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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这种开心?”
安安低着头,慢慢地跟着他。席恒未等她回答,又说:“今天就这样吧,会有司机送你。”
“今晚你不陪我吗。”
席恒意味深长瞧了她一眼,笑:“你很希望我陪?”
安安脸红,低下头不接话。席恒收敛笑意:“回去早点休息吧。”
当晚,席冉问席恒:“哥,我要负责那块地。”
席恒反问:“负责?怎么负责?小冉,我给你多少时间了,进展在哪儿。上头的文件已经批下来,拆迁那一块迟迟谈不拢。”
“大不了多给一点钱。”席冉咬唇。
“给钱?给他们多一点钱其他已经搬走的住户呢。小冉,你也不要忘了,他们先去已经签了协议。你工作多少年了,还这样幼稚?振南是你的人,你明争暗要是想证明你有那么能力还是排斥他?小冉,哥还是那句话,要真想跟他过,你这脾气也得改一改。别说哥不帮你,哪个男人愿意处处受制于自己的女人?凡事不要太要强,不要得不偿失。”席恒讲得头头是道。
席冉听了,轻轻一叹:“哥,我很害怕,我怕跟不上他的脚步,怕等哪天他不需要我了,我再也抓不住他。这种感觉最近越来越强烈,哥,我害怕知道吗。”
席恒看着她,抬起手帮她顺了顺额前散落的发。他看着长大的席冉,虽然骄纵了一些,但没有人能理解他们相依为命的这种感情。
席冉慢慢平复心情,问:“哥,那个人他想见我们一面。我问振南他怎么看,他说这事得问我自己。哥,我不想见他。”
“你不想见就不要勉强。”席恒安慰。说实话,他也不愿见。不光是因为他没有尽做父亲的责任,也恨他在母亲怀席冉时跟另一个人销魂快活,最后扔下一张离婚协议书,也不管他们的死活带着那个人远赴他乡。他妈妈为此大病一场,生下席冉后郁郁而终。
“哥,知道吗,只要想起那个人,我就害怕,我怕振南会离开我。”席冉泪不成声。
席恒的眉毛紧紧拧到一起,他揽住她轻声安慰:“要相信振南,既然你们在一起就要学会相信他。”
“哥,你知道吗,昨天那个人找上振南了。”
“振南告诉你?”
席冉哽咽,轻轻摇头:“振南不会告诉我,那个人给我打电话。”
“没事儿,有我在,这事交给我来处理。”
席冉点头。
翌日一早,席恒亲自给阿悄打电话通知她说安排见一面。阿悄很惊讶,完全不会想席恒会主动要求见面,尔后又担心:“阿恒,你想好了?”
“他那么想见,我就给他这个机会。”
“阿恒,对不起,但叔叔也很可怜。”
“是吗,既然这样,你好好照顾他。”席恒口气冷淡。
“不是这样的阿恒,你不要误会。”
“我误会什么?”席恒反问:“阿悄,你有你的选择。时间你来安排,也转告他,不要随随便便打扰我的生活。”
烦躁的撂了电话,他闷闷地抽了一支烟,心中的烦闷无法排解。他在房里大步、快速的踱步。
忽然定住脚步,微微蹙起眉尖,低头瞧了一眼手机,按下一个号码。
☆、相见不如不见2
长安接到一个无声电话,她喂了好几声;只有电波发出嗤嗤的电流声。尔后;对方断了通话,虽只是短短一瞬;却搅了她的睡眠。
随后她翻来覆去一直没有睡意,导致今天一觉睡到中午。
中午起床,石磊约她见面。长安答应;她看时间还早就慢吞吞的折腾,一个小时后下楼;不想石磊等在楼下。
长安很惊讶,也不知他等了多久,不由皱眉问:“来了也不打我电话?”
石磊笑了笑,为她开门;解释:“刚到一会儿。”
长安系好安全带,石磊发动,车子慢慢行驶出。因昨夜睡眠不好,长安精神不好,却强撑着不想石磊看破。石磊认真开车,似不曾察觉她的异状。
车子行驶到一个路口等待时,石磊忽然说:“乐乐跟她男朋友卫卿分了。”
长安微微阖着眼,听到石磊的话,蓦地睁眼,失声问:“分手?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知道会这样,就知道长乐抗拒不了席恒。隐隐间有一丝懊恼,她不该放任长乐。但就算她撕开伤口,长乐会相信她吗。长安轻轻摇头,她不认为长乐会相信她。如今,她只祈祷长乐没有深陷,抽身也来得及。
石磊倒没有多大感触,仿佛早料到今天的结局。他淡淡地说:“你也不要太担心,你也只大乐乐两岁。我们都成年了,没有谁可以负责谁一辈子。他们分手迟早的事儿,乐乐能坚持到今天已经很难得了。”
长安深深吸了一口气,试探:“上次我听我妈说乐乐找到一个有钱的男朋友,有这回事儿?”
“我也听说,但问乐乐她说没有。这一次分开,叔叔也乐见其成,乐乐总不能守着卫卿这样生活。没有经济基础,情情爱爱也只是空谈,最终都得面对现实。”
不管石磊话里真假,长安愿意这样相信。当事人若换成她,长安相信她根本坚持不了这些年。她也更愿意相信真如石磊所言,长乐跟席恒什么都没有发生。当真发生什么她能做点什么,长安摇头。
跟石磊吃过饭,长安接到朋友的电话,朋友约她,石磊正好有事,两人饭后就分手了。
长安赴朋友的约已经日落西山,他们约在古城‘忘川酒吧’。石磊原本要送她过去,长安坚定的拒绝。她拦了一辆出租,在途经步行街前,从车里张望,看到某楼二楼窗口边的位置坐着一个熟悉的背影。长安微微一怔,再看他对面坐着位中年男子。
长安记得他,阿悄陪同有来头的男子,席恒的父亲。当她发现自己在琢磨这件事情时,对自己的行为更是匪夷所思。
直到车子停在忘川门前,长安晃了晃头甩开烦乱的思绪。下车走进忘川,朋友黎洛早就守在吧台前,看到她走进来抬手挥了挥。
虽八点未到,场子已经热闹非凡。她朝着黎落走去,很随意地挑了位坐下。黎落笑问:“喝什么?醉生梦死?”
