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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刚才……是不是听到一个很恐怖的词语?
“你白痴啊你!”掌柜的肉掌抽了上来,“发什么愣,连自己主子的名号都忘啦!”
好痛!不过比被算盘抽要好太多了……“你、你果然认识教授,呃,我师傅……”
“废话~~”掌柜的头一抬,傲慢地笑起来,“三年前别说是贤者大人,就连你我也见过!你小子的脑子不好使是不是?连本大爷的脸都会忘得精光!”
那个……我们见过吗……开玩笑吧……呵呵……我们怎么可能见过啊……
“你可知道大爷我姓甚名啥?”掌柜的忽然问道。
“那个……掌柜?”平日不都这么叫啊?
“哼哼!给我听好了!”掌柜挺了挺圆球肚子,“大爷我叫菅觞!”
……………………奸商?
“呃、好、好名字……”我目瞪口呆地点着脑袋。
掌柜话锋一转:“当然,这是我后来改的名字。”
“哦……那、那您的本名是?”
“菅忠贤。”
奸忠贤……真是……让人无力到说不出话来的“好”名字……不过这名字……还真有点印象来着……
见我苦思冥想了半天得不出结论,掌柜又抽了我一掌,放弃地坦白道:“三年半前,在蕲封国边境上,被你和贤者大人抢劫完所有货物然后被使唤得天昏地暗的那人,就是我!”
嗯~~这么说来~~~
我击掌惊叫起来:“啊!你就是那个骨瘦如柴面色菜色哆哆嗦嗦存在感为零超好欺压的菅忠贤!!??”
掌柜的点点头,我则因为巨大冲击而合不拢下巴。
骗人的吧?骗人的吧!从李四向张三进化的身材,从兔子到狐狸的个性转变,这、这、这简直就是诈欺啊啊啊啊啊——!!!
“那么……把我使唤得那么惨,是报复从前的事咯?”
“这是自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外加百分之两百的利息,这不是贤者大人一直放嘴上说的么?”
教授……你到底对纯良老百姓做了什么啊!他变得好恐怖哦……
“那时我正要在棫榴城创业,大人在你下山前就给我传了飞书,要我把你揽进店里,好好照顾。”
呜!呜呜!教授!我好感动哦!——要是以为我会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
我冷笑:“她给你什么好处?”
他也不避讳,爽快道:“除了每月收入提取一成外,其余的均归我所有。哼哼,大人说了,只要把你拐进来,要做大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无力……哪怕离开了那女人,我好像还是逃离不了她的淫威的说……不去亏空别人国库,压榨我做什么啊……
“好好好是是是~~~她还说了什么?”
掌柜从怀里摸出一纸,奇怪道:“这是前一阵子那只乌鸦传来的,不过上面那是什么文字啊?一横一点的……”
我用力捏着纸,咬牙切齿地寻找路西法的身影——那只!胳膊肘往外弯的死乌鸦!!
搜寻不得,我只好放弃地看教授送来的信笺。
“哦,这是莫尔斯电码。”而且翻译过来……还是葡萄牙齿的语言?喂喂!我该说“你没必要这么谨慎”好还是应该说“你别一逮着机会就耍我”好啊?
头痛欲裂地看完信,我更加坚定了要撕了它的冲动!
见我看得那么痛苦,掌柜好奇地凑上来:“上面说些什么?”
“没·什·么!”我磨牙道,“她说新的化妆品上市了要我找快递送回去,还有听说最近几个有名的酒窖开封了几坛好酒要我不惜代价地带回去,首饰铺也打造了几件精品要我买不下来就用抢的云云!”
就算你不体恤我的身体,也要体恤一下我的荷包啊!我一个平民老百姓哪儿来那么多钱啊!!
话虽这么说,我却丝毫不敢违背她的意志。胆敢违背她的下场,我光是用想的就能产生心因性呕吐,虚汗直下头脑昏沉,体温升高双腿打颤——实在是……太恐怖了!!
“怀采薇?你平时看信都这么激动?”
