膳就回去了,翊宣送他出来,他们站在翊宣王府大门之外,翊宣对他说,“过两天就是父王千秋节了,你一定要早些到扶风园来,我留了好酒给你。”
王征笑着别过翊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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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王寿筵显示了王朝的鼎盛繁华,但是如此寿筵却给人一种盛极难继的感觉。虽然不在雍京,不过在京的官员全部进扶风园拜寿,他们进献的贺礼摆满了整整的一个侧院,名贵珍宝不计其数。郑王看见这些不过莞尔一笑。
丝竹鼓乐一直持续到了夜幕降临,流水一般的宴席摆上来再撤下去,没有停过。
箴王后再看到和苏的时候没有了那日的怨恨,恢复了往常的冷淡,而和苏认为那日的郑王的失态不过是偶尔想起他的母亲,也许在很多年前,他的母后与郑王有一段愉快岁月,所以让他的父亲在看见和苏的时候才会想起。他们都穿着端正华丽的朝服坐在花厅中,听着悠扬的竹笛乐声,喝着杯中美酒。
箴王后看郑王很高兴,装作不经意之间突然说了一句,“王,翊宣今年也十八岁了,也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了。”
郑王看了看她,笑了一下,“我知道你的心思,他们也对我说了,你看中的是御史大夫姚子熙的女儿。那,翊宣的意思呢?”
翊宣就在旁边,刚才的他没有仔细听郑王和他的母亲讲些什么,他一直在看和苏。
不过两天没有见他,可是却感觉他又憔悴了一些。他抬眼看了看翊宣,清淡一笑,似乎没有听见郑王和箴王后说的话题,他的眼睛看着一丈之外的荷池,沉浸在自己的心绪当中。
翊宣听见郑王似乎在问他话,连忙看着郑王,却有些茫然,他不知道郑王方才在说什么。
郑王也没有生气,只是和蔼地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的母后想要你成婚,她看中的是姚子熙家的女孩儿,你感觉呢?”
翊宣坚定地看着他的父母,站了起来,在郑王的面前直直地跪了。他抬起头,只说了一句话,“请父王母后收回成命,儿子不愿意。”
箴王后的脸色一下子很难看,不过郑王就在身边,根本就没有她发作的资格,她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
和苏也有些惊奇,仿佛翊宣不应该这样说似的,不过他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只是端起了自己面前酒樽,不着痕迹地看着翊宣。
“为什么呢,那个女孩子不够好?”郑王如同每一个讨论儿女婚事的父亲一般,带着特有的微笑问他。
翊宣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才说,“不是。是儿子心有所属。”
郑王似乎想起什么,眼睛在刹那间有些放大,然后马上恢复了原来的和蔼笑脸,他问,“是哪家闺秀?和父王讲,父王给你做主。”
“不是名门闺秀,他……”翊宣的话让和苏截了下来,和苏呵呵一笑,说,“翊宣,你这可是册封嫡王妃,祖宗的家法不能更改,王妃必定出身名门。”
“太子殿下多虑了。”箴王后的声音显示她很不高兴,她以为和苏趁机嘲笑他们,她还想多说,和苏只是一笑,回了句,“王后讲的是,是我多嘴了。”箴王后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空档也给了翊宣时间,挡下了几乎脱口而出的话,他没有再说什么,不过他一直勇敢地看着郑王的眼睛,没有回避郑王的探寻。
郑王刚想说什么,这个时候缎棋快速走到他的面前,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他一听就站了起来,然后离席而去,留下一干面面相觑的人们。
喧天的鼓乐立时停了,后来缎棋又回来,对和苏翊宣说,“郑王宣召两位殿下。”
和苏这才问,“怎么了?”