“随意。”长安扫了一眼,微微垂下眼帘。
黎落一眼就瞧出她的异样,慢慢敛了笑意,偏着头说:“让我猜猜发生了什么事。工作不顺?”黎落径自摇头,抿了抿双唇:“为了昨天洛城酒庄的义卖?我都说没关系了,反正有人喜欢它高价买回去也值了。”
她满不在乎的,长安瞧了她一眼,不免动容。
黎落好像想起什么,眉尖轻轻蹙起,不由小心翼翼地问:“碰上老情人了?”
长安陡然一惊,手有些握不稳杯脚,杯体里的液体晃起细微波纹。
黎落瞧见她这样已有些眉目,顿了顿开口说:“我早该告诉你,但我觉得已经是过去式了,觉得没必要就一直没有说。”黎落想了又想:“你遇上肖振南还是席先生?目前他们都在C市。”
长安沉默半晌缓缓道:“是他。”
尽管她没有提及名字,黎落还是从她神情中肯定那个他是谁。她微微低着眼,沉思了半晌道:“他来找你了?”
他找她吗?
长安不知道,如果那也算找的话,应该是找过吧。但她不认为席恒会找她,而近来找她麻烦也不过因为曾经她驳了他面子,扫了他兴致,仅此而已吧。
她晃了晃杯体,眼神有些迷离。
“昨天他……”
长安笑了下:“昨天陪他小女朋友吧,我也不知道他会去,要是知道说什么我也不答应你,害你丢了想要的东西。”
黎落失笑:“我想要的太多,也不差这一件。昨天他为难你了吧,就知道他这个人不好相处。”
黎落在讲这句话时有些怅然:“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有钱人的怪癖。”
长安没有接话,神思有些飘忽不定。又听黎落说:“我也有听过他小女朋友,跟高晟算认识吧,挺没心机的女孩,兴许现在的男人都喜欢这一类。”
长安不怎么在意的撇撇嘴,他喜欢谁爱跟谁在一起跟她毫无关系,只要他不来找她麻烦,如果他有一个正经交往的女朋友,长乐会看明白的吧。
两人慢慢喝有一句没一句闲聊,黎落似想起什么又问:“你有见过他家那位?”
“阿悄?”长安问。
“除了她还能有谁,昨天我见着她了,人挺没精神。你没有遇到过她吧。”
“真不巧,遇上过一次。”长安没有讲细节。虽然不喜欢阿悄,但也不至于深仇大恨,她对自己的怨恨也源于一个人,自己跟那个人断了,跟她那根线也就断了。但那几条信息还是很恼人,觉得她也就仗势欺人。
“见了过?”
她并不想给黎落添烦恼,她自己烦心事儿一大堆。为了不给朋友添麻烦,长安不以为意:“她变化挺大。”
“你不恨她?”黎落问。
长安微微低眼,晃了晃神:“恨她做什么,当年她也没做什么,站在她的立场来看,那些事也无可厚非,我并不想去追究谁对谁错。毕竟她也曾帮过我的忙。”
“那是因为她不能留下你,既然你要走,她当然会顺水推舟。”黎落轻蔑地笑:“这个人行事不光明磊落,终究也是有些本事,不然也不会一直呆在席家,席家兄妹对她也算有情有义,只差了一个姓氏。”
“落落,对于我来讲,那些事过去就过去了。追究或者耿耿于怀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徒增感伤。”
“你忘了你差点就……”
“我当然没有忘,只是不想记得。现在想起来那件事,仍是夜回惊魂,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还活得好好的。”
每次想起那件事,长安都要惊出一身虚汗。阿悄对她没有好感,但她不知道阿悄恨她到那一种程度,恨到入骨。
那段时间席恒总出差,她稍稍获得自由,却不想差点儿死在车轮之下。她也算运气好险险躲过,那惊魂一撇瞧见了肇事司机的面容。
那时她根本不曾怀疑阿悄,要不是一次偶尔的机会,她不会怀疑甚至肯定阿悄对她的敌视。
但当她发现她以为是碰巧的突发事件其实是人为时,她说不上什么滋味。而因为不想再回想起那段往事,她刻意去忽略阿悄带给她惊恐。甚至在重逢时,她都能很平静,如果不是她几次三番警告她,她甚至想要深藏它。
至于阿悄要杀她的出发点,长安也是知道的。阿悄喜欢席恒,她要清除席恒身边的一切可能性的存在。很不巧,她顾长安莫名其妙沦为炮灰。至于黎落当初问她为什么不去告?长安在心里苦笑。
告?要怎么告?在那座法律权当摆设的三角带,天堂和阳光只为他们开启,你要是想反抗,地狱之门为你敞开。
当初她不是没有告发,结果呢,也不过当权人一句话就摧毁了她仅有的可能。
长安思维有些混沌,慢慢地思考半晌,她啜了一口酒才说:“落落,我不是容易忘记伤痛的人,但如果必须要忘记,我一定做得到。不是我不计较,也不是我宽容大量,而是如果可以暂时忘了它,我不会时时刻刻去记住,那样太累了。我也不是不恨阿悄,但她还不值得我花大把时间去恨。”
黎落怔怔望着她,肯定地说:“也只有你会这样想,别人未必这样看。”
长安失笑:“我管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