激动你个头!!我那是恐惧你看不懂啊!!
我气息不稳道:“就、就这些?”
“就这一封……对了,你一个人走?涟丫头要怎么办?”
我苦笑着默立良久:“没事的……我已经留下书信了,小涟看过后不会乱来的,他可一直很听话的哦!啊,对了,掌柜要麻烦你一件事了,过了不久可能会有一个长相超级可疑的胡子邋遢男人来带走小涟,你可不要去报官哦!还有麻烦你准备一壶好酒给他,钱算我头上。”
掌柜哼笑着,胡子一翘一翘:“废话!当然记你头上!等你小子回来再跟你算帐!扣你违约金!扣你撬班费!扣你这个!扣你那个!……哼哼!准备好做一辈子白工吧!”
………………我不回来了。
掌柜忽然叹了一声:“你把涟丫头一人抛下,她说不定会哭惨哦,你想清楚没?”
我笑了起来:“放心放心!我家小涟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哭的!不过事后他会用刀捅我就是了,我已经作好准备了啦!绿刀子进红刀子出啦!哈哈!”
掌柜瞪大了眼:“就算你宠她也不是这么个宠法吧?”
我兴高采烈地拍着他的肩:“嘿嘿!这个嘛~~等你当了老爸就明白了啦!嘿嘿~~”
见掌柜又用怪异的眼神看我,我干咳了几声道:“倒是掌柜你啊,如果你想身体健康颐养天年的话,就绝对不要在那女人面前称她贤者什么的,叫她女魔头她才会乐得跟什么似的……如果恭恭敬敬地把她当死人一样供奉的话,她绝对会砍人的说……”
看着我认真无比的眼神,掌柜的嘴角抽搐,根本无法一笑置之。
时间就这么浪费了,我看了一眼渐亮的天色准备就此告别。
“你走了以后,棫榴可要举城庆贺了!”身后传来掌柜的嘲讽,我边跑边回头,向下竖起大拇指,随即笑着冲那肥胖的身影挥了挥,消失在墙的那一头。
“记得要回来还债。”隐约的,掌柜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爬上一座小小的山峰,棫榴城在视野中已是一个遥远模糊的影子。
“虽然只有半年时间,但是我很快乐哦……谢谢……”深深地鞠了一躬,我不再回头。
对于活着再回来这件事,我丝毫没有把握。
番外1岭色千重万重雨
夏至已过,小暑方近。
对于这个地处雾岭东南山脚下,涘珞国边境的小村落,这个夏季,是个不平静的时节。
数月前,动乱举国的夺权叛乱刚刚尘埃落定,新王正登基未久,夏至时分,邻国沂茉又遭泓玥所灭,吞而并之。被夹在两国的边境上,小村子感受着风云变幻、惊涛骇浪的撼动,却又显得那样的无力与渺小。
夏日的天空,霎时间便换了颜色,层层叠叠的黑云趁着厉风滚滚而来,闷雷沉响,细电黯闪,风起云涌,眼见着暴雨即将莅临,村人迅速收拾了活计,匆匆往家里赶,闩上了木门,锁紧了窗棂,等待着风雨肆虐的过去。
褐黄色的实土上,深色豆大的印记星火燎原般地延展开,随着一记划破昏暗天空的白光,倾盆大雨终于如得号令,千军万马地奔涌而下。
风雨相鸣没万籁。雨幕无边,万物隔阻,惟有一片模糊之影,虚幻得让人看不真切。
密集的水帘中,一个身影自远及近,如幽灵般飘忽而至,直到那踉跄的人影近了,这才发现,在暴雨中径自独行的,是个女人。
女人身材高挑纤瘦,却似蕴涵了强韧的力量,随意披在身上的白大褂因这磅礴大雨反而将那妖娆的身段尽情勾勒,一头乌黑丝顺的及腰长发扎成一束马尾,因水的润泽更显黝黑光滑。
她低着头,任由漫天疾雨击打在单薄的肩上,双手插在大褂的口袋中,两条被牛仔七分裤紧紧包裹的双腿踩着高跟鞋,失魂落魄地前行着。