“殿下,雍京传来的消息,徐璜将军自尽。”
和苏脸色一凝,点了一下头,连忙走了,翊宣跟在他的身后。
“和苏……”就他们两个在回廊上,等候郑王的召见,翊宣看着近在咫尺的和苏,想对他说什么,可是和苏笑着摇了摇头,他说,“翊宣,这事以后再说,正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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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王二十四年的夏天过的并不平静,先是郑王下旨要兵压碎榆关,然后雍京莫名谣言四起,说征西大将军徐璜与多年前造反的景郡王有勾连。徐璜出身武将世家,他的父亲就曾经是上将军,而今年不过五十岁的他更是少年得志,南征北战三十年,为大郑荡寇靖边,立下功勋。可是这样的一个将军却在出兵西北当口不明不白自尽,致使朝野震动。
郑王下旨撤查此事,左禁卫将军薛松在徐璜家中抄出昔年他和景郡王的盟书,郑王一怒之下,抄没徐璜祖产,家人一律发配边疆。
百官原本以为兵部不能成行,可是郑王却下旨换防,并且只是换将不换兵。原新州总兵张九楚,副总兵陆冰驻守碎榆关,诏书上让他们带了自己的精锐骑兵前往,而原碎榆关守将前往两江任镇江总兵,原兵部监察史左驷明任新州巡抚,并且被赋予了军政大权。
各地换防,虽然有些乱,但是也打破了一直以来各地枝枝节节的关系网,这几处的将军对于手下来说都是初相识,而他们需要时间来降服手下人,所以在几年内可能威胁到雍京的势力无法形成。而新州的精锐骑兵,把他们调向碎榆关,不若一下子六十万大军压境一般的难以控制,这样一来对于西北将军的人选也不像以往那样要求苛刻,可是他们虽然人数不多,但是都能征善战,这样也增加了西北驻军的实力。
还有一方面,因为翊宣不可能直接接触新州的守军,他倚重的全是将军级的人,如今新州的两位总兵换防,等于把翊宣外围的兵权完全削除。新任新州巡抚却和翊宣毫无关联,那个人是郑王嫡系人马。
翊宣没有说任何话来表示自己的想法。
这期间,和苏一直看着他,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翊宣就是知道,自己的背后总有一双可以映出月光的黑色眼睛显示那个人的支持和温暖。
郑王在夏天过完的时候就回到了雍京。
这样,到了八月初,尘埃落定。
死去的人,活着的人,还有高兴或者不高兴的人,一切纷乱都在中秋时节结束了。
雍京恢复了往日的清丽繁华。
六部九司的官员们也从没完没了的军报中解脱了出来,然后突然间发现,家里的女人们把清甜的米酒都准备好了,而雍京城外,桂花开满了郊野。
翊宣坐在御园中,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寂静一片。
下午的时候他接到了郑王诏书,为他赐婚,并且册封姚璎珞为他的嫡王妃。事先没有征兆,如今也没有更改的余地。
此刻的他如此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如同一个被郑王攥紧的木偶,前一段日子的调兵遣将昭示着,他父亲一纸轻飘飘的诏书足以毁掉他多年的心血,而如今,又是一纸诏书,就决定了他的人生。
他去了朝阳殿,但是他的母亲不见他,一向稳重的人居然嚷出了,你不见我,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说完走出了正宫。
漫无目的地走着,在他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御园。
冰冷的手指慢慢抚上他的脸颊,翊宣抬头,看见和苏一身丝白朝服站在他的面前,没有戴冠,长长的头发扎成一根辫子,垂在身后。他的手指探了探翊宣的额头,就收了回去。
“方才在东宫,听见了朝阳殿那边的人都在找你呢,谁想到你一个人躲在这里来了。”说完挨着他坐在旁边,“……翊宣,秋天露水重,回去吧。”
其实翊宣看见和苏心中有很多话要说,不过他只是笑了笑,淡淡地说,“没事。人多我头昏,找个清净的地方坐一会,一会就回去。倒是你,回去吧。你身子单薄,不比我。”
和苏的手抓住了翊宣的手,也是冷冷的,和苏看着他说,“回去吧。父王早晚都会赐婚的,这种事情无法推脱。要不是我……要不是我这样,其实我也早就有太子妃了,也许都会做父亲了。如今我们都没有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