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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
年夜那天,家乡的上空开了大朵大朵的烟花,很绚丽、很美。
你说,感情这东西跟烟花的本质是不是一样的?
筝
筝,
我知道过年时你是不会泡泡的,我见不到你,很想你,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样来告诉你我的思念。
筝,可以把你的手给我,不再放开吗?这种心痛,我不知道还可以忍耐多久。
为什么在你身边的那个不能是我呢?
想你的飞
飞,
为什么你在心痛?
我并没有做什么啊!
你为什么会这么伤感呢?
我有些担心你啊。
筝
筝,有些事情,也许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带着疑问,新学期开始了。这一学期对毕业生来说,是非常忙碌的,要忙着交接社团,忙着实习,忙着找工作,学期初,我忙得晕头转向,每天到熄灯时分才归寝,头一沾枕便沉沉睡去。惦念着飞,却又没办法去联系。
等到终于可以挪出时间来上网,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
信箱里只孤独地躺着一封信。
筝,你有听过这首歌吗?
《我相信》
没有你房子变得好空 欢笑瑟缩在角落
答录机中留言好几遍 我拒绝关心和问候
没有你房子变得好乱 伤心的雨不停落
相爱的路沿途的奔波 还是没能和你走长走久
我相信我们都有错 思念没有用等待是最傻的承诺
我相信我们都有错 回忆太寂寞
筝,海盗想宝宝了,很想很想。
飞,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过一个春节就像变了一个人呢?
飞,你要知道,对筝来说飞是一个绝对特殊的存在。所以飞,请不要再伤感好吗?
很忙,但我记着哪怕几分钟也好,也要抽空去看邮箱。
可邮箱一直都没有回复。
我突然发现,没有了火烧飞之后的生活,即使充实,也几多失落。
以前我只知道火烧飞会给我温暖,什么时候起,也可以带给我不安了?
马上就要去另一个城市实习了。
这学期与林和红叶联系得少,大家都忙。而大家,要去不同的城市。这一次,三个人不能再在一起了。彼此的城市都隔了好几个钟的车程。
林走的那天,辣子鸡丁来学校接我去车站。
“你怎么来了?”我讶异。
“上学期结束后就没看到你了,想来看看你怎么样了。不然的话,过几天我也走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这些天想着火烧飞的事,倒是全不记得他了。我有些歉疚,“怎么会呢!我们常联络嘛!没准我们会在一个城市工作的啊!”
他的眼神有些悲伤,“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之间好像总是差着一点缘份。”
“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这么伤感?”难道是伤感也会传染?先是火烧飞,再是辣子鸡丁。
“没什么。”辣子鸡丁顿一下,突然笑了,伸手过来挠我的发,“小猫的毛长长了嘛!”
“干么乱摸人家头!”我打掉他的手,扒着自己的发。这时才发觉,原来一个秋冬过去,我都忘了剪发,现在头上顶着一堆乱草一样要长不短的东西。
辣子鸡丁笑出他那口白牙。
我觉得,我还是习惯辣子鸡丁这样大大咧咧笑的样子,刚刚那突来的忧伤会让人觉得很不安。
惊醒,我居然会对辣子鸡丁也同样用了“不安”这个词。
会传染的,难道不仅仅是“伤感”?