脚步骤然停歇,女子仰高了头,一条巨龙般的闪电轰然坠下,耳膜都要震破的轰鸣回荡在被群山包围的村落上。然而这一切,对于她而言似乎都发生在另一个世界,丝毫不为所动。
金丝半框的眼镜在白茫茫的世界中烁着寒光,紧贴额头的发丝遮盖了面部,让人不甚了解她的表情,惟有那仿佛轻点绛唇的优美曲线,微微开阂着,似在呼唤着什么。
奇装异服的女子长久地矗立在暴雨中,直到头顶上方忽然移来一柄油纸伞。
“那个……姑娘,你这样会着凉的,还有啊,雷阵雨时立在空旷处并不明智啊。”少年人稚气未脱的嗓音,使得女子僵立的躯体缓缓侧过。
平凡无奇的相貌,人海中极易被忽略的外表。
中庸姿色。内心快速下了结论,女人微眯着晶亮的黑眸,自眼镜后冷冷地打量着撑伞的少年。
惟有那双抑不住好奇惊讶的眼睛,似曾相识般地闪耀着独特的光华。到底哪里见过呢……她细细地在脑海中搜索着。
虽然模样狼狈万分,然那显现于眼前的倾国之色着实让他吃了一惊。眼见女子猎豹般锐利眼神与凌厉凶狠的气势,又察觉到她的迷惑,少年尴尬地一笑,一手将伞伸向前了些,一手搂过一个娇小的身体,保护似地拥在了身前,不让之受大雨的侵袭。
女人的目光淡然地下移,不觉有趣地冷笑。大约十岁的双髻小女孩,白瓷般晶莹柔嫩的肌肤,精致艳丽的容颜,想必不出五年,必是国色天香的料!
只是啊……那美丽的眼眸却如人偶一般,没有丝毫的生命波动。
这是什么诡谲的组合啊?她斜唇,却忽然抬头眼神认真地直视着目光惊异的少年:“就是你了。”
“啊?”
女人上前一步,浸润着水滴的冰冷手指爬上他僵硬的脸颊,猛地收紧拉近!
“你,叫什么名字。”命令的口吻,惯于发号施令的气度。
少年在泥泞中一个踉跄,已经被打湿大半的身体整个暴露在电闪雷鸣的倾盆大雨中。
“我?我叫怀采薇。”虽然诧愕,然而他似乎相当迫不及待地报上自己的名姓,看来很乐意让别人知道他这个名字。
女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青山形聚的檀眉微皱:“你,是怀舒瑜的儿子?”
少年也是一愣,随即欣喜而激动地自眼底闪出崇敬的光芒:“您、您就是北辰贤者尹悠梅小姐!?”
尹悠梅眼底滑过一丝厌恶,抓着他下巴的手指进一步收拢,寒声道:“不知者无罪,但如果下一次再让我听到这个称呼,小心你的小命。”
大型食肉动物般的残忍凶狠,让人丝毫不怀疑摇头的后果是被撕成碎片,然而那透着优雅的强势,又是那样惑人心神。
怀采薇表情有些抽搐地连连点头。
“这小子就是屈涟?”她放开了手,凌厉的视线落在了紧偎在他身旁,神色如死水般的小人身上。
“对,他就是我家小涟!”他说得很骄傲,也很自豪。尔后他干脆地将伞交到那双小手上,和她一同在雷电轰鸣中承受着暴雨的冲击。
尹悠梅沉静地观察着这个行事利落的少年,豆蔻五指将胸前的黑发向后用力一拨,荡起一泓美丽而危险的笑容,看得人直忘了今夕何夕。
“小鬼,你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奴隶?”那弧度完美的唇如此宣言道。
“为、为什么?”饶是从母亲那里听闻过此人的行事作风独特诡异,怀采薇依旧是满脸疑惑——有人会一见面这么说话的吗?
她轻展着柔美的笑靥,仿佛已将胜利的酒盏高举,绝美诱人的嗓音轻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