我们在候车室里与林和红叶会合。
近一个月不见林,觉得林好像瘦了很多。红叶的眼圈更是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我走过去,林朝辣子鸡丁点点头,看我一眼,然后便扭过头去看着候车室里的电视。
电视里在播着足球赛。
一群人都默默无言,盯着那方屏幕。
我看着在场内传来传去的足球,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了泡泡,想起了火烧飞。在这个时候,这种思念来得份外地不相时宜。
我想我该说点什么,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而现在,就要分开了,不能这样从头一直闷到尾。
“对了,你们玩泡泡吗?”我一开口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不要说林和红叶曾罩过我,就是辣子鸡丁,用脚趾想也知道常跟林在一起的他应该也有着相同的爱好。我知道,这个问题很蠢,但我现在满脑子能想到的,只有泡泡和火烧飞。
林回头看我,淡淡地笑着:“我们不在了,你自己好好玩。”
我有些惘然,看着林唇边那抹笑呆住。印象中,林的笑容总是淡淡的,或和煦如风,或灿如朝阳,从来,就不曾见他这样笑过,笑得疲惫,笑得失落,而隐隐有着几许伤痛。
“林?你怎么了吗?”不安真的可以传染似的,先是对火烧飞,再是对辣子鸡丁,现在是林。我只觉得,好像他们都约好了,要一起离开,一起让我不安。
“没事。”林忽地伸手出来捏我的鼻,“笨猪!”
“林!怎么你要走都还欺侮我!”我怒,一拳揍过去,正中他胸。
“可你也是要走都还打我啊!天啊!这么大力,你是来送行还是来谋杀啊!”林捂着胸口,表情痛苦。
“少装了,再装就不像了!你哪次有被我打痛过?”我扯扯他衣袖,“林,到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林用手支着头,侧目看着我笑,“好像我们三个中间生存能力有问题的那个是你才对吧?”
“讨厌!人家说认真的!”我嘟起嘴。
“蜜蜂要来了哦!”林笑着,说着惯有的打趣。只是这次,他的语气不再是取笑,几多伤感。
伤感像是抹不去的雾,才挥却,又袭来。
我们强要玩笑,只是弄得大家更伤感罢了。
林走了。火车开动的那一瞬,林轻轻地向我们挥手,露出他惯有的那种淡淡的笑,对我和红叶说:“你们都要好好的,我们可是要做一辈子的朋友的。”
我在那一瞬回到了我们小学二年级那年,那年春天,林穿着一身洁白的校服,站在讲台一角,朝所有同学露出淡淡的微笑。我心中一痛。
红叶突然哭起来,她伸出手,开始追着林的那扇窗口。“林!林!不要走!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别走!林!”
车渐行渐远了,林始终在窗口内向我们挥手微笑。
我木然地立在原地,看着月台上那些追车的人们:或追着同学;或追着朋友;或追着恋人……混在这些人中的红叶,那一抹艳红的身影就像是滴入清水潭的一粒血珠,孤绝哀伤得令人心碎。月台上四处都是送行的学子,学子的哭声像一片汪洋,而汪洋之中,我听见红叶不停在哭喊着林,声声喋血。
后来我和红叶是如何走出月台走出车站的,我完全没有记忆,等回神时,发觉自己正对着校园内的一颗新种的小树发呆。小树的躯干瘦小却昂扬,枝条上挂着青绿青绿的小小叶片,颜色嫩得就如同人的心尖。
是春天了。我拂着那嫩嫩的叶,如拂着心头那正疼痛的地方。
春天曾为我和红叶带来了林,后来,又把他带走了。
我轻轻地擦去滴在叶片上的一滴水滴。
那日上网,有火烧飞的新信,发出时间是凌晨五点五分。信中从头到尾只是“我想你”三个字,密密地排成满满一页。我数过,一共二十一排。
我开了泡泡,进了55号房。火烧飞没来,倒是碰到一些火烧飞的战友,他们告诉我火烧飞这些天总是在半夜一个人呆在泡泡,只是呆着,什么也不干。
下线时我回火烧飞的信:
既然想我,为什么又避开我?
林在报到后第二天打电话给我。
“还好吗?”我正整理着自己的行李。
“一切都顺利,条件也比预估的要好得多。”林语气轻松,听不出什么。
“那就好。”我顿了很久,还是问,“有跟红叶联系过了吗?”
“嗯。刚下火车就给过她电话了。其实我到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她却偏要我一到就打给她。”
“那是因为她在乎你。林,红叶那天哭得很惨呢。”而林,只是淡淡地在微笑。
“是吧。”
“林,你走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听过《三万英尺》吗?就是那样的心情。”电话里传来林轻轻的声音,“那你有为我离开哭吗?”
我说没有,要哭的时候下雨了,所以顾着躲雨就忘记哭了。
第二十二章 一场又一场告别。
我在凌晨五点上线。
邮箱里,有火烧飞十二点写过来的信:
筝,
不知道对一个人的思念,到底会到什么程度呢?你之于我,就像一个美丽而不可遥远的梦,不论我如何思念,也无法让我捧入手心。
昨夜,我一个人想了很多,夜色很深,我想着我们所有的日子,数着那些在心里留下的柔软,只觉得温暖却又凄苦。
筝,我在心里,苦苦地写你的名字,一遍,再一遍。
这种种心事,只作了这一篇《吾筝》:
这风筝如你,
炫目的外衣包裹着,
属于天空的身躯;
这风筝如你,
飘逸灵动的身形内,
是那颗飞翔飘泊的心;
这风筝如你,
述说着飘泊的心也需要牵引,
所以将那根牵引的线交付我手里;
这风筝如你,
再三地保证说,
无论如何也不会撇开这归途的牵引;
这风筝如你,
一径投入蓝天的双臂,
便不再忆起绿茵的香气;
这风筝如你,
与风儿同舞,
和鸟儿轻鸣,
全忘了地上那双仰望你的眼睛;
这风筝如你,
越飞越高,
渐飘渐远,
只剩下你彩衣上隐隐的光,
及我手中显得那么无力的线;
这风筝如你,
再不思念这蕴育、牵挂你的绿菌,
就那么毅然地,
挣脱了线飘摇而去;
这风筝如你,
隐没在渺茫的天际,
任如何期盼的眼睛,
也望不见你飘逸灵动的身形;
这风筝如你,
最终,
只留下那根紧攥在手中的线,
原来,
所谓的牵引,
脆弱若斯……
即如此,
何不在打一开始,
便放了线,
放了风筝,
放了你。
这风筝如你,
断线而去。
我是牵线的人,
握线而泣。
——给飞那最亲爱的飞去的筝。
这篇《吾筝》,我看了很多遍,到后来,脑中已没有了文字,只看到远远的一个身影,扯着根断线了望空中飞去的筝。
我用手捂眼,不想自己再跌入那梦般的幻境。触手却是一片湿凉。
一定是刚刚耳机中的歌声太过凄婉,都引得我哭起来!我埋怨着耳朵里的声音,翻出来播放器看方才的歌,是蔡淳佳的《头发》。
林走后的第三天,红叶也走了。走之前并没有通知我,等我接到辣子鸡丁的电话匆匆赶去,红叶的列车已经开出了老远,我只来得及看到辣子鸡丁对着向远方蔓延的轨道挥动着手。
我走过去辣子鸡丁身边。
他放下手,视线仍投在车轨的方向:“你还是晚了。”
“谢谢你帮我送她。”我说。然后站在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望。
两人便这样在月台上伫立了许久。
“嘿,不要又露出弃猫的表情来了!”辣子鸡丁说着,然后带我去了一家饺子馆。
这家店的饺子很大个,相当于我半支手掌的大小。做饺子皮的面据说是店家的独门,与普通铰子面不同,泛着淡淡的软黄,口感也极为细腻耐嚼。馅是剁碎了的白菜拌着内泥,大团大团鼓囊囊地给裹在饺子皮里。沾了浓香的醋送到嘴边,未尝便会先被它扑面而来的香气折服。咬一口下去,菜香肉香满颊,汁水溢入喉道,顿觉遍体生津。
饺子之外还另叫了两张烙饼、一大碗小米粥、几碟小炒。
我和辣子鸡丁就坐在饺子馆内落地窗边的双人位上,点的东西摆了整整一张桌子。
“吃不了这许多!”我望着